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連曦很想大喊她是被迫不是自願的啊,怎麼又被慕白衣這魔頭給吻了。
與上次在清涼殿時不同,這次慕白衣完全看不到那時的青澀,一吻作罷後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見她呆在那里動也不動,帶著她翻了個身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道︰「太高興以至于呆住了?」
連曦面對面盯著他看了看眼眶中漸漸升起水霧,慕白衣湊上前貼上她的眼角嘗到了淚水的酸澀,愣了下面帶不解道︰「為何其他人喜歡的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連曦哼了聲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逗我耍我很有趣很好玩,你對別的寵物也會這樣?」
慕白衣眸中帶了笑意︰「沒有別的寵物,我只養你一個就夠了。」
見連曦不吭聲,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接著道︰「別鬧了,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講如玉沒講完的那個故事。」
三只兔子的故事?連曦來了興趣,點了點頭。
「很久很久以前在森林里住著好多兔子,其中三只兔子關系最為要好,它們約定一起長大一起玩耍,可再美好的開始也改變不了最後會留下那樣一個結局。「
「結局是什麼?」
「故事結局很簡單,」慕白衣撈起她一縷發絲在唇邊吻了吻道,「最小的那只兔子死掉了,剩下的兩只兔子開始自相殘殺,如玉一直以為三只兔子的故事很長很長要過好久才能講完,她所不知道的是這便是結局。」
「這故事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悲劇,」連曦伸手將自己的頭發拽了回來,閉上眼楮道,「我要睡了。」
「那個結局我也不喜歡,」慕白衣抬手撫了撫她的眼角,「可惜命運總是無情的,誰也不能改變已發生過的一切,不過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
「慕白衣。」
「恩?」
「我是不會還你那三炷香的。」心口有些悶悶的,忽然覺得京城或許並不是什麼好地方。
「好,我盡量。」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話中帶了絲笑意。
這夜連曦難得的夢到了和有琴初到赤月教時的事,那時有琴的眼楮已經看不見連景派了好多大夫帶給他診治卻都被他趕了出去,直到細辛的到來,也不知細辛在房內和有琴說了些什麼,有琴從那以後沒說過要趕細辛的話只是整個人變得忽然安靜起來。
他們在一塊基本上都是她嘰里咕嚕說個不停,而他則靜靜諜著,有時給個回應,有時仿佛沒听到她的話般沒個聲響,她不知道有琴心底深處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隱隱覺得有琴好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喜歡和她相處,可若是那樣,當年與她相依為命的那人又為何是他?
夢境一轉,有琴穿了件單薄青衫遠遠站在一座石橋上。
連曦微笑奔過去握上他的手,就知道他在這里等她,雖然他看不到可她總能很快的找到他。
可是當她看到他面上表情時忽的怔住……
那是夾雜著厭惡與恨意的表情,那種表情她從過,這樣的表情好似不應該出現在他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上。
「連曦,」有琴靜靜的看著她,他的眼楮已不再空洞,卻是透露著讓她不敢去看的恨意,「你……去死吧。《》」
語罷抬手將她從石橋上推了下去。
為什麼……
橋上那人……不是有琴吧,有琴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她所認識的有琴才不會這樣對她……
她如一只折了翅膀的飛鳥直直往下墜去,耳邊是呼呼風聲,離橋上的他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
冰冷刺骨的河水漫過頭頂將她整個包圍,四肢無力的掙扎,河水源源不斷的從嘴巴灌入月復中,嗆得她無法呼吸。
就在意識即將消失時身體忽然被一團溫暖籠罩,接著便是一股新鮮空氣從口中渡入。
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睜開眼對上了一張略帶擔憂分外好看的臉。
「夢到了什麼?」慕白衣一手撐頭側身看著她問,「可是在夢中溺水了?」
此時的連曦不用想也知道夢中最後那空氣從何而來,不禁紅了臉︰「我、總有一天我會學會游泳的。」
等學會游泳,就算夢到墜入河中也不會再害怕,還好是個夢,不過那樣的事也只會發生在夢中吧,有琴才不舍得那樣對她。
「如有需要在下願意教你,」說著慕白衣伸手將她拉起,「穿好衣服下去吃飯,我們一夜想必容墨他們應是擔心不已。」
一夜……怎的又是一夜,再這麼下去說不定跟連景師父說得那樣再沒人敢娶她了。
連曦憂慮重重的穿著衣服,看了眼早已打理好衣物坐在桌邊握著杯子一臉淡然飲茶的慕白衣,若他真害她嫁不出去絕對也要讓他娶不了妻才公平。
慕白衣忽覺背後掛起一道冷風,抬眸看了站在床邊穿衣的連曦一眼︰「少教主可是需要幫忙?」
「不勞煩尊駕了,」連曦手腳麻利的將層層衣物穿上,簡單梳了下頭發,昂首挺胸的從慕白衣面前經過走出門去,反正她嫁不出也要拉個他陪著,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哼哼。
一個時辰後兩人終于回到了之前和孟戈他們訂的那家客棧前,只是……怎麼覺得有些怪怪的?
本來拿著抹布在門口擦門的小二見著連曦他們面上現出一抹驚恐之色,收起抹布也沒和他們打招呼便慌慌張張的的溜了進去。
走進客棧只覺大堂里的桌椅少了許多,她不過才消失了幾天怎麼這里變化如此之大,竟連小二哥都開始怕她了。
沿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心中疑惑更甚,從回到客棧到現在除了小二哥還沒見到其他人,之前那些個客商呢,不會那麼巧的同一天離開了吧。
當在房間見到坐床上由容墨包扎手臂的孟戈連曦三兩步奔過去奇怪不已問︰「你受傷了?」
趴在椅背上的秦羽仙聞言邊逗弄著袖中小碧蛇邊答︰「多明顯,他和別人打架打輸了唄。」
「閉嘴!」容墨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你拖後腿孟戈又怎會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慕白衣往孟戈的傷處淡淡瞥了一眼道︰「刀傷,你們遇到山賊了?」
這里怎麼可能會有山賊,連曦忽然想起在翠玉樓外晉楚和她說過的那些話,忙把慕白衣拉到一旁低聲問︰「除了晉楚你可有得罪過其他什麼人?」
慕白衣想了想有些為難的開口︰「太多,一時記不清了。」
連曦額上不禁滑下一道黑線,她倒忘了眼前這位曾經是個轟動江湖的魔頭的罪過的人自然不少。
傷口重新包扎好的孟戈穿上外衣忽然拿起桌上的劍直指慕白衣和連曦︰「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目標原本應是你們才對。」
慕白衣伸手將連曦扯到身後,朝孟戈拱了拱手道︰「抱歉,是我們連累到了孟公子。」
容墨將傷藥收好,見狀忙奔過去從孟戈手中將劍奪下︰「若不是白衣公子告訴我們孟盟主的去向我們還要花費好多時間在灕越轉也說不定,刀劍無眼傷著了怎麼辦。」
「你們要找的那人不會就是孟遂溪孟大盟主吧,」白衣何時和他們如此熟悉了,連他們要找的人都知道。
容墨將劍放回桌上點頭道︰「實不相瞞奉師命來此的孟遂溪便是孟戈失散多年的親弟,他們之前鬧了點矛盾以致直到現在兩人也沒相認,我瞧不下去又恰好閑得無聊就拉孟戈過來找他了。」
那時就想他們同樣姓孟又都是來自南祁說不準有什麼關系,沒想到還真讓她給猜對了,孟遂溪現在應該還在葉城那一片才對,這麼說他們接下來要去葉城了吧。
一旁的秦羽仙听了會兒他們蹈話一手放嘴巴邊輕輕打了個哈欠道︰「喂,你們一直那麼站著說話不無聊啊,我說這位姐姐你一夜和這位好看哥哥去做什麼去了?」
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連曦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不禁覺得耳朵有些發熱,「什麼也沒做!昨天忽然下了雨我們找了個地方避了避雨而已。」
秦羽仙盯著連曦的臉瞧了瞧,從座上起身走到她面前舉了舉纏在腕上的小碧蛇道︰「說謊的話讓小碧咬你哦。」
一听到小碧這名字連曦頓時想起了之前被咬兩次之仇,一手叉腰指著她腕上小蛇鏗鏘有力毫不畏懼道︰「最好把你的親親小碧蛇藏好,小心攆我一個不高興把它拿去炖湯!」
聞言,秦羽仙猛地往後退一步將小碧護在袖中道︰「敢用小碧炖湯我就往你湯里放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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