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澹台瓔落,你少在那兒信口雌黃,我們司馬家的人世代行走江湖,最瞧不起那些勾結朝廷的人,更沒有顛覆天下的野心!」司馬青明恨恨的開口說道,可是那語氣中的心虛任誰都能听出來。
澹台瓔落不以為意的嗤笑,最瞧不起那些勾結朝廷的人?她笑得輕蔑,剛剛他還自鳴得意的想要和獨孤瑞合作,這不叫勾結朝廷嗎?真是可笑!
她斜睨一眼司馬青明,無視他臉上的警告,繼續說道︰「司馬翎雨的詭計被我父王拆穿,父王將一切告知二王叔,只想讓他回頭是岸。可惜了,二王叔被司馬翎雨迷得暈頭轉向,竟是與祖父坦白一切,並且承諾寧願永遠離開王宮,離開肅慎國,與司馬翎雨一起浪跡天涯,甚至寧願自服毒藥隱藏紫瞳,為的卻是決不泄露肅慎國王子身份給肅慎國帶來麻煩!可是如此下來,司馬翎雨的如意算盤落空,她竟上演苦肉計,以死相逼,讓二王叔回肅慎國,二王叔無奈答應卻又發現司馬翎雨懷了身孕,這回宮的事便耽擱了下來,本來,若是等著司馬翎雨生下孩子二王叔再回到王宮取得祖父原諒,司馬翎雨的計劃便可繼續實現的,可是你們司馬家的人等不及了,祖父病危,父王即將繼承王位,你們以為司馬翎雨背叛了司馬家的人,所以派出追影追殺二王叔和司馬翎雨,呵,孟少俠,你只知你父親死得淒慘,可是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當初你們被追影包圍時,二王叔是能夠帶著你們全身而退的,可是司馬翎雨竟在二王叔的飯菜里下了毒,二王叔至死都不肯相信最後竟是死在自己最深愛的女人手里啊!哈哈……知道為什麼司馬翎雨臨死時會叫你妖孽嗎?因為你的紫瞳和二王叔一樣啊,她那聲妖孽是叫的二王叔啊,她悔,卻怎麼也回去不了,她愛上了二王叔,當父王派出的人找到司馬翎雨時,她已自斷筋脈奄奄一息,你卻下落不明,呵呵,父王這許多年一直在找你,就因為曾經答應過二王叔,若是你回到肅慎國,便讓你繼承王位,可是,這麼多年你一直下落不明,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出現?你若不出現,慎哥哥就不會有如此大的壓力和危險感,他就不會答應和司馬青明合作,更不會現在生死未卜……」
澹台瓔落早已泣不成聲,眼神迷離,臉上濃濃的悲痛怎麼也化不去。
孟夙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失魂落魄的澹台瓔落,邪魅的容顏中隱藏不住的痛苦正在緩緩的流逝而出,他緊緊的握著蝕陽,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悲憤,泛白的指節嚓嚓作響,他感覺自己就快要隱忍不住,一定要尋找一個宣泄的爆發口,不然他會憋成內傷,他的心震痛著,竟是比失去靜兒更讓他難以接受。
「夙月,你……」晉無憂擔憂的看著孟夙月,澹台瓔落所說的一切太匪夷所思,太難以接受,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感覺到了傷痛,更何況是一向驕傲的孟夙月,他目光狠狠的瞥想澹台瓔落,一時竟也是怒火中燒,為何這些美麗的女人都有著如此歹毒的心腸,為何每個人都要以傷害他人為樂,為何他們就不能像他的靜兒那般仁慈一些,寬厚一些,為何總是想將所有人都落下地獄。
澹台瓔落被晉無憂那狠狠的一瞥震得心中一凜,低頭緊咬了下唇,卻又倔強的瞪了回去。
「哈哈哈……」司馬青明忽然笑了起來,他睨視一眼怒火交加的孟夙月,嗤道︰「即便如此那又怎樣?」
他漸漸收緊掐在南宮靜脖頸處的手,繼續淡淡說道︰「我想瑞親王是聰明人,既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還是合作的好,不然我不能保證南宮姑娘還能堅持多久。」
孟夙月手中的蝕陽已經抵至司馬青明的眉宇之間,冷冷的與他對視著,可是手中的劍卻無法刺下去,他再狠再恨都不敢拿靜兒的生命做賭注。
晉無憂憤怒的看著司馬青明掐在靜兒脖頸處的手,看著靜兒白皙的脖頸上青紫的淤痕觸目驚心,他心疼不已,沉聲吼道︰「你最好說話算數,待本王取出秘笈和寶劍後,定要看到你將靜兒毫發無傷的還給我!不然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說罷,晉無憂不再看任何人,徑直往蟠龍閣走去!
「瑞,我陪你進去!」
就在晉無憂即將邁進蟠龍閣時,藍雪卻突然喚道。
晉無憂忽的頓住了腳步,唇邊浮起一股苦笑,無奈的說道︰「藍雪,你何苦……」
「瑞,就讓我再為你做點什麼!」藍雪怕他拒絕,急急打斷他將要說出的話。
晉無憂轉身,定定的看著藍雪,眼中的冰冷漸漸消去,曾經有的憐憫和愧疚再次浮現,嘆息道︰「藍雪,你明知道進去後就……我心中只有靜兒,你這又是何苦!」
他說的澀然,可是藍雪卻知道他心中已有了那一刻的動搖,這樣就很好,至少有那麼一刻,她是駐進了他心中的,即使以後再沒有機會那又怎樣,其實只要他活著就好。
不再說什麼,她卻是率先一步步入了蟠龍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