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落音自己看了,也有些吃驚。睍蓴璩曉
她一直覺得全身都疼,卻沒有功夫看看是什麼樣子,沒想到竟然這樣嚴重。
昊銘一見,立時紅了雙眼。
他難以置信的對著落音的腰發了一下呆,震驚過後,憤怒難當,氣息混亂下,「砰」的一聲,內力震碎了頭上的玉質發冠,長長的黑發張揚的舞動,衣襟獵獵做響。落音看他通紅的雙眼里布滿了哀痛,面色恐怖,精神幾欲到崩潰的邊緣,嚇的臉色蒼白,屏息凝神,一聲都不敢吭。
「畜牲!」昊銘怒罵一聲,手一揚就將落音身上的夾被提起來扔向身後,夾被禁不住他內力的震蕩在空中碎裂成了一塊塊的破布,紛紛揚揚的飄散。
落音害怕極了,身子忍不住向後退了退,可她先前已經退到了床邊,這一退,便是挨緊了牆。昊銘扔了被子,穿著拖鞋的左腳一腳踩在了落音的右腰旁,右腳跨過她的身子踩在了她的左腰旁騎在了她的身上,雙手握住她的肩使勁的晃動著,目眥欲裂,憤怒吼道︰
「你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踫你怎麼可以?你寧願讓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虐待成這樣,也不願意跟我回去過安寧的日子,司空落,你怎麼就這麼犯賤呢!你不是很聰明很有智慧嗎?你不是最想過安寧的日子嗎?我將你當成心頭肉來護著,你卻要去做他腳底下的泥,你說你是不是犯賤是不是犯賤?!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那池淨就有那樣的好,讓你如此奮不顧身拋棄一切去湊上去讓人踐踏!但凡是個正常人,歡愛的再激烈也不會弄成這樣淒慘的樣子!難怪你一沾枕頭就睡,就這樣你還要跟他回去!早知道這樣我昨天下午就應該將那人渣活剮了才痛快!」
昊銘此時已經被妒嫉蒙了心智,雙手抓住落音的領口用力一撕,「撕啦」一聲,薄薄的衣衫便被他撕裂開來,嘴里憤怒的語氣里明顯的帶著傷痛︰「你很喜歡這樣的調調嗎?你要是喜歡了我奉陪到底!」他的力氣大,手速極快,這一句話完,已經將落音全身的衣服撕裂開來,再兩三下一拉,就已經將落音月兌了個精光。
昊銘上下掃視了落音一眼,她全身都是大片的青紫,連小臂和小腿處都不例外,心里的陣痛快要淹沒掉他,連空氣都凝結了一樣讓人呼吸不得。他見落音身上沒有破裂的傷口,一把將她翻過來,在她身後掃視了一遍,開始時一搭眼看去沒有看見什麼傷口,最後看著血跡才找到了她身後的傷口。
沒想到傷口竟然是在那里,昊銘一怔,伸手指一探,落音被帶動了傷口,痛的眉頭一皺。
昊銘怔怔的將落音翻過來,看著落音那種青白交錯的小臉,這才明白過來他並沒有看錯,她真是傷在了那種羞于啟齒的地方!
明白過來,昊銘震驚萬分,氣的不知如何是好,不住的點著頭︰「好好好,你們還真是重口味,連這種逆天序壞倫常的事都做得出來!」他邊點頭目光邊在房間里四下搜尋,至于要找什麼他也不清楚,看了一遍,沒有找到稱意的東西,回過頭來就伸手去月兌自己的衣服。
落音嚇壞了,她哪里還不知道昊銘想干什麼,心下又是害怕又是難堪,心里更是有著一絲委屈與不能訴說的苦澀,從昊銘的腿下掙了掙沒有掙出來,便不再白費力氣。
她只是睜著眼,實實的盯著昊銘,卻倔 的不分辯一句,哪怕知道這次被昊銘蹂躪了,她可能會去掉半條命,卻死抿著唇一個字都不吭。
昊銘撕了身上的衣服,猛然轉回頭來,卻見落音死死的盯著他,那目光里充滿了一種堅定無比的信念,整個人冷靜到了極點,那種無形的氣勢,看的他心里一顫,腦子里清醒了一些。
他記得她這樣的眼神!
這是一種將恨意深埋在心底里的眼神,一種將執著刻入到骨髓里的眼神!要復仇的執著!
他們還沒有相愛的時候,他就經常從她眼里見到這樣的眼神。
身子禁不住顫了顫,凌厲的氣勢瞬間如泄了氣的揚氣球一樣消散下去,昊銘臉色蒼白,心里發慌起來,她、她記起來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他超凡冷靜的頭腦給無視掉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記起來!她要是記起來了,不會只記起成親之前的事,而是會一起記起,要是一起記起,她的眼神便不會是這樣,至少應該是愛恨交加的復雜眼神,而不是這種在絕望里用恨意來讓自己變的冷靜的眼神。
昊銘心里浸上了哀傷來,彎子一把捧住落音的臉,低啞沉黯的聲音楚痛無比︰「池淨有哪麼好?我已經無限的壓制自己的脾氣,無限制的去包容別人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看到我的好?」
昊銘將頭埋在了頸間,一滴淚從右邊眼角落了下去,滴在了落音的肩頭上,落音被燙的心一顫,那種濃烈的感情讓她的心軟了下去,才開口低聲道︰「不是池淨,池淨他才不會那樣對我……」
不是池淨?
他听到了什麼?
阿落說不是池淨?
理解過來,昊銘猛然起身,不置信的看著躺在榻上的落音。不是池淨那是誰,難道還有另外一個男人,誰?
「我被人欺負了。」撞上昊銘那詢問的目光,落音冷靜的開口,話到一半,卻不知是被人關心了還是怎麼了,心里突然就委屈無比,語調哽咽。
她難堪的轉過頭去,眼淚從眼角一顆顆的落下去。
被人欺負了?
她的意思是,她被人強……強迫了?
怒氣如火山爆發一般從心里沖出,在看到落音眼角的淚時掃了一眼她現下淒慘的樣子,他的心突然就疼了。
她被人欺辱了,找不到人訴苦,心里該是怎麼樣的痛苦絕望,還要被他誤會,差點被他施暴,怕是快被痛苦淹沒到窒息了,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池淨那畜生呢?他怎麼保護你的!」昊銘怒吼一聲,連忙拉了絲被過來蓋到兩人身上,抱著落音在懷里坐起來,全身的戾氣冷冽都已經消失不見,只是柔聲哄著落音︰「阿落乖,不哭啊,還有我呢!」
本來她是可以隱住悲傷的,可是他的聲音太溫柔;本來她是可能壓住疼痛的,可是他的懷抱太堅實。
落音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在昊銘的懷里哭的一塌糊涂。
昊銘一邊安慰落音一邊給池淨上眼藥︰「你看,池淨就是個沒本事的,他保護不了你,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也不會出這種事了。不要想那個無能的男人了,只有我才會保護好你。」
涼溪站在船頂上,一襲青衫長身玉立,一船的人,都是昊銘精挑出來的,卻是沒有半個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听著船艙里昊銘的安慰,身子一起,從河中飄到了十幾丈處的岸邊,背著船行了幾步,越走心里越不舒服,待到了一顆大樹邊上時,心里的郁結已經難以平息,他右手握拳,一拳擊到樹干上!
「嘩啦嘩啦啦∼」因著勁力,樹上的樹葉葉柄被振斷,刷刷刷的向下掉了,在樹冠下四處飄散。
而樹干上,已經被擊穿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樹上的葉子有一半都落了下來,在地上灑了挺厚的一層,涼溪在樹下站了一會兒,踩著軟軟的樹葉,這才離去。
那個女人的命真好,就算是失了清白,還被別人當成寶貝一樣護著。
真是可恨!
船艙里,落音的房間中,她哭了一會兒就哭累了,便慢慢的止住,昊銘輕輕的放下落音讓她休息,找出衣服來穿上,尋了祛淤和止血的藥過來,看見落音睡著了,輕緩的揭開她身上的被子,小心的給她身上上著藥。
這時才發現她身上一兩天前應該上過藥,只是大多都被衣服擦去了。
給落音全身搽完藥,昊銘是越看越火,最後小心的挪動了她一下,讓她背對著他,給她身後上藥。
落音緊緊的咬著下唇,又羞恥又難堪,繃著身子一動也不動。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
昊銘上過藥,很想叫起來落音問個清楚,怕傷著她,一個勁的在心里告訴自己,她心里正難過,就是要問也不是現在,應該忍著。
他強迫自己出了門,到另一個房間里喝悶酒,雙眼噬人一樣恐怖。
落音躺在床上,心里念著道︰童霧舞,你除了哭你還能干什麼?好了,現在哭過了,以後好好的,不要再哭了了。
這樣想著,慢慢的睡了過去。
昊銘桌上的酒壺從一個、兩個、五個,最後到八個十個,酒壇也是從一兩個到三五個。
從天色大亮到太陽正中再到日頭偏西,昊銘一直在喝酒,那酒味都能從房間里飄到甲板上。
青荷進來小心的對昊銘說,端進去的飯落音沒有吃,問現在要不要給他擺飯。
昊銘站起來,看著地上摔碎的酒壺酒壇,想起落音不喜滿身酒味的人,抬袖聞了聞,也沒聞到什麼酒味,又坐下吩咐道︰「去給我端碗枳椇子湯來。」
青荷應了後退去,馬上就端了過來。這湯本來就熬好,就是備著給王上,怕他要用的。
昊銘喝了湯後再洗去一身的酒氣,換了衣服才親自去端了飯叫落音吃。
兩人一起吃完了飯,房間里很是沉默,昊銘靜坐了一會兒,沉默著開口問︰「他是誰?」
落音沒有立刻應他,只是靜靜的在桌邊坐著,昊銘心里的怒氣高漲,狼一樣盯著落音道︰「我不怪你,可你要告訴我他是誰,我總要親手將他身上的肉一刀刀剮下來,煉成油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