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小鈴鐺她們全被慕白衣支了出去,連曦頓受打擊,怎麼就沒想到身為吃貨的小鈴鐺在美食的誘惑下會倒向慕白衣那邊,
和他這麼共處一室心中一陣緊張,便想著轉移話題來移開注意力好緩解緊張之感。
「白衣是從什麼時候認出我的,」將自己半浸在水中靠著桶壁問,那時在赤月教時看他的反應好像還不知道她是誰,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那些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慕白衣站在她身後撈起她的發用一把木梳緩緩的梳著,听到她問停下動作答,「離開赤月教那日你追過來時摔倒在冰面上,我回頭看時腦海中出現的是當年離開棲芳小築時雪地上趴著的那個她,對于她我一直有著後悔和遺憾,想著若當年回去扶了她或者直接帶她離開或許她便不會死了,後來我回到清涼殿每晚夢中都會出現你與她依次跌倒等我回頭的畫面,心生疑惑便讓人去查了你的過往,知道了你和有琴是十幾年前被連景教主收養的,和我離開京城是同一年,而真正確定你身份的是絲竹。」
「絲竹?他見到我除了說我像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怎麼可能知道我是誰,」而且那句話不過是他搭訕姑娘的口頭禪而已,也和細辛說過那話。
「或許是雙生兄妹間的一種默契,就如那時你能在護國寺眾人中尋到他,在客棧見了你後他就確定了你是他一母同生的妹妹,」身後傳來他清雅好听的聲音,讓她恍然猶如在夢中一般,「現在的你應該還未憶起你同絲竹的關系,而我們卻始終記得。」
他的話猛然在她耳邊炸開,難以置信的問,「白衣意思是說,絲竹是我的雙生哥哥?」
太令人震驚了,絲竹竟然是她親哥,怪不得那次丹州城外的崖下她問他們倆是什麼關系時絲竹猶豫了下才開口答,平日里也沒听過絲竹喊慕白衣哥哥,沒想到他和自己才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
她這一世的娘親是怎麼死的至今腦海中一片空白,更不記得自己有個雙生哥哥,那日他在公主府里所說的那番話,難道指的是他們兩個的娘?
「當今太後不知你和絲竹並非家父的孩子,怕晉楚的寵愛被奪去,絲竹出生不久她就以魔胎煞星之名將他送去了護國寺,直到那場動亂才被剛登基的晉楚接回了宮,五年前我潛入皇宮帶走夕顏時已得知身世真相的他便跟我回了清涼殿,」慕白衣開口答。
「原來夕顏是你從皇宮里帶出來的,」連曦撇了撇嘴有些吃味的道,怪不得夕顏如此依賴他的樣子,沒想到還有那樣一個原因在里面。
听出她話中的酸意,慕白衣握住她的肩膀轉到自己面前,「雖然晉楚登基那年故意傳出了你染病身亡的消息,當听說棲芳小築里囚著一名姑娘時還是忍不住去猜測會不會是你,去了才知一切不過是晉楚下的一個圈套,見夕顏痴痴呆呆甚是可憐便順手把她帶了出來,重生前我與你對面不識,不僅看著你在對有琴的感情中受盡折磨不可自拔,你被圍攻至死時更是遲了一步,還好佛祖好像听到了我的願望,讓我在你對有琴情根深種前先找到了你,重生前的那一世我只為復仇而活,現在我要保護好你和身邊的人,讓你們一世無憂。」
不覺間水已發涼,慕白衣將發呆中的連曦從水里撈出用厚厚的毯子一包放到床榻上,剛松開手便被她緊緊摟住了脖頸,連曦話中帶著哽咽,「白衣放心,我這一次為人處事向來低調,也沒去招惹那些武林同道,這次一定沒那麼容易死,我要好好活著陪你到老!」
「恩,」慕白衣應了聲,想拉開她的手用毯子將她重新抱起來卻不料她的手抱的甚緊,怎麼拉也拉不開,有些無奈的開口,「松手。」
「不要!」她越發抱緊他並在其脖間蹭了蹭,以前的白衣太可憐了,命運大神太有人情味了,讓他們這次提前相遇。
「少教主這是想讓我親自為你換衣麼?」慕白衣深呼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邊,「現在已經不是棲芳小築,我可不能保證能像那時對待小姑娘般為你換衣,還是……少教主對在下的自制力很有自信?」
說著貼在她身後的手掌別有深意的撫了撫,後背被他的手撫過的地方竄起一陣麻意,直讓連曦打了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了危險,忙松了手從他懷中退出自覺縮進毯中,「對、對不起!」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他一直表現的溫文無害,竟忘了他也有男人的本性,就像師父說的,再優雅有涵養的男人一旦有了**也會化身為狼,到那時只能等著被撲倒吃掉,所以以前在赤月教時師父就經常囑咐她不要靠近醉酒男子更要時刻記得與男子保持距離,就連有琴和琴隱他們也不能例外,她怎麼能把師父那些諄諄教導全都棄之耳後了呢?
慕白衣嘴角噙著笑意模了模她露出的腦袋,「現在你的傷還未好,等你傷好想要的話我隨時奉陪。」
「不不用了,現在這樣就很好,」她將整個人縮在毯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答,她思想一向純潔,才沒想過要和他做那種事,想起此時的她身上那些傷口還沒處理而小鈴鐺她們大概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道,「不如白衣你先出去,我自己上藥。」
他沒有說話,只微微俯身將她按倒在榻上尋到她的唇便吻了起來。
連曦一下子懵了,他剛剛那話不是已經放過她的意思麼,難道他改變了主意?
不知是不是剛泡過藥浴的原因,只被他吻到便覺身上發起一陣燥熱之感,更讓人奇怪的是不僅她如此,他好像也有些不大正常。
他的吻好似比先前幾次蜻蜓點水般的吻更加炙熱,呼吸一點點被奪去腦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縈繞周身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手緊緊握住毯子有些無力的回應起他。
慕白衣大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長長的一吻後離開她的唇靠在她的脖間低低喘息了會兒。
連曦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就那麼直直的躺著,听著耳邊他略帶急促的呼吸,心下不由猜測,不會是藥浴中的藥材有特殊作用吧。
過了會兒慕白衣才從她身上起來,面上帶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紅雲,兩手將她有些松散的衣襟合上,視線轉到他處,「好好休息,我去喊細辛過來。」
見他說罷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連曦疑惑的自言自語,「他……不會是在害羞吧。」
直到細辛進了房間才反應過來,「細辛?白衣不是說師父離開京城了麼,你怎麼會在這兒?」
細辛來到房間看了眼冒著熱氣的浴桶,微蹙著眉來到床邊定眼仔細打量了連曦幾眼,有些遲疑的開口問,「慕公子沒對你做什麼吧。」
連曦下意識的捂了臉,「沒沒有,怎麼這麼問?」
細辛想了想道,「那藥浴中好像被人加了一味有催情作用的藥,而那藥對你的傷並沒有什麼用處,不知是誰多加進去的。」
剛剛會有奇怪的感覺是因為那味多余的藥?不會有人閑著沒事故意加催情的藥進去吧,「或許是抓錯了藥,下次注意就好了。」
「不無可能,」細辛拿來幾瓶藥放一旁去掉毯子拉開衣物為她換藥,當看到她身上十幾道劍痕,秀眉微皺道,「少教主身上怎會有那麼多傷痕,若被教主知道又該心疼了,那麼拼命做什麼。」
先前傷口已被簡單處理過並沒有覺得有多疼,連曦直到現在才知道身上竟深深淺淺竟有十幾道傷痕,「有琴和秦羽仙都不會武功,我自然應該保護他們,這麼多口子若留下疤多難看,好細辛,接下來全靠你了。」
細辛往她傷口上抹了些藥,拿來干淨衣服給她換上,「放心,只要少教主清淡飲食按時上藥,定會恢復如初。」
見連曦連連點頭,細辛又加了句,「當然,劇烈運動也是禁止的,明日我會親自將藥浴需要的藥材重新挑選,絕對不會讓少教主吃了虧。」
有細辛在連曦就放心多了,第二日泡藥浴後果然再沒奇怪感覺,只是慕白衣有些奇怪,見到她總是說不了幾句便尋個理由離開,讓連曦越發肯定他是在害羞。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間已過去了五日,她身上的傷口大都結了痂終于可以出去曬曬太陽。
幾天沒出門見到外面的陽光頓覺有些刺眼起來,出了小院沒走多久便見到慕白衣和沈外公迎面走來,見到連曦慕白衣將手中紙包遞給她,「松子糖,外公讓管家給你買的。」
「謝謝沈外公,」連曦忙笑著道謝。
「咳咳,不用客氣,」沈外公一臉和藹道,「前幾日管家去抓藥時不小心多抓了一味藥進去,這松子糖就當是向你賠罪了。」
連曦一愣,難不成多出去的那藥其實是沈外公讓管家加進去的?
沈外公接著噓寒問暖叮囑了些諸如好好養傷之類的話便扔下了他們倆,從慕白衣那里她終于知道了沈外公他老人是如何盼著他們倆能發生點什麼,倍覺無奈。
和慕白衣坐在院中曬了會兒太陽,一陣微風拂過,眼看陽光開始收斂起余溫,連曦正準備回去泡藥浴卻見一襲青衫的琴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的眸中帶了絲疲憊,「他自皇陵回去後已罷朝多日,不知二位能否……進宮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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