第2節陣亡的小草
爽約的傷害
同時，吳常德靠著獨舞，在audition撼動了舞蹈廳的標準。
在空中的飛躍勒住了主考官的心髒。
他倒抽了一口氣，直到他落地，汗水劃過臉頰，滴在木板上的時間，他都忘了吐出驚愕的氣息。
吳常德是故意的……
學期展演是有名的導演，賴聲川老師第一次結合舞蹈與戲劇的概念，來擴展舞台表演的融合性。
老師把腳本的可能性開放，期待著舞蹈演員會給他的靈感，在排演中雕琢生命彼此互動產生的結晶。對所有參與的演員來說，無疑是最深度的真實展現。
而最適合的，就是象常德這樣有內蘊爆發力，不固步自封的舞者。
主辦征選題目，只能獨舞，來展現個人實力。沒有人會限制你的曲目，沒有人會用皇家芭蕾的舞步考驗你的正確性，只有全然開放，舞出你個人最自由的靈魂。
舞台，完全屬于他。
沒有人會用舞劇里面的角色規範他。只有他可以設計舞步，只有他知道高潮在哪一個節拍上，只有他可以控制所有人的純白思緒。
全然開放地接受，沒有設定，沒有先見，沒有標簽。
這就是常德要的舞台。自由。
沒有保留地延伸肌肉線條，沒有限制的發揮力道，仿佛可以隨著常德的步伐听見鼓聲回蕩在心中。
最後，他定了下來，在喘息中，等待一個反應……等了一會之後，才爆發後覺的鼓掌。
〔草坪〕
這個時候，女乃茶在外頭等著，不敢離開約定的地方，電話給常德也沒有反應。
她擔心她是否發生了甚麼事情？為何沒有接電話？她不斷地踱步，看著手機，又放入袋子里。
她不知道在舞蹈廳，常德被評審留下來，與另外三位學長再排一段群舞，來最後的定奪。
女乃茶沮喪地坐在草地上不斷地拔草，過了一會，以她的手為圓心，延伸可以觸及的範圍，成了光禿一圈的跑道。
她感到有點罪惡感，於是離開原地，看了看手機後，嘆了一口氣，又坐下繼續拔周圍的小草。
看著前方，二眼無神。
從常德出國到現在半年，為了這一天，等待，似乎好像也沒有甚麼了不起了。
比起以前高中的慣例。想了想，天快黑了。
女乃茶也沒有甚麼生氣不耐煩的情緒。習慣了，磨平了，就沒有尖角抗拒了。
在山坡上，我與秀二個人，說得口沫橫飛，從外星人說到前世今生。
「喂，對了你知道月光劇團嗎？」
「知道啊，我看過他們的表演，他們在舞台中央設了一個華麗的噴水池。
整個晚上，我們就看各種形狀的舞台從水里浮出，演員空中翻滾跳水，水舞與燈光交錯。
演員各個身懷絕技，每一個環節緊緊相扣……」
秀打斷我眉飛色舞的思維，「如果他們要來選角，你要不要與我搭檔參加甄選？」
「啊∼∼∼∼∼∼∼∼」我大聲尖叫著……
這時候，我的手機叫了起來，是女乃茶甜美的聲音
「懶人，懶豬，懶蟲，起床了……」
「等……我老婆打來了……喂？……喔，好，我馬上過來，你別動。」
我隨即起身，匆忙地跑開，
「喂，我的書……」秀大叫著
「啊，」我轉身回頭「算了，你拿去看吧，下次再給我」秀揮揮手叫我快去
我掛心著女乃茶，也來不及道謝，就趕忙連滾帶跑地下好漢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