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尸吧,殿主大人! 第五十五章

作者 ︰ 風凌兮

連曦和慕白衣還沒來得及說上話便被忽然沖進來的一群身著盔甲的兵士給團團圍住,領頭的唰一聲抽出腰間的刀高聲問,「你就是慕白衣?我們大人懷疑你和秦相遇刺一事有關,特命我等拿你回刑部問話!」

沈府管家擦著額上的汗喘道,「莫大人一定是誤會了,慕公子一整天都沒出沈府怎麼可能和相爺遇刺有關?」

連曦被沖進來的這些人弄得模不著頭腦,她明明已經阻止了絲竹並親自跟著他回到了沈府,從他回來後和白衣的對話也能看出這件事應該和白衣並無關系,難道除了絲竹還有其他人想趁公主生辰欲對那個秦相不利?

「秦陽遇刺了啊,」慕白衣好看的眸子在來人身上轉了一圈,優雅的理了理方才被連曦弄亂了的衣襟,輕飄飄的問,「死了沒?」

那領頭的自動把慕白衣的話當做了幸災樂禍,豎眉喝斥,「大膽!竟敢咒秦丞相!小心丞相摘了你的腦袋!」

慕白衣卻不理會他,轉身握了握連曦的手微微蹙眉,「夜里風涼,不如少教主先回房間?」

連曦連連搖頭表示不冷,這些人明顯就是專門來找白衣麻煩的,她怎能放心回去?

貌似被無視了的管家咳了聲挺直身板開口,「先皇雖已不在可這里怎麼著也算是國公府,他們是沈府的客人豈能輕易讓你們帶去?」

領頭的聞言不禁後退一步,接著又上前道,「這是我們大人的命令,刑部辦事就算沈國公親自來也阻攔不了。」

他剛說完忽然被一物猛然砸了腦袋,在砸中他的那一瞬那個軟軟白白的東西便四散開來並散發出一股好聞的香氣,抬手一模放眼前一看頓時黑了臉,「誰扔的包子!」

「熱乎乎剛出鍋的大包子,先讓你嘗嘗味道,」絲竹一手拎著食盒走了過來,另一手抓起一個包子重重咬了下去嚼了嚼,「香而不膩味道鮮美,就是皮略薄。」

「你你你你,大膽!」那人氣得瞪大了眼用袖子大力擦起頭上的包子餡兒。

「除了大膽就不會說些別的了?」絲竹一步步逼近,「不如說說你們莫大人是怎麼和秦陽勾結打算污蔑我們的?」

那人不禁後退幾步不敢和絲竹對視,側頭看了眼周圍與他同來的那些人重又鼓起勇氣,「我們只是按令行事!」

眼看絲竹就要把食盒里的包子全倒那人頭上,慕白衣淡淡開口,「既然莫尚書只是想喊我過去問話,隨他們去一趟刑部便是。」

絲竹頓住動作笑道,「我也去瞧瞧秦大丞相這次用得是什麼計謀。」

見他們倆都說要去刑部,連曦也跟著道,「還有我!今天我也去了公主府,若白衣呆在沈府都能被懷疑那我更加有嫌疑了!」

「干你何事?」那領頭的看也不看連曦一眼道,「秦相說了,傷他的人是名功夫極好的男子。」

「別鬧,」慕白衣無奈的看了連曦一眼,伸臂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他說話帶出的溫熱氣息輕輕噴吐在她的耳上,直讓她的心跳不禁亂跳了幾拍,周圍一切似乎瞬間安靜起來,只余下他輕柔的叮囑聲。

听完他的話,點了點頭道,「你和絲竹要小心,若他們敢嚴刑逼供你們也不必和他們客氣,若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把你們下了獄我就去劫獄!」

慕白衣唇角帶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便和絲竹隨刑部的人離開了沈府。

他們一走小院又恢復了平靜,管家抬袖抹著淚,「我真是不中用了,竟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兩位少爺帶走,若被老爺知道又該難過了。」

「莫擔心,他們不能把白衣怎樣的,這件事可以先瞞著沈外公,他若問起就說白衣和絲竹去蓮花觀了,」連曦開口安慰,「明早天一亮我也得去蓮花觀一趟。」

方才白衣臨走前交待她讓她明日一早去蓮花觀以免清涼殿的人擔心,沒想到那個看上去很清靜的地方竟然是清涼殿在京城的據點,真不知他們是何時從葉城轉移過來的。

和衣在床上躺了一夜,翌日天剛蒙蒙亮連曦便從沈府越牆而出沿著記憶中上次和慕白衣走過的路直奔蓮花觀。

一個時辰後她站在大門緊閉著蓮花觀門口用袖口擦了把額上微微滲出的汗,抬頭望了眼剛剛升起的初陽,看樣子沒來遲。

正想著,忽然身後一抹白影帶起一陣風直直沖向蓮花觀,大手重重拍著朱紅色大門急切而高聲的喊,「不好了,殿主被刑部的人抓走了!快開門!」

連曦一愣,看著那人身上樣式熟悉的飄逸白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這位兄台……」

「別搗亂,我有急事!」那人全然沒功夫理會連曦,只顧拍著門,里面身著同樣衣服的小岩開了門,不待小岩反應那人便雙手緊緊握住他的雙肩搖晃起來,「殿主被抓走了,咱們去劫獄吧!」

小岩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連曦,「咦,你們兩個一塊來報信的嗎?」

「沒有啊,我是一個人來的,在城門口守了一夜城門一開就趕忙過來了,」報信那人奇怪道。

「不是說你,」小岩打掉他按在肩上的手,將連曦拉到門外順便回身將門關上,自言自語,「看來是真的了,我得去做做準備。」

語罷轉身便跑。

「小岩你別激動!」連曦扶額,白衣就是怕小岩知道這事後會沖動尋刑部麻煩這才特意讓她來報信的,沒想到竟被另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人給搶了先。

不料小岩跑的飛快轉眼間便沒了人影,待連曦好不容易找到他卻見他抱了劍就往外沖,連曦使出全力才把他給拽停下,「听我說,白衣有話要我帶給你們。」

小岩這才卸下沖勁兒,很是期待的問,「殿主有何交待,是不是要我帶領大伙兒把刑部的人揍一頓?」

「非也,」連曦豎起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白衣只說‘靜觀其變,切莫沖動’他和絲竹有自信能完好無損的從刑部出來,這里畢竟不比葉城也不是江湖,而是灕越戒備森嚴的京城,他不願你們因為他的事一時沖動惹禍上身。」

「怎能不沖動?」小岩想了想激動開口,「都說刑部里的人很黑,萬一他們對殿主用刑怎麼辦?」

他說的也正是連曦之前所擔心的,不過,「既然白衣那樣說了咱們還是等一等吧,最多一天,不,半天,若下午他們還不放人咱們晚上就潛進刑部一探究竟。」

听了她的話小岩終于妥協,「好,就這麼辦,我先去替大家擦劍去!」

于是方才跑來報信那人又回了城繼續打探消息,而連曦則和小岩進了一個房間拿起軟布——擦劍。

看著桌案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一大堆劍,又忘了眼一邊細心擦著劍的小岩感嘆,看他手法如此嫻熟之前應是擦過不少劍吧。

見連曦在看他,小岩有些自豪的道,「因為殿主說大家要和和氣氣除一致對外時不能用兵器打架,所以大家的兵器一直交由我保管,都說我擦過的劍簡直跟新的一樣,老爹也常夸我。」

想起那次在丹州的客棧遇到他時,他的懷中便是抱了很多劍,原來清涼殿的劍是他在保管,沒看出來他竟然也算是個兵器保養專家。

「壞人!」

連曦剛擦了幾把忽然听到身後傳來夕顏姑娘的聲音,回頭便見夕顏一溜小跑朝她跑來順張開雙臂緊緊環上了她的腰,「想,壞人!」

見夕顏進來,小岩大概怕這里的劍會傷到夕顏便以連曦擦劍不合格為由將她們二人趕了出去。

連曦在夕顏的帶領下見過拓拔長老後便尋了個房間打算先去補個覺,以配合晚上極有可能的夜探刑部計劃。

沒想到大白天躺床上睡著的她竟也做起了夢。

夢中正是冬日,屋外一片銀色,她穿著厚厚的襖裙踩著凳子趴窗上伸手探向外面飄舞著的雪花,雪花落入手心迅速融化留下絲絲涼意。

見雪化了剛想伸手繼續接,眼角忽的瞧見一片紫色衣角,緊接著便被來人抱了下去放上軟榻,「站窗邊做什麼。」

她順手拽住紫衣少年的衣袖,眯起眼角開心的笑,「在看你什麼時候來呀,那個人喊你回去干嘛?」

紫衣少年坐上軟榻,看不清他的模樣,只听他低聲道,「他大概……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他得了病?」她有些驚訝,接著道,「怎麼說你也是他兒子還是多去陪陪他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的。」

少年暖暖的手掌按上她的腦袋,「他將一件很重要的事交給我辦,所以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日。」

「你要出去?」她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帶上我吧,這里好悶而且總有很多人看著,前幾天想偷偷在牆角挖個洞都不行。」

「我要做的事很危險,不能帶著你,」少年頓了頓嘆息著道。

她翻了個身撈過被褥將自己蓋下面,悶悶道,「你走吧。」

一雙手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照顧好自己,乖乖等我回來。」

听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她終于還是忍不住掀開被子光腳追了出去,在屋外厚厚的積雪上留下一串腳印。

紫色的身影就在前面不遠處,听到她踩著積雪的聲音也只是站住腳步並未回頭。

「你說危險,會不會回不來?」她隔了一段距離遠遠看著他問。

「我會回來,」少年背對著她答,「你只需在這里乖乖等著便好。」

語罷,邁開步子便要離開。

她想追上去不料右腳一軟整個人向前撲上了積雪吃了一口寒徹心扉的雪,趴雪上一手托著下巴問,「喂,我摔倒了,你不回來扶一下麼?」

少年步子停頓了下道,「自己爬起來。」

她趴在冰冷刺骨的雪上望著那抹紫影漸漸遠去,忽然道,「我等不下去時就出去找你,別忘了你將來還要做我相公的!」

他只遠遠應了聲,很快消失在一片銀白中。

她就那麼趴雪上,眼角升起水霧帶著溫度的淚珠滑落在冰涼的雪上,「真的沒回來扶我,是要我自己**堅強麼。」

正想著,那抹好看的紫忽又出現在視線中,微微抬頭便看到了一張帶著淺淺笑意的俊臉,「快起來,少教主這是想趴雪上睡覺麼。」

連曦啊一聲猛的從夢中驚醒,撫著怦怦直跳的心頭愣愣坐在床上。

方才夢中最後那張臉……清晰的不能再清晰,正是她的白衣美人——慕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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