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消息,公子怎麼能輕易告訴別人!
兩人都氣憤的盯著落音,像是她給池淨灌了什麼**湯一樣。
落音從北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像是只要她稍有動作,就會被他斬殺于劍下。
不過有池淨在,諒他也不敢動手,所以這威脅也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驚訝的問,不知這個詞怎麼會從池淨嘴里說出來。難道任韌她們已經將現代知識普及到了如此廣泛的程度了麼?
池淨用眼神制止了北暖的動作,知道落音不懂這個詞的意思,明白她的不解,笑道︰「你只知,這是關系天下百姓安危的事情,就行了。」
落音知道他誤會了,也不解釋。一想也對,**要是用在戰爭中,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的確有跨時代的意義,當年那姓孛兒只斤的就憑著此物橫掃歐洲,創下了中國無人能超越的傳奇。
如果是為了**就簡單了,就算沒有師天也不要緊,因為她懂。不過這人是要救的,要是能確定池淨是O型血就好了。
想到這里,落音眼楮猛的一亮,一拍雙手,又打了一下頭道︰「我太笨了!」想要確定池淨是不是O型血還不簡單,只要他的血與所有的人都能溶合,不就是了?
池淨見她興奮,喜道︰「可有好法子了?」
「對!」落音快速的拿起白玉碟子,對著池淨高興的笑道,「腦子不用變笨了,我早要想到就好了,這樣早就做了。如今弄上十幾個人的一滴血來,若是都能與公子的融合,那麼應該有十分把握了。」
池府里下人多,隨便叫幾個都行。
池淨掃了眼北暖,他無聲的拿過落音手上的四個碟子,默默的出去。
落音一詫,再一想自己不出面更好,只是沒想到北暖才出去,伸高的左胳膊上就已經一溜的擺了四個碟子回來了。
「你確定這是十幾個人的血而不是你一個人的?」落音吃驚的問道,這速度,怕是三門都沒有走出去吧!
北暖面無表情的臉色一冷,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氣憤于她懷疑他對池淨的忠誠,放下碟子後一聲不響的站到了一邊。
落音反是覺得這人好笑,被逗的笑了出來,拿針用酒消了毒,快速的去放池淨的血。
她心里此時明白,怕是這座看來安靜的院子周圍,隱了諸多的保護池淨的人,只是她平時沒注意罷了。
幾分鐘後,那些血液凝結的時間都一樣,落音便知池淨是O型血了,于是換了手套,將瓶子和管子連了起來,給池淨的皮膚上消了毒,然後將針頭刺進去,引著血從血管里流出來,流向那半透明的球形瓶子里。
北暖剛開始只知落音有辦法救人,但是不知怎麼救,當看到瓶子里的血越來越多,心里越來越擔心。當這種擔憂達到一定的限度時,他終于受不了,一下子又拔出了劍來,搭到了落音的脖子上威脅她。
「北暖!」池淨不悅的喝了他一聲。
北暖盯著池淨,卻不收劍,聲音里帶著寒氣︰「公子,這女人不知來厲,怕是故意接近你,她知道公子要救人,就借著這件事來傷害你,誰知她安的什麼心!」
落音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心里生出了一股無力感,她知道與這人說不通,慢慢的斜了斜脖子,仰高了頭睨著站在她旁邊的北暖,嘴里不屑的吐出兩個字︰「無知!」一般體重的成年人身上少說也有七八斤血液,就是放個一兩斤也不會死人,這才多大一塊血?
北暖被這兩個字氣和那鄙夷的態度擊的渾身都散發出了寒意,東陽拉了拉他,勸道︰「公子看人向來準,他信任落音就說明她是個好的,你快收了劍吧!」他一向最听池淨的話,只是嘴上這樣勸著,愛笑的臉上也布滿了憂慮。
池淨不說話,只是靜靜抬頭望了眼北暖,干脆低下頭去不理他。
兩人竟都是不理落音脖子上會要命的劍,而北暖不可能真的將落音給殺了,一時氣氛竟然給僵住了。眼見落音不受威脅,北暖氣極,又無奈,只好把劍收了回來,卻是怎麼看落音都不順眼了。
他覺得,她不可能救得了師天。
盡管公子相信。
落音收集大概三百毫升的血液後停止,排完空氣,給師天的手背消了毒,將針頭刺進他的血管里。
房間里一時極為寂靜。
落音跪坐在蹋前,認真的注意著師天的神色,心里很是緊張。
雖說O型血是萬能血,但不是說半點風險也沒有,如今這種簡陋的條件下,她又是一個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醫生,萬一要是不行或許出了什麼並發癥,她可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慢慢的,她的額頭出了汗珠,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顆顆的大了起來。
「別緊張!」池淨也跟著等,看到落音面容嚴肅認真,遞了塊手帕過去,拍了拍她的胳膊。
落音接過帕子,心里提起的氣松了些,笑著對池淨道︰「我怕出現並發癥或別的事。」輸血會不會出並發癥她並不是很明白,只是听說有些人剛輸一點時沒有關系,輸的多了就會出現問題了。
畢竟她這個人,對于醫術,真的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你盡力就行了。」池淨安慰她。
東陽看了兩人一眼,對著北暖擠了擠眉,北暖當沒有看見,東陽撇了撇嘴,覺得他太無趣了。
落音就這樣一直等了兩個小時,等血液輸完時,見師天無事就微微放了心,從他手背上取下了針管。
池淨叫了張伯進來把脈,張伯知同行要避諱,事前主動在隔壁候著,這下一抹脈,吃了一驚,激動之下有些口吃︰「公子,這、這簡直是神醫啊,竟然、竟然、竟然……」他激動之下,一連三個竟然,都說不出來下面的話。
池淨面上一喜,笑問︰「你可有救醒他的把握?」落音早已給他說了,她並不懂醫術,如今只能看張伯的了。
張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原本知道是落音要救人,他是半點都不信的,他實在沒有想到人竟是真的被救活了!
比起梨香山的人的醫術,這落音怕也是不遑多讓吧!
滿面紅光的盯著落音,像是看稀世珍寶一樣,他喜道︰「這人已經算是救活了,只要再開些藥方來調理就行了。」沒想到公子身邊一個不聲不響的婢女,竟是有這等本事!
東陽詫異的瞪大眼楮,不置信的看著落音。
她,她竟然真的將人救活了了!他相信她,只是因為公子相信她,他相信公子而已,自己其實對她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誰知她竟然真有這個本事!
北暖因為根本就不相信落音,所以更是吃驚,直直的盯著落音看,當下對落音的感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真的……救活了?
救活了?
那麼多名醫束手無策的事,她竟然有辦法?
不會吧,這落音,到底時何來歷,竟有這等本事?!
池淨也高興,對著落音笑了,笑容一瞬間純淨明媚如孩童,燦爛的讓落音覺得像是滿世界的花兒都開了一樣,剎那間晃花了她的眼。
她也跟著笑了,此時才松了一口氣,高度的緊張之後,放松下來竟是無比的疲累。
池淨見她困倦,就勸道︰「落音,回去休息吧。」
落音一想,自己在這里,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辦法,就點頭回去,睡覺去了。
池淨輸了血,兩個小時撐下來,也已經累到了極點了,吩咐張伯照看師天,自己也去休息了。
張伯連連點頭,助神醫救人,他可是倍感榮耀。
在張伯心里,已經將落音當成了醫術高超之人,熬熬藥照顧人這種小事,自然不能再勞累神醫了。
張伯熬了藥,給師天灌下去,守著人照顧。
師天直到快中午時才醒來,感覺仿佛以前的事如昨世一樣漫長,問了張伯,知道是池淨救了他,就住在中院里,非要立刻去謝他。
他剛醒身子正虛弱,卻這般堅持,張伯無奈于他的固執,只好帶他去了。
池淨此時已經起來了,吃了飯剛上了蹋,看著眼前對他行中禮的師天笑道︰「這次救你的可不只是我,還有落音。」
師天不知落音是誰,可既是救了他,自然是要謝的,就問︰「那不知落音姑娘在何處?」
池淨知道師天是個重情義的人,下了蹋,笑著道︰「我可得親自帶你去看一下這神醫。」。
兩人剛出了門,池淨正要向著西南方而去,遠遠的就見落音從西廂南邊的耳房里出來了,他側頭正要對師天說話,卻見師天已經呆在了原地,看著前方緩緩而來的女子,怔怔的喚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