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邊下邊,你丫的怎麼都是一個成年男人,我是一個未婚的女人,就算侍候你洗澡是再怎麼正常不過的事了,可你不住的將下邊掛嘴上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恥了麼?
就算再累,那地方你不會自己動手擦?!
非要一個女人侍候你那里!
毛病!
落音終于忍耐不住,正要甩手不干,看到池淨那困倦的神色,微微閉目喘息的樣子,像是累的隨時要睡了過去,一時一口氣微滯,還不待發作,只見池淨已經支撐不住般倒了過來依在她身上,下馬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屐子濕些沒關系,反正馬上不穿了;身上沒搽藥油也可以,反正我又不是女人;可是落音,你真不會侍候人。」
池淨的聲音從肩後傳了過來,依然是那種動人的聲音,語調語速也平常,落音卻還是從中听出了抱怨的意味。
這一下子,神仙從天上跌下來了!
怎麼這麼龜毛啊!
池淨,我終于承認你是個凡間的男人了!
毛病啊毛病!
只是,那鼻間清淺的氣息,本來是薄薄的溫度,噴在她的肌膚上,卻只有灼燙的感覺。落音還沒有被人如此親近過,一時不由自主的紅了臉,怒氣也散了。她只好一手拿著夏布,將池淨扶進了內室蹋上,打算離去的時候,終于閉著眼楮模索著,羞惱的快速給他擦干,匆忙間被子都沒有給池淨蓋好,逃也似的跑了。
所以她沒有看見池淨自己伸出好看的雙手蓋好被子時,眼里笑意蕩漾,波光粼粼。
落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好一陣子,才想起了外室里的東西還沒有收拾,想去,又心里堵氣,並沒有去,只是掛心著這一件事,晚上並沒有睡好,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就去外室看,誰知一室竟是收拾的整整齊齊妥妥當當的。
她有些詫異,一想也不奇怪,想來這是那幾個小丫頭的工作,習慣在池淨浴後打掃,早就做了。
「落音,可在外室?」正想著要不要進去時,聲音已經從室內傳了出來。
落音一詫,時間還早,她這幾日也知道,池淨起的並不早,這會兒,他是醒了麼?這還隔著一道門呢,就知她來了!
「是,公子。」既然問起了,落音只好答了,還想和這男人身上偷師呢,不能因著昨天的生氣,就這般不理人了。反正以後這等沐浴的「重任」,她能躲多遠就躲遠,春說定是極喜歡為池淨做那樣的服務。
「進來吧。」不想,竟是听到池淨這樣的話,落音奇怪池淨有何事,推門進去,只見案上的蠟燭快燃盡,竟已是第二支了。
怎麼是第二支?
一夜沒睡麼?
「公子。」落音奇怪,走到蹋前,對著池淨行了一禮。她神色平定,好像昨日沒有發生過洗澡那樣的事兒。
「落音,你今日來的真早。」池淨盤坐在蹋上,墨發披散,一身白衣,望著她的臉上,笑容燦爛若朝陽。
這一瞬間的笑,讓落音恍惚了……
瓊光躍波……
這便是落音心底里唯一的感受了。
原本以為池淨的笑,已經是夠美的了,此時才知道,原來他的笑,都沒有這樣發自于內心的喜悅來的讓人驚艷!
落音這時細看過去,不由吃了一驚。原本以為自己性子淡,記不住人,已經算是很認真的看過池淨了,只是如今見來,容貌比平日里來得清艷,平日姿容,比之此時,不及三分。
她暗暗倒吸了一口氣。
原本听說這池淨多麼的白馬王子,多麼多麼的是閨中女兒心尖上的情郎,思慕他的女子婦人多如天上繁星,地上牛毛,有「一見公子毀終生」的說法,縱以為是傳言過甚,太過夸大。
自已見了他之後,也只是覺得貌美,儀態氣度皆是不俗,才學豐瞻,只個會讓人心動的男人,可若說是一見毀終生,實是太過了。可是此時,見了池淨如此的笑容後,落音終是信了!
連自己這般對容貌無感的人,都覺得驚艷,常人見了,怕真是將一顆心丟了他身了。
「公子起的這麼早,可是要叫人來侍候?」落音壓下眼底的驚艷,按下心里的想法,恢復從容的神色,淡笑著問。
只是光對著這個人,心里就有些亂,到現在還是能覺得手上是一片滑膩柔軟的觸覺。
若用一個字來形容,就只是四個字︰
流脂瓊漿
如此,方能形容觸到他身上肌膚時的那種觸感。
落音心下嘆惜,這便是為他洗澡得來的後遺癥。
「不急。只是昨日忙,忘記問你了,你救了師天,可想要什麼賞?若是沒有特別要的,就賞你金銀錢財。」池淨眸光清亮,眼里有無數的星星在其中閃耀。
落音一詫,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來,提高了正紅色的曲裾宮裝,盤腿笑坐在了蹋前的墊子上問︰「公子當真要賞我?」
池淨對于落音的動作,心底里升起了一抹訝然。光是說她前幾日對待春說的事,他以為她會繼續偽裝下去,不想這才多長時間,竟是對著他露出了本性來麼?她果然,是個不愛受約束的女子。
「對。你想要什麼?」
「第一,我想要跟張伯學醫。」
「好。第二呢?」池淨一口答應。
「第二,想跟公子學一些天機門的微末之術。」
「好!第三呢、」池淨又是一口答應下來。
「沒有第三。若有,那就是公子書房里的書隨意借給我看看。」落音說完有些皺眉,這也答應的太快了吧?!雖然知道這公子心善仁厚,可是他也不是傻瓜,若說第一條簡單,那麼這第二條,可是一件大事!因為各個流派行業的功法技藝,都是不傳外人的。
「哦,這簡單。」池淨又應了下來,想起一事,問她,「那落音,你要不要叫回你原來的名字?」自他救了她後,就問她可有去的地方,要送她回去,她說沒有去處,不若請他幫忙找個差事,他身邊正好缺人,就到了他這里。
那時,冬話講了規矩,他問她,叫落琴可好,她說,琴與音相關,就叫落音吧,于是,她在他身邊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來了。
他未曾問過她的名姓,一是不想過問別人的前事,二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查出她的身份。
只是沒想到,她的資料,只有幾點少的可憐的信息,其余的竟是一片空白。當然,師天昨日提供給他的那些消息除外。
原來的名字?
童霧舞麼?
還是司空落?
落音不妨池淨提起這個,怔了一下後搖頭失笑︰「不了,昨日譬如昨日逝,我的人生,算是從公子的府邸新開始的。」其實,新的人生本應是從出宮那一刻開始算的,只是她將這古代想的太簡單,將帝王之心想的太簡單。
沈讓不但派人跟蹤她、監視她,還讓她所救的僕從打進她的內心深處。後來她才知道那個名義上為僕從為侍衛的人,實則行的是監視她看管她的事,他是個表面上憨厚寡言實則穩重無比的男人。
只是那個叫阿斗的男人,在太湖一事上,為了救她,毫不猶豫的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百箭穿身!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如此的看重自己,竟是比自己的性命更加的看重!
司空落這個新取的名字,因著他的犧牲,成了她生命中沉重的痛,不想再被提起。
再後來,她又流落魏國,後來又得以遇見池淨。
所以,她寧願如今,是新的開始。
昨日譬如昨日逝?
池淨沒想到落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似灑月兌無比,卻是帶著歷經滄桑後的平靜,內斂而又厚重。
真的已經算是過去了,已經與過去一刀兩斷了麼?
「那也好。說起來你救的這個師天來,這人也是奇人。愛武成痴,竟是荒唐到拜了一個風塵女子為師。」池淨話題一轉,已經扯到了別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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