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要做的準備正在進行著,寧國公下午的時侯就來看望池淨,與他在室內談了很長時間的話,同意了他再去梨香山。睍蓴璩曉如同池淨所猜的那樣,寧國公讓他順路去給他姑婆祝壽。
因為梨香山太遠,路上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所以一天兩天也弄不好,池淨又剛清醒,不能上路,只是在府里養著,教落音醫術。
只是沒有想到,落音竟然想要學武功,池淨就從打座練氣教起,兩人整天在一起,同室而處,同蹋而眠,膩的跟蜜似的。
過了十日,池淨身子基本上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帶了二百多的侍衛,二十幾輛車就開始上路了。
落音一看那陣勢默默不語。天呀,你這是搬家還是去打仗啊,帶這麼多東西?
不過她也知道,這場面自然要足。
池淨的姑婆是寧國公的妹妹,嫁給了農國國主做國主夫人,娘家人權勢高了,在夫家地位自然更重了,這可是去給農國公夫人祝壽,她也只是在心里感嘆一下!
農國是侯國,處于寧國的西部偏北處,不過寧國國都卻是在寧國的南邊,倒是不用向西北方走,只向西去就行了。
到了寧國,並未進宮,而是被特意安排在了宮外的住處。他在自己公國里都不住宮里,更別說在別的地方了,祝壽也只是在儀式時露個面就行了。
只是池淨剛歇下,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听人稟報,池淨只好將人放了進來。
一進來,來人看到落音就愣了一下。落音竟然沒死,還跟了過來?掌宮不是說沒有問題嗎?
從掌宮被處理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天左右,消息還沒傳回來農國,或許說,是沒有傳到上官荷的耳里。
眼見著落音的容貌似是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上官荷的眼里閃過一抹嫉意,瞪了落音一眼,才轉頭笑著面對池淨。
「表哥身體可安好?」上官荷對著落音行一禮,笑意盈盈的問她。
池淨笑了笑,溫和道︰「撐著跟表妹說幾句話的功夫是能堅持下來的。你來是?」
都說撐著了,意思已經是明顯的累了,我要休息,偏偏上官荷就能理解為,池淨見了她,都有力氣和她多平幾句話了,心下歡喜不已。
表哥心里一定是有我的!
「我來給表哥送一些參加宴會的名單,這些字可都是我寫的呢。」上官荷接過身後宮婢遞來的東西,笑著將半卷書簡遞給了池淨。
在這個剛打破只有貴族才可以讀書的限制的年代里,男人識字的都不多,更何況是女人?
落音心道,好大的才氣啊,連字都會寫。只是上次她能抄一首詩,這一次讓人代寫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這真是為了見池淨一面,什麼樣的招數都能想出來的啊!你女乃女乃過壽,池淨又不是主人,有必要那麼的清楚誰都一參加你們的活動麼?
上官荷與池淨說了幾句話,也怕打擾池淨休息,就不再待了。臨走的時候,她看到旁邊站著的落音,心底里突然就起了另一個主意,笑著對池淨道︰「表哥,我很喜歡落音,你將她給了我吧!」
只要這女人到了她手里,她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以前你就很喜歡前一個落琴,我將人給了你,你卻將人給仗殺了,我哪里還敢再將人給你?那可是一條命。」池淨躺在蹋上,聲音不咸不淡,臉上微微的笑著。
上官荷臉色一白,她沒想到池淨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心慌過後,她立刻鎮靜下來,委屈的道︰「那是她自己下賤,與侯宮里的侍衛苟合,被發現後撞柱死了的,與我有什麼干系?」
池淨淡淡一笑,溫和的反問︰「那表妹的意思是說,我大父給我的話,是騙我的了?」只听她連「下賤」、「苟且」這兩個詞都用上,分明是著急下連本性都露了出來。
只是猜測,就詐她一詐,沒想到,
上官荷被這話堵了口,她哪里敢在表哥面前說他大父的不是,只好吶吶的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池淨又淺笑,眉眼微彎︰「那表妹的意思,是我識人不清,養的侍女都是個銀女?」
這句話更是將上官荷堵住,一想池淨的態度雖然溫和,可是說的話卻是極為的不留面子。
在這麼多人面前第一次出糗,而且還是池淨給她的,上官荷立時就急的紅了眼,也不好再與他爭,只覺得心里委屈,拿袖子掩了面,哭著回了住處。
房子里農國公的宮婢一見,都跟著出去了。
上官荷一跑出了池淨的處住,回了宮里自己的內室,越想越覺得委屈,就去了農國侯夫人的住處。
「王母!」上官荷一進門就哭著哽咽,撲到了農國夫人的懷里。
農國夫人心情正好,見了上官荷哭啼啼的進了,心里一驚,忙抱著她拍著後背︰「這是怎麼了,哭的這樣傷心。」
上官茶就將事情說了出來,當然,自然處處向著自己。
農國夫人听了以後還當是什麼大事,勸著上官荷道︰「那畢竟是在你表哥哥身邊侍候的,你向他要個一般人,她自然就給了,可是你要貼身侍候的,那就不對。
君子尚不奪人所好,雖說我們只是女人,也不能去做這種強要的事。這次,卻是你失禮了。」
「不對啊,王母。那個落音整日里的都跟哥哥在一起,慢是已經得了表哥的喜歡。好王母,她大母,好祖母,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啊,可不能再讓那落音待在表哥的身邊。」
農國侯夫人本就笨愛上官荷,這下子經不住孫女勸,就應來了下。
寧國侯夫人的壽宴可想而知,有多麼的熱鬧了。
在儀式過後,有很多人就將自己的禮物獻了上來。
一般人都是將禮物早早就交了接待的人,只有禮物貴重和關系親的人,都會當面送的。
池淨送給農國侯夫人的東西很多,什麼珍寶、布匹、首飾等一大堆,落音卻是沒有在意,只是拿了盒子遞給了他,等池淨說完話,將最貴重的一個禮物送上去的時侯,池淨身體特殊,就可以先走了,那樣她也就放松了下來。
等池淨將祝詞說完,落音拿著盒子,恭身遞到來取的人的宮侍手里,這時,農國公夫人坐在上道笑看著落音,對關池淨道︰「听說你身邊的這個宮婢可是會算點帳的,不如借我用幾日可好?」
廳里人成群成群的坐著,听到這句話的,都將目光轉到了落音的身上,好奇的看著她。
落音低著頭,雙手恭敬的放在了腿面上,是極標準的行禮姿勢。
她只是看著安靜,心思早就轉開了。
說是借用,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里,姑婆問你借一個宮婢,一個有禮貌尊敬長輩的人,當然會說些什麼「什麼借不借的,姑婆喜歡就好,送十個也是她們的緣分」這一類的,反正沒有人會說這人我不能借給你,而來給主人家面子上抹黑。
池淨望了一眼右手眼斟酒的落音一眼,與她目光相對,兩人都心領神會。
池淨坐在墊子上行了點頭禮,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對著農國夫人道︰「本來按理說長輩需要,晚輩是要送給長輩的,只是此女懂一些醫術,能隨時照料我,如果姑婆要用會算帳的人,我明日送給姑婆一個更會算帳的可好?
池淨的身子不好是全乾國皆知的事情,他這樣一說,農國侯夫人不可能再要落音,那樣就太厚臉色了,于是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你的身子才是最為重要的,我原也不知她一個女子竟還也懂醫術的。「
這話听起來可是帶著暗刺的。
什麼」一個女子竟還也懂醫術的「,明顯就是不信的話,讓人一听,就是池淨竟然連一個不值錢的婢女都舍不得,這心胸啊,真不是好好。
能這樣說自己哥哥的嫡孫,可見農國公夫人是動了真氣了。
旁邊有人看笑話,有人旁邊,有人著急,有人幸災樂禍。
池淨只是微笑著道了一句」謝謝姑婆體諒。「
儀式過了以後,池淨和落音先出了那片熱鬧之處,就對落音道今日在宮里休息,帶著她與夏言去被安排的地方。
晚上的時侯,有人來報,說是農國侯要見池淨,他就去了,落音也是跟著的。只是農國侯像是想要與池淨談些私事,就拿眼神瞟落音,池淨俯以,就讓落音在屋外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有人就從廳里出來,對著落音道,池淨有事先從後門走了,要自己帶落音走。
落音一听就覺得有些不對,只是行了一禮,笑著道︰」公子就算走了,他讓我守在外邊,我也是不能走的。「
來人見落音竟是如此執著,愣了愣,本來以為很簡單的事,沒想到只是這般忠心,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宮侍,說是軍人身旁的人,池淨已經在那邊等著了,讓他過去。
落音有些意動,想著或許是自己太擔心了。但是一想起乾王宮的黑暗,還是說要等池淨。
等人一走,落音在原地跺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吃驚的看著屋子的方向,只覺心都因害怕而驚顫了起來。
------題外話------
對不起,遲了,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