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二嫁 1溪31︰涼溪真的是他?

作者 ︰ 妃

池涼左腰上是淺麥色的皮膚,干干淨淨的,什麼都沒有。睍蓴璩曉

這在意料之中,所以他的嫌疑反而越加的大了。

池涼被池淨揭了衣服,心急下一手握住池淨的手,那種細膩滑女敕的感覺比女子的肌膚還要好。他心里顫了顫,不敢多想別的,有些尷尬的轉頭看著池淨,帶著幾分疑惑︰「哥哥,你怎麼了?」

池淨松開手,站後兩步立好,只是認真的看著池涼,面色平靜而又認真,一個字都不說。

池涼連忙坐來,站在了榻上,緊著聲音問了一句︰「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池淨轉身就走,池涼急的一腳從榻上跨到了地面上,上前追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快速走去榻邊蹲下,打開榻下的機關模出一套針囊來打來,抽出一把針回頭一甩,全部拋刺入到了那侍女的心口處,這才追了上去。

哥哥從來不會失禮,就算今日失禮了,他也不需要外人知道。

哥哥名聲極好,這件事情傳出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被人妄加猜測,誰知道到最後會傳成怎樣不堪的說法?

任何對哥哥不利的因素,他都要想辦法祛除,不能留下隱患。

池涼雖說殺了一個人,可是他出手果斷,行事決絕,動作又極快,池淨剛在廳里站定,他就跟了出來。

「跪下。」池淨站在廳正中的帛畫下,冷聲道。

池涼一怔,立刻不安的跪了下去,伏低了身子在地面上。

池淨看著池涼腳上穿的雪白的襪子,連鞋也沒有穿,冷著眼打量著他。

若池涼只是池涼,那他的那顆梅花痣就應該在。

如今不在了,說明他那不是一顆痣,很有可能是與縷族男子一樣,是守宮紗這一類的東西;說明了他已經失了身;說明他很有可能與他是同母異父——若是同一個父親,母親也會給他身上留一個同樣的記號,這種事畢竟是小事,不可能因為他是長子而有所不同,也或許,是池涼父親的原因他身上才沒有。

若池涼是涼溪或是與涼溪有關,那他就知道他和落音與涼溪之間所有或是大多數的事情。這樣一來,弄上一顆梅花痣才會去掉嫌疑,沒有梅花痣反而嫌疑大。若是一般的人,自然會弄一顆梅花痣在身上了。可是池涼自小聰穎無比,他是個不按常理做事,又是個會反其道而行的人。池涼慎密,他也能猜到他會想到這一點,所以究其實,他不會弄一顆痣在身上。

哪怕他能猜到這一點也會被池涼猜到,哪怕再猜下去虛虛實實難以捉模,可若池涼是涼溪的話,無論怎麼說,弄一顆痣在身上也是隱去危險的最好做法。

所以說,他有痣了,比沒痣了嫌疑更大。

可是他的心告訴他︰不是這個樣子,池涼沒痣嫌疑更大。這是比理智更加精準的直覺,沒有原因!

惹真要找原因,那麼涼溪能讓他奈何不得,那就是強過他的存在,那麼在涼溪面前,他所有的推斷與理智是錯誤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真相與理智相反,他沒痣了,反而嫌疑更大。

也有一種可能,這只是一種巧合,池涼只是身份特殊,他身上的痣與涼溪並沒有關系。因為若有關系了,涼溪怎麼可能讓落音看見他的痣?他讓落音知道了就等于讓他知道,就等于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找來,他就會承認了,而不是如今這番姿態。

可還是那句話,在涼溪面前,所有的推斷都做不得準。

他不信池涼與涼溪之間沒有關系!

若只是跟他有仇或是跟寧國有仇,那也是陰謀詭計或是打打殺殺,而不像他所遇到的事情那樣帶著詭異,這絕不是權謀與利益所成的,涼溪有很多次殺了他的機會。

他懷疑是情感方面的,想遍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也沒發現與誰之間有著情感的糾葛,就算是父母輩的也想過了,也沒有想通。就算是哪個男人愛慕的女子愛慕的是他,要報復他也不會用那樣變態的手段!

他懷疑過君謹,懷疑過白玉蘭,懷疑過白玉竹,懷疑過大父,懷疑過池涼,懷疑過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懷疑過他所認識的所有人,可是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沒有那個能力!

無非兩種可能,要麼是他身邊的人,要麼不是他身邊的人。若是他身邊的人,現在能瞞得住他,那麼以前也能瞞得住他,所以他暫時根本發現不了是誰。若不是他身邊的人,那更沒頭緒了。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明白,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他一直以為,在天地陣里,無論是對于北暖他們,還是對于落音,那個涼溪真正要諷刺侮辱的人都是他,因為落音北暖都是他身邊的人。

他以為,是有人跟他有情仇,才會用這種比**的虐待更殘酷的精神虐待來對付他。

因為你若愛一個人,你便不會讓她受傷,讓她痛苦。所以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他,才生出那些事情。

可這是他自以為是的想法。

安國里見到君謹的時候他悟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池淨,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跟他有相同的想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愛,有不同的愛的方式。

不是所有愛對方的人都會為對方著想,不是所有愛都是無私聖潔光明的。有的愛很痛苦,有的愛很偏執,有的愛很瘋狂……

他是當局者迷。

若……

若涼溪不是跟他有情仇,而是愛他的話,那又會怎麼樣?

——反正男人喜歡男人這種事也有,反正喜歡他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涼溪若喜歡的是他,那他要閹了東陽他們就是嫉妒,北暖受到的侮辱是最大的,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回想起往事,那些隱在平淡事情下的細節,讓他徹底明白北暖是喜歡他的。

所以,落音的災難是最重的,只有她,是他真正愛著並唯一愛著的人。

在天地陣涼溪的牢房里跟落音親密,被別人旁觀,他那時又毀了容,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那應當是一輩子里最恥辱最難堪最不想提及的事,所以見識過他難堪的那個女人都是不會被喜歡的。更何況,那個女人身上的痕跡看起來還像是被別的男人欺辱了。所以她將會受到討厭那是肯定的。

那是人之本性。

可他很愛落音。

他心里沒有陰影,也沒有因此而減淡對落音的感情。

所以,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

他在安國下榻的房間里布置了很多,連落音都沒有告訴,就怕她提前知道情緒上有變被涼溪察覺了,可是他布的小陣法、機關、毒藥、追蹤蟲等一切東西,全都成了擺設。

那個涼溪不但懂的和他一樣的多,也了解他的性情脾氣與布置手法和處事態度,不然也不可能在落音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那麼多的東西一一的破去。

這樣事情就很明顯了,能如此了解他,那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他身邊的人。

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說是平白無故就喜歡,只有相處了了解了喜歡的可能性才很大。

他認識的,跟他接觸過的,了解他的,有可能喜歡他的,腦子不死板的。

男人喜歡男人,保守安份的人,只會壓在心底,唯恐人知道,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想來想去,一個個排除到了最後兩個。

北暖不在這兩人之列,他的性格決定他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池涼,卻在這兩個人之中。

用懂陣法懂機關又了解他一排除,除了池涼,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太多的巧合中,就已經不是巧合。

若真有一個男人深愛他,偏執到了白玉蘭那種情況,池涼極有可能。

他不願意落音受到傷害,猜測到涼溪有可能是池涼的時候,他就用血畫了一副只有他們兩人能看懂的畫,以此來試探涼溪。

只有涼溪是池涼了,那他才能看懂。若他不是,那副畫也沒有什麼稀奇。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正是那副畫害了落音。

他用那副畫是試探,也是警示對方,不要傷害落音,她是他心里極為重要的人,不是愛人那麼簡單,不要做出真正傷害落音的事,否則兄弟情誼從此斷絕!

他一直掌控慣了,池涼向來听他的,就算是嫉妒了發瘋了,哄哄就好了,畢竟他也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

然後他才明白,他以為了解的弟弟,並不是他所了解的那個樣子。

他這次不听話了。

他是局中人,沒有看清真相。

要是沒那一副畫還好,落音出事的機會不大。要想出事,有好些機會都已經出了,不可能剛好在那一次。

剛好在了那一次,說明那副畫哪里刺激到了涼溪,才讓他將一切豁出去了。

正因為他用那副畫告訴涼溪,我知道你可能是池涼了,所以別在做壞事了,正常人的反應,就是被發現了,那就會住了手。可涼溪住了手,他的態度會被落音知道,那麼沒有出事的話他就能從落音這里知道情況,進而確定涼溪的身份。

為了不被他發現,涼溪做了傷害落音的事情,讓他並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了。

他很難過,很自責。

他覺得,對不起落音。

他想安慰,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只能用承諾來表明自己的決心。所幸落音是個堅強勇敢的女子,並沒有對生活和未來失去希望,只是情緒低沉,將一切痛苦都壓到了心里。

她再堅強,他也害怕她承受不住,只好讓她去散散心。

因為北暖與她有相似的遭遇,他為了讓她心里好受,不讓她覺得低人一等,安排了北暖去保護她,只是沒想到昊銘竟然出現了。

他相信北暖的說辭,事出突然他被人點了穴才沒有救到落音,可是他更相信以他的能力認真保護落音,就算是事出突然也不會被人輕易的點了穴,所以他讓他先走了。

等他追上昊銘,被他一腳踢出船上的時候,他再一次明白,他與落音之間最大的阻礙不是昊銘和那個孩子,而是涼溪!

他日夜不停的趕路來了池涼的任上,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他情路上的攔路虎。

屋子里的氣氛極為的壓抑,一分過去、二分過去、三分過去……

從食時末到隅中初,兩人一立一跪,如雕塑一般。

月光慢慢從門口照進來,將沉暗的大廳照亮了幾分,卻依然靜的可怕。

廳門大開,有風吹過,雖是秋未,那風卻是颯冷陰厲,池涼禁不住渾身打了個顫。

跪的時間長了,又衣衫單薄,池涼沒有動內力去寒,已是手腳麻木,渾身冰涼,卻沒有多問一個字。

池淨讓他跪著,他就跪著,沒有問一個字,很是听話。

池淨看他受不住,從懷里掏出火石摩擦出火花來甩手一扔,火石在空中打了個弧又落到了池淨的手里,卻在空中經過案上的油燈燈芯時點燃了油燈,讓原本只有一些月光的大廳不再那麼昏暗。

池淨終于動了。

他抬起了右腳,用腳尖勾起了池涼的下巴,輕緩卻用力的抬起了他的產頭,讓他注視著他。

池涼只覺得下巴緊,池淨鞋面上攢成的圖案的東西是半顆米粒大小的白玉珠,猛一接觸只讓他覺得一片涼意滲進了心里。

那小小的珠子,卻墊的他下巴難受,如針刺一般生疼。

他鼻尖里聞到了一股泥土的味道,那是奔波的氣息。

池涼鼻子一酸,差點流出了淚來。

池淨看著池涼的面容,他的表情有驚愕,有心痛,有死心的明悟。

池淨神色有些恍惚。他將他當成弟弟來看待,他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或是從來都在懷疑?他希望自己是真心的,如今見了他這般,便覺得以前自己對他的好都是假裝?

不,他不是假裝。

不過如今重要的不是這些了。

他細細看著池涼的面容,油燈雖然光線不夠,他的眼力卻很好。

忽然,池淨面色一變,抬起一腳就踹到池涼的胸口。

池涼不防,被池淨踹的身子在地上摩擦了兩三丈,後腦「砰」的一聲踫在了門口的門檻上,桐木制的門檻被撞的開裂,他身子擦過破裂的門檻又向後滑了小半丈,從廳外的小台階上摔到了院子里,翻了個滾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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