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月復中的蝴蝶
自信來自他人的肯定而非建議
常德坐下後，就問
你為什麼對自己沒有自信？
我？因為我叫了紅豆綠豆花生豆花加珍珠？然後又不加冰？
恩，有點混亂。不就是一碗花生豆花嗎？
老板的每一個元素都煮的很用心！你看這珍珠，能夠恰到好處，不黏不硬，不卑不亢，光是從熱水撈出來後，再沖冷水冷卻的時間都有講究的，而且不可過夜放冰箱，要不斷新鮮煮，新鮮賣，否則一下子就沒有嚼勁了。你怎麼沒有叫珍珠呢？賞你二顆！吃吃看。
看來珍珠比你還有自信。
啊？
你看，你那一碗里面，只有她不是純天然食品，是加工的，但是她卻扮演著最微妙的角色。
請說中文好嗎？……常德，我是珍珠？是因為我抱起來很有彈性嗎？腦中又浮現窗口的一幕……
你不需要去問秀，他的意見，還要幫他包月買豆花？
哦！原來還在氣我排練的行為。我不能出賣秀，費洛蒙是個題外話，一說出來，就跟從水里拉一棵粽子
一樣，一拉就是一串，剪不斷理還亂，那不是自白書都招了嗎？……
哦，隨便聊聊，就是……恩……表演如何更加生動。
趕緊低頭喝豆花，咕嚕咕嚕連喝五口，希望他轉移話題……
而且你听了建議後，跳得更糟啊！
咳……咳……
我連連咳嗽，嗆死我了，那帶勁的珍珠，和著帶勁的話。咬都沒咬就囫圇吞「」珠「」下去了。
哎呦！豆花妹，包月算你便宜啦，不要噎到了。老板擔憂地看著我。
你還好吧？常德的豆花第一口都還沒開始，我已經噎得滿臉通紅。
沒……事……咳……我又喝了兩口湯……
我只是告訴你，你相信我嗎？毫無懷疑？
我邊喝邊點頭！車不都騎過來了嗎？還有什麼需要我證明的？
吞火球？跳鐵達尼？還是要借錢？或是從此後當他的騎士，載王子去豆花店視察？
好！我相信你，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還需要我蓋章背書嗎？
常德說完，就把臉轉開，問老板
老板，包月到底是幾碗啊？可以隨便吃嗎？
這……當然不行啦!你們那位，很秀氣的同學，每次來都二碗，還天天來！家不就是住在後面嗎？
我看著常德，沒有再多說什麼，一種很溫馨的暖流，從滾進去的珍珠的位置開始融化，散發在胸口。
有一位美國來的現代舞老師，她每次都說︰感覺你們肚子里面的蝴蝶，振動著翅膀，
在你的月復中燃起一陣陣強大的暖意，她們鼓舞著你的動力，你們要將她的美釋放出來。
然後秀就在一旁說︰哦！我要吐了……
在英語詞典的解釋是緊張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但是因為是蝴蝶，所以很多作家都將它用在很浪漫主義的詮釋上。
後來我在一本美國現代小說中讀到，「」月復中的蝴蝶「」，是女主角當時的一種特殊含義。是一種情懷。
比喻，愛情的開始；在現代舞老師眼里，是舞出自己的生命力；對我來說，是綻放自己的歡愉。
當一個女孩子有了這股能量，她什麼都不缺乏了。
覺得世界什麼都是粉紅色的，所有人都很可愛，可能獨處的時候她會特別的安靜，因為她在享受綺麗繽紛的世界。
而在人群中，她會很開心，像一只花蝴蝶飛翔在斑斕多彩的花園里。
老板，還有他，也被我包了！我指著常德告訴老板，二個男生突然停下來看著我，表情愕然？
哦，就是他跟那個秀氣白臉，我答應他們二位！「」包月吃豆花「」拜托，算便宜一點哦！
不然我要來幫你磨黃豆了！
哦。哈哈哈，好，那你是豆花大戶了！
我開始與他討價還價，包月從秀的大嘴到常德的小胃，我掐捏著手指，平均分配，包月一共60碗為上線。
常德在旁邊敲邊鼓，說他來不會只吃一碗。然後他不知賭氣，還是真的餓了，真的加碼了一碗。
有道理，如果一個月60碗。秀假設真的天天來，吃二碗。那常德就沒有消費機會了。于是包月80碗？
老板很勉強地說好吧！可是只有他們二位男生哦！你不算在內。我還不算在內？老板好小氣。
啊？我不包括在內？辦健身房會員卡嗎？
然後我們又開始打太極。常德吞完了第二碗後，終于呈現吃飽痴呆神情，提議回去繼續練舞才不會睡著。
老板，這樣好了，我再去問一下有沒有人要團購，湊人數更優惠！
老板比起大拇指，稱贊我成了豆花大使，居然可以為了包月的利益，不斷擴張他的營業額。
他很期待我回頭呈報業務成績吧！
走到外面後，常德才提醒我，不應該這樣提議，應該先回去用EXCEL，排列碗數應該隨著團購數量的成
長上升，價值反比跌落的線性圖。這樣不論如何談判，雙方都會達到互惠的條件。
老板不會看吧？
常德幫我戴上安全帽，指了指前座，催促我不要為了算賬不記得騎車載他回去。
感覺有一種奇異的甜蜜，猶如小時候，爸爸也這樣幫我帶過學校的帽子，然後催促我趕緊上學去，不要
遲到了。
老板怎麼不會看，他進貨出貨，材料，電費，店租，做生意的對數字最敏感了。
忘了我是駕駛的新手，大意地繼續討論著，明明自己不是很擅長的數學問題。
單單憑著女孩買東西不殺價就怪的習慣，一直要與常德理性的思考邏輯，認真地辯論。
思考的時候，世界只有辯論題為中心。
而常德遇到邏輯不清的傻蛋，也一股氣的不斷糾正，買菜送蔥的謬論。
我們二個越說越熱絡，就在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發生了我一生最後悔的事情。
你明明就知道這樣的數據是最實際，又符合公式，你還要嘴硬。
常德站在正義的數據上，侃侃而談。
那你為什麼不去念理科啊，這麼優秀，干嘛來擠我們藝術家的位置。
明知理虧還要抬杠……
那是因為我要來拯救你這個頭腦。他輕敲了一下我的安全帽。
啊!你說什麼？最後一句悶在他的安全帽里面，沒有听清楚？
我稍稍撇過頭30度，右手不曉得哪里的力氣，還是轉身沒有控制好的力道，居然催了一下油，車子很
強勁地沖了出去。我記得我居然嚇得「」放手「」尖叫。一切都失控了……
小心……常德試圖要伸手拉回……卻已經來不及。我們二個已經騰空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