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明明不是飛機場——
格桑,你的腰不累嗎?
屋漏偏逢連夜雨,為什麼卡在這里的時候,是與一位將來要一起表演感情對手戲的舞伴呢?難道他不會覺得自己很傻,很無厘頭,而失去一切的表演潛在動機嗎?
女孩子想的全是與現實「不太相關」的奇怪推論。而男孩子想的卻是,該如何快速地把她送進宿舍里面——
當然很累啊,你沒有看見我整個掛死在圍牆上嗎?
不曉得我可不可以因為掛在這里,臀圍消耗熱量,減低脂肪,瘦了一圈後,我就可以自動地月兌落石窗
,掉下來了?但實在撐不住腰桿的挺立了,于是呈現完美u型倒掛狀態。
我的頭等于是倒立的狀態,說話聲音悶悶的不暢。再過十分鐘,我的臉應該就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紅潤了——
那就月兌吧!我幫你——
走開!你敢踫我的褲子一個毛邊,我就尖叫。
常德扶住自己的額頭,這是第一次他覺得棘手,無法處理的難關——
現在不是鬧害羞的時候好嗎?你這樣卡在這里不難過嗎?——
我就算曬在這里,變成人肉干,我也不要讓你月兌我的褲子,這是原則問題。
常德坐了下來,階梯上,他想如果可以抽根煙更好。
他下意識地模索著自己的口袋。這時候需要更多的集中意識來說服一個沒有邏輯思維的女人,是需要冷靜與專注的。坐下先保存體力——
格桑,你不要情緒化了。重要的是解決問題好嗎?我可以閉著眼楮幫你月兌掉——
少那里說風涼話,糗的是我。不是你——
這話是自尊心,不是解決問題。
常德,找不到口袋的任何東西,注意力馬上開始轉移其他的方法。
絲毫沒有放棄或是妥協當下無奈的空隙。
一陣靜默後,我反省自己的自尊問題。總不能為了自尊,在這里晾……
突然听見遠方傳來奇怪的聲音,應該是從樓上的房門傳來。我開始擔心有人要走出來,只要一開門,就會看見一個牛仔褲,掛在右手邊,有智商的人都會納悶?
我該怎麼告訴對方,恩,我們在練習美術系的人體裝置藝術?——
常德?你在嗎?是不是有人要走出來了?你看一下!
我自己試著轉身過去,只感覺到石窗上的雕花,正頂住我的骨盆上的突骨。再轉身多一點,恐怕就要大叫痛了。我放棄地回過身來,再次合十祈禱無人經過,無人經過!之後,我開始咒怨常德——
常德,你這沒有良心的,我今天幫你贏了這麼多獎金,還陪你吹風幫你避寒穿衣,你居然在這種風干人肉的狀態下,拋下我而去。你是人嗎?
自己說完,不僅悲從中來。覺得好似委屈,想想也不過是月兌個褲子而已,大不了讓常德大笑自己的輕松熊小內褲。
總比滿臀圍都是淤青傷痕好多了。但是想到女乃茶的內衣全是整套的蕾絲小花邊,高級的猶如公主天使降臨。我的棉質小熊就突然掉到了幼兒等級……
天啊,我在想什麼,女乃茶,我好想你哦……都是我不好——
你這是在擦眼淚嗎?
常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左耳,不是背後,電流穿過我的背脊,讓我立刻彈起上身——
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看著站在我左手邊的常德,他的的確確已經站在我的左邊,而且身上沒有窗格,他是進來了我圍牆的這頭——
我從那邊窗穿過來了。明明就很輕松啊。你要稍微轉一下角度,將肩膀的前端先放進來,再轉個身,再扭動——
好好好,不用說了,你很棒,那我現在就是卡住了肥臀,不是肩膀,怎辦?——
月兌褲子!——
抵死不從!——
那我爬回去了,晚安!——
喂!吳常德!別走!
我拉住他的衣角。腰桿又垂了下去。好累——
格桑,這樣好了。我抱住你,你自己月兌。我閉上眼楮。
他轉過身來,拉住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我慢慢地撐起來,讓我的手可以不用撐住牆面,將腰挺起來。
他試了幾次覺得失力點不對,走近了一些,再近一些,直到我的頭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的手才可以騰出來——
常德,你有汗臭味……
我聞著他的脖子,與他領口的味道,推論出他剛剛雖然穿過了,也是經歷一翻七扭八歪的艱辛。我應該要趕快結束這場鬧劇了——
你也該洗澡了……
我靠著他,忘記他的鼻子也在我的肩頭。他終于站好位置,踩了弓箭步——
好了,我覺得可以很穩的撐住你了,你的手可以勾到自己的褲子嗎?
我現在在空中呈現撲街的姿勢,可以直線地稱立起來。
可是手夠不到扣子,扣子的位置在窗欞之外,就是這一件寬松龐大的hippop大褲子,擋住了所有的可能性,如果是芭蕾絲襪,大不了刮破,一下子就可以雙腳交疊轉過身體而過——
夠不到,你可以再把我的上半身再退回去一點嗎?——
那你抱住我的肩膀,比較好施力。
這真是一場很不浪漫,充滿汗臭味,與疲倦的擁抱。我很不情願的抱住他,但是非常扎實地——
好,再試一次,夠到了嗎?
終于我從窗格旁邊的小窗戶們,將手伸出去,終于夠到我的扣子。扣子啊,扣子!——
恩,夠到了,那你可以……閉上眼楮嗎?
我心里想著我的輕松熊,大的佔滿了我的小內褲的背後,絕對不能讓他曝光——
好,快點,很重。
常德,呼吸開始沉重,抬舉動作雖然常作,但是長時間的撐住一個重量,還是很耗體力的——
閉上了嗎?我月兌了哦——
你快點啦!快撐不住了。
我的手沒有抱住他,所以必須靠他一個人平衡我的穩定。所以他要繼續找個支撐點,將我的背舉高——
吳常德,把你的手拿開!——
快點啦,飛機場,很重誒!
他憋氣地,漲紅了臉,我可以感覺他脖子的熱氣,傳到了我的脖子。
而且我明明就是小山丘,哪里是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