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鐘霖此次生病,程一寧表示了莫大的關注,幾乎將醫生那天的叮囑做到了極致,並且得到了充分的發揮,鐘霖已經連著吃了好幾天的素食了,要不是偶爾課多能在食堂吃幾頓,鐘霖覺得自己都要變成和尚了,水果每天都要吃,程一寧短短幾天就練就了削隻果皮的技巧,剛開始的時候鐘霖看的都是心驚肉跳的,哪有這樣削隻果的,簡直就是削自己的手,但是耐不住程一寧的堅持,只能眼看著程一寧以高危險的動作削了隻果的皮,最為神奇的事情是程一寧從來沒有失手過,雖然不能做到將隻果皮變成一條,但是隻果還是圓潤的,沒有到達稜角分明的地步。
鐘霖雖然從小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是看著程一寧這個艱難的動作,鐘霖還是自己買了幾個隻果在宿舍里面食言,最後便宜了宿舍里面的幾個小子,當然這個是鐘霖偷偷進行的,不過練了幾次之後發現還是十分有成就感的,至少隻果的皮保持的越來越長,就是樸東海這小子太不長眼力見了,又一次程一寧在的時候,這家伙還厚顏無恥的對著鐘霖說道︰「我這里有隻果,你能不能再給我削一個?」
在程一寧的很輕松的拷問下,樸東海就將鐘霖給他們削隻果的事情都透露出去了,無論鐘霖如何使眼色,樸東海都當成是鐘霖眼楮抽筋,鐘霖後來都懷疑是不是這個小子特意使壞了,不然正常智商應該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程一寧特意拿了一個隻果給鐘霖,「你來一個現場版的吧,我都還沒有見過呢。」
鐘霖打開自己的櫃子,從里拿出了一大袋子的隻果,程一寧差點暈過去,鐘霖簡直就是要賣隻果的節奏,「你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阿姨沒有給你打折嗎?」
鐘霖邊熟練的削隻果,邊回答著程一寧的問題︰「超市是不會給我打折的,不過阿姨好像認識咱們,看見我還問你怎麼沒來。」
程一寧看著鐘霖的技術,確實是比自己好多了,雖然自己也是苦練,但是也只能只一片一片的去皮,對于這樣的整體下來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鐘霖將隻果遞給程一寧,「你削隻果太危險了,看的人心驚肉跳的,以後吃隻果直接我來就好了。」
其實程一寧吃隻果都是不去皮的,一般都是水洗之後直接吃,但是網上很多都說果皮的表層有很多殘留的農藥之類的,程一寧覺得自己是吃了很多年了應該沒有關系,以前也是覺得鐘霖也沒有什麼問題,現在知道鐘霖也不是鐵做的,都是會生病的,所以才努力的想要學會削皮。看到鐘霖熟練的給自己削皮的樣子,程一寧不得不說鐘霖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感動。
屋子里的人比較多,所以程一寧只是很專注的看了鐘霖一眼就沒有再做什麼,其實程一寧很想給鐘霖一個大大的擁抱,或者說一句「你真好」,程一寧不好意思直接說愛你這樣的詞語,所以程一寧只是接過鐘霖遞過來的隻果,咬了一口之後又讓鐘霖吃了一口,順著鐘霖的牙印接著咬下去,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內心的那些情感。
張琪最近發現兒子有點太過于乖巧了,鐘啟然也是這樣感覺的,偶爾父子倆打電話也都是心平氣和的,就連張琪有時候都覺得鐘啟然說的話有些過分瞪了鐘啟然一眼,鐘霖在電話里面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能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能有這麼大變化的,自己的兒子鐘啟然還是比較了解的,肯定不是什麼發憤立志之類的起點,原因應該只有一個就是戀愛了,而且戀愛的那個女孩應該還是不錯的,不然鐘霖也不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張琪試探著問了鐘霖幾句,鐘霖一般都是不喜歡家里問這些事情的,原因不外乎就是鐘啟然每次都會因為這件事情和鐘霖這個高下,鐘啟然的初戀加婚姻都是在張琪這里了,到了鐘霖這里初戀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更別說女朋友換了多少個了,每次鐘啟然教訓鐘霖的時候都要猛訓這件事情,但是鐘霖幾句話就給轉過去了,「你那個時候都是什麼年代了,像你這樣的情況那就是沒有人要,換句話說就是行情不好。」鐘啟然都要被鐘霖的幾句話氣暈過去了,什麼叫做行情不好,張琪每次听到爺倆吵架的時候都在旁邊先樂一會兒,誰家能有這兩個寶貝。
這次鐘霖很給面子的正面回答了張琪的話,話里面還有掩飾不住的驕傲,「老媽,您就直說了唄,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不就是想說我談戀愛這件事嗎,只能回答您是,其他的您就不要再接著往下問了。」
雖然只是听到了一個這樣的信息,張琪已經在那里和老公擠眉弄眼了,十分滿意了,不是張琪容易滿足,實在是每次鐘霖都說什麼玩玩之類的,能從鐘霖的口中听到他說談戀愛了已經十分滿足了,就跟媳婦已經到家門口差不多了。
張琪看天氣預警說最近鐘霖那里天氣降溫,張琪擔心兒子凍到,關心的說道︰「霖霖,媽媽看天氣預報說近期A市降溫,你是不是還沒有厚的衣服呢,媽媽給你郵寄點兒過去,女朋友被子厚不厚,媽媽給你們郵寄一床被子去吧。」
鐘霖自己是什麼都不缺,來之前都是張琪精心準備之後給空寄過來的,但是想到鐘霖蓋得被子,鐘霖一直想讓程一寧換一個,偏偏這小子一直說是這個是自己開學時才買的,至少也要用到了他的價值,和程一寧在經濟這方面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正好老媽給郵寄被子來,這樣程一寧就沒有什麼借口再逃避了。鐘霖十分高興的就答應了張琪的問題,還額外多了一個要求,「老媽,你再給我郵寄點熟牛肉過來吧。」
對于鐘霖的要求只要不是什麼殺人方法的事情張琪都是欣然答應的,考慮到除了鐘霖還有一個兒媳的存在,張琪還在心里想著這次要多做一點。
說完了這些大事情,鐘霖又開口說道︰「媽,我昨天去醫院檢查是慢性闌尾炎,要不要做手術啊?」
鐘霖的外公家都是商人出身的,一般都是屬于工作忙起來都沒有閑暇時間顧及自己身體的那種,所以有時候張琪就只能看到自己的父親,大哥忙個沒完,一起之下就報考了醫學院,說都勸不住的那種,最後還是嫁給了從商的鐘啟然,只能說命運很神奇。不過生了鐘霖之後,張琪就擔心孩子扔給保姆會跟自己的爸爸媽媽不親近,所以干脆就直接做起了全職太太,鐘霖一家有什麼身體方面的問題都是從張琪這里先取經。
張琪听到兒子身體出問題了,也是十分擔心,听到是慢性才松了一口氣,鐘霖從小就對自己的身體不注意,都是自己看著的,現在在外面生個病都要兒子自己告訴,「霖霖,等你假期回來的時候就把手術做了吧,這段時間先吃點藥,媽媽等下把你應該吃的藥品都寄給你,飲食方面你也要注意點,等一下媽媽把注意事項什麼的都給你發過去。」停頓了一下,張琪又說道︰「霖霖,不然媽媽去照顧你吧,你自己也不注意點身體。」
鐘霖終于想起來程一寧那天的樣子和誰相似了,鐘霖急忙打住張琪的想法,「媽,你還是在家陪老爺子吧。」
張琪還是叮囑了鐘霖一堆,最後還不忘小聲的提醒著鐘霖好好對待自己的女朋友,就從鐘霖的轉變來看就是一個好的女孩,可不能讓鐘霖三天兩頭的就分了,鐘霖連連應聲答應。
和程一寧說的時候,程一寧不出意外的拍了鐘霖好幾下,隨後臉上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張琪對于兒子有求必應,速度也相當快,當天掛了電話之後就去準備了,雖然自己也是學醫的,但是畢竟很久都沒有實際實踐了,又給醫院里的幾個朋友去了電話,拿了一些藥品,醫生也將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寫在了紙上。隨後又去超市買了一堆的吃的,當然這些吃的都是給未來的兒媳婦吃的,鐘霖是不能吃的。
回到家里親手煮牛肉,鐘啟然也是十分好奇究竟是誰能制住鐘霖,無奈連張琪都沒有辦法問出來什麼,整個心里都是癢癢的。
鐘霖收到張琪郵過來的一包又一包的東西,里面只有一包是自己的,還是藥品和一張滿滿都是注意事項的紙張。打開一個個包裹里面都標明了是寫給程一寧的,雖然自己是說不要,但是這樣的差距也有點太大了吧。
程一寧看著鐘霖給自己抱到宿舍的被子,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真的不用了,這個被子還是新買的呢。」
鐘霖沒有管程一寧的那些事情,直接將被子放到了程一寧的床上,「我媽特意給你的,你要是不用的話她也會難受的,再說了你這個被子是在那些奸商那里買的,可能沒有這個好,這幾天天氣降溫,我媽也是擔心怕你凍到。」鐘霖說奸商的時候完全沒有說自己老爺子和外公家的自覺性,或者應該說是在鐘霖心里這些就都是奸商。
程一寧只能看著鐘霖將自己原本的被子抱了下來,程一寧總有一種一直在接受鐘霖好處的感覺,鐘霖什麼都不缺,自己沒有辦法給予鐘霖什麼。程一寧開口說道︰「下次不用阿姨這麼費工夫了,還要郵寄過來。」程一寧不知道鐘霖是如何和自己家里面說的自己,有些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有一天鐘霖的家里面心念的那個人是自己,也許反應會更大吧。
鐘霖喜歡程一寧,就想給程一寧最好的,無論是物質方面還是精神享受方面,「被子寄過來之前已經曬過了,今晚你就可以直接睡在這里了。」對于程一寧的話鐘霖沒有回答,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程一寧只能看著鐘霖堅毅的眉眼無奈的點了點頭,「到時候替我和阿姨說句謝謝。」
「不然你親自說吧。」鐘霖弄好了被子下來和程一寧開玩笑道。
雖然知道鐘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是程一寧還是可以感受到一陣心驚,「再和我開玩笑我就廢了你。」
「你說什麼啊,我沒有听清楚。」鐘霖將手放在耳朵上,特意迷茫的看著程一寧。
「我說你再這樣我就廢了你。」程一寧大聲說道。
這下子不止是鐘霖能听見了,程一寧宿舍的那幾個都听見了,耳機都沒有辦法阻擋程一寧的聲音,寢室里面都是笑聲,程一寧不明白的看著鐘霖,這句話有那麼好笑的成分在嗎?
還是丁亮好心的看著程一寧解釋道︰「男人是最不能廢的,再說鐘霖要是廢了,到時候最操心的不還是你自己嗎?」
程一寧現在也不是一無所知,听懂丁亮的話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假裝要上廁所就出門去了,鐘霖看到程一寧的臉色有白變紅,最後直接就尿遁了,忍不住自己笑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了程一寧對于這些事情還是這麼害羞,臉皮薄的跟小姑娘似的,平時踹自己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以後還是不要提醒了,我估計這次廁所要上很久了,回來都不會和你們說話。」鐘霖和丁亮說道。
丁亮點了點頭,厚臉皮也是沒有辦法傳染的,和鐘霖呆在一起也沒有見程一寧的臉皮功夫有所長進。
鐘霖出門到衛生間門口喊著程一寧,喊了兩聲之後才听到回應的聲音,出來之後看到鐘霖在門口看著自己,程一寧眼神有點不自在的漂移著,小聲的說道︰「你喊我啊?」
鐘霖看程一寧一臉不自然的樣子,就知道這是還沒有從剛剛恢復過來呢,讓程一寧走了過來,摟過程一寧的肩膀,邊往前走邊在程一寧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操心的。」說完還輕輕的吸了一下程一寧的耳朵。
程一寧現在不但臉色是紅的,連耳朵也無可避免的變成了紅色,揮掉鐘霖的胳膊,拉下鐘霖的頭,也在鐘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氣定神閑的走回宿舍了。
鐘霖跟在程一寧的後面,緊緊的盯著程一寧的後背。
你要是廢了,再找別人也是一樣的,反正都是男人。
程一寧從鐘霖身上得到的經驗教訓就是對待臉皮厚的人,你就要臉皮更厚,你越羞于啟齒關于這方面的事情,他就會越發的得寸進尺。不是男人不能廢了嗎,世上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少你一個也不少。所以說即使再老實的人也會說出這樣經典的話,在鐘霖的調戲下,程一寧的反擊也不會弱。
這個是要造反的節奏啊,說不定要是自己真的廢了,程一寧還真的就勾搭別的男人去了,所以自己是絕對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的,遲早讓他知道自己會不會廢了。程一寧沒有回頭看見後面那個餓狼一樣的眼神正在專注的盯著自己。
回到宿舍之後,程一寧和丁亮還開起了玩笑,「亮哥,你剛剛說的十分有道理,不過唯一有誤的地方就是我是不會操心的,擔心的還是他自己本人。」
把丁亮弄得一楞神之後程一寧悠哉的爬到了床上,也沒有理身後跟著自己進來的那匹狼,感受著來自鐘霖媽媽帶來的柔軟舒適的被子,真的是十分舒服,外面賣的終究是沒有自己家里面人精心帶來的溫暖。
鐘霖跟著爬了上去,就被程一寧給攔在了欄桿處,「我要睡覺了,你起開。」
鐘霖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掰開了程一寧的手,直接就躺在了程一寧的床上,「還是老媽好,不知道又從哪個阿姨家忽悠來的。」
程一寧坐在那里看著鐘霖像一個大爺似的佔據了大半個床鋪,把鐘霖往邊上推了推。
鐘霖直接把程一寧拽著躺了下來,程一寧看對面的上床沒有人,也就沒有起來,無論如何在別人的注視下這樣做還是有些不道德的。
「一寧,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鐘霖摟著程一寧,商量的語氣說道。
鐘霖不是一次兩次提起過這個問題了,不過程一寧都是晃著就過去了,對于一起住程一寧自然之道不是去鐘霖他們宿舍,而是搬出去和他一起住。同居意味著什麼,會發生什麼,程一寧都不知道,而且房子也是鐘霖的,程一寧不喜歡這種生活在一個只屬于鐘霖的地方,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好像隨時都會失去。不是程一寧喜歡將事情向悲觀的方向去想,可是如果一旦兩個人真的吵架了,程一寧不希望自己像是被逐出門外的喪家犬一樣。程一寧擺弄著鐘霖精短的頭發,可以感受到黑亮的頭發在自己的手心上不斷移動,「咱們這樣子也很好,出去住和劉輝他們就要分開了,而且班級里面有什麼活動咱們也接受的比較慢。學生會開會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在家也沒有什麼意思,和他們一起相處不也很好嗎?」
鐘霖看著程一寧只是看著自己移動的手說話,在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于程一寧鐘霖有著連自己都心驚的耐心,即使程一寧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拒絕自己,鐘霖都不會再勉強程一寧。「好吧,等你想要出去住的時候咱們再搬出去。你先躺著,我去拿吃的,我媽還寄來了一堆的零食和牛肉,還有我一直都很愛吃的雞腿。」
程一寧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傷了鐘霖,畢竟這個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只要開口說一個「好」字,或者是點一下頭就可以了,自己又是在執著于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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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天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