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暗香的「幽蘭居」一片曖mei氤氳,小開的窗邊幾株墨蘭迎著微熱的夏風招展身姿吐露幽香,圓桌上一盞子蘭香縈縈繞繞,淡而薄的幽香迷蒙在兩人之間。
蕭若蘭不知為何事牽絆,遲遲未到,南宮靜品著幽香四溢的「幽蘭茶」,入口清甜幽香的茶水在回味時卻透著微微的澀,一如她略微酸澀的心。
煙霧輕鎖茶花香,滿月復愁緒杯中藏。
如此蘭質蕙心的女子,試問天下能有幾個男子不動心?從剛剛初見蕭若蘭時晉無憂眼中的暖意可以看出他待蕭若蘭並不一般。
南宮靜猶記晉無憂看向雲珊時是疏離而禮貌的,看向自己時的眼神是復雜讓她看不明白的,看向蕭若蘭時卻是溫暖的還有一絲愧疚,不知是哪兒來的愧疚。
而從屋中那幅字畫和屏風也不難看出蕭若蘭對晉無憂亦是用情至深。
南宮靜忽然覺得自己和這公子來「若蘭居」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她覺得自己很多余,這兩情相願的一對有情人見面本就不易,她還當成一個大燈泡般在這兒閃閃發亮,擾人情致,多不解風?情啊!
「那個,公子,」南宮靜囁嚅著開口,卻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晉無憂放下手中的酒杯,長眉微挑,示意她繼續。
「那個,額,我是想我是否……」
「兩位公子,我家姑娘到了。」碧兒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南宮靜後面的話。
南宮靜「 」的起身就往門邊跑去,她想趁著蕭若蘭進門的瞬間跑出去,將這「幽蘭居」留給兩個小情人敘舊。
可是晉無憂卻以更快的速度一把拉住了她。
晉無憂並不知她心中所想,他將南宮靜此舉誤解為急于想要一睹蕭若蘭的美人之姿,心中不由大為不爽,她怎麼比男人還好?色?想也不想就一把拉住了她欲跑出去的身子。
南宮靜並沒有料到晉無憂會一把拉住她,前傾的身體因重心不穩而狠狠的後仰,最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凝迭香混合著子蘭香沁入鼻尖,兩種不同的香味竟是那麼奇妙的結合在一起,似早就已經融為一體般,猶如那兩人。
恍然回神,一把推開那個溫暖的懷抱,略顯狼狽的站直了身子,卻看見大美女蕭若蘭已經邁著精妙世無雙的步伐,優雅進ru,而身後的大門也適時被換做碧兒的丫鬟關上。
撤退無望,南宮靜認命的坐回椅子上,還不忘怨恨的看一眼晉無憂,你?爺?爺?的,姐姐打算給你們留出空間你不領情,待會兒覺得姐姐我礙眼時別後悔!
伴隨著淡淡的蘭花香,一個淡紫色的人影已經走到桌邊,細白的玉手輕揚,薄薄的淡紫色面紗飄灑而下,覆蓋于面紗下的完美精致面容也顯露出來。
光潔高song的額頭幾縷碎發輕輕飄蕩,細長的柳葉眉微挑,無端顯現出一股冷傲,勾人的美眸散發出清冷的氣質,卻又在看向某人時隱隱透出溫暖,鼻若懸肚,口如櫻桃,雙頰略微紅潤,似羞似怨,玲瓏的身軀裹于淡紫的紗衣中,卻無端露出一股不可冒犯的風情。
南宮靜略微後退一步,調整視線,讓晉無憂與蕭若蘭並肩而立進ru眼簾,果然,兩人均身著紫衣,一深一淺,同顯高貴,共耀榮光,玉般面容,一個俊壽無邊,一個貌若天仙,無比的般配。
她雙眼微眯,所謂郎才女貌也就是如此了!
蕭若蘭略微疑惑的看著南宮靜的動作,看著她打量的眼神,最後微眯的雙眼卻讓她覺很不舒服,不由眼神微冷。
「這位公子現在這樣看著若蘭可是與世人一般,覺得風塵中的幽蘭便輸了山谷中的蕙草一股高貴清雅?」嘲諷的聲音,略略透著失望。
「啊?」听到美女幽怨清冷的聲音,南宮靜尷尬的收回打量的眼神,斜睨一眼晉無憂,隨即嘴角一彎︰「幽蘭花,為誰好,哪堪凡花痴不了?」
蕭若蘭一愣,瞬間眼中的清冷消失,伴隨而來的是震驚與無奈︰「幽蘭花,裊裊**眾所非。為誰好,露冷風清香自老。公子果然是若蘭的知心人。」
南宮靜哪料到她會如此說,本來只是想當著晉無憂的面調戲這蕭大美女一番,原本以為順著自己的話,這蕭大美女該是眉梢含怨眼角孕淚,對著那「公子」頗為委屈的說道︰「長嘆戀所思,誰謂我無憂,積念發狂痴。」
難道是自己下的m ng料不夠,抑或是這蕭大美女想用更狠的方法刺激刺激裝作無事人般的晉無憂?
她瞥一眼兀自喝酒,笑得痞懶的某人,轉而眼珠一轉,學某人般眉梢微挑,滿眼慵懶之色,一側嘴角上揚,藕臂一伸攔過佳人的腰,腳步輕移,便香軟抱滿懷。
南宮靜渾身一怔,懷抱美女果然感覺不一樣,香軟酥甜,難怪這公子總喜歡抱自己……
不待蕭若蘭作出反應,南宮靜便已將酒杯遞至她的唇邊,香甜溫熱的呼吸輕浮在她耳邊,低聲的呢喃只有兩人才能听清︰「大美女,你不就是想讓這公子吃醋嗎?那就好好配合我。」
她詫異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白衣公子,待看清她耳邊的細小耳洞時忽然怔住,她是女的?
轉眸看向已經變臉的晉無憂,不由失笑,這小姑娘一味的認為晉無憂對自己有意思,卻不知……
「開花莫早謝,知心難再逢。姑娘既認為在下是姑娘的知心人,那麼這杯酒,姑娘不可推月兌。」
酒已至唇邊,淡淡的蕙草香混合著酒香縈繞鼻尖,讓人饞涎欲滴,只是……
「靜兒,不要胡鬧,若蘭不能喝酒。」晉無憂的聲音竟有一絲壓抑的怒氣,隱隱還透著澀味。
呀,真的生氣了?南宮靜立馬放開蕭若蘭看向晉無憂,有些難以置信,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女的,根本不可能佔到他老相好的便宜,卻還是生氣了。
她撇撇嘴,只是和這蕭大美女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三人就這樣僵持著,晉無憂陰鷙的眼神看向一臉驚訝的南宮靜,而南宮靜雖放開了蕭若蘭,只是端著酒杯的手卻還僵硬在空中,蕭若蘭卻是流轉著的雙眸,清冷的眼神被一絲無奈替代。
「無憂……」輕輕地叱責聲響起,「這位姑娘,剛剛若蘭眼拙,並沒有看出你的女兒身,這杯酒就當若蘭敬你的,給你賠罪吧。」
言罷便伸向南宮靜手中的酒杯欲一飲而盡,誰知一只手更快的搶在她前面欲奪過那杯酒。
「若蘭不能飲酒,就讓我代她飲了吧……」慵懶的聲音透著無奈,怒氣已消。
南宮靜卻緊緊握著酒杯不肯放,她也不知自己為何不肯放,不就是一杯酒而已,干嘛那麼緊張。
她莞爾一笑,在晉無憂愣神的空隙卻收回僵硬的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若蘭姑娘見笑了,是靜兒不好,不知姑娘不能飲酒,這杯就當靜兒敬姑娘的吧。」隨即她轉身對著晉無憂無所謂的笑笑︰「公子你也別生氣了,就當我胡鬧好了,現在我酒也喝了,你氣也該消了,那個,你們倆就慢慢敘舊,我出去透透氣……」
轉身,略顯狼狽的沖出「幽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