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歌一句話不說,面容平靜。
慢慢的,她站了起來,眸終染上寒霜,盯向南宮蓮兒,冷道︰「嬤嬤,是你害死的?」
「是又怎樣?」南宮蓮兒不屑笑道︰「一個奴才,死了便死了唄。怎麼,憑你也想興師問罪?」
一言出,算是默認了。
頓時,南宮博震驚地睜大眼楮,倉惶回頭看向南宮蓮。
居然闖大禍了?!這個想法一瞬間溜進南宮博的腦海,心里堵了,難受了,他一直不想和這個邪門的外孫女將關系弄僵,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府上的人都要去招惹她,眼下,更殺了與她相依為命的林氏。
這一刻,楚蘭歌將目光冷冷看向南宮博。
不再望向南宮蓮兒,或者,她已經當南宮蓮兒是一個死人。
半晌,楚蘭歌視線望向大門外的蕭瑟的院落,一步一步往門外邁出,「南宮博,該如何選擇?我不想見她過得舒服,只有兩條路,一,自刎謝罪。二、……進勾欄院,嘗嘗什麼才叫奴,什麼才是生不如死。」
南宮蓮兒美眸大瞪,沒有畏懼,倒像感覺楚蘭歌瘋了,「爺爺,這個丫頭得了失心瘋,竟講出這種話,她當自己是誰?」
南宮博轉身一個巴掌甩去,漲怒的老臉,氣得一時間講不出話來。等他一口氣順過來,楚蘭歌已經步出堂屋。
最後一抹身影,消失在月洞門。
南宮蓮兒捂著臉頰,哭哭啼啼跑了出去。
無知的女人尚不知大禍臨頭。
南宮博臉色鐵青。
……
繁華街道,店鋪無數,小販喧嚷,行人往來嘈雜。
楚蘭歌一個人步在街上,在喧鬧之中,內心依然升起了濃濃的孤寂和蒼涼。嬤嬤的死,更是讓她再次深知生命的無常,留下永遠也彌補不了的悔恨。數日來,每當夜靜更深,腦海中不止一次想。
若是三次離京,沒有返回;若是沒有去西北,如今他們三人已經離京,嬤嬤也不會死……只是,時光不會倒流,再也回不到當初。
楚蘭歌不知不覺步到牛欄街。
在小酒館中買了一壇水酒,漫無目的步到了護城河釁。
冬日河畔,寒風蕭殺徹骨。
一壇酒,一個人。
靜坐河畔,面對東去的流水。
寂寥,淡泊,不與世爭。
……
時間,轉眼過了數日。
楚蘭歌在府上寧靜和御飛音度過。
少了一個人,剩下的,她越發珍惜。
御飛音的病情經過數日精心照料,漸漸好轉,咳嗽越來越少,讓楚蘭歌擔憂數日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只是想起南宮府沒一點動靜,眸華偶爾會泄露一股殺伐之氣,一股屬于軍人的冷漠。
今日,楚蘭歌牽著御飛音的手,在院落中漫步沐浴陽光。
管家匆匆自院外走進來。
「管家大叔,何事這般急切?」
「後院,丞相府來人了。」平日沉穩的管家,今天都顯得有些緊張,「他、他們說想見您。」
丞相府的人突然造訪,而且,還是走後門。
那其中定藏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