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淨蓋住了盒子,拿起來抱著落音回了蹋上。
將落音放在了一邊,他平躺在蹋上,右手捏緊了紫檀木的盒子,望著屋頂微微喘息。
這東西,是庶弟池澌送給他的,當時只是看著玉質難得,把手處雕刻精美,當著個新鮮物件拿來收藏的。
落音又纏了上來,一只手在他身前亂模,低下頭親他,一只手更是亂來……
池淨倒吸一口氣,忙咬緊了牙關,臉上通紅,現出羞意來。
羞著羞著,突然又惱怒起來,一把推開了落音。她親的他全身都要炸開了一樣的難受,這樣怕是不知親了別人多少回了。
落音剛才的堅持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只覺眼前這人真是讓人氣恨,欺上身去繼續吻,心里很是不滿。
「池淨,公子……」她磨蹭著池淨的身子,吐氣如蘭。
池淨咬了咬牙,心底不承認自己剛才緊張了,他把眼光轉到落音身上,見她爬在他身上,抬頭看他的小臉上可憐兮兮的,膚色紅艷誘人,衣服已經散開來,露出一邊圓潤的肩頭,心里真想一個沖動就……
他自制力向來好,也有些受不住,加緊吐納速度,只是身上的人已經急了,咬的越發的狠,疼的他都有些受不了。
他拿起盒子打開,修長的手指來回的劃過一排的玉勢,揀了個最小的拿在眼前凝望。
若她還是處子,今日以後也不會再是了,那這東西也就用不著,他也不用忍著了;若她不是,也就只能用這個東西了。
他抿緊了唇,左手抱著落音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手順著她的衣口處伸了進去。
就算沒有經驗,可他懂些醫,知道女子身體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
落音嘴里忍不住出了聲。
盡管有心理準備,池淨心底還是有些失望。
他不該抱有希望。
去年冬天第一次見她,張伯救她時,把完脈後就說她那時小命不保,已非完璧,又怎麼可能會是個處子?
是他痴想了。
池淨干咽了口唾沫,像是要將心底里的酸澀咽下去,他月兌去落音的衣服,拿著玉勢,為她解起了藥來。
正房門外,東陽與北暖剛剛回來。
東陽倒是沒有受什麼傷,倒是北暖身上胳膊與肩上都見了血。
東陽一見他回來就要進上房,忙拉住他︰「哎,你的傷口要先止血。」原以為自己會被擒,沒想到北暖根本沒走遠,或者說他又折了回來,剛好救了他。
那兩人狡猾無比,屢下陰手,原本北暖一個人是打不過了,可他不要命了般對抗,竟是佔了上風,只是受了傷。
北暖不理東陽,進了門後,就在正廳的門口跪了下去。
東陽中了針,身上沒勁,拉不動北暖,又見他勸不動,只好去前院里找張伯先給自己看,然後拿了傷藥過來。多點了幾根蠟燭增光,想給他包扎,卻不想被他連藥瓶都給揮走了。
他嘆了一口氣,知道他心里難受,也不與他計較,干脆一盤腿坐在了他身邊,勸道︰「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你,公子的那句話容易讓人誤會,你怕也是想著救她的,只是咱們向來遵守公子的吩咐,你心下雖然奇怪,卻還是狠心照著做了。
但事情已經出來了,哪怕在那百花樓里沒有發生什麼事,進過那地方,就算只是一分時日,傳出去對落音名聲也是不好的。你也不要怪公子責備你,他只是急了。」
北暖定定的跪著,臉上神情冷冽,眼神深幽,耳里偶爾能听見從池淨的內室里傳來一絲隱隱約約的極是模糊的聲音。
東陽見勸不動他,望了眼他傷口,血流著不止,怕他出事,干脆在一旁待著。
這一待,就等了很長的時間。
夜半過了,雞鳴過了,平旦過了,日出也過了,估模著食時也要過了,還是不見房里有公子的吩咐。
不過他卻是听到了門外有腳步聲,想來是來侍候公子起身的,忙起來開門出去,果然見門外秋語領著落書拿著洗梳的用品,連春說也在一邊。
「公子還未起,你們先去忙吧,這里有我呢。」東陽低聲交待了一聲。
春說是專等秋語的,在房里听到動靜就開門出來了,此時听到池淨未起,心里一緊,問道︰「怎麼還沒起?」是不是昨日里落音孟浪,被她氣著了?
昨夜春說並沒有看到池淨離去,是以一直以為他在房里。
東陽是個嘴利的,一見春說問,忙讓了身子到了一邊,嘴里連道︰「來來來,你進去問公子,問他為何這時還不起?」
春說被說的一堵,她怎麼可能真的進去問。
秋語給落書遞了眼神,笑著和她離開了。
春說一見無趣,也轉身回房,走了幾步听見東陽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一看,從門里見著了北暖跪著的背影,心里吃了一驚,眼看著東陽要轉身關門,忙回了頭。
他怎麼跪在廳里?出事了嗎?
心在這一刻,有了強烈的不安來。
張伯用過飯,就進了宮。
他月里每旬至少都要見國主一次,回稟公子的身體情況。
今日里堂上可能事不多,進宮沒多久就見著了國主,行了禮後被賜了坐。他一坐下就笑道︰「恭喜國公了。」
寧國公抬了抬眼,神色無變,聲音四平八穩︰「何喜之有?」難道是阿孫的身子大好了?
「公子昨日里,可是開了竅了的。」張伯笑道。
開竅?
寧國公的臉上猛然露出了喜色來,坐直身子揚聲問︰「當真?」他這阿孫什麼都好,就是太清心寡欲了些,半點都不跟女子親近,為此他曾經一度還懷疑過他有什麼隱疾,如今,終于想女人了麼?
不等張伯點頭,他連道︰「我要開賞花會!」既然說了出來,那定然是真的了。如今哪家有待嫁的女兒呢?這可得好好的挑。
張伯見寧國公高興,心里也欣慰,笑著勸道︰「國公,公子就算開了竅,那眼界還是高的。」哪里會因此就隨著他的意娶妻納妾了?
「那總也要試試!」他十年前就是想抱重孫了,這下可給盼著了希望!
屋里,池淨睡醒了,才有了一些精神。
他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落音,伸出修長的手指去撫平。
那藥的藥性也太強了,他換了四次玉勢,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了她,畢竟那物什不是男人,他再努力,還是讓她難受了。
其實他倒希望是自己來,只是不想她多恨他一點,雖然這其實,相差的並不大。
挪了挪身子,他掀開被子,坐起來看著有些凌亂的月白色蹋布上,那兩塊半干的鮮紅血跡,嘴里不自覺的發苦。
模了模手腕血管上已經結痂了的血點,伸手拿起蹋頭邊地面上放著的小銅錘,敲了一下小銅鐘。
東陽在廳里听得聲音,「蹭」的直起身子,看了眼北暖,覺得還是自己進去侍候的好,忙進了外室,還沒到內室門口,就听池淨的聲音從里傳了進來︰「止步吧,讓人弄些熱水來放在外室,我要沐浴。」
「諾。」他應了一聲,立刻出去了。
內室里,池淨躺在蹋上,用手細細的撫模著那塊血跡。
想來今天這事,已經傳到了大父的耳里,他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娶一個不潔的女子。所以要娶她,就不能讓人知道她跟過別的男人,那他只好放自己身上的血來掩飾了。
想到這里,心里就有些酸澀。
他沒有嫌棄她,只是覺得遺憾,覺得難過。
他不介意她跟過別人,可她卻介意被第二個男人染指,所以在確定她不是處子的時候,他失望了。當真不是嫌棄,只是她要是的話,他的情路就會很好走,可她不是,心里定是藏了人,那他的情路就不會平平順順了。
外室里有聲音響起,一會兒東陽說水弄好了,池淨起身穿了衣服,拿起蹋子上中空的銀針和一個剛剛放血的瓶子,先去外室冼干淨了放回去,再在外室的櫃子里拿了干淨的蹋布換上,抱起落音給她簡單的洗了身子,才去自己洗了,再讓東陽叫人來收拾。
「公子,可要用膳?」他听著東陽的聲音從外室傳了進來,伸手給落音順著發絲,輕聲道︰「不必了。」她恐是累實了,他這麼大的動靜,竟是沒有醒過來。
在蹋上躺了下來,蓋著被子閉著眼楮睡覺。
這一番折騰,他已經很累很累了,身體有些撐不住。
若她先醒,那他就面對她;若他先醒,到時候他怕是會逃避了。
她說,會恨他呢……
沒想到他池淨,竟也有怕的事情。
落音是被餓醒來的。
一醒來只覺渾身都是個酸疼的,身子僵了一下,感覺身邊沒人,轉頭小心一看,池淨已經不在身邊。她心底里松了一口氣,又隱隱有些失落。
身上很是干爽,蹋上也干淨的很,她轉頭一看,蹋邊放了干淨的衣服,是她的。
她快速穿了衣服,看到地面坐墊上放著一些換過的蹋布,過去翻開一看,見著了月白色的蹋布上兩塊鮮紅的血跡,呆了一下,一時也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受。
那藥有問題!
昨晚的事,她到現在只記得她纏著池淨,隱約還有池淨那根邪惡的手指,再好像還有玉勢,至于親密的過程,竟是半點不記得了。
媽的,連情趣用品都用上了!
他就算再是個雛兒,處在上層社會里,對這一類的東西卻是不含糊!
想到這里又羞惱又生氣,扔了手里的蹋布,抱了自己髒了的衣服在門後探頭一看,見外室案上放著她房間的鑰匙和粥水等吃的,想來是池淨為她備著的,也顧不得和他置氣,拿起碗快速喝了粥,看到旁邊盤子上放著干淨的錦布,拿起來包了些切片的熟肉就走。
廳里沒人,院子里也沒人,她回到自己門前的時候,正要拿鑰匙開門,猛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長劍出鞘的聲音分外清晰。
落音身上的汗毛立刻豎起,身子慌忙向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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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親親rosellf送的鑽鑽,昊銘寶貝就給你帶回去養了,昨天都忘記說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