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朗朗的明月懸掛在樹梢,墨黑的天幕上綴著幾顆淡然的星光,頭頂偶爾掠過幾只不知名的鳥,跳動的火焰時時發出 啪的聲響,伴隨著林中傳來的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南宮靜打了個寒戰,心底有些發麻,不由自主的向著孟夙月身邊靠去。
面子是小,小命重要,雖然學醫之人是無神論者,不信妖魔鬼怪,可是這黑漆漆的夜晚,荒郊野嶺的沒有個孤魂野鬼也有凶猛野獸,靠在他人身邊,南宮靜才會覺得心底安然。
看出南宮靜的害怕,孟夙月難得沒出言諷刺,只是往火堆中多加了一些木頭,讓活燒的更旺一些,跳曳的火光映在南宮靜白皙的臉龐上,讓她整個人顯得安詳而諧和,她唇邊一股若有若無的淡笑,流光溢彩的琉璃眼緊緊盯著火堆,雖然臉上仍是一片溫暖祥和的笑,卻總是讓人覺得淡漠疏離。
孟夙月忍不住想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行為舉止與當下的女子大不相同,她能笑嘻嘻的威脅人卻又看不得別人受苦,她能出口成髒的罵人卻又溫順善良的幫人,她可以笑語嫣然的和自己打趣卻轉眼獨自醉酒,她不怕他那連母親都深惡痛絕的紫瞳卻告訴他紫色是高貴中的憂郁,很美,她有許多新鮮的詞語和想法,她嘴邊總掛著一股甜美明媚的淡笑,卻在眼中顯露出若有若無的淡漠疏離。
她讓自己不知不覺的想要關心她了解她,同時,想要保護她。
「南宮姑娘以前見過我?」忽而想起他們在「如煙畫舫」第一次見面時,南宮靜驚訝的表情,以及所說的話,似乎認識他,而且對他的出現很驚訝,或者說是——害怕。
「呃?」聞言,南宮靜抬頭看向孟夙月,忽然明白他為何如此問,卻不知該怎麼對他解釋,當時她真的以為他是寧迦恆,而現在,她確定他只是和寧迦恆長得相像而已,並非同一人,可是……
南宮靜聳聳肩,「你長得很像我討厭的一個人,所以第一次見面時我才會那麼暴躁,現在確定了,你不是他。」
「討厭的人?」孟夙月挑眉,繼而低聲呢喃道︰「幸好我不是他……」
「啊?」南宮靜似沒听清,頗為疑惑的看著孟夙月,可是他卻不再理會自己,眼神專注的盯著手中的野兔,似乎在研究著什麼。
尋求不到答案,南宮靜無奈的聳聳肩,將視線移回火堆上,卻又听到他問︰「听聞南宮姑娘長年抱恙在身,足不出戶,卻不知那個討厭的人是如何認識的?」
她驚訝著轉頭,這家伙是在懷疑她?
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本是明媚艷麗燦如夏花的笑容,在跳躍的火光下卻顯得微冷如寒冬忽至,「孟公子問得真是奇怪,靜兒認識誰如何認識的,都要一一向你匯報嗎?我所說的討厭的人是南宮府的一個看門狗,每次都狗仗人勢,恃強凌弱,靜兒看著覺得厭惡。」
知道她是故意說自己和看門狗長得很像,孟夙月卻不以為然,她的身份他早已查清,的確是南宮家二小姐,可是為何病愈後性情大變,而且聰明機敏,伶牙俐齒,時而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這才是他好奇的。
「在下只是隨口問問,南宮姑娘何必動氣。」
見他既不生氣也不追究,南宮靜撇撇嘴,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只短命的野兔由粉紅變淡黃,再由淡黃變金黃,烤肉的香氣伴隨著篝火的熱氣撲入鼻尖,口水一遍遍的吞著,心中暗暗嘀咕,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烤好?
肚子似乎听到南宮靜的嘀咕,很配合的「咕嚕嚕」的一陣鳴響,孟夙月驚訝的看著南宮靜,這個響聲……
她早已羞愧不已,頭低的就快埋入土中,見狀,孟夙月竟是忍俊不禁的大笑出聲。
听到他戲謔的笑聲,南宮靜反而沒有那麼無地自容了,她抬頭,頗不屑的說道︰「笑什麼笑,那是腸鳴音你懂嗎?它在提醒你我餓了,這野兔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下肚。」
好不容易忍住笑,孟夙月揉揉酸澀的臉頰,將烤好的野兔迅速的分成幾大塊,並將肉多的兔腿遞給南宮靜。
南宮靜看看面前的兔腿吞了吞口水,也不顧是否燙手,不顧形象的抓起便開動,心中卻感嘆不已,這個妖孽的燒烤手藝還真是不錯,在極度缺乏原材料的條件下,他竟能將野兔烤的如此美味,真是難得,于是更加賣力的啃著兔腿,也不管自己現在看起來就像幾十年沒吃過飯的惡鬼般毫無淑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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