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歌隨口撒一句，道︰「御公子听到卓公子的事，甚是擔憂。讓我回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幫的。」
姜霆略顯滄桑的雙目，閃過詭異，「你能幫什麼忙？」
「幫不上什麼，略盡點心意吧。」楚蘭歌輕淡道出來意，「我……很想見卓公子一面，不知您可否幫這個忙？」
「天牢，你以為誰都能進？」
「……」楚蘭歌沒反駁。
姜霆繼續澆青菜苗，楚蘭歌也有耐心等。
楚蘭歌神情坦蕩，更令姜霆疑惑。
良久，姜霆問︰「小姑娘不簡單，年紀輕輕便有這般氣度。既然過來了就講句實話，是誰派你過來的？」
「我是我自己的。」
「跟大叔說話不能玩心眼，大叔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
楚蘭歌淡笑︰「我從沒掩飾過自己。」
姜霆一怔，掩飾？的確，像沒掩飾過，「那好吧，小姑娘如果能解我的惑，大叔帶你進一趟天牢也無妨。」
「大叔請說。」楚蘭歌古井無波的眸子沒有變化。
姜霆停下了澆菜的動作，用肯定的口吻問︰「上一回保御飛音京城有個小流言，是你刻意放出的？而且，可以還對靖王相當了解。」
「是的。」
「你為何這麼關心御飛音？據調查，你和他相識時間不長。」
「因為楚將軍。」楚蘭歌道。
「楚將軍？你認識楚將軍？那，關于靖王的事情，也是她跟你講的？」姜霆再深深望了楚蘭歌一眼，像沒意外這一個答案。頓了頓，他雙目轉而深邃，問︰「那麼，你是怎麼找上我這里的？一般人是不會知道我的，御飛音也不知道。難道說又是楚蘭歌將軍告訴你？她跟你講的秘密，也未免太多了些。」
「是楚將軍。」楚蘭歌只能往自己身上推。
不然，一切都難解釋合理。
只有往自己身上推，再詢問一些關于卓一瀾的事便理所當然了。
姜霆擰眉，輕斥道︰「小姑娘，楚將軍已經死了。」
「正是由于楚將軍已經不在了，我有必要拿她當借口麼？」楚蘭歌回答得不疾不徐，坦然自若。抬手間，面前的菜園雜草拔了一小堆。
她一言，讓姜霆深思。
有必要將借口嗎？隨便找個都比它有說服力，的確，沒必要。
姜霆輕搖了搖頭，說不疑惑又有疑惑，「小姑娘，我的確在你身上見到了楚蘭歌將軍的影子，但是，沒有听人提過她還認識一個像你這樣的丫頭。若你真的認識她，你和那老婦人也不會生活艱難，連母親病死也沒錢治。」
楚蘭歌不得不感嘆，姜霆謹慎的個性。
最終，她拍掉小手中的泥巴，低聲像自語說︰「北雁關，蒲黃粉。」
姜霆神情一滯，再驚愕。
五年前北雁關一役，璃國前鋒軍遭遇埋伏，幾乎全軍覆沒。當年帶兵的前鋒將領正是卓一瀾。消息傳來，姜霆當即要求出兵營救，被楚蘭歌當場拒絕。而姜霆一意孤行，擅自調兵領執意去了。豈料，他也一樣中了敵方埋伏，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