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莊大廳被一片死寂籠罩,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詫以及不可置信。
棺材被打開的瞬間,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棺材里那一攤黑乎乎的散發著焦味的不明物體,和幾攤混了冰水的血跡,尸體早已不翼而飛。
接著,南宮靜便看到除了她、晉無憂還有師兄,其他人都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焚尸水,竟還混有散魂煙!」冷漠的聲音竟也有絲驚訝,瞬間出手封住了孟夙月幾人周身大穴,並給每人喂下一顆藥,不瞬,幾人慢慢轉醒。
「散魂煙」是江湖中許多宵小做壞事時用的毒,能麻痹人的感官,讓人失去感官忘記昏迷前發生的事,南宮靜與洛夜有著黑曜玉石制成的玉佩,能夠抵擋部分毒藥的侵害,晉無憂成被洛夜擄去「藥廬」當過一段時間的藥人,對一些毒也是略能抵擋,可是孟夙月和岳雲舒兄妹就比較慘,在棺材揭開的一剎那紛紛倒地不起。
將孟夙月和岳雲舒兄妹移到椅子上休息,南宮靜喃喃道︰「看來凶手並不想我們知道棺中之人究竟是誰。」
和晉無憂目光相接,交換著彼此才懂的信息,難道凶手真的是他?
「可是為何直到今天才來毀尸滅跡?還有,他是如何做到的?這口棺材幾乎天天都有人守著,並無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岳雲舒似還有些不相信,他們日防夜防,就怕凶手來毀尸滅跡,最後竟還是讓他得逞。
「冰,你們用冰塊保存尸體,凶手將焚尸水混于冰塊中,一旦冰塊化掉,其中的焚尸水便會起作用。」洛夜看了會兒棺材,沉吟道︰「最後一次送冰塊來的是誰?」
岳雲舒想了會兒,說道︰「後山的冰窖除了我和雲珊沒有人能夠接近,所以每日都是我和雲珊分別去冰窖取來冰塊,昨日該是雲珊去的。」
眾人將視線轉向岳雲珊,可是她卻臉色大變︰「哥,昨日你讓我去房中多陪會兒靜姐姐,由你去冰窖取冰塊的啊!」
岳雲舒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日申時,你讓我去靜姐姐的房間。」
「不錯,雲珊昨日申時的確是來找過我。」南宮靜看著岳雲舒點頭說道。
「昨日申時我一直和晉兄還有孟兄一起商量事情,根本未曾離開過房間。」
如今一切明了,凶手竟明目張膽的易容成岳雲舒的相貌在山莊走動,他去冰窖沒人會阻攔,他放進的冰塊沒人會懷疑。
「昨日是誰守著棺材的?」良久,晉無憂問道。
「是小四。」
「或許我們可以問問他。」晉無憂說道,心想希望他沒出事。
「少莊主,不好了。」福叔顫顫巍巍的跑進大廳,臉上盡是悲痛之色。
眾人心中一驚,不會那麼巧……
「福叔,除了何事如此驚慌?」岳雲舒穩穩心神,沉聲問道。
「小四,小四他……」福叔已經說不下去,小四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在這山莊最得他心,他一直將小四當親生兒子看待,都準備將自己的女兒下嫁與他,誰知……
福叔的話誰沒有說完,可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有多久了?」岳雲舒的聲音已透出一絲疲憊。
「阿旺說今日巳時仍不見小四出來吃飯,便去他房中叫他,卻發現小四他……」
「小四不是住在下人們的通鋪?」孟夙月有些訝異,他經常來往「落霞山莊」,知道山莊的僕人一般是睡通鋪的,三至四人一間,有些是兩人間,很少有僕人睡單間的,難道這個小四的身份特殊?
福叔悲痛的搖頭,「小四這孩子機敏伶俐,做事謹慎,我有心栽培他,所以給他分的是單間。」
「昨晚可曾有人見過他?」洛夜冷冷的聲音說出心中的疑惑。
「昨日申時過後便沒有人見過小四,廚娘何嬸說小四昨晚沒有吃晚飯。」
「看來他那時已被害了,應該是冒充岳兄那人下的手,小四該是發現可什麼。」晉無憂惋惜的搖頭,「我們去看看小四的尸體吧,洛夜,看來還是得麻煩你了……」
洛夜冷哼一聲,「遇上你就沒好事,總是給我找麻煩。」
晉無憂搖頭苦笑︰「洛兄何出此言,在下從沒想過要給你找麻煩,只是每次都是你恰巧遇上而已。」
聞言洛夜白他一眼,咬牙道︰「不要告訴我那些纏人的方法不是你教給謝貞洛的。」
晉無憂故作驚訝︰「我何時教過謝大小姐纏人的方法了?」
「你是沒教,你只是每次跑去找她‘訴苦’,告訴她誰誰誰用什麼方法纏的你月兌不了身!」冷漠的聲音竟透出無奈與陰鷙,說話的同時還將余光瞟向一臉看好戲的南宮靜。
看到他玩味的眼神,南宮靜疑惑,那是什麼意思,你們倆斗嘴給我當戲看,最後怎麼還用那眼神看我。
看到南宮靜眼中的疑惑,洛夜心下明白,顯然這晉無憂還在一頭熱,他把人家當成私有物品,可惜人家不把他當成一回事,連听到他與其他女人的糾纏都不以為意,還當成戲看。
晉無憂豈能不知他的用意,看著靜兒疑惑的眼神,最後也得無辜的苦笑。
孟夙月難得的並不說話,只是邪魅滿意的看著晉無憂與洛夜斗嘴,他有些想不明白這兩人,明明是最了解彼此的朋友,卻每次見面必要打上一架,還會不停的斗嘴。
岳雲舒則相當的無奈,也只有這兩人會在這個時刻還不忘斗嘴了。兩人都是不為世俗羈絆之人,只是一個過于冷漠,一個過于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