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愛的夕顏姑娘往後看的時候連曦已覺大事不妙,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拔腿就想溜,可惜過門檻時腳踩到太過飄逸的裙擺,被絆了一下直往外栽去——
此時的夕顏姑娘正處在氣頭上自然不會去扶她,最後還是慕白衣極好心的伸手將她接了個滿懷。♀
「殿主大人也在啊,那什麼,我剛剛什麼都沒說,你听到的都是幻覺,」連曦推開他單腳跳回門邊扶住門框,不好,腳好像崴了。
慕白衣帶著笑意朝她走去,瞧了一眼她屈起的那只腳道,「少教主不是要逃麼,怎的不跑了?」
明知故問啊明知故問,這人性子怎得變如此惡劣,以前那個善解人意的白衣多好,想起在赤月教的那些日子連曦不由暗自感傷。
「咦?天怎麼黑了,地也忽然轉呀轉的,我要暈了,」最後,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狀況的她只好兩眼一閉做昏倒狀。
見她如此,慕白衣勾了勾唇故作不知的把她接住攔腰抱起對一旁的夕顏道︰「快回你阿姐那里去,接下來的事你還是不要看的好。」
夕顏扒著門搖頭︰「不回,壞人,保護,白衣。」
「我要對她做以身相許要做的事,不用你保護,」慕白衣面帶笑意道。
听聞此言在他懷中裝昏的連曦猛地睜開眼翻身從他懷中逃離,背靠著門雙手護胸一臉戒備的問︰「你想作甚?」
以身相許什麼的早說過不用了,他卻幾次三番滇起究竟有何目的?
「沒想做什麼,」慕白衣笑,「只是想帶你進去讓你好好休息一下,既然少教主已醒那就不必了。」
此時的連曦無比慶幸方才她只是在裝暈,不能大意啊,眼前這人已不是以前那個無害的白衣美人了。
雖說要謹慎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身為主人的慕白衣掌握著她的行動權,要她往東即使心中有怨也不敢違背,就如現在——
背對著浴池將手中的大力往身後的水中撒去,嘆氣,清涼殿里女子那麼多拉誰過來不行,偏偏把她這個客人當侍女使喚,他心情極好的在水里泡澡享受卻讓她在此旁觀,真是實實在在在考驗著她的自制力和耐性。
「還要多久啊殿主,小的扔扔得手都酸了,」輕盈她又離池子離得比較遠,要扔進池子里去可費了她不少力氣。
「據說溫泉水有消除疲勞的作用,少教主若是覺得累本座可以允許你下來與我一同沐浴,」慕白衣順了順垂在水中的發很是好心的開口。
她還是在這里坐著吧,又抓起一把往身後撒發現有幾片落回自己腳邊,忙道︰「起風了,說不定待會兒會下雨的。」
這地方好是好,唯一不好的便是露天,雖然夜晚可以在沐浴的同時看看星星賞賞月亮,但若下雨的話可就沒那麼美好了。
「觀此天象近日不會有雨,少教主多慮了,」慕白衣靠在一塊大石上抬頭望了下天道。
連曦听著身後傳來幾道水的嘩嘩聲,很是好奇的問︰「我說你究竟是在泡澡還是在游泳?」
听到那水聲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出現j□j的他在水里換著各種姿勢游泳的場景。
鼻頭一熱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手背上,忙拿起一旁的干淨帕子捂住鼻子,是不是最近伙食太好,這鼻血怎麼說流就流。
「想知道的話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慕白衣略帶笑意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要死了要死了,連曦抓起兩根布條塞進耳朵,現在听著他那聲音都覺有了股的味道,錯覺,絕對是錯覺。
一定是因為她心思不正才會覺得那話中有之意。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難以忍受,連曦清了清嗓子道︰「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
還好此時是背對著他,若被他看到她現在模樣,一直以來努力維護的良好形象大概就會從此破滅了。
想了想,站起身就要走,卻被身後他的一句話給定在了那里︰「你敢麼。」
很是挫敗的退了回去,好吧,她不敢。
若這麼一走了之讓他生了氣,還不知道性格難以捉模的他要怎麼懲罰她。
說來她當初不過是去給有琴找冰露草怎麼就誤打誤撞招惹上了慕白衣呢,可惡的命運大神,若再給她一個機會絕對要離青龍山遠遠的,天知道當心目中溫軟無害的小白兔忽然變成另一模樣這種的落差感簡直讓她的心瞬間碎成渣渣。
她在這邊想著,身後忽然沒了聲音,心道他終于安靜了會兒,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聲音,連曦有些坐不住了︰「給個響聲成不?」
身後還是沒動靜。
他不是出了什麼事吧,身為旱鴨子一只的連曦很是明白水的可怕,這里只有她一個人若他有了什麼事她大概別想活著下山了。
左右思量一番,決定回頭瞧瞧。
慢吞吞的把頭往後轉去,終于在熱氣飄渺的池中尋到了慕白衣的所在,只見他穿著件白色單衣斜倚在一塊大石上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般。
連曦頓時後悔不已,若知道他有穿衣服早回頭看了。
鞋子跳進水中,好在里面的水剛沒過胸口不算太深,一步步朝他的方向靠去,快到他身邊的時候才看清他此時模樣。
此時的慕白衣斜靠在大石邊雙目緊閉,長發披散落于水中,由于她的靠近水面蕩起一陣漣漪墨發也隨之在水中飄蕩,再靠近些見被水浸透的薄衣緊貼在他的皮膚之上,如此景象頓時又讓她有了噴鼻血的沖動。
「白衣?」走到他身邊喊了聲。
見他沒有任何回應,想著他大概又陷入昏迷假死狀態了,這可有些麻煩了,他來這里前說不準其他人進來,現在這兒只有她一人,也只能靠她了。
不料上前抱住他剛要將其扶起,忽听身後傳來絲竹的聲音︰「我什麼也沒看到!」
連曦听到這聲音如同見到了救星︰「來得正好,快來幫我!」
絲竹遠遠的站在池邊,望了望水中的她和慕白衣有些遲疑的道︰「這個不太好吧,怎麼著他也是我哥,若他醒來知道在我的幫助下讓你成功得到了他還不把我給劈了?」
得到?
他想哪里去了,連曦怒︰「我像是會趁人之危的人麼,只是要你幫我把他抬回房間。」
「那個,」絲竹兩手緊緊捂了眼,「你們有沒有穿衣服,我這樣下去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吧。」
連曦忍著怒氣︰「當然有穿衣服!」
明白他話里隱含的意思後不由紅了臉,「你……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們在這里做那啥啥吧。」
絲竹拿掉擋著眼的手躍進水中點了點頭︰「不是沒可能,我這兄長以往沐浴時從不讓別人靠近,今天卻帶了你進來,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有何用意。」
經他這麼一說連曦心頭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她該慶幸他了假死狀態?
見絲竹將慕白衣扶起往池邊走,連曦跟在他身後忍不住道︰「你看我要不要趁他昏迷不醒逃得遠遠的。」
「逃?」絲竹笑著答,「想不想知道兒時他養過的那只曾想逃跑的兔子是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
「那兔子不僅沒逃掉反而在他的溫柔呵護下變得越發依賴他,就在那兔子變得只信賴他一個人的時候被他給拋棄了,他走後可憐的兔子不吃不喝,後來家中起了一場大火,那兔子就被燒死了,」絲竹回頭沖身後驚住一動不動的連曦笑了笑,「雖然這次回來他性格變化極大,可心底最深處應該還是原本的那個他,在他沒有允許你離開的時候最好乖乖待在他身邊,否則,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听了他的話連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先是溫柔對待然後將其拋棄,那兔子好可憐。
見她被嚇到,絲竹忽然哈哈大笑了幾聲︰「被騙到了吧,沒想到赤月教的少主這麼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你剛剛在騙我?」連曦怒,若非此時他在扶著慕白衣定要上前踢他幾腳。
「並非全是,」絲竹收住笑,「當他知道那兔子死了的時候傷心了一段日子,這麼多年也養過寵物,由此可知我這哥哥其實還是很長情的。」
「會傷心才應該是正常反應嘛,」連曦微微放了下心。
將慕白衣帶回房間後絲竹留下連曦便去請拓跋長老了,兩刻鐘後他不僅請來了拓跋長老連細辛也跟了來。
「他這病診脈是看不出什麼的……」細辛將自己之前為他診治過的事大略說了遍。
「這病真的那麼玄乎?」知道細辛也曾為他診過脈後拓跋微便將細辛喊了出去一起研究他的病情。
「這毒也真古怪,把脈都瞧不出什麼,」望著床上的慕白衣連曦忍不住嘆息。
「主上,我逮到了一只大老鼠!」
就在連曦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見小岩揪著一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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