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四終究還是被送走了,而這個帶走她的人竟是在小岩房中睡了一夜的拓跋青雲。
當連曦好奇不已的問他昨晚是怎麼回事時他只是垂了臉並不回答,不過連曦還是從他微微泛紅的臉頰猜出了一二,想必是那秦家人想趁他酒醉時將自家女兒塞給他,只不過最後被晉楚給破壞了而已。
小十四走後連曦忽然閑了下來,慕白衣好似忽然忙碌起來,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去做了什麼。
在沈府無聊閑逛的她總時不時和同樣清閑的沈外公踫面,而每次遇到沈外公總是將她拉至一旁滿臉慈愛的和她閑聊,只是談話內容有點——
「老人家我只有小慕這一個外孫,生怕他一個人在外面過的不好,見到他把你帶回來時老人家我心里甚是歡喜,就想啊,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喜事盈門,沈府已經很久沒好好熱鬧過了,丫頭你說是不是應該定個日子好好熱鬧一下?」
「……」這問題,難度頗大,讓她無法回答。
「對了,那日教給你的方法試了沒,結果如何?」
「……」哪有什麼結果,若真有結果的話白衣現在早就是她的人了。
腦海中忽的蹦出將白衣摁在床上親吻的畫面。
反應過來自己想了什麼後大力捶了捶腦袋,太不純潔了,止住止住。
「小慕在這方面大概也沒什麼經驗,到時你們要好好琢磨下,需不需要老人家我替你們找點……」
不待他說完,連曦忙起身道,「外公辛苦,外公渴不渴,我去給你端杯茶!」
語罷拔腿就跑。
她只愣了會兒神怎麼沈外公就扯了那麼遠,再听下去還不知他會說些什麼。
端了茶放遞給沈外公再不也敢停留逃也似的往小院奔去。
在過小院月牙門時迎面和一抹白影撞個正著,抬頭見是慕白衣愣了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如此慌張作甚,有人在後面追你?」慕白衣將她由于奔跑散落下來的頭發撥至耳後,抬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語帶笑意的問,「怎的這麼紅,像是在害羞一般。」
他的指尖很涼,心忽跌得厲害起來。
望向他如清潭般深邃的眸子,耳根也跟著發燙起來,現在的她的確有點那個……害羞。
「這是餓的,」收回視線將雙手藏在身後,「我去找東西吃了,待會兒見。」
慕白衣將手收回,淺笑著道,「快去吃點東西吧,別餓壞了。」
點了點頭轉身直奔房間,躺在床上大口呼吸著想,完了,看來她是真的中了慕白衣的毒,只那麼看著都覺續加快,更別說他對著她笑了。
自這日起連曦除了吃飯一直窩在房中,好在慕白衣白天一般不會出現,天快黑時她就躲在被窩里裝睡,就這麼過了兩日,很快到了和晉楚約好的日子。
慕白衣不在沈府有個好處便是她去哪兒不必向他請示,悠悠然晃出沈府,來到大街上問了幾人才找到了晉楚提到的那個獅子橋。
說是獅子橋不過是夾在穿城而過的那條河上的一座白色拱形石橋而已,大概因橋頭兩邊各有一對小小的石獅才因此得的名。
站在橋上四處張望了番,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晉楚只說三日後獅子橋卻並她說踫面時間,從白天直到晚上都算做一天,她豈不是有可能要在這里等很久?
等一等並不算什麼,怕就怕老天作怪——
午時剛過便听天際忽的響起幾聲驚雷,不等她反應豆大的雨點便 里啪啦往下砸來。
雖然和晉楚約好要在此踫面可她也不會傻傻被雨淋著站在橋上等,迅速掃過四周看到不遠處有座茶樓,從那里應該能看清這里便想去那里等。
找好目標抓著袖子遮額上抬腿就跑,剛從橋頭跑下忽見迎面走來一撐著藍色紙傘的青衫男子。
不知為何見到那男子她不由放慢了腳步,看了男子一眼確定並不認識他後收回視線與之擦肩而過。
沒走幾步忽听一清潤好听的聲音響起,「姑娘留步。」
回頭,喊住她的正是那名撐傘的男子。
隔著雨簾,男子轉過身撐著傘朝她走來,將傘撐在她面前問︰「姑娘可是連曦?」
點了點頭,奇怪的看著他,這人瞧著面生,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忽然想到晉楚便問,「是晉楚讓你來的?」
「他有事耽擱無法趕來,」男子目光淡淡的看著她,把手探上她的額頭問,「最近睡眠可好?」
雖然奇怪他為何問這個還是乖乖回答,「淺眠,多夢。」
而且那些夢還都稀奇古怪,每天早上醒來腦袋里都亂糟糟的。
「晉楚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給白衣解藥?」她來這兒是來問解藥的事,可不是讓他診病的。
男子頓了頓答,「解藥還出,不過姑娘放心短時間內除了偶爾昏迷大概不會出什麼問題。」
沒解藥?
連曦吃驚的瞪大眼楮,「晉楚那家伙太過分了!」
沒有解藥的毒也用,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白衣好過麼。
氣呼呼轉身就從他的傘下邁進雨簾中。
走出幾步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在下並過姑娘,」男子隔著雨水看向她微笑搖頭。
哦,那應該就是她的錯覺了。
既然已知沒有解藥她不過是被晉楚耍了一次便沒了在此等待的必要,在雨幕中拔腿狂奔起來。
很快衣物濕了個透,她卻不想停下,也並不打算找個地方避雨,腦海中閃過方才那男子的模樣,那身青色衣衫怎麼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有琴……她認識的人中好像只有有琴最喜歡穿那種樣式的青色衣衫,可剛才那人分明不是有琴的模樣,聲音也不同,他究竟是誰,為何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就這麼想著,連停下步子都沒注意,她就這麼站在街道中間,身旁不時跑過幾個同樣沒打傘的人,只是其他人都匆匆忙忙,唯有她呆呆的站在那,被雨淋著。
咦,雨停了麼?
回過神卻見慕白衣手執白色油紙傘站在她面前恰好為她遮住下落的雨滴,「為何要來這里?」
說還是不說?連曦心中小小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和晉楚約在此處的事,「沒什麼,只是在房間里悶得慌這才出來溜達溜達,沒想到這雨說下就下,哈哈。」
「回去吧,」慕白衣似是信了她的話,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雨 里啪啦下個不停,砸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從他手心傳來的暖意直達心房,身上雖然**有些冷,心中卻是暖暖的,方才有些雜亂的思緒緩緩平復下來,不再去想獅子橋上那個男子的事。
兩人回到沈府,連曦從他傘下走出模了模濕噠噠的袖子道,「還好有你出去接我,不然一定會淋得更慘。」
慕白衣將傘合起,就在連曦以為他要回房時忽然被他張開雙臂抱住。
「是晉楚讓你去獅子橋的?」
這話一出讓她愣了下,他怎麼知道她去了獅子橋,難道他看到了?
「他說會告訴我解藥的事我才去的,」她以前為有琴尋藥四處奔走,之前也答應過他為他找解藥的,只不過這次目標比較明確外帶和性格怪異的晉楚有些關系而已。
「以後不要輕易答應和其他男子見面,他們沒有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易相處,說不準何時就將你吞吃入月復,只有我身邊是最安全的。」
他抱的有些緊,讓她有些喘不過起來,抬頭看向他嘴角微抿的側臉想,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她啊。
「有殿主大人罩著自然安全,」說罷從他懷中掙扎出來,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道,「我要回房換衣服了。」
再不換就很容易感染風寒了。
慕白衣松開手將她推進房間,臨走前體貼的幫她將門合上,就在她以為他已走遠剛把外衣褪下時忽听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接著便又听到他的聲音,「最近不要往外跑,乖乖呆在沈府沒我的陪同哪里也別去知道……麼?」
連曦手僵硬的停在中衣衣帶上,抬頭和慕白衣的視線相對。
一陣安靜
忽然想起自己此時模樣忙爬上床撈起被子將自個兒整個蒙在了里面。
門口的慕白衣見她躲了起來咳了聲道,「少教主應該多補補才是。」
說罷兩手將門重新關上。
待他走了會兒連曦窩在被窩中邊換衣服邊琢磨,他說的補補指的究竟是什麼。
若是指她比較瘦的話為何又是那樣一副極力忍笑的表情?
第二日她跑去廚房找吃的,幾位廚娘瞧著她的眼神很是怪異,忍不住好奇問了問,其中一位廚娘將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問,「連曦姑娘昨日可是和慕少爺發生了什麼?」
連曦一頭霧水的搖頭,就是她淋了雨然後他撐傘把她接了回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啊。
「不用害羞,」廚娘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若沒發生什麼怎麼他會一臉別扭的囑咐我們平時要多給你炖些補湯送過去?」
「真的?」讓連曦覺得奇怪的其實是難以想象慕白衣臉上會出現別扭的表情。
仔細想了想昨日他說補補那話之前發生的事,忽然怔住。
在那之前她被雨淋濕衣物褪去外衣只著了件中衣,而那中衣貌似布料還挺薄。
濕透了的中衣緊緊貼在身上,然後曲線畢露……
回憶到此為止,理了理頭發,眉眼彎起笑眯眯的對那廚娘道,「大概是白衣覺得我最近有點消瘦吧。」
低頭瞧了瞧身上某處,她倒覺得發育的不錯大小適中挺好的,所以他一定不是那個意思。
絕不承認極有可能被她的白衣美人嫌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