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嚇了一跳,連忙推拒著昊銘,讓他心里一陣失落,原來他還是心急了。睍蓴璩曉
落音心里真的很擔心,昊銘抱著她,她已經很清晰的能感覺到小昊銘的熱燙的溫度,她真怕昊銘來個霸王硬上弓。
昊銘松開了手,也不披外衣,大步的出了房間。
落音心里有一絲愧疚,如果她嫁給池淨了,生了孩子,如果有一天,池淨不但不記得她了,不要她和孩子了,還愛上別的女人,心里完全都不記得他們經歷過的一切,那種痛苦,只是想一下,就知道是痛徹骨髓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看著昊銘失落傷心痛苦,她也不忍。就如同此時,她明知道待在房間里是最安全的,在再三猶豫下,還是有些擔心的跟了出去。
晚上船上很安靜,她尋找到昊銘常去的房間,走到門口卻听到里邊傳來對話聲︰「皇上,船上的冰已經用完了。」
里邊沒有傳來說話的聲音,很快,房間里走出來一個提著木桶出來的侍衛,看到她就要行禮,落音伸手示視他安靜,自己站在門口一看,昊銘坐在倒滿冰塊的浴桶里,正側面對著她。
落音看的心酸,只是為了不傷害她,他就這樣泡冰水,這樣很傷身體。
這時的昊銘,與她初次在寧國遇到的昊銘完全不一樣。
雖然心酸,落音不可能上前去對他說,你以後不用泡冰水了,她只是心下嘆惜一聲,轉身回去了。
以昊銘的武功,不可能發現不了門邊的落音,他沒回頭去看她,只是想讓她心疼他而已,卻沒想到她只是在門邊站了一下就走了,這讓昊銘很失落。
阿落不是以前那個會對他心軟的阿落了。
隨後就在心里鼓勵自己,總算是有進步的,阿落總算是願意下床來看他在干什麼了。
等昊銘熄了欲火回來的時候,落音已經裝著自己睡著了。昊銘一躺在她身邊,她只覺一股冷氣靠到了身邊,眼楮就有些微微的濕了。
南下的時候還是秋初,安國那時天氣還有些熱,雖然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天氣應該涼了,可是越往南天氣越熱,這一路南下,感覺氣溫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很多時候,睡著睡著能感覺身邊氣候變得很舒服,原來竟是這麼回事。
這一夜,落音睡的很不安穩,總是做夢,夢里她好似走在桃花林里,有漫天的桃花瓣在飛舞,綽綽約約間好像有人影。等她本來的時候不禁有些奇怪,夢里的桃花樹特別的高大繁密,認真想起來,那是金郁樹。
人生里第一次見沈讓的旰,就是在金郁樹下,只是她好像沒有見過那麼大片的桃花林,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難道她會遇到沈讓?
這一整天,落音都有些心神不安。
「想什麼呢?」昊銘拿了一件披風給落音披著,擁著在她旁邊坐著,「再走一天水路就要到雪圍山了。」
雪圍山?
落音抓著披風,看者前邊玩的小樂兒有些出神。
乾國的氣候比中國的氣候要稍微冷一些,處于北半球,都是越往南走越熱,按理說處在西南之地的魏國是處于亞熱帶的氣候,可是西南邊這里山脈較多,魏國東南又有海,可能影響了局部的氣候,魏國北邊冬天反是會下雪。
過了雪圍山,進入魏國,附近就是九蟬鎮,九蟬鎮附近,是她第一次遇見池淨的地方。
落音看著小樂兒將一個玩具扔下,笑著道︰「那小子太挑剔了,玩具要是有破損的,就不要了。」
昊銘听了這句話,認真的看著她,太過專注的目光讓落音心里發了毛,而且這一整天,昊銘看她的目光總是有些問題。
等到棄船翻山時,有些地方的路不好走馬,昊銘背著落音,一行人走了三個多小路才換了車,進入了魏國。
晚上要在一個鎮子里休息,等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昊銘讓下人先去準備,自己和落音坐在馬車里沒有出去。
落音實在是被他那目光看有不舒服,惱怒道︰「你老是這樣奇怪的看著我做什麼?」
昊銘將落音抱著坐到自己的腿上,輕撫著她的臉道︰「阿落,你說,我要是毀了你的容貌,池淨他們會不會就不跟我搶你了?」
這話听得落音的汗毛倒豎,冷氣順著豎起來的毛孔全部鑽入了她的皮膚里,使得她全身都泛著寒氣。她眼里露出了懼怕來,身子下意識的離開了昊銘一些距離。她知道,昊銘能說出這話來,絕不是說著玩的,他不但是真有這個想法,而是久經考慮了。
昊銘見落音害怕了,抱緊了落音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池淨他……他並不是看上我的容貌。」落音連忙道。她只是長的好看而已,美是美,又不是美的傾國傾城,跟白玉蘭那樣的根本就同法比。
「我知道。」昊銘低聲道,手指輕撫著落音的臉,望著她的眼道︰「可你要是毀了容貌,就不會整日想著要跟他在一起了。」
「你……你別亂來。」落音有些被嚇著了,要是昊銘有一天突然覺得這樣做很好,不支一聲就給她下了藥怎麼的,那時候她找誰去哭去呀?她雖然沒想著要一個絕色容貌,可要是毀了容,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你以前說女人要是毀了容就不亞于下了地獄,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下了地獄,除了我,看還有沒有人會陪你一起下地獄。」昊銘的語氣很輕柔,說出來的話很嚇人。
「啊……」落音嘴一咧,眼淚就從眼里流了出來,「你嚇唬我!嗚……我不跟你回去了。」她哭著推開昊銘,站起來彎著腰就要向車外走。
昊銘哪里會讓落音走?他一見她的眼淚就急了,連忙胳膊一伸就將落音抱著坐回了他的腿上,拿手指給她抹著淚︰「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落音見自己的眼淚果然有用,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靠在昊銘的胳膊上繼續掉眼淚︰「你不許嚇唬我!」
「好,不會再嚇唬你了。」昊銘連忙應下,見她眼淚流的凶,只得拿出帕子來給她擦。
「不準再想著這件事!」
「好,不會想了。」
「不能做傷害我的事!」
「好,不會做。」昊銘應著,聲音里就有了笑意。阿落是個心善的女子,她的身上看不到半點跋扈霸道,像這種話她只會對最最親密的人說,這讓他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像是回到了以前,不像最近那樣冰冷的讓人難受。
想到這里,他心里突然一動。阿落這人,你就是要逼她的,你不逼她,想讓她主動,那是絕不可能的。
落音有些狐疑的看著昊銘,他在笑什麼?
「好了,我們下去吧。」昊銘抱著落音推開車門從車里出來,就向著客棧走去。落音回頭看著還坐在車里看著他們的小樂兒,連忙道︰「孩子還在車里呢。」
「你就別操心他了,會有人管他。」昊銘抱著落音向里走,路上里,沒有遇見一個人,想來都是被屏退了。
直到進了房間,落音看昊銘臉上的笑意又濃了些,更加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也沒有問。
昊銘將落音放下,就自己出去了,馬上青花就抱著小樂兒進來,落音忙著給小樂兒喂吃的,也沒管他。
等孩子吃完,玩了一會兒哄他睡下了,也沒有見昊銘的影子,落音想著昊銘難道放她自己一個人睡了的時候,青荷敲門進來說︰「皇後,皇上在對面等你。」
對面?
搞什麼鬼?
看這架勢,落音只得過去。反正昊銘要是想讓她過去,她不過去,他就會過來抱她過去,由他抱過去還不如她自己走過去。
出了門過了通道,青荷幫她推開門,只見房間里點了架子上點了一盆炭火,上邊架著的好像是鍋,也不知道在燒著什麼。
這是要弄火鍋麼?
房間里除了那一盆火外再也沒有其它的光源,看的並不清楚,落音覺得並不像是吃飯的樣子。
她看見昊銘坐在了榻上,走進了三四步,房間里有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四周牆壁上掛著些東西,被布擋著看不清,總讓她感覺怪怪的,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便停下了腳步。
身後,青荷從外關了門。
落音心里猛的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做什麼呢?
「阿落,過來。」昊銘坐在榻邊喚落音,對她招了招手。
落音走過去,站在榻邊問他︰「干什麼呢,不點燈。」
昊銘拿出火石點燃兩根浸了油的細線,兩根細線就向兩旁的牆壁邊上燃去,蠟燭的燭芯時,引燃了掛在牆壁上的六個兒臂粗的蠟燭來。
屋子里立時大亮,落音這才看清,銅盆炭火上的鍋里,燒著的一鍋熱油,她剛才聞見的那股味道,是油熟了時的那股味道。
她心里吃了一驚,立時升起了戒備︰昊銘這是要干什麼?
「給你。」昊銘從榻邊拿起了兩根線,看著落音的後背,遞到了她的腰前。
落音接著,順著那線頭看去,只見線頭的一邊拴著的是根木棍,木棍所搭成的架子上覆著布,剛好擋住了牆上的東西。
他這是,要讓她看牆上是什麼東西了?
她下意識的順手一拉,隨著「踫」的一聲,只見牆邊的架子少了支撐倒了,掛在架子上的布也落了下去露出了牆壁上的東西。
落音吃了一驚,連忙拉動另一根線,架子倒了,布落下,只見這邊牆壁上跟另外一邊牆壁上一樣,滿滿的掛著各種的刑具!
落音回頭,才見昊銘衣服領口大敞,只是剛才面對他時屋子里光線暗沒注意,等他點燈時她回身去看,就一直背對著他,沒有注意到。
她戒備的後退了一步,望著昊銘,等他的說法。
「兩選一,要麼上我的床,要麼……下地獄。」一身黑袍的他大敞著領口,睨眼看她的姿態在這間氣氛詭異的房間里,有一種別樣的邪肆風情,從嘴里冷冷的吐出這一句。
落音緊張的雙手握成拳,他總是不望那種事情。
「哦,說錯了,是上榻。」昊銘章手支著下巴,眼里有了些笑意,「我們如今既不在船上,又不是宮里,是沒有床的。」
落音瞄了眼房間里已經燒的滾熱的油鍋,又瞄了眼牆上掛著的十八般刑具,吞了吞口水,遲疑半晌才問︰「我……我能選第三種麼?」
嘴上這樣問著,她心里直罵昊銘變態,很擔憂的想著,要是她不同意,他會不會真的將她容貌給毀了?那一鍋油要是潑過來,別說是臉,身上的皮膚怕是也沒好的了。
這讓她忍不住打了個顫,雖然覺得他不可能真那樣做,但這男人根本就是個瘋狂的主,什麼瘋事都能做出來,他對她的情緒要是到了壓抑的邊緣或是爆發的邊緣,沒準什麼都豁出去了。
昊銘見落音害怕了,中了自己的計,壓抑住心底里的喜悅,只是淡淡的笑了︰「可以!」
他笑的玩味,起身走進落音一把抱起她,而後就將她壓在了房間里寬大的能當床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