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與池淨坐在車里,听著外邊的喧囂熱鬧,興意盎然。睍蓴璩曉
她輕輕的揭開了車簾,一股熱鬧雜吵的聲音就從外撲進了車內,朝外看去,只見車如流水牛如龍,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為什麼要說牛如龍呢?
因為馬車在這個朝代並不多,很多貴族都沒有馬匹,不是買不起,而是沒有馬讓他們來買,更不用說平常的士人百姓了,富足的家庭用騾馬來拉車,一般的家庭都是用牛驢來拉車的。
「好熱鬧啊!」落音邊說邊向著外邊看去,不由奇怪道,「花燈也不多啊。」光見著人多熱鬧,卻沒有她在電視里看到的那種一片花燈街頭盡的壯觀。認直看來,只是很多人手上提著,車上掛著些而已。
池淨從車里向外看了一眼,笑著道︰「現在還在西城內,沒有進入到西郭,等到了那時,車都進不去了。」
落音放回簾子,笑著調侃他︰「看來你很有經驗啊,不是沒來過麼!」
池淨笑著坐進了落音,拉著她的右手應道︰「是啊,很有听人談起的經驗。」
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落音卻從中感受到了孤身的寂涼,她對這種看著別人歡樂高興的感覺深有體會,不是多麼哀傷悲痛的感情,可是二十多年積累下來,也足以成為心間一道細小的傷口。
她一言不發,只是右手緊緊回握住了池淨的手,左頭拍著他的手背,將頭靠在了池淨的肩頭。
等車進了西郭,在司馬道處停了車,池淨從車里的矮櫃里拿了兩張畫有蘭花的面具出來,遞了一張到了落音手里。
「載這個嗎?」落音笑著問,張口就想說魏國的人不戴這個的,寧國這里很時興嗎?可是話到了嘴邊,心里又覺得奇怪。她有這種感覺,一定是在魏國的時候逛過花燈會的,可是怎麼半點都沒有印象呢?
池淨笑著點頭,看落音拿著面具把玩,也不著急,不催她,就在車上等著,直到她盡了興,才拿起她手里的面具為她戴上,跟著池淨下了車。
落音也拿起了池淨的面具,剛注意著看自己的,沒注意到他的,這才發現竟然也是是一側畫有蘭花的,明顯是一套,不由有些臉紅。
這……
這看起來是赤果果的情侶面具啊!
落音這才想了起來,上元節雖有花燈會,除此之外另一個有名的原因,那就是型的無媒相親會!
只要對對方看對眼了,可以相邀共賞花燈,也可以送荷包送香囊送手帕之類的,只要對方接了,就當是認識,願意深談,然後找個地方卿卿我我互述衷腸。
當然,這里的人做事都是比較保守的,無論相邀還是送東西,都是極為的含蓄。
池淨這是為了避免麻煩,才弄了一套過來。畢竟他天下第一公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不是因為他的容貌才有了這樣的稱號,就算遮著了容貌,也遮不住他那一身的風華氣度,以及舉手投足之間的高雅清貴。
所以向人表明他已經心有所屬,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到了那時候,怕是光接那些個東西,也讓兩不不勝煩擾。
落音故做含羞帶怯的小女兒姿態,從腰上解了香包下來,扔到了池淨懷里,拿袖子掩了面半偏了頭,做羞澀狀,嬌滴嘀的喚聲里帶著喜悅期盼︰「先生……」
池淨被她逗的笑出了聲來,從腰間解了一塊佩玉來,遞給了落音,然後將她的香包佩在了自己身上。
落音自己也覺得做作,呵呵的笑出了聲,兩人在車里笑成了一團。
跟在池淨車後邊的車里,坐著的是東陽南溫西煦北暖四人,他們此時已經下了車,來到了池淨的車後,半晌不見人下來,卻是听到了里邊傳來了歡悅的笑聲來,不由都詫異的相視,東陽更是吃驚的張開了嘴。
雖然周圍熱鬧的雜吵聲,可是他們幾人都有內力在身,是不可能听錯的。
公子這是在笑了?
公子雖然溫和,常面帶笑容,可是這麼多年來,還真沒有听見過他笑出聲來,如今看來,是極高興的了。
北暖一身的冷冽,面無表情的站著,他的性情本就是如此,即使是在這樣熱鬧的場景里,身上依然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森冷。
車門向兩旁打開,四人看去,只見當先下來了一身月白色的池淨,東陽正要上前去扶,卻見他一轉身,手向前一伸,一身天青色的落音就搭著他的手臂出來了。
好相配!
東陽看了看兩人身上相似的衣服顏色,再看看他們臉上戴著同樣的蘭花面具,右手肘向後拐了拐,去撞身後的南溫。
南溫「剛好」掉了手里的面具,彎去撿。東陽撞了一下沒有撞到,胳膊又向右拐了拐,這下撞了個實,卻是沒見人有反應,現撞了兩三個還是不見有反應,覺得不對,立刻轉頭去看。
只見北暖微眯著眼,一臉寒意的凝視著他。
這明顯是撞錯人了!
他再一看,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南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一步遠。
東陽氣的咬牙,嘴里喊了聲看招,就拐去手肘向著南溫而去,這次卻是非要撞到他不可了。
落音與池淨相視一笑,順著人流向著前方而去。
此時街上已經有了很多花燈,各種樣子各種大小的,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眼望去,星星點點如同天上繁星。
兩人買了順著街上走走停停,在小販前買了兩盞好看的燈籠,又遇到了猜燈謎的,池淨不願出風頭,將謎底說給了東陽,讓他去領了來,幾人就向著河邊走去,準備去放花燈。
昊銘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房間里黑黑的,連最便宜的油燈都沒有點,他臉色沉肅,一眼都不眨的注視著街下的人流,即便是盯的眼楮酸疼,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子想要找的那個人。
他知道,其實自己沒有必要這樣做,因為已經派了人去監視池府,只要池府的車或是她的人一出來,總會有人跟著,剛剛已經听人說她已經出了西城進入了西郭,想來一會兒就會到了。
可是他害怕,怕萬一,就算做好了準備也不能讓他輕心半分。
從窗口一掌寬的細縫里向外望著,窗下人擠人人挨人,即使是這麼小的縫隙里,也能看到數十人。
突然,昊銘的眼光盯到了人群中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身上,瞪大眼死死的盯著她。
阿落!
是她!
就算如同很多人一樣戴著面具,他也能一眼認得她。
眼看著落音從那一掌的視線里走了過去,昊銘忙轉了頭,換了方向看去,一直到看不到人的時候,還是盯著那個地方。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過來,剛剛落音身邊有一個穿著月白色衣服的人。
而且還帶了兩樣的面具!
想起關于池淨的傳言,他臉色下子陰沉了下去。
小白臉,仗著比娘們長的還漂亮,就到處勾引人!
昊銘的雙手緊緊的篡處,差點忍不住,沖下去將池淨胖揍一頓。
只是這樣雖然簡單,要得到她的指印也簡單,可是如果她真的是阿落,惹出動靜來了,要帶走她可不容易。
忍!
昊銘告訴自己,只有忍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落音在路上走著的時候,被人擠的一個趔趄,落音忙伸手護住她的腰道︰「小心。」
落音回過頭去,向後看了一眼,也不有見什麼異常,不覺奇怪。
「怎麼了?」池淨手里提著燈,貼近她輕聲問。實在在街上很吵,他又不愛大聲說話,自然要貼的近了才能讓對方知道。
「沒什麼。」落音搖頭道,剛才只是有一種強烈被注視的感覺,回過頭去也沒有發覺什麼。也目光,很像是昊銘看她時的感覺,所以失神下才被人擠的差點摔倒。
搖頭晃去了那種感覺,落音覺得這不可能。
自上次的事情過後,寧國的官方在姒城里搜了這麼久都沒有搜到,人保證是離開了姒城,不然昊銘還能永遠待在姒城里不走了?
畢竟他有自己的國家,不是哪一個世家的子弟,更不是像師天那樣沒有官職在身的閑人。
落音看了池淨一眼,雖然見不著神色,可是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他的坦蕩,不由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了?」古代人這樣保守,雖然這乾朝相對來講要開放很多,可是大街上這樣摟著,也引人注目啊!
「沒事兒,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沒成親?」池淨笑著說,小心的護著落音向前走。
落音臉一紅,這怎麼听著,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覺?
想著今天日子特殊,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誰也不會特意注意他們兩,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向以往那樣引得所有人側目,就由著池淨去。
池淨說的對,這里是西郭,沒有內城的貴族那樣講究,「夫妻」兩這樣,這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反倒是讓人覺得他們恩愛親密。
再說了,她也很享受這種被人愛護的感覺。
落音心里甜蜜,看著滿街的人都覺得和善可親了。
雖然這里還沒有紙,燈的樣式再多,比起在電視上看到的樣式來就算不得稀奇。可是正因為沒紙,各種各樣材質的燈籠就更是吸引人。
細竹編的,特殊植物中空的睫桿做的,半透明的草葉做的,落音還看見了一個在紅木雕成的不知明的動物的花燈,小兒拳頭大的眼楮里亮的可人,分明是用透明的東西裝飾的眼楮,內里的燭光從這眼楮里顯示出來,看著才更加美麗。
當然了,更多的就是蒙著絲絹的花燈。
兩人來到了河邊,只見人滿為患,滿意一看這樣子,頓時沮喪了!這要擠到什麼時候才能擠到跟前去啊!而且池淨怕何是受過這種苦?
池淨並不向河邊擠,拉著落音向西走去。
一會兒,落音就見河邊有一段地方被護了起來,里邊的人也很多,可是比起河邊密密麻麻的人來說,算是稀疏了。
落音一看那邊的人都穿的上檔次,就知道能進這里的是寧國的貴族了,不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池淨拉著落音向前走,收回了護在她腰間的手,笑著問。
「沒啊,只是覺得,在哪里都有特權這種東西。」落音看著池淨從袖子里模出了一只牌子,向著入口處的一個士兵亮了亮,笑著應。
池淨雖是第一次听物權這個詞,可是一想很快就明白意思了。
「特權怎麼了?這世上不可能有公平,這很正常。」池淨收起了牌子,帶著落音向內走去。
落音只是笑而不語。
里邊的人雖不擁護,也很多,就算見過池淨的人很少,可難免會遇到熟的,池淨與落音很有默契的松了手。
來到河邊,兩人找個稍微空一點的河岸待著。
夜色下水面上泛著波光,無數盞大大小小的花燈點點滴滴的鋪滿了河面,輕輕的順著河面向下流去,又有上流的流了下來。
落音左右看了眼河岸,全是人!
被這種熱鬧的氣氛感染,她歡快的拿了燈,笑問池淨︰「你先來放燈還是我先來?」
池淨修長的手指提高了花燈,借著月光看了眼燈底,確定沒問題後,才笑著道︰「為何不能一起來?」
「那就一起來。」落音拿了花燈蹲了下去,收了輕松的神色,認真的看了花燈一眼,就要去放,池淨伸手擋住了她,從袖子里拿出了兩塊手帕來,笑著道︰「祈願要跪下去才真誠,這樣才會更靈驗。」
落音一想也對,前世里也有燈會,只是家里那邊不放花燈,將元宵節看成了一個娛樂性的節目,遠沒有古代這樣來得意義深遠,池淨既然來了,自然重視。
她向著兩岸一看,果然見放燈的人都跪在地上,接過他心里的帖子笑著道︰「既然跪著才真誠,那還鋪什麼帕子?怎麼能嫌將衣服弄髒了呢?」
池淨一想落音這話說的的確對,就拿走了她手里的帕子,連同自己的一起放進了袖子道︰「你說的倒也是。」
落音原本是隨口一說,見池淨當了真,訝然了一下,反倒收了玩笑的心情,認真了起來。
兩人在河邊跪下,放了手里的燈,合掌閉眼默默許願。
東陽提著燈,在不遠處看著兩人,一手搭到了西煦的肩膀上,哎嘆道︰「公子這是在眼紅我們!」
西煦認真的提著手里的燈,笑而不語,注視著前邊的兩人。
南溫嘆道︰「公子連禮儀都不顧了,就那樣的跪在地上許願,雖說是心更誠,可是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對落音很是在意,所以願意听她的意見。」
「你怎麼知道是落音的意見而不是公子自個兒的主意?」東陽反問他。
南溫笑道︰「因為惹是公子一個人,不會做這等事情,而且剛剛是他拿出了帕子給了落音,最後卻收了回去。若是一開始就有這樣的主意,也那不用拿出來了。」
北暖手上也提了一盞燈,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這種事,只是他們四個今日來就是保護池淨的,空手待在這里太過顯眼。
「東陽,你認真點。」北暖冷聲道。
東陽收回了胳膊,一轉身,就見一個人向著這邊疾步而來,一看之下,是師天。
東陽四人也帶著面具,師天遠遠處覺得像,近了一時卻是不敢相認,打量了東陽幾人的身份,才笑著對東陽道︰「東陽,是你們吧?公子也來了?那我師父呢,是不是也來了?」
要說一兩個人出現在這里還正常,可要是四個都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公子一定在這里。
公子既然來了,與他關系不一般的師父應該也在這里。
東陽看了師天一眼,轉過身不理他,當他認錯了人。
公子這是在與落音幽會呢,跟著人已經夠不方便的了,再來一個去打擾他們的清靜,那真是全寧國人的罪過了!
他會打擾公子快快的將落音娶到手,進而打擾到小公子的出生,這是多大的一件事兒啊!
東陽心底里堅持不承認,是因為上次比試時,他引以為傲的武功在師天手里只走了十多招就敗了,才引起了他心底里的不愉快!
師天一詫,認錯人了?
他向著三個看去,見著北暖的目光向著河岸看去,他也跟著看去,只見河岸邊跪了兩個藍色衣服的人,女的藍色衣服看起來極淺,男的的衣服看起來就更淡了。
這是師父和公子了!
師天心里一喜,也不再理東陽,舉步向著兩人走去。
東陽見了,忙一把哥兩好的摟住了師天,連拉帶曳的將看著池淨與落音想要過去的師天給弄到一旁去。
池放完燈許了願,落音笑著問︰「你許的什麼願?」
「一願封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二願所有我愛著的人平安健康。」池淨笑著道。
落音笑了起來,沒有什麼雄霸天下的理想,可是這一點,其實比他求的那兩點更難得。
「你許的什麼願?」池淨問。
「一願你與國主與你身體健康,一世安好;二願我所愛的人歲月靜好。」還有不愛我的人,我也不要去愛他們。落音在心底里補充。
池淨的心突然就很溫暖。她將他放在第一位呢!
月光明亮溫柔,池淨看著落音身後一側的河面上俱是燈光,襯的落音柔麗動人,一只覺時光溫馨流淌,歲月帶著說不出的甜味兒。
兩人起身,蹲在河岸邊上看著河里過往的花燈,不時討論一番,說著說著就順著河邊走了,池淨說要去吃西郭里的小吃,就與落音一起出了這個官家特圈的地方來。
街上的人依然很多,摩肩接踵,很多人手里都提著燈籠,雖然是夜晚,可有天上明亮的月光,倒是不覺得黑暗,反而是有一種神秘的朦朧感。
人雖然多,大多人都很自覺的向右行,所以雖然擠,但是並沒有堵塞,只是走的慢了些。
落音並不認識這邊的路,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反正就是跟著池淨。
等走到一條街上的時候,前邊突然起了騷動,前頭的人尖叫著向著反著方向沖來。
人潮還沒有擁到落音這邊,池淨雖然不知出了什麼事,怕有意外,一手橫過落音的後腰護住她。
只是人潮擁的太疾,池淨縱然有武功,一時也不可能對著旁邊的人施展,只能努力的護住落音,隨著人潮向後退去。
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是弄的人心惶惶,一時間吵鬧叫罵混著尖叫聲和婦女孩子的哭喊聲四起,池淨隱約听到有人喊蛇,心下意外時頓覺不妙,一個不注意,就被人擠掉了臉上的面具。
「啊——!公子!」池淨附近一個看到池淨容貌的女子大聲的尖叫了起來,興奮的向著池淨沖了過來,激動的聲音尖利刺耳,傳遍了半條街,「公子公子!公子這里啊!」
寧國雖然是公國,可是因為公國侯國都是自治,所以池淨這個公子就如同乾國的王子一樣,對于寧國的人來說,是尊貴不可及的永遠不能觸模的存在。更何況,這個公子還是個貌高德厚深受寧國人喜愛尊敬的一個人,所以這女人一喊,立時驚了一整條街!
立時就有人跟著高呼公子,只是一個呼吸間,街道里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跟著高喊尖叫了起來,全部瘋了一般向著池淨的方向沖了過來。
這狀況,比起二十一世紀的歌迷看到劉德華級別的明星來得更加的瘋狂!這落音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更沒有想到周圍的人會如此瘋狂,變故只在五六秒鐘就產生了。
落音被擠的難受,雖然她身單力薄,可是清楚池淨怕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心想著要護著他,可是周圍的人看她離池淨進,瘋了一樣將她向外拉,只是兩三秒的功夫,她就被拉開了兩米。
池淨在落音離開他時就吃了一驚,要去追時只覺雙腿被七八個熱情的百姓抱住,腰也被抱住,胳膊也被幾人拉住,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的人都貼著他,膩的他難受,看著那一張張激動興奮像是發了大財一樣的臉,一時竟然狠不下心來將人甩開。可是只見一兩個呼吸間的功夫,落音就已經離了他一兩丈,池淨心里徹底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一個設計好了陰謀!
他心下大急,也顧不得會傷害四周的百姓,使了全力將四周的推開,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
落音眼看著幾秒鐘就已經離開了池淨三四米,心下著急,已經察覺出了不對來,所以人都向著池淨那邊擠,怎麼擠也不可能將她這麼快的擠到後邊去。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邊有一個肥胖的女人一兒勁兒的將她向外拉,拉的她胳膊生疼,心下著急害怕,伸指就掐起她胳膊上的肉狠勁兒擰了起來,對方叫痛之下松了手。
地面上,都是一雙雙的腳,落音的腳邊,有兩雙腳向旁挪開,騰出了一塊地方,本來平整的青石板鋪成的地面,石板忽然向外打開,快速的伸出了一雙手來。
落音忙向著池淨那邊沖去,這時卻覺得雙腳腳腕一緊,被人拉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背部被人一推,人已經向下墜了下去。
在她還迷糊眩昏之際,只听頭上一聲沉重的鈍響,入眼處盡是黑暗,明顯是已經掉到了哪個洞里,還沒等明白過來,只覺頸間被人一點,連半點知覺都沒有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正在車廂里,一個中年的女人跪坐在旁邊,恭敬無比的道︰「請夫人下車。」
落音心下不安,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車廂,裝飾看起來很一般,不像是有錢人家的車子,可是這人態度如此恭敬,又不像是綁架。
找她來是有什麼事兒的吧?
是沈讓、昊銘、還是她所不知道的勢力?
想著問這個人也問不出來什麼,落音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車廂里不出去,只好下了車,心里已經將沈讓給排隊掉了。
如果是沈讓發現了她,實在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方法來見她。
她下了車,發現車正停在院子里的連院門口,明顯是個進式的宅院,從隱約能听到外邊的熱鬧的聲音來判斷,她應該在前院里。
那個中年女人下了車,開了連接著兩個院子的門,請落音進去。
落音看著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人,連個燈籠也沒有掛,想著自己現在逃的話,幾率有多大。
不知怎麼的,落音心里有些緊張,這氛圍,怎麼那麼的像是昊銘的風格?
正站在門口思考著,那個中年的女人見了落音不動,對著她道︰「主子說了,進了他的門,沒他的允許,是出不去的。」
落音一听,不過想著別人既然能「請」了她來,那麼必然不會輕易讓她跑了去,只好認命的進了門。
一進門,門就被跟進來的中年女人關了起來,立時就感覺到院子里一片安靜,比起剛剛在街上的繁華熱鬧,就更顯得寂靜清冷,讓落音只覺心里發怵。
她抬頭去看,只覺得院子里黑黑的,只有北邊的廊檐下掛了兩盞紅色的燈籠,照亮了那一小塊地方,雖是有明亮的月光,她看著不覺得溫馨,反是有一股森冷的感覺。
走了幾步到了前邊,這才發現竟然是一棟兩層的小樓。
什麼地方,竟然有樓?
乾國大多是單層的建築,多層的真的很少,寧國也同樣如此。
遠遠的,借著月光,她就看到了二樓當中站了一個人,極是眼熟的身影,懷里抱著什麼東西,目光直直的鎖在了她的身上。
昊銘拿手在懷里的孩子身上一捏,孩子吃疼,細聲的哭了開來,他看著遠處的落音,雙手高高的舉起了懷里的孩子。
雖然沒有看清人,可是落音知道,那個抱著孩子的人,是昊銘!
雖然不知道昊銘為什麼要做將她弄來讓她看他抱一個孩子站在樓上這樣詭異的事情,可是看著那高舉像要逝拋擲的動作,落音只覺心底里猝然間竄起一股驚悸,濃郁的恐懼侵襲到全身每一個細胞里,身體定在了在原地,瞪大眼驚駭的盯著昊銘的手。
她知道,昊銘是個說的出做的到的人,他即使想要摔那孩子,就一定下得去手機
不要!
她心底里大聲吶喊,卻覺得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半點都張不開口,就那樣遲滯的僵在原地看著昊銘,忙呼吸都閉住了,像是自己只要呼吸重了一分,就會要到那個孩子的命。
落音根本來不及去想她為什麼會有這樣濃郁激烈而又莫名的情緒,她只知道,不能讓他將那孩子摔子,更知道,昊銘是個心黑手狠能做出毒辣事情的人!
那是個魔鬼一般的男人!
昊銘眼見著自己將孩子舉起,落音也沒有半點反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下氣惱,手上一使力,就將手里的孩子向著樓下摔去。
「啊——!」落音尖叫一聲,伸開手瘋了一樣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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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親們,晚了,而且字數不夠,晚上還有一更,不過大家不用等了,明天來看,因為會很晚。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不知道吃粽子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