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歌眸華輕斂,低頭輕嗯,默默吃起東西。
她心中已經決定,等再確認卓一瀾在西北平安,便離京。
前世舊事,該斷的,還是斷吧。
然,世事難料,這一等,到月底了,卓府沒照往常一樣將卓一瀾的信送到小合院。偶爾差個兩三天很正常,差半個月便有問題了。
楚蘭歌稍有疑慮,卻沒有浮躁,耐心等。
余下的時間,她也著手準備離京的事宜,先去辭掉小木鋪的活。至于卓一瀾贈給御飛音的東西等,房屋等鑰匙暫時交待卓府管家來照看。生意上的事,留給慕蘭齋的掌櫃打理,賺的銀子都會定期存進五洲大陸最大的錢莊——吉祥錢莊。
轉眼,時間再過數日。
今天清早,楚蘭歌剛想去趟卓府問個情況。
在門外遇到卓府管家下馬車。
「管家大叔,來了。」楚蘭歌淡笑相迎。
管家面帶憂色,直言道︰「姑娘,卓府安排在西北的人傳來消息。說……公子重傷,再失蹤了。」
靜!瞬間格外靜!
楚蘭歌笑容僵住,信件耽誤些時日沒什麼,竟然真出事了?
重傷,再失蹤?
她不敢想象,西北到底發生何事?
西北的局勢,從突然發生延誤軍情的重大失誤開始,便變得錯綜復雜,局勢迷離。她光靠自己在京城民間听到的消息,是無法確切了解,也分析不個大概。畢竟軍中密報,具備詳情,僅有皇宮那位最清楚。再者數月前元帝說會徹查軍情延誤的情況,但如今,皇宮都沒傳出半分消息。
卓一瀾出事了?
楚蘭歌問︰「那西北,誰在主事?」
「姜霆。」這些事,管家還是能打听出來。
再詢問些事,楚蘭歌驀然道︰「管家大叔,拜托您一件事,替我照顧一會御飛音和林嬤嬤。再派些人過來,暗中保護他們。我……想去一趟西北。」
最後一句,她講得異常艱難緩慢。
原本她選擇暫時留在京城,絕大部分的原因,是由于西北局勢復雜不明,令她隱約擔憂卓一瀾會安危。如今卻真听到消息,可這時候,她又答應了陪御回鄉。兩事再度撞在一起,而她的選擇,無疑又是……委屈了御。
驀然,院內有細微聲響。
楚蘭歌回首,恰見御飛音一臉呆滯立在門前。
「御……」
「我、我和林嬤嬤去卓府暫住些日子,等您和卓將軍歸來。」御飛音緩緩低下頭,輕輕淡淡的嗓音還是難掩一些艱澀。
楚蘭歌揪心難言。
不用再說,剛才的話他顯然听到了。
回去屋內。
御飛音和林嬤嬤默默開始收拾,原本數日前決定離京,東西已經安置好。如今收拾起來也不用太費事。一個時辰後,東西搬上卓府馬車,三個人便隨管家離開了居住大半年的小合院。
到了卓府。
管家馬上在府中精挑細選二十名府衛,安排他們保護楚蘭歌遠赴西北。
楚蘭歌本想輕簡上路,不願招搖。但一見管家考慮極遠,說這一行人打著京城卓府的名譽,想進彭陽關亦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