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淚︰櫻之舞,醉愛千年 第八章尋雪紛爭

作者 ︰ 夢•菲雪

待采花盡興後已過酉時,天已漸黑,淡淡的月光已按耐不住,浮出雲層,慘淡的日光卻還沒有褪下。南宮靜看著天邊,人說日月同輝,看見的戀人就會幸福,可是為何卻是在這一日之末看到,她回頭看著注視自己的沈離,心想,日月同輝後便是分離,太陽和月亮不可能永遠出現在同一天空,那拼勁全力的一望,究竟留下了什麼呢?

回城後已快到戌時,商販們都在收拾店鋪,路上行人漸稀,路邊酒店早早點起了燈籠,一時照的青石地板耀眼非常。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傳來嘈雜聲。

「沐,怎麼回事?」沈離睜開微閉的雙眼。

「回公子,葵雪坊大門緊閉,所有姑娘客人都被鎖在門外,不知發生何事。」

「該死,不是瑞又要干什麼吧?」沈離低低的詛咒聲,南宮靜听的不太清楚,她好奇的盯著他,以眼神詢問,只是沈離卻幾不可查的對她微微一笑,對著車外的沈沐說道︰「沐,去打听一下。」

「諾!」

「出了什麼事嗎?」南宮靜問道。

沈離牽強的笑笑,並沒多說。頭靠著後壁,閉目養神。

知道這是他不願解釋,南宮靜也就閉嘴沒再多問。耐心的等著沐回來。

「回公子,瑞親王看中了葵雪坊的花魁藍雪姑娘,今日要給姑娘贖身,帶回府中當寵姬。」沈沐平靜的聲音里似乎有壓抑不住的笑意。

「這是好事,封了葵雪坊干什麼呢?」

「可是江湖第一世家少主踏雪公子沈越航插手。」

「為何?難道沈越航也看中了藍雪姑娘?」沈離睜開眼,眼里竟是笑意盡顯。

「不是,沈少主說藍雪姑娘是沈家總管走失的女兒,要替姑娘贖身,讓姑娘認祖歸宗。瑞親王與沈少主一個為了搶夫人,一個為了替老僕找女兒,都不願放手,最後瑞親王提議擂台比武,誰贏了誰便可以帶走藍雪姑娘。」這次南宮靜可以確定沈沐的語氣里有著看好戲的成分。

「他倆可是在青樓里打起來了。」沈離這次用的是肯定句,而且頗有無奈的成分在里面。

「瑞親王和沈少主在花魁跳舞的舞台上已經動起手了,瑞親王和沈少主的手下將所有人都攆了出來,說是避免傷及無辜。」沈離似嘆了一口氣,「只是他又得氣上好一陣了……」

「離,你認識他們?」南宮靜雖沒親口問過沈離是什麼人,卻也私下猜測過一個可能,只是不願去承認,看著他的談吐舉止,想或許那位大臣的公子哥也有可能的,可是自己雖非有心,卻也听到他低低的喚瑞親王瑞,能如此親昵的稱呼一個親王,他究竟是誰?南宮靜突然覺得很害怕,怕自己承受不了沈離的真實身份。

「下次再告訴你吧,有些事你遲早也該知道的。」沈離若有若無的笑了笑。「讓沐先送你回去吧,待會兒這兒將出現的場面你會看不慣的。」

南宮靜隱隱約約听到葵雪坊里傳出兵戈相交的聲音,里面兩人似乎打的正歡。

「他們兩誰會贏?」她有些好奇。

「沈越航。」毫無疑問的回答。

「為什麼這麼肯定是沈越航贏呢?」

「因為他要沈越航贏。」

「誰?」

「狐狸。」說完,沈離換來沈沐送走南宮靜,自己緩緩踱下了馬車。

瑞,這麼快你就要行動了?沈離看著葵雪坊外人頭攢動,心里卻是落寞難安。下午在簌宛山的一切恍如夢中,葵雪坊里的打斗聲提醒著他什麼是現實,告訴著他該有的責任。他想起那明媚的笑靨,現在的自己,有能力擁有她嗎?自己從小到大便認定的目標真要為了她而改變?

南宮靜乖乖待在馬車上,任沈沐將自己送走,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熱鬧,可是看到沈離那不容拒絕的表情,還是決定听話的好。

快要到南宮府的巷口時,南宮靜對沈沐推說自己要去買點制造櫻花烙的材料,不用再送,便提著滿籃櫻花匆匆下了馬車。沈沐早就想回葵雪坊看看瑞親王出丑的樣子,可是公子卻將自己支開,心里十分不滿。看到南宮靜與自己作別,也不推月兌,駕了馬車便往來路駛去。

直到馬車轉出巷尾,南宮靜才趕忙沖到攬月樓後院牆外。

待回到房間時,天已一片漆黑,彎彎的上玄月掛在天邊,灑下慘淡的月光。

意兒早已備好洗澡水。南宮靜舒服的泡在浴桶里,想起今日與沈離賞花的細節,唇不自主的彎起。

「小姐今天似乎很開心,那些櫻花是哪來的呀?開的好漂亮。」意兒一邊為南宮靜刷著背,一邊好奇的問道。

「小丫頭管起小姐的事來了呀,」南宮靜伸手刮了下意兒的鼻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意兒听說過踏雪公子沈越航嗎?」

「小姐說的是和二少爺一樣稱為江湖五公子的踏雪公子嗎?」

「恩。」舒服的泡在浴桶中,享受著意兒的輕柔按摩。

「听說過,听說沈公子是江湖第一世家的少主,十七歲便成名江湖,銀劍在手,一套踏雪劍法無人能敵,敗在他劍下的高手不計其數。」

意兒的聲音里滿是激動,充滿敬仰。南宮靜莞爾,這些古代的小丫頭都將江湖大俠當成偶像來崇拜,看來意兒也是一樣,之前听她說起二哥南宮淳時都沒有這麼激動。

「那瑞親王呢?」

「小姐您遇到瑞親王了嗎?」意兒突然緊張起來,拉著南宮靜問道。

「意兒,你輕些,你手上的那個是你小姐我的頭發,不是抹布,別那麼使勁。」南宮靜有些吃痛,「我沒遇到,只是回來時听周圍人說瑞親王和沈越航在青樓比武爭花魁,啊!意兒,給你說了你手上那個是小姐我柔弱的頭啊,輕點輕點。」

「小姐,沈公子為人正直,行事磊落,而且,而且年底就要和穆太尉的女兒穆月琳小姐成婚,怎麼可能和瑞親王爭花魁。」意兒相當激動,那沈越航是她心中的偶像哪,從二少爺那兒听說過許多踏雪公子的事跡,已經將其當成神明一般的人物,根本無法接受神明居然會逛窯子爭花魁。

穆月琳?南宮靜虛起眼楮慢慢思索。「那花魁是沈家總管走失的女兒,沈越航只是來帶她回去認祖歸宗的。」

「難怪,沈公子為人果斷正直,潔身自好,可不像瑞親王那樣,會成天流連青樓,拈花惹草的。」意兒舒了一口氣,輕揉著南宮靜剛才那慘被自己蹂躪的頭。

「瑞親王很風流嗎?」

「小姐,您以前沒有記憶,所以不知道,瑞親王是出了名的風流皇子,長年留宿花街柳巷,為人輕佻,放l ng形骸。小姐遇到瑞親王可要繞道走,上次穆小姐去皇宮探望生病的德娘娘時不巧遇到了瑞親王,瑞親王初穆小姐花容月貌驚為天人,竟不顧穆小姐與沈少主有婚約在身,上去出言調戲,氣得穆小姐大發脾氣,幸而沈少主趕來安慰了許久,才讓穆小姐壓下火氣呢。」南宮靜實在無法想象身為皇子,卻留宿青樓,調戲大臣之女,和江湖公子爭花魁,那是怎樣一個場景。

「瑞親王行事如此乖張,他那皇帝老爹能受的了他在自己眼皮下胡鬧?也不管教管教?」

「瑞親王是皇後娘娘的獨子,听說當初皇上與皇後娘娘歷經千辛才能共結連理,至今還是一段佳話呢,皇後娘娘寵愛獨子,皇上愛屋及烏,瑞親王行事再荒唐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他是怎麼封的親王?」

「那還不是因為他逛青樓風流逍遙時無意撞破南梁余孽與朝中大臣勾結,密謀造反之事,借機將朝中存有二心的前朝余孽一網打盡,皇上龍顏大悅,便封了親王。」小丫頭語氣中充斥著不滿,她覺得瑞親王那是瞎貓踫到死耗子,若不是因為皇上對皇後娘娘的寵愛,瑞親王的行事風格早就應該被遣往封地,哪會有機會封王。

「後來皇上還想給瑞親王指婚,想是府中有個王妃管著,瑞親王能收斂收斂那風流性子。誰知瑞親王卻說養女人麻煩,還不如丟在青樓,給別人養著,皇上拿他沒轍,也不敢給他指婚,怕他這膽大包天的兒子真有可能將自己的王妃丟去青樓養。瑞親王雖是長得最英俊不凡的,可是卻行事荒唐,朝中也沒有那個大臣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受苦的。」

想是從中作梗吧!南宮靜心想,皇後只有瑞親王一個獨子,所有希望都壓在他身上,定會替他尋找一個頗有勢力的王妃,皇上定會為了權衡各方勢力,定會防範皇後這樣做,瑞親王的親事一直拖著,估計更大的原因是那兩個人在相互較勁吧!只是這些想法,南宮靜沒有告訴意兒,說了,意兒也不會明白的。

「意兒,再問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听說過穆小姐有個叫狐狸的綽號?」

「撲哧,小姐听誰說的呢,要是讓穆小姐知道了可要和您急的。穆小姐知書達理,為人賢惠,怎麼可能和狐狸沾上邊呀。」

意兒小心的替南宮靜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南宮靜卻已疲憊不堪,昏昏欲睡。

迷糊睡去前,南宮靜想,這個意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真有些當狗仔隊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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