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底的無名火又涌起來,不用問原因,就是自己嫡親小孫子這副淒慘樣,便足夠讓南宮博心里添堵,惱怒無比。
楚蘭歌淡淡笑笑,他威脅在她听來相當可笑,「南宮老爺,你可知道這個丫頭剛剛做了什麼事?你又知道方才羞辱了什麼人?南宮家一介商賈,膽子真是大了,以為整個京城就你們最厲害了?以為沒人可以收拾得了你們?」
南宮博瞳孔一縮,在這時才瞟向御飛音。
當見到御飛音狼狽凌亂的青絲,臉頰上微紅的血印,潔白衣袍上星星點點骯髒的泥巴,一切瞬間他是明了。他心中更堵了,也升起一抹惶恐。剛剛他匆匆外出,便是打听御飛音的身份。從而也知道近幾個月關于御飛音的事。
京兆府尹齊海大人失職關了他一個晚上大牢,惹得帝王震怒。不但被罰了一年俸祿,還需閉門思過一個月。同時靖王維護有加,卓府和他交情不淺,朝中許多楚家軍出身的武將個個都認得他。看似一個孱弱的少年,背後牽扯錯綜復雜,權勢滔天。
區區商人出身的南宮府,算什麼東西?!
只要其中一個人稍說句話,南宮家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南宮博臉色更黑,狠狠瞪著周圍的親人一眼。
再者是他惱上了楚蘭歌,他之前詢問這個死丫頭,她根本就沒跟他講御飛音的情況。搞得他非要到外面去打听,結果回來,事態就弄僵變成這般。不過,畢竟是長期在外經商,懂得見風使舵,衡量利弊。
楚蘭歌眯眸喝道︰「南宮博,讓道。」
她這一喝,南宮家其余人是覺得她瘋子。
在這些人眼中,南宮博就是天,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沒有敢違抗。
楚蘭歌一個十二歲不夠的小丫頭,也敢挑戰家主的權威?擺明是拿雞蛋撞石頭。
偏偏,下一刻他們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南宮博沒有馬上側身讓開府門,可也沒有生氣,一臉和善地溫聲勸慰道︰「瑩丫頭,咱們是一家人,血濃于水。再吵也是一家子的事,就不要傳到外面去了。真有什麼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對不對?如果你有何不滿意,我讓他們給你們跪下奉茶賠禮道歉,再由你來處置。」
悄悄的,南宮博讓下人去關上府大門。
這里離大門很近,外面是街道,人來人往。
距離不算遠,有心的話也能望見府內部的異常。
再不關上,恐怕沒個幾天家丑便外揚了。
楚蘭歌也發現南宮博暗中命人關上門,正在關門的家丁忽而停住手,篤!一把小刀,刺進他跟前的門上。而她另一只手中,也抽出了短刀,架在黃裙少女脖子,「南宮博,別耍小心眼。我們在南宮府可不是秘密,至少程海是知道的。」
南宮博佯裝板起臉,輕呵︰「丫頭,你將外祖父是什麼人?只不過是不想家丑外揚罷了。」
楚蘭歌見狀,南宮博無疑是送來一個台階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