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灰常無聊!
高靜媛躺在一片草地上,嘴里叼著一根草棍,睜著清澈無邪的大眼楮望著天空。記得以前最喜歡思考人生啊、理想之類的哲學問題,可到現在她有大量時間可以揮霍、大量現實的素材提供,卻懶得動彈了。
是不是變懶了?
還有一丁點都市職業女郎的風采麼!
哎,無聊啊!躺了不知多久,估模嬌嬌的便宜哥哥陳晉修已經到了長房高守禮,長房該做點什麼了,她才懶洋洋的站起來,拍了拍上的草木屑。一回頭,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近看,他五官俊美非常,一雙郎若星辰的眼楮深不見底,高鼻唇正,臉頰的輪廓簡潔流暢。膚質比女孩還好,細膩白皙,不知用了什麼什麼保養品,真是讓人嫉妒呀!
高靜媛習慣性的露出無邪笑臉,「蕭公子哥哥!你又來了呀!怎麼不到我家去坐坐呢?我爺爺可喜歡你了!」
傅胤之輕笑一聲,「蒙令祖青眼相看。♀只是現在上門,怕是沒有空閑和心情談茶論道了。」
沒了兒子的高勿為,已經死了半個,茶雖是好東西,提神醒腦、愉悅身心,卻不是什麼救命的良藥。再愛茶成痴的人,又有幾個能把茶當成必生追求,家業子嗣都不顧的?
「哦!你已經知道了哦!」高靜媛自己都佩服自己,她的面部表情可以隨時根據環境變化而變化,皺著眉頭,苦惱的說,「他們說我爹爹溺水了,可是什麼是泥水呢,大通河里好多泥,我爹爹都是大人了,才不會跟我一樣喜歡泥巴里的泥鰍呢!」
這語氣,這表情,這天真無邪的眼神,嘖嘖,簡直逼真到無可挑剔!傅胤之贊嘆不已,幽深明亮的眼楮深深望著高靜媛,仿佛要把她的模樣印刻到心里去。
「元元,高靜媛!」他的聲音低緩,聲線還是童音,清脆悅耳,不過低沉的語氣沒有任何童稚的感覺。《》他想溝通,想撇開現在孩童身體的桎梏,像成年人那樣交流!
「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說得話,正如我知道你憋在稚齡女童的身體里很不耐煩。你剛剛戲耍一個成年人,覺得很暢快吧?發現了別人都很愚蠢,像個泥巴任由你捏揉,感覺如何?」
高靜媛立時睜大眼,不過這種震撼立馬轉化為震驚,無邪的雙眼仿佛受了委屈,「蕭公子哥哥,你說什麼呀!」
傅胤之笑了下,比他想象的還能沉的住氣。但不知她從前何等身份?心智超常,狡詐善變,絕不是小家小戶出來的。他的興趣更濃厚了。
「你以為呢?」
「我,我……」高靜媛無助的四下望望,那種怯懦畏縮,和普通的農家小孩有什麼兩樣!
「看來你很喜歡玩?」傅胤之沒有繼續戳穿高靜媛的偽裝,相反,他覺得很有(色色小說
重來一次的生命,他無比珍惜。所以看見同是上天的寵兒,他對高靜媛的兩面三刀、口蜜月復劍,抱著極大的寬容心。
「太小了啊,區區一個高老莊你不覺得太逼仄狹隘了麼?這里不是你的舞台,你有更高的才華更遠的見識,外面海闊天空才適合你。高靜媛,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可以發誓,這輩子不會虧待你。」
高靜媛楞住了!
半響,她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臉蛋,心里浮想聯翩。喵他個咪,果然同人不同命!想她做林芳雅的時候,知書達理、助人為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絕對是賢妻良母的典範!可二十八歲,沒嫁出去!
換了個芯字,小丫頭才六歲呀!六歲就有人要包養,六歲就有俊俏的小郎君要跟她私奔!
這是個什麼世界!
苦苦維持那一線理智,繼續假裝善良無辜小寶寶,
「蕭公子哥哥,你剛剛說什麼呀?我們這里是高家坡,不是高老莊!」真成了高老莊,那她不是高家小姐了!nnd,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呵呵!」傅胤之微微一笑,听懂了高靜媛話外的拒絕,輕輕的伸手模了一下她的頭。小女孩的頭發非常柔軟,掌心的觸感比想象的還要好,「如果有一天你反悔,記得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傅胤之留下一個從容自得的笑容,翩然而去。
獨留下高靜媛撇嘴,「nnd,一句‘不會虧待’就想騙人私奔!當我不知道這里的規矩‘聘者為妻奔著妾’嗎?想姑女乃、女乃做你的小妾,給你耍著玩?tm就是皇帝老子也不夠資格!狂妄的臭小子,不就是投胎投到好人家,成了貴族少年麼!要是我再走運一點,投胎成皇帝的女兒,一定招你做駙馬……不,憑什麼是明媒正娶的駙馬,要面首!三千面首中給你留了一席!」
發泄了一番,高靜媛的心情爽多了。不過一回想傅胤之種種奇怪之處,忍不住生出疑惑,
「難道他也是穿越的?」
如果這樣,更不可饒恕!
……
十天很快過去,外面的風風雨雨對五六歲的孩童沒有多大影響。得知高祈恩一家很有可能沒有死,長房二房三房齊心協力,都動用自己的力量不停找尋下落。高守禮走上層路線,通過那些大家族的同窗打探最近的異常,而二房高老太回了一次娘家,死逼著幾個娘家兄弟幫忙——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別小看了這些力量。順著蛛絲馬跡,終于找到了線索。
不過最後發現高祈恩一家下落的,卻是三房媳婦蔣氏的娘家兄弟。因逼得高靜?k服毒,蔣氏在高家過得十分不如意,要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早被休了。這回,蔣氏的娘家人出了大力,可算為蔣氏露了一回臉。便是嘴上不饒人的高老太,看見蔣氏的時候也不再故意冷言冷語了。
高靜媛的親生父母,終于要回高老莊了!
呃,錯了,是高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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