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喜此話一出眾人嘩然,而更多的卻是對他的佩服,佩服鄧子喜敢于說出內心的齷齪,知錯而改的態度,能屈能伸尊敬強者的勇氣,更何況他說出的也是許多人的心聲。
沈越航卻是淡淡笑道︰「鄧掌門言重了,我們江湖中人本就該沆瀣一氣,共同對敵,此次司馬青明勾結肅慎國人想要一舉殲滅我們中原武林,出手相救互幫互助本就是情理之中,只是此次武林大會不能如期舉行,待落霞山莊恢復正常後,我們還需要重新商討召開武林大會的具體事宜。」
聞言眾人皆點頭說是,同時也感佩于沈越航的淡雅性子,居功不傲,為人謙和,的確有著一代盟主之風。
「沈少主說的是,只是我們此次前來落霞山莊卻是為了弄清謝老爺子和岳老莊主之死的真相,」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這不大不小的密室中顯得有些突兀,但傳入眾人耳中卻是清清楚楚,眾人齊往聲音來處瞧去,只見幽冥谷谷主鬼谷子臉上帶著一股陰測測的笑容,讓人心底莫名的不安,沈越航心中突的一跳,有些事,瞞不過去了。
鬼谷子不顧眾人的紛論嘈雜,卻是對著沈越航略帶質問的說道︰「不知沈少主可有找到那個所謂的白家後人?可不要告訴我們這人是瑞親王。」
此話一出招來許多人的白眼,可是心思一轉,卻又皆看向沈越航,此次眾人前來落霞山莊,首要的目的確實就是要弄明白為何謝老爺子和岳莊主和猝死房中,那個所謂的白家後人是否真有其人,如今他們所知的白家後人的確只有當今的皇後娘娘和瑞親王,難道這一切的凶手是瑞親王?他隱姓埋名以百花公子的身份長年行走于江湖,若是以他的身份和功夫,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謝老爺子和岳老莊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眾人有些懷疑的眼神同時又看向晉無憂。
沈越航伸手略微疲憊的揉揉眉心,雙眼卻是透過指縫輕輕瞟了一眼孟夙月,卻見他神色淡然,並不在意般,他嘆口氣,說道︰「恕在下……」
「鬼谷前輩,你們想要找的白家後人是我,」孟夙月忽然打斷了沈越航的話,邪魅的聲音听不出喜怒,他的神色極其淡然,靜靜的看著鬼谷子,似乎剛剛說話的不是他般。
密室中的眾人再次被震驚,他們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震驚了,即使現在出來一人說他是當今皇上,或許眾人都能安然接受,畢竟今日的震撼太多,不在乎多來幾個。
「你……怎麼可能,」鬼谷子皺眉,懷疑的眼神不停地打量著孟夙月。
孟夙月淡淡一笑,說道︰「怎麼不可能?家師便是白思琪。」
「白思琪……」鬼谷子訝然,白家獨子,當年不是和白湛一起被斬首了嗎,怎麼會……
似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孟夙月繼續說道︰「當年白家老僕用自己的孫子頂替了家師,並冒死將家師從白家救出,誰知卻還是走漏了風聲,當時的大理寺卿管中元親自帶人追捕老僕與家師,兩人走投無路時恰好來到謝家堡,听聞謝老爺子善于助人,便上門投靠請求收留。」
說到這兒,孟夙月忽然看向謝書豪與謝貞洛兩兄妹,邪魅俊朗的臉上不無嘲諷,「誰知謝老爺子怕得罪朝廷竟是見死不救,拒不開門。」
「你胡說,我爺爺才不會那樣做!」謝書豪臉色慘白,緊抿著雙唇並未說話,可是謝貞洛卻沉不住氣了,俊俏的臉頰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反駁道,「天下誰人不知我爺爺樂善好施,常救人于水火之中,怎麼可能見死不見……」
孟夙月勾起一側唇角,譏誚的笑意不言而喻,冰冷的眼神卻看的謝貞洛心底發寒,最後一句辯解不知不覺的竟是小聲了許多。
「此事是真是假我想謝老夫人比我更清楚,謝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問謝老夫人,當年謝老爺子拒不開門搭救,白家老僕絕望中讓家師盡量往山上跑,找個地方藏起來,而自己拼死拖延朝廷的人,最後老僕慘烈死去,而家師卻被人救下帶到了玄冥門。」
「玄冥門,大漠一帶的殺手組織……」眾人大驚,不由囁嚅出聲,從沒想過白家唯一的獨子竟是進了玄冥門。
「不錯,」孟夙月的聲音有絲悲憫的顫抖。滿天的撕殺聲,慘呼聲,那些飛濺的鮮血熱淚,在一個八歲的孩子心中留下的是永遠也抹不去的噩夢,一夜之間白家灰飛煙滅,師父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就連拼命保他逃出白家的老僕也失去了,他雖然保住了生命,卻也只剩下了生命。所以他也只有這條命能給玄冥門,選擇去玄冥門是無助中的無奈。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的無奈……
想到這些,孟夙月邪魅的臉上莫名的悲哀,還有一絲憤然,「一個八歲的孩子進ru玄冥門那樣的殺手組織,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想方設法的讓自己變強,可是師父卻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習武,一個不能習武的人如何成為殺手,不能成為殺手怎麼生存,當年師父經歷了怎樣的磨難和屈辱我並不能詳盡,可是師父卻是活了下來,用自己的能力和手段控制了玄冥門,成為唯一一個沒有武功卻能威懾下屬的門主!可師父因為沒有武功,身體特殊,最後只能居于幕後,將門主之位讓位于我,雖然門中眾人皆認為我只是個傀儡門主,玄冥門真正做主的是師父,對師父的霸道**多有不滿,可是我卻清楚的知道,師父除了插手報仇這件事,其他門中之事全是交予我處理,全盤信任概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