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銘快速的月兌了衣服,落音瞪大眼看著他健壯的果體,這是一具特男人的身材,古銅色的肌肉,寬闊的胸膛,結實的月復肌,以及……
落音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他的小月復下……
一股熱氣由小月復升起,她駭然的瞪大眼,這才從自己的思維中反應了過來,明白兩人已經坦誠相見,那接下來的事情還用說麼?
一個月兌光了的男人和一個月兌光了的女人還能做什麼?
她慌忙向後退去,昊銘拉了被子就蓋兩人身上,一把就捉住了落音的胳膊,壓在她身上笑著問︰「對我的身材還滿意吧?」
落音的雙腿被昊銘的腿壓住,能感覺到他腿上的溫度熱燙灼人,那溫度順著她腿上的肌膚傳了過來,讓她整個身子也跟著發起了熱來。睍蓴璩曉
落音正驚羞于自己身體的反應,昊銘拉著她的手就放到了自己小月復下,濃情蜜意的對著落音道︰「阿落,你看,我有多想你。」
落音受驚般縮回了自己的手,只覺得手上還是灼燙的溫度,小月復入匯聚了一股躁動的熱流,難以置信的看著頭頂的昊銘。
怎麼會這樣,不過是簡單的身體觸踫,身體就渴望成了這樣,她有這般的……饑渴麼?
上一次的時候,明明沒有多大反應的。
哪里不同?
好像剛剛昏迷醒來後對昊銘這個人無比的了解,這種了解,是沁入到骨子里的深刻,並不像是見一兩次面就能明白他性情的熟悉。
對了,在她昏過去之前,腦仁抽疼,這跟她腦子受傷在干王宮里失憶,恢復二十一世紀記憶時的情形很是想像。
是不是因為曾經腦子受傷失憶過,雖然好了卻留下了隱患,受到刺激時便將一些事情忘記了?
落音一直呆呆愣愣的,總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三魂七魄里都像是被人抽走了幾魂幾魄,腦子與身體完全不不受自己控制了。
昊銘伸手在落音腿根模了一把,又去揉了揉落音的臉蛋,笑著道︰「阿落也這麼想我呢!」
落音感覺到臉上濕濕的,明白那是什麼東西,頓時只覺各種羞愧羞恥羞怯羞惱羞憤一涌而上。
她這個樣子,對得起池淨麼?
可是,如果她真的嫁了昊銘,那真正說來,對不起的反不是池淨,而是昊銘了!
落音還在神游的時候,昊銘曲起身子,雙手握住落音的腰,與她來了個親密接觸。
落音倒抽一口氣,駭然的盯著面容近在咫尺的昊銘,身體繃緊僵直。
昊銘難受的皺了眉頭,伏低身子爬在落音的耳邊說︰「阿落,放松。」
落音咬住了下唇,心里有些難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這次,明明知道情況危險,明明來得及阻止的,可是就這樣的讓他得手,她什麼時候變的這樣隨性豪放了?
她心里一片茫然,既覺得對不起池淨,又覺得或許對不起的是昊銘,到了最後反是成了自責。
她處事太不果斷了,因為一時的躲避,所以才這樣任其發展,成了如今的境地。
「阿落,你別在裝了。」昊銘伸手指模去落音的眼淚,低頭就去吻她。雖然看見她眼淚很是心疼,可是他真的太想她了,等親密過後,再慢慢的哄她吧。
對禁了幾個月欲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讓他吃肉來得更加重要的了!
上次,那不過是在他面前放了一碗香噴噴的肉湯,聞了一夜,引著他的饞,就算喝了一口,也不敢咽下去,那種誘惑與折磨,實在不如沒有聞過香的好。
所以,他還怎麼能忍得了?又怎麼可能讓吃到嘴里的放下手?
這下,便苦了落音。
一面愧疚,一面咬著牙壓抑自己的感覺,只是昊銘哪里會讓她如意?幾番誘哄,各種手段一一使出,硬是讓她叫了出來。
昊銘的親密如同狂濤駭浪,沖散了落音的理智與意志,最後臣服于他霸道的溫柔里,一起沈淪。
起先的時候,是抗拒,慢慢的變成了任之,最後竟然成了共舞。
可是,肉是好吃,吃多了也會撐啊!
落音的胃口小,不像昊銘那樣胃口大,受不了時先是反抗,奈何沒有力氣,反抗無效,最實在受不了,就哭著求饒。
可是,她哪里知道,她越是哭,就越是激起了昊銘的獸欲。
然後,在身體的刺激中昏過去了一次,又在熱浪中醒來,感受到昊銘終于消停了,她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種氣還沒有松多久,就覺疼痛的下邊冰涼舒適,昊銘正在用手指給她里外擦著藥。
落音羞的滿臉通紅,暗罵昊銘禽獸。
果然,沒過多久,新一輪的糾纏又開始了。
落音已經累的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了,只顧著喘氣,嘴里無意識的反應著自己身體的感受。
到最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聲,然後就感覺到昊銘又一次將炙熱的種子灑在了她的身體里,徹底消停了下來。
接著,被子被掀起,有一個小小的身子爬在了她的胸前,柔柔軟軟的小嘴含住了她身前的包子頭。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身前包子里液體的流失,心里有一種滿足的溫馨幸福,一時之間,心緒復雜難言,所有最後那一絲堅持的懷疑,都在孩子那甜蜜的吸吮中破散。
昊銘嫉恨的看著小樂兒爬在落音身前吃女乃,伸手到他下邊扯起人的小**,惡意的拉了拉,帶著酸意狠狠道︰「要不是怕你吵著她,我覺絕不會讓你染指我女人!等回了宮,你就別再想著這種好事了!」
小樂兒被拉的有點疼,皺著臉,卻是來不及哭,更加賣力的吸著嘴里的豆豆,就怕被人奪了這福利。
昊銘就這樣看他吃了一會兒,拉開他,小樂兒張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昊銘在他滑女敕女敕的小上拍了一下,才捏起落音另一邊的雪白,將翹起的包子頭送到了他的嘴里,這才止了他的哭聲。
昊銘看著小樂兒吃女乃,突然就有一種淡淡的滿足與幸福感傳到了心頭。而伴隨著這幸福感,又有些酸澀,他躺在落音身邊,吻了吻她的臉,大手在她小月復上摩挲,啞聲道︰「阿落,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
一句話說完,眼楮卻是濕了。
想起兩人之間的經歷,昊銘使勁的睜大了眼,逼回眼里的霧氣。
忘記了就忘記了吧!
他們能不能從頭開始一次,就能從頭開始第二次。
這一次,他也一定要讓她愛上他!
池淨臉色冰冷,他坐在車內門邊正中央,車廂門大開,靜靜的注視著南溫,听他的稟報。
今夜之事定是有人在背後設計,只是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手段也反常的讓人難以預料。
雖然人多時最容易走散,可他本是想著,就算人再多,有他功夫在身,跟在落音身邊,也不怕出了什麼事。要是有多人襲擊,有東陽四個他們做幫手,又有暗中跟著的護衛,怎麼的也是安全的。
卻是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以百姓為棋,造一出混亂來,困住他們。
如今已經查明,街前那邊出現了巨大的蟒蛇,才使得民眾後退,而那一呼百應暴露他身份的人,反應那般速度,不用想也是人安排的。
只是,大冬日里的,哪里來的蛇?
那個最先喊的女子也被捉住,可是卻問不出什麼來,只說是廟里求簽時得了一塊木片,告之她自己會在這里出現,然後就在那邊苦等。
讓人去她所說的廟里查時,也沒有收獲,他將他們拿了來的簽筒看了,也沒發現什麼讓人懷疑的痕跡,想來已經被人處理了這點。
由這細節看來,背後之人可是極為的謹慎細密。
纏著他的那幾個人也查了,大多是無知的白衣,只有兩人有蠻力的,也是得了人的錢財,幫人辦事,主謀也只是見過一面,身形能說清,再就什麼都不知道。
他仔細的听著南溫說著街上那些人的口供,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想從里邊發現什麼疑點。
池淨唯一想不通的一點就是,人好好的,怎麼眨眼間就在路上失蹤了?
看見她消失于人群里的那一刻,他心內是害怕的。
擁護的人群里,只要倒了下去,不被踩成碎泥,至少也會受重傷。
本來,只要他對著東陽他們喊一句「公子向西而去了」,那麼只要暗中跟在外圍的那些士兵照著一喊,不知真相的民眾也會如同盲目的涌向他這邊樣涌向了西邊,就能解了他的圍困。
只是他不能讓百姓動。
落音摔下去了,原地里擠著對她的傷害也不大,可是眾人要是動起來,那對她來說可是致命的!
等他給西煦傳了話,讓人調兵堵住了路口之後,一一調查下來,發現雖有很多人受點大小不一的傷,可是卻沒有落音的影子。
重點盤問他們周圍的幾人,這樣混亂的狀況下,也沒得出什麼結果。
最讓他不解的是,好好的,人怎麼就消失了?
他看著落音,只是當時正有人放肆的模他,他氣極之下一低頭,使了內力去捏著那人的手離開,雖然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就是這一眨眼,落音就不見了。
所以他嚴重懷疑那個模他的人是同伙,可是那是一個小村姑,才十一歲,只是傻傻的說多模他幾下就能沾了他的光,能向姐妹炫耀還能保佑她平安。
看著那天真的眼神,池淨當時就被那強大的說辭氣著了。
她一個女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這話也不騷的慌!
簡直跟那些不通化的粗人沒法溝通!
查不出什麼,只好將重要人物先關了起來,讓人去細審。
南溫報完了,小心的看著池淨的臉色,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見過公子這樣和氣呢!
池淨听完了南溫的話,對他說︰「讓府里備水,我回去要沐浴。」
南溫點頭,忙去吩咐。
池淨從車上下來,到了出事的那一條街上去看。
此時天還黑著,街上卻早已沒了人,整條街上都照著火把,一片寂靜之中,月亮拉長了池淨的影子。
他在明亮的月光下低頭看著平整的路面,在他站立的地方與落音消失的地方來回的跺著步,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到了現在,他的腦子才完全冷靜了下來。
人潮擁護,想要從這里擠出去很是困難,更別說是兩個人帶著一個人擠出去,真要那樣,一定會留有蹤跡。
可是查來查去也沒有看有什麼意外。
如果是他的話,想要在這樣的街上掠一個人,應該怎麼做?
東陽西煦已經跟了過來,池淨停下腳步,看著青石地板道︰「東陽,若是你想在擁堵的大街上,不被人發現的劫走一個人,應該怎麼辦?」
東陽想了想,撓了撓後腦,說︰「這不可能吧!要真帶走一個人,那麼多人怎麼不可能被人發現?」所以他說,這事兒忒詭異了!
池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所以,你是說,只有那個人突然消失了,才不會被人發現,對不對?」
東陽與西煦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是,大活人,怎麼好好的能消失了?
不過東陽還是回答著池淨︰「想來是這個樣子,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池淨不答,伸手對著東陽說︰「將你的劍給我。」
只有貴族外出時才允許佩劍,池淨為了掩飾身份,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佩劍。
東陽將從身上解了劍下來給池淨。
池淨拿著劍在地板上咚咚的敲著,嘴里道︰「怎樣才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呢?」
東陽不解的看著池淨的動作,再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西煦,腦子里突然明白過來,吃驚的對著池淨叫了起來︰「公子是說在路上設陷阱?」
池淨點著頭,東陽懷疑的道︰「這怎麼可能!?這地面是石板做的,可不像獵人設陷阱那樣,做個掩飾就好!而且我來已經來看過這里了,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要是給這路面下挖洞,得費多大的功夫啊!而且這古板都是舊的,到哪里去換一塊顏色一模一樣的又能讓人掉下去的古板啊!」
西煦細致慎密,卻沒有東陽腦子靈活,他雖然明白的比東陽晚了那麼一點點,可是听池淨一說,卻是覺得有可能的。
東陽還待再說什麼,卻是住了嘴。
因為他看見池淨停在了一塊古板下,用劍鞘使勁的敲擊著石板,又去敲另外一塊來。
幾人隱約听到了聲音的不同。
東陽忙上前去,要接池淨手里的劍︰「公子,我來吧!」公子雖然武功比他還高,可是他身子虛,不運內氣,哪里有這麼大的勁兒?可是他的身子也不話他經常運功。
池淨手腕一退,躲過了東陽的手,盯著眼前的石板,又敲擊了兩下,頓去面色專注的用手指察看著兩塊古板間的空隙。
「去,讓人帶工具來。」池淨開口,西煦聞言立刻去了。東陽的功夫要比他好,留在公子身邊才讓人放心。
一會兒,西煦就帶了七八個人來了,將地面上的古板橇開,果然在底下發現了一個洞。
西煦怕里邊有危險,池淨要是先下去了會對他不利,忙讓一個人先下去看。
下去的那個士兵拿著火把一照,說下邊是一條通道,然後就進去了。
不一會兒,旁邊一家客棧的門打開,那個士兵拿著火把從里邊走了出來,對著池淨行禮道︰「公子,這地道通到了這家客棧的房間里。」
池淨此時已經明白落音是怎麼不見的,接過他手里的火把︰「去守門。」然後,就從洞口跳了下去。
「哎,公子!」東陽喚了一聲,又搶了一個人的火把,跟著跳了進去,西煦看了眼還愣著的那個士兵道︰「公子讓你去守著客棧的門,別放人出來了。你們兩個,在外守著。」他快速的吩咐,指了兩個人,也跟著下去。
其它的人哪里敢走?都有一個個的跟了進去。
一進去,只听前邊東陽的聲音在地道里響了起來︰「公子,這麼髒的地方,有什麼好看的?」
西煦拉了拉東陽的袖子,小聲道︰「慎言。公子自然是來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會留下。」
其實這地道根本就不長,連十丈都不到,要人彎著腰才能前進,只有入口處還高些。從牆壁的痕跡來看,明顯是新鑿出來的樣子。
到了盡頭,從洞里出來,只見是在一間房子里,四周堆滿了新土,卻是不有人住的。
池淨當既就叫來了店家,詢問誰定過這間房,這兩日都有什麼人出入。
掌櫃對著池淨的面容直了眼,愣了愣後才回過頭來,一見東陽與西煦腰間的劍就知是貴人,再看池淨還站在兩人前邊,聯想起晚上發生在街外的事情,已經猜出了池淨的身份,心下震驚激動惶恐,連忙一一的回答了,老實無比。
池淨又讓人喚來店里的小二,問了一番,又問了相鄰兩間房的客人,得了一些消息,只是人去房空,一時間到哪里去找人?
客棧里有一道後門,通後街,只是晚上正熱鬧,就是有客人,也都出去逛燈會去了,客棧里只留有幾個小二和下人,卻是沒有見過落音。
池淨只好讓人去查住過這間房的從,自己回了府,沐浴更衣,拿了算籌出來。
東陽怕池淨身體吃為消,在他旁邊跟著,原以為他要睡了,沒想到他竟然要佔卜,忙阻止他︰「公子,你上個月已經佔了好幾次卦了!」
佔卜要心誠,會大耗精氣神,對一般人而言也影響不大,可是公子體虛,這種事就各慎重對待了。
池淨在燭光下認真的數著算器,微低著頭,像是沒有听到一樣。
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善易者不佔」這個道理?
只是,他心里著急,也只能靠著這個辦法來緩解自己的擔心。
落音睡的根本就不熟,雖然身子困,但是因為心里擔心,天沒有亮就醒來了。
屋子里點著蠟燭,她睜眼看著屋頂,一時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迷惑與茫然。
若說昊銘的話,她上次只是有些懷疑懷疑自己是他說的那個人而並不相信,那麼這次,她已經信了**分了,只是,她真的要跟這樣一個不認識的、沒有感情的人回去麼?
哦,現在連這種事都做過了,已經算是認識了。可是她不能這樣跟著他回去?
她若跟他回去了,池淨怎麼辦?
她總要對他有個交待,不能這樣一走了之的。
況且,她真的一點也不想跟著這個男人走。
落音側過頭,看著睡在她身旁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尤其在見到兩人中間那個小小的身子臉上的笑意時,她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股柔軟來。
她伸手模過去,拿起他柔柔軟軟的小手拉出來,輕輕掰開了他輕握成拳的小手,拿食指跟中指夾住他的四根手指,見著了他中指的指尖上有一顆針尖一樣極難發現的小紅痣。
落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看他的右手,而且還是看右手的中指,更是晨看到右手中指上的紅痣後沒有半點意外,就好像她知道他手上有那樣一顆極小的紅痣一樣。
她想了想,松了那孩子的衣服,看向他後背,見著了一顆小黑痣。
落音默默的給孩子收好衣服。她並沒有認為他後背上會有一顆痣,但是卻是去看了那個地方。
這一抬眼,只見這孩子睜著一雙極為黑亮的眼正認真的看著她,見她望他,就咧開嘴,完起眉毛對著她笑。
落音心底里那些因為與兩個男人糾纏而起的些微抑郁,在孩子這一笑之下立刻消散,只覺有一股柔軟情自心中升起,心情立刻晴朗了起來。她拉起孩子的小手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只覺得他小手上軟軟女敕女敕的,鼻里更是能聞見一股女乃香味兒,心里便脹出了一股酸澀的幸福感。
她的親人麼?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麼?
見著落音對她笑,小樂兒笑的更歡,「咯咯」的笑了出來,這明顯是一個很愛笑的孩子。
落音听他笑出來,忙一手輕輕的捂住處小樂兒的嘴,另一手食指在唇邊比了個虛的動作,也不管孩子們看不看的懂,同時小心的去看昊銘。
見他閉眼還睡著,心里放了下來。
小樂兒見落音不笑了,也跟著不笑了,只是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看著落音。
落音睡不著,拿起衣服,揭開被子輕手輕腳的穿了起來。
昊銘早在落音醒來的時候就醒了,只是閉著眼裝睡,想看看落音要干什麼。
感覺到了她在穿衣服,他雙手輕輕捏成拳,他什麼都忘記了,不會又要跑了吧?
一想現在這個樣子,她跑也跑不掉,也不著急。
落音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皺著眉,抱著腿坐在蹋上。
池淨眼見著她不見了,一定很著急的吧?那麼多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以前的時候,曾看到「看殺衛玠」這個歷史典故,當時還覺得太不可信,再美的人,還能將人看死了不成?那也太神奇了!
可是如今她信了!
池淨本就身子弱,不食煙火的樣子,接觸的都是舉止文明談吐高雅的人,何曾見過那樣莽撞無禮蠻橫瘋狂的百姓?被那樣的一群人圍著,怕是被男男女女都揩了油,定是被氣著了。要是再給她來個抑郁寡歡心結難平一命嗚呼,寧國公定會將她的皮剝皮了拿她的肉來煉油!
好吧,就當她有幻想癥,可是在那樣擁堵的情況下,發生踩踏事件致死致傷的事情在網上可是常有報道。
他又是主角與中心,記得以前就有個男明星,開演唱會的時候與歌迷握手,結果被拉入了人群里,最後是窒息而亡還是被人給踩死了?
沒記住,池淨他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他應該會找她的吧?
她在心焦的找她的時候,她卻與別的男人親密,在別的男人的身下承歡,對他來說,該是多麼大的諷刺與打擊?!
如果池淨出了事,她著急的尋找他,最後卻發現他與別的女人親密,她怕是會受不了的吧?!感情會破裂的吧?
要是再發現相愛的人已經結了婚,連孩子都有了,那就不用談破裂,直接連結局都沒有。
落音咬著下唇,抱起胳膊放腿面上,將下巴搭在上邊,望著蓋住腳的被子出神。
池淨他能找到她麼?找到了她該以何種面目面對他?
他第一次能接受,那是因為她是被迫的,這一次,雖然還是被迫的,可是本質已經不同了。
雖然現在醒來,她對昊銘半點沒有愛感,可是她的身體喜歡昊銘。
這已經是一種背叛了。
如果池淨對她說,他只愛她一個,可是身體卻喜歡別的女人,她怕是會拿臭雞蛋扔他頭上去,從此再也不理他。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連她自己都不喜歡、不能接受的事情,強加到他身上,他又怎麼會喜歡、會接受?
既然結局是分離,那麼,她是不是真的應該跟著昊銘走了去?
畢竟她還有個兒子啊!
落音轉過頭,見那孩子正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她,見她望他,立刻就咧開嘴對著她笑。
听說半歲大的孩子是最愛笑的,可是這樣一個正常的笑容在她眼里,卻像是在討好,讓她想起了她以前對母親的小心翼翼,鼻子發酸,眼淚突然間就滾落出去了兩滴。
他是不是也像她曾經一樣,渴望得到母親的寵愛?
落音伸出食指,輕輕的點著孩子的面容,這真是她兒子?是她生的?雖然對他由心底里發出喜愛與親近,可是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憶,還是讓她生出隔閡與陌生感。
小樂兒見母親逗他,笑的更歡了,落音見他再笑就要笑出聲來,就收了手指,小樂兒慢慢收了笑,睜著眼楮靜靜的看著落音。
落音突然覺得,這孩子特別的敏感,小小的年輕,似乎已經能體會到大人的情緒。
才半歲啊,就如此!
落音心底里發酸。
怕是經歷過一些事情吧,否則哪能這樣會看人眼色?
半歲的孩子自己還不會坐,可是已經能翻身,小樂兒這時快速的翻了個身,手腳並用的兩下就爬到了落音身邊,然後向著她懷里鑽,像是很喜愛她的樣子。
落音只好張開手抱住處他,可是孩子在她懷里根本就不安份,動來動去,拿手扯著她的衣服。
落音剛開始還不知道他想要干什麼,腦子里靈光一閃,依稀記得昨夜的時候,他好像爬在她胸前……
「吃她的女乃」這四個字,她連想著,都不好意思。
在落音的記憶里,她就是個才破了身的正處于戀情中的小女子,突然給她說,她結過婚,生了個兒子,就算再證據確鑿,她也難以接受。
現在這個小家伙餓了,怎麼辦?將昊銘叫起來,讓人抱去給他喂飯?
可是她一時不想面對他。
但是讓她解開衣服給一個孩子喂女乃,這實在讓她不好意思。
她轉頭小心的看了一眼昊銘,見他還睡著,就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他,小心的解開服,抱著孩子在懷里,咬著下唇,不好意思的偏過頭。
小樂兒聞到熟悉的味道,張嘴就湊了上去,含住了落音的包子頭,使勁的吸了起來。
「嘶!」落音疼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覺得好了很多。
她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轉回頭看著身前的小樂兒,見她蠕動著小嘴,一臉的滿足相。
落音想起那句「有女乃就是娘」,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小樂兒見也彎了眼,眼里都是純粹的笑意。
昊銘坐起來,靠過去,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小樂兒吃女乃,對著落音的耳朵吹了口氣,曖昧的道︰「我也餓了,也要吃!」
落音吃了一驚,臉猛然間就通紅無比,羞惱的咬著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死不要臉的,他多大了,還「吃」!
這樣抱著孩子停了一會兒,孩子忽然反應過來,頭也不回的道︰「你家養母豬了吧?」
昊銘眯起了眼,這是在罵他了?
「我想吃你的,你讓我去吃豬的,阿落,你怎麼能將自己比做跟豬一樣的存在?」昊銘很是痛惜的道。
落音沒想到他不但听懂了她罵人的話,而且還反應的如此快,一時不甘示弱,轉過頭還口道︰「我跟你是一樣的。」說她是豬,那他也差不了!
一完話就後悔了,昊銘是不允許別人對他這樣放肆的,真要有人敢這樣冒犯,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昊銘沒有生氣,反是笑了,落音見他對自己這般縱容,想起寧國公的病,暗下考慮著,問他要那個藥方,不知他會不會給她?
要是他一定要追問她要這個干什麼,她怎麼回答?
要是猜到她是給池淨要的,那會不會不怒之下殺了她?
她掃了一眼昊銘的右肩,看到上邊已經結痂的傷口,感到有些驚奇。他這樣連夜的趕路,也都沒有感染,沒有裂開傷口,反是結痂了!
「你的傷怎麼樣?」落音問。
昊銘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落音是在關心他,腦子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問的是佬,立刻笑的燦爛,摟住落音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沒事,你別自責,我有好藥呢。」
誰自責了。
落音在心底里反駁了一句,向旁挪了挪身子,離他稍微遠了一點兒,才問他︰「宮里是不是有很有名的大夫啊?」
昊銘感受到了落音的一點排斥與疏離,也不在意,點頭應她︰「對,天下五大名醫里,有一個就在咱們魏國。」
說完又問她︰「你問這個做什麼,想配藥?」
落音搖了搖頭,又轉了身子,躲過了昊銘的視線,將小樂兒換了一邊喂,遮好衣服才道︰「只是無意中听人提起了周楚人有一個治病的良方,不過是好奇罷了,想知道你口里的‘五大名醫’之一的一個,見過沒有。」
周楚人是史上有名的名醫,昊銘嘴里的名醫雖然在當世有名,可是過上個幾十年上百年,有沒有人能記得他可還是一回事!
落音這是明顯的鄙視了!
「什麼方子啊,說來听听。」昊銘追問。
落音就將寧國公需要的方子說了一遍,昊銘笑道︰「這個啊,我還當你說的什麼呢,這方子宮里的御醫沒有,不過我倒是記得藥方的。」
落音回頭瞄了昊銘一眼,並不說話,昊銘對落音極是了解,知道她要是不信或是對事情有異議或是看人笑話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這明顯的是不信他,就問她︰「怎麼,不信?」
「寫來瞧瞧。」落音只是淡淡的道。
昊銘還真穿了衣服,去取了筆和木片來,寫給了落音看。
落音拿到手里一看,一甩手就扔到了蹋下︰「誰認識你們魏國的文字,拿乾文寫來。」
源齊陳周乾。
陳朝歷史根本就是另一個中國歷史上的周朝,後期諸侯坐大,數百年間各自為政,各國的文字早已不用陳朝推廣的文字,後來周王統一了六國後也統一了文字,可是周王朝太過短暫,連半百的年數都不到,統一後的文字只是官方文字,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完全改變各地文人的習慣,徹底普及開來。
昊銘的爺爺以前是江南魏地的貴族富豪,私下里自然用的當然是魏地的文字。雖然開國的乾王依然實行周王統一了的文字,可是魏國又不歸乾國管,她怎麼認得?
不過做為官方文字,昊銘一定認的乾文。
昊銘見他這樣分得清,也明白她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連魏文都不認得,也不去撿,悶悶的又去寫了一遍來。
落音拿在手里看了一遍,用心的記著。她也學著醫,對那些奇怪生僻的藥名自然記得很多,有幾個沒記住的也中眼熟。
只是這里邊的藥材太多,有三十幾種,每一種的用量大都不一樣,而藥方這種東西,一定要記得準確無誤,偏差一字或是增減一分分量,有時候救命的藥也能變成害人的毒藥,落音一時只記了大半。
再拿在手里看的話,就是太過引人注目了。
小樂兒此時不吃了,落音迅速掩了衣服,將木片拿給了他玩,背著身子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嘴里道︰「你記憶力倒是好,這麼長都能記住。」
她記正確了不管用,要昊銘記對了才好啊!
要是昊銘記的都是錯的,那藥方要是治不了人沒事,要是害了人的話她能擔得起麼?
「這是池淵老兒要用的藥方,我都燒成了灰燼,世上只我一人知道,怎麼可能記不清!」昊銘說到這里,突然直盯著落音看。
池淵是寧國公的名字,落音听到這里心里一緊,房間里頓時寂靜的很,氣氛很是沉默。
落音已經將藥方記住了,可是一時記著不代表一直記著,她眼瞄著小樂兒手里的藥方鞏固自己的記憶,轉頭去看昊銘︰「是麼?有這回事兒?那你怎麼還寫給我看?不怕我拿了去給池淨?」
昊銘認真的注視著落音,眼里情意濃烈,聲音低沉鄭重︰「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給。」
落音心里微微的一震。
昊銘與寧國公是世仇,這方子或許不重要,可是要從仇人手里要方子,卻是天下間最難得的!
而要將方子不計報酬的給仇人,這更加難得。
只是為了是她要麼?
落音突然覺得這份情沉重無比,將藥方從小樂兒手時抽了出來,扔到了昊銘手里︰「你還是燒了吧。」
她要是能記住,那就是池淨的福氣,要是記不住,也是寧國公的背氣。
看天意吧,她突然不想這樣設計這個男人了。
昊銘將兩張藥方都收了起來,落音給著小樂兒穿衣服,這時,隱約听見外室的門開了,然後有人快步的走到了內室門前,喚著昊銘︰「主子。」
主子,不是皇上。
落音在猜測著這稱呼背後有著什麼樣的含義,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這樣叫,還是因為昊銘有著不同的身份,兩次劫她的人是不同的勢力所為才有這樣的區別?
昊銘已經應了聲,讓人進來。
落音抬頭去看,就見昨日里那個中年的女人進來快速的對著昊銘行了一禮道︰「主子,寧國公子池淨已經帶著人向著這邊過來了,馬上就到。」
落音吃了一驚,猛然從蹋上連了起來,剛才的平靜徹底的被打破,慌張了起來。
因著她這個動作,剛才在她懷里的孩子,滾落到了蹋上,雖然沒有受什麼傷,卻是看的昊銘心里窩火。
「怎麼,不听到那個小白臉來你就激動成這樣,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昊銘跟本就不去管孩子,站起來握住落音雙臂,半眯著眼楮,目光犀利的在落音臉上掃視,身上已經帶了隱隱的殺氣。
「魏國皇上!」落音胳膊被捏的生疼,對于昊銘這樣不定的脾氣很是不喜,再加之昨晚發生那樣的事,她雖然生自己的氣但也生昊銘的氣,不被如此對待,氣怒之下,胳膊一扭就掙開了昊銘的雙手,雙眸也是冷冷的盯著昊銘,氣勢半點不弱,「我想,你首先應該弄清楚的是,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昊銘沒想到她竟然還重提這事,不置信的看著她︰「到現在了你還不相信,那你昨晚怎麼還跟我親密?」
落音撫著自己的胳膊,冷冷的道︰「實話告訴你,我一直都不記得我有一個兒子,可是事實面前我卻反駁不了,這讓我覺得,或許我真的失憶過,曾經有過孩子。那麼,我妹妹或許也經歷了同樣的事情,她或許兩樣不記得自己有個孩子。至于對這孩子親近,那也是因為我與他母親情感相連才這樣。
至于跟你……」落音凝視著昊銘一眼,咬牙道,「你就當我下賤罷了!」面色冷靜,可是落音知道,自己只是在強撐,不過是強弩之末,在做最後的掙扎。
與池淨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想再盡最後一次力氣去爭取一次,哪怕將來落得狼狽滿身,日後也不會遺憾後悔。
所以,她只能死不承認。
至于這個孩子。
落音咬著牙,心里只覺得淒慘。
小時候總是懷疑,她是不是母親親生的,現在不了!
她果然是沐婥親生的女兒,竟是跟她一樣的自私心狠!為了自己的幸福,連親生的孩子都可以拋棄!
可是,對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兒子,真的沒有絲毫的記憶啊,就當沒生過他吧。
落音強迫自己冷靜,不要流出眼淚來,可是眼淚卻是流到了心里。
昊銘被氣的無法,抓住落音的肩膀狠狠的搖了搖,嘲她吼著︰「你怎麼這麼倔強這麼固執!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好!好!好!」
昊銘連說了三個好字,一個字比一個字的音調高,憤怒的轉頭四下看著,在搜著婚書。
剛剛進來的那個中年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現在已經回來了,已經急的顧不了屋子里的情況,邊對著昊銘行禮邊道︰「主子,池淨已經讓人圍了院子,破開了大門,馬上就到這里了!」
「滾!」昊銘回頭對著來人吼了一聲,看到婚書等物後過去拿了過來,伸手入嘴里咬破了食指滴了血在碟子里,拿了絹底白漆面的字片過來,將東西給落音身前一扔,「你還是不信我是吧?那咱們驗驗!」
落音心猛然提到了嗓子里,雙手握成了拳,才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寧國之前,她有整整十年的時間,用的是左手。寧國之後,她如同十四歲之前一樣,用的是右手。
那麼,這婚書上的指印若是她的,那定是用左手食指印的了!
耳里已經听到了前院的腳步聲,落音知道自己必須速斷速決,一咬牙,就將食指伸向了碟子里的血跡!
「慢!」昊銘一把握住落音的手,勾了一邊的唇角,笑的邪氣,「用左手!」
「婚書上的手指,都是用右手的!」落音屏住了呼吸,反駁道。
「你用的左手!」昊銘嘲著落音吼了一聲。
「踫」的一聲!中院的門被破了開來!
落音在房間里听到聲音,知道池淨馬上到了,心下焦急。
暗地里吸了一口氣。
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
她抬起左頭食指,彎下腰在碟子里的血跡上一印,狠狠的點在了白色的絹漆字片上!
昊銘彎腰拿起來,兩張比對著一看,猛然間臉色蒼白,忍不住的踉蹌著後退兩步。
怎麼會!
怎麼會?!
竟然不是一樣的指印!
竟然不是一樣的!
落音從昊銘的神色里已經明白過來,本來待死的心活了過來,耳里听得廳門被破開,她忙奔到蹋前,將小樂兒抱了起來,放到昊銘懷里,又奪了他手里的婚書和字片放他懷里,推著他焦急道︰「快走!」昊銘的死活她並不是多擔心,可是她放不下這個孩子。
昊銘還是怔怔的,只是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烈。
要是弄錯了一次還可以原諒,弄錯了第二次,真是一死難以謝罪!
外室的門已經被推了過來,落音幾乎已經听到了池淨的腳步聲,心急如焚。
完了,昊銘只要出門,一定會遇見池淨的!
內室的門在這時被推了開來,池淨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過來︰「落音!」
落音猛然一轉頭,就看到了衣角飄飛的池淨疾步進了內室的門,那飄然的姿態,完美的氣度,是記憶里如同謫仙一般的風華。
四目相對!
落音的臉色慘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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