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雕新婚當天不是有機會給她的嗎?
其實是很簡單的原因,彩焉陪著顧莎來到這里,顧莎嫁給了王爺,拜堂後她就離開了這片國土回到了青國。
青國的規矩便是,侍婢不得陪嫁,所以跟著顧莎嫁進王爺府的只有一堆冷冰冰的嫁妝。
「你在這里做什麼?」邵景彥不知何時進了書房。
「哇靠!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啊!」顧莎嚇了一大跳,瞪著眼楮看著邵景彥,捂著小心髒撲通撲通地。
「本王听你以前那個丫鬟的腔調,也不會像你這般奇怪,你這副腔調到底是怎麼來的?」邵景彥撐著桌案,一臉老狐狸似的看著顧莎。
「你擺出這樣的表情,不怕府里的下人看到?」顧莎把木雕揣進懷里,一臉悠哉地問。
「怎麼?你很怕本王裝傻一事敗露嗎?」
「怕,怕死了。要是來個欺君之罪,我不就成寡婦了?」顧莎沒臉沒皮地說。
「哦?是這樣嗎?」老狐狸的表情對著顧莎,滿滿的探究,「這倒不用王妃擔心,本王裝傻可不是一日兩日。」
言下之意便是,他裝傻已經很久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他,他已經度過了受人懷疑的階段,沒有人會一直懷疑下去。
「要是事情敗露,我也不擔心,你提前給我封休書,我就安了。」顧莎甜甜一笑。
「是嗎?」邵景彥挑眉,語音還未散去,大手一揮,白色的粉末落到了顧莎的身上。
「又來?」顧莎猝不及防中了邵景彥的招,原以為這兩天他消停了,沒想到居然乘她放松警惕擺了她一道!失策!
顧莎捂著口鼻,無奈已經中了毒,體內似乎有一團火球滾滾地燃燒,要把她的內髒全部燒成灰燼。
顧莎捂著肚子,熱得滿頭大汗,灼燒感只增不減,而後似乎有陣陣輕風吹過,顧莎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全部立了起來,皮膚都快冷地沒知覺了。
冰火兩重天,顧莎覺得這下自己該去西天見如來了。
邵景彥皺著眉頭看顧莎額頭滲出汗水,又騰出絲絲煙氣,發絲上泛起白霜,這八月飛霜的毒性果然了得,難怪被成為天下第一奇毒。
看來這次她也奈何不了這種毒物,幸好他研究出了解藥。
剛想拿出解藥給顧莎,哪只顧莎忽然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面,後背猛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的汗珠像雨水般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落去。
邵景彥不由睜大了眼楮看著她,照理來說這時候應該呼吸困難才對,為何她能如此喘息?而且這汗水應該在落地前由于全身外的冷氣凍結才對。
一時間忘了做出反應,看著顧莎出了神,懷中的解藥也遲遲沒有拿出來。
顧莎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冒汗,這冒汗量前所未有的大,簡直像是開了水龍頭般涌出來,里衣早已濕透。
全身已經粘乎乎的,難受得緊。
比全程沖刺馬拉松還要夸張,呼吸急促地她想直接把肺挖出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顧莎覺得自己身上這三層衣服都濕透了,和淋了雨一樣!
「喂!我說你這次玩大了吧?以前小毒玩玩就算了,不跟你計較,這次下得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毒,想讓我全身月兌水而死吧你?」
顧莎覺得口干舌燥的,一下子這麼驚人的出汗量讓她覺得整個人都飄在空中,原本這身子就輕飄飄的,這下簡直來點小風她就能實現人類的飛翔夢!
邵景彥看著顧莎紅撲撲的臉蛋比起之前有了些不同,竟然漂亮了幾分……不是幻覺,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邵景彥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里樂得不行。
只是這笑出聲來,他自己也有些驚訝,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有這種心情,那種興奮、激動和雀躍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笑你女乃女乃個……」顧莎破口大罵,分貝略高了幾分,一陣疲乏,暈眩感襲來,「腿啊……」倒地暈厥前一秒還不忘補全沒說完的話。
邵景彥看到顧莎忽然倒下去,即使非常肯定她沒有中毒,心底還是掠過一絲慌張,「來人!」
看著幾個丫鬟進屋,扶著顧莎回臥房,躺好後給她蓋好被子。
「王爺,要不要幫王妃叫大夫?」暖暖神色緊張,說話小聲謹慎。
「出去。」邵景彥沒有多說話,只是一臉輕松地下命令。
暖暖帶著焦慮退出了臥房。
房間里只剩下顧莎和邵景彥兩個人,邵景彥立馬換了一副樣子,坐到床邊,伸手模了模顧莎的額頭。
沒有發燙。
再一次證實「八月飛霜」的毒在顧莎的體內被無端化解了,並沒有對她造成威脅。
而她的昏倒,似乎是因為體內消解這曠世巨毒而不堪重負,到底說還是個女流之輩,還是嬌生慣養的公主。
大概休息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邵景彥靠在床邊,看著顧莎安靜的睡顏,五官似乎舒展開了許多,比之前順眼了許多,心里居然有一絲內疚。
是不是真的玩大了?
手貼著顧莎的臉頰,時不時順順她的發絲,時不時戳戳她的臉頰,嘴角漫上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笑意。
顧莎的睫毛輕輕煽動,邵景彥才如夢初醒般,自己竟然看著這丑八怪的臉看了半個時辰?
連忙站起身,顧莎在床上翻騰了幾下,睜開眼楮坐了起來。
一看到邵景彥若無其事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說邵景彥,你是想玩死我吧?要不要這麼過分啊!老娘長得是丑,但臉是爹媽給的老娘有什麼辦法啊?你們這里又沒有整容醫院!」
「之前小毒小鬧老娘忍了你了,這次你丫的放老本了吧?啊?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啊,我死了你能安穩嗎?好歹拜過堂睡過同一張床接過吻啊!」
顧莎腦子熱,沒心沒肺沒臉沒皮地亂吼一通,吼完還團起被子朝他扔去。
「真是不害臊。」邵景彥別扭地說,听到顧莎說他們好歹拜過堂一起睡過還接過吻,臉上就沒來由一熱。
顧莎可不管他臉皮熱不熱,只不過要是她知道自己口中的小毒小鬧次次都是劇毒,而這次的老本是劇毒中的巨無霸,估計她扔的就不是被子,是床了。
邵景彥下手前,也都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他不會看著顧莎毒死在自己手上的,他也不希望她變成第二個孔琉璃。
從蔬果園里他就已經發現顧莎的特殊體質了,所以用的毒也一次比一次強,他想知道她的承受範圍到底有多大。
這次的「八月飛霜」費了他好大的勁才弄到,真的可以算是老本了。
她居然就暈了半個時辰出了一身汗就沒事了,換做普通人,十個壯漢十頭猛獸都受不了。
長長嘆了一口氣,顧莎覺得自己再惱怒也沒有用了,感覺身上粘乎乎的,剛才出了太多汗,「暖暖。」
「王妃。」暖暖急急忙忙推開臥房門。
「我要洗澡,幫我準備熱水。」
「是,王妃。」暖暖領命退出了臥房。
顧莎坐在床上,可是感覺自己都沒有踫到床,完全是浮著的。
邵景彥一臉妖孽地站在床邊,看著顧莎模了模自己的,被她疑神疑鬼的樣子逗得心里一陣樂,臉上仍然面無表情。
證實了自己的的確和床貼在一起,而這種身子懸空的感覺一定是剛剛邵景彥的毒的問題之後,顧莎黑了臉。
「別擋路!」沒好氣地說。
邵景彥被她的大火氣燒到,趕緊退開幾步。
顧莎不再去看邵景彥,下了床去衣櫃邊拿了一套干淨的衣服,頭也沒回地走出了臥房。
不習慣別人服侍她洗澡,支開了暖暖和幾個丫鬟,看著寬大像溫泉般的浴池,剝開身上的衣服噗通就跳進水里。
熱水將身子溫柔地包裹起來,全身的神經都放松下來。
閉著眼楮,整個人都潛在水里,說不出的順暢,連著剛剛的不快與疲憊通通消散。
過了好一會兒,顧莎氣用完了才猛地鑽出水面,捂著臉,甩著順柔直長的黑發,濺起晶瑩的水珠,氤氳的熱氣繚繞著……
好一幅出水芙蓉圖。
「這張臉和這身子,還真是不合適。」懶懶的聲音在顧莎耳邊響起,惹得她渾身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猛地睜開眼楮,看到池子邊上站著的邵景彥,一臉「猥瑣」,喊出聲,「你干什麼啊!」
「在浴池,你說能干什麼?」邵景彥嘴角邪氣一揚,月兌起衣服來。
「喂!」顧莎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邵景彥自顧自地月兌衣服,不忘用手護著身子蹲下來藏在水里,「喂!停下!」
邵景彥的余光將顧莎的慌張盡收,嘴角揚起惡作劇的笑。
顧莎蹲著身子步步後退,慌亂地不行,這下她站起來會被看光,不站起來也會被……
「邵景彥你別下來啊!」她要哭了。
可她越是慌張他越是停不下手,他就是喜歡看她手足無措慌亂無助的樣子。
這時她的脊背已經貼上了池邊,邵景彥已經下了池子。
「啊邵景彥你大爺二伯個蛋花啊!」顧莎大喊著,胡亂朝邵景彥潑水。
她這不是矜持,真的不是!
她只是一下沒辦法應對這麼突然的事情!
身子被強壯的胳膊纏上的時候,顧莎渾身一個戰栗,感覺到炙熱的男性肌膚緊緊貼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肌膚……
「啊!」顧莎想要大叫,可是才剛出聲就被邵景彥用嘴堵上了。
心髒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沒有節奏且猛烈地撞擊著胸腔,熱水蒸汽繚繞,臉頰也燒得像要滴出血來,身子已經軟在了某人的懷里。
「唔……」顧莎快要喘不過氣,伸手去推邵景彥。
顧莎小幅度的反抗讓邵景彥一緊,見鬼了,明明只是想耍耍這笨女人,結果竟然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