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病便是半個月,幾個人辛苦照顧,等御飛音好轉,養到可以趕路,再沒走兩日,楚蘭歌又病了。
楚蘭歌一病,花去大半個月。
林嬤嬤衣不解帶照顧。
大夫也說,楚蘭歌的身體不宜長期車馬勞頓。
于是,停在赤河城一間客棧養病了。
楚蘭歌每天喝藥,心情極為復雜。
她前世征戰天下,戎馬沙場,幾乎都和馬打成一片,在馬背上臨陣殺敵狂奔數天都不會累倒,如今不是騎馬,是坐在馬車都說不宜多,可見有多打擊她的小心髒。只是,身體差就是身體差,不是一兩天能養得好。
楚蘭歌住在客棧養病,閑著無事也會到大堂,點上幾碟干果和上壺茶。
靜坐上半日。
听來往的商人談論各種消息。
沒幾天,她便听到一個關于齊海的小道消息,據說他給御史彈劾,讓皇帝罰了一年俸祿,閉門思過一個月等。當日在朝上還有一件事,是卓一瀾再向皇帝辭官,又一次惹得皇帝震怒,但震怒罵過後又賞賜一番。
由此可見,卓一瀾將軍有多得聖心。
御飛音听後,笑笑說︰「他是不滿皇上處置齊海太輕。」
「哦?御,你好像滿了解卓一瀾?」
「有點吧。」
「我都不知道你和他這般熟悉,以前見你們……咳咳。」楚蘭歌清咳止住了話,沒繼續講。卓一瀾和御飛音個性不同,好像天生性格相沖,她過去每次見他們一起說話都是針鋒相對,吵吵鬧鬧,誰都不服誰。
御飛音清秀的臉頰都染上微紅,不好意思低頭。
楚蘭歌爽朗笑了笑,「準備,明天繼續趕路。再像我們這樣,程海是要瘋了。」
「呵呵!」御飛音袖起捂唇輕笑。
見過倒霉的,沒見過像程海這般的。
日子一長,他們也和程海混熟了。
程海是卓一瀾部下的一名營千總,正六品武官,當馬夫絕對是大材小用。原本他預計來回三個月便能完成任務,偏偏花了一半時間,路程還沒走多少。照這速度,沒個一年半載都走不完。
翌日。
清早,準備些干糧,一行人退了客房,繼續上路。
出了赤河城。
一路上楚蘭歌發現有些異常。
程海今天的神情凝重,心事重重。
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中午休息時,楚蘭歌拿著干糧,一邊吃著一邊來到了小溪邊,程海正在牽著馬喝水。
「程叔叔,你遇上煩心的事了嗎?」楚蘭歌不想喊叔叔,但奈何她眼前這身體實在是小,若不喊叔叔直呼姓名便顯得沒禮貌,也不會有親切感。想套出對方的話,想讓對方真心待你,也是很難的。
果然,程海一見她問,輕嘆口氣搖頭。
楚蘭歌有種不好的感覺,試探問︰「是不是程叔叔家里出事了?你家里如果有事,可以先趕回去的,我們慢慢走便可,不用顧及什麼。」
「好孩子,我家沒事。」
「沒事就好。」楚蘭歌點頭,逐淺淡笑笑,一口咬上干糧,口齒不清道︰「程叔叔,不是自家的事,你也別操那個心了。誰事誰該操心,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