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收回目光,繼續接下來的工作,蘇啟直接將公司件帶到了酒店,起初做一些決策慕如一還會向程書咨詢,或者問一些蘇啟的意見,畢竟程書和蘇啟比自己進入皇甫集團更早,閱歷和經驗也比自己豐富。
但三個月下來,慕如一已經基本能進行**的決策,除非是特別重大的事情,才會咨詢其他人的意見。
翻看著件,慕如一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腦海那個影子怎麼也揮之不去。
蘇啟在一旁候著,自從慕如一走馬上任後,他便被調到了總公司,一直跟著慕如一工作,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如一如此的心不在焉。
「總裁……總裁……」蘇啟輕聲喚著,這已經是慕如一今天的第三次發呆了,盯著一頁件卻看了有好幾分鐘。
「啊?呃,抱歉慕如一恍然醒悟,低頭繼續工作。
「總裁有什麼煩心事嗎?」作為慕如一的私人助理,他有責任替慕如一排憂解難。
慕如一一听,微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不同種族不同國度,卻容貌一模一樣的男人?」這句話憋在慕如一心里很久了。
「哲人說,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即便外面相似,內里也是不同的蘇啟有些賣弄玄虛的說道,他已經明白慕如一在糾結什麼了。
慕如一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她應該知道凱撒王子不會是皇甫烈,只是他們那麼相似,好似上帝從一個模子里做出來的,與胡成不一樣,他們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都那般相似,讓她不懷疑都不由自己。
只是蘇啟說的對,即便他們外貌相似,內里也是不同的,比如皇甫烈愛的是她,而凱撒王子愛的是蘇珊。
如此,她還在糾結什麼?也許越是接觸她越會發現凱撒王子與烈的不同,那樣她就不會像這樣痛苦和難以接受了吧?
「謝謝慕如一真誠的感謝,繼續工作。
「總裁客氣了蘇啟賣乖的說道。
慕如一懶得理這家伙,明知道自己在問什麼。
……
晚宴即將開始。
因為是內部宴會,所以客人並不多,而且都是一些央級人物和政府高層,其余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但作為皇甫集團的首席總裁和如一酒店的主人,慕如一被破格邀請。
對許多人來說這是一項無上的榮耀,可是慕如一卻覺得無關痛癢,竭力不讓自己在宴會上出錯就可以了。
晚宴的主菜是湘菜,慕如一之前向隨行的翻譯咨詢過凱撒王子與未婚妻蘇珊的口味,听說對國的菜品都很喜歡,尤其是湘菜,這點倒是與皇甫烈不同,不知不覺慕如一就容易拿皇甫烈的習慣與凱撒王子相比。
其余則是挑其他菜系最具特色,並且可以能讓人耳目一新的,順便也將其他的幾位客人的口味打听了一番,算是做全了準備。
餐後是國特色的一些糕點,慕如一親自嘗試了一番,選定了幾樣可口又適合飯後的餐點和飲品,也是按照眾人不同的口味準備。
畢竟今天的每一位客人都不是慕如一可以隨便得罪的。
時間倉促,他們也只能盡力做到這些,不過看到邀請名單上還有藍夏桐的時候,慕如一還是小吃了一驚,她一直都知道藍夏桐官途順利,但完全沒有想到已經高到這種地步,不過想想也是,藍夏桐那麼優秀,的確應該如此。
晚宴之後,慕如一安排了一些常規的節目,舞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其余,慕如一則將精力放在了安全上,畢竟餐飲和舞會上出個小錯誤,那只是自己招呼不周,這安全出現了問題,特別是凱撒王子和未婚妻出現了問題,就是國際糾紛了。
一些妥當,晚宴準時開始。
凱瑟王子一身頗有民族特色的長袍,儒雅高貴又不失其特色,其未婚妻蘇姍亦是同款不同色的著裝,兩人相得益彰,又看似恩愛異常,蘇姍的嘴角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慕如一明白,那是幸福的笑。
心微微刺痛,好似自己看著皇甫烈在和旁人秀恩愛,只是下一秒便被慕如一收斂而其。
再抬頭,目光所觸皆是一些在新聞聯播上才會看到的人物,當然也有一些極為內斂的,可那名號也是響當當的。
就像今天晚宴的原則一般,慕如一的衣著也是經過細細考究,一件高級定制的黑色晚禮服,雅而不露,配上皇甫集團最新推出的一枚珠寶耳墜,既不會顯得太出挑,又不至于讓人覺得寒酸,慕如一要的就是不亮眼不出錯。
愈是經歷的事情多,慕如一的性格愈是內斂,那股子里的任性邪惡分子便藏得愈是深沉,不是最親近之人,絕難見到。
原本慕如一只是為自己安排了最不起眼的座位,都說政商不分家,但坐到這一號人面旁邊,慕如一盡量讓自己顯得低調,她不是皇甫烈沒有那麼大的手腕,這里隨隨便便一個都能整死她。
可惜天不遂人願,蘇姍的翻譯突然開口,說是蘇姍小姐對慕如一女士一見如故,希望慕如一可以坐在自己身邊。
慕如一一愣,隨即所有的目光便看向了她,雖然知道眾人目光並無惡意,但那審視的眼神還是讓慕如一覺得格外不舒服,就連藍夏桐的眼神里也有些許探詢的意思,這些政府高層怕有很多和皇甫烈打過照面,必然對于凱撒王子的相貌頗有疑慮,那麼慕如一顯然就成了這宴會的另一個焦點。
顯然慕如一整個心神都在怎麼讓自己不突兀,讓宴會井然有序,忘了這里另一個人的影響,慕如一相信在座的不止她在懷疑凱撒王子就是皇甫烈吧?
蘇姍小姐盛情邀請,凱撒王子亦優雅點頭,慕如一沒有拒絕的余地,欣然邀約是最好的做法。
服務生快的在蘇姍旁邊加座,增加碟筷,倒是極為妥帖,慕如一微微一笑,對著眾人行了個禮,亦不多言。
而且巧不巧蘇姍旁邊就是藍夏桐,今日這里唯一沒有帶家屬的政客,自然慕如一便和其算是湊成一對,而藍夏桐也是一身黑色西裝,臉龐嚴正不失俊朗,倒也般配。
慕如一悄聲和蘇姍道謝,客氣的看不出一絲的不舒服,如若這樣的情形換成前夫與現任,那麼自己還可以認為蘇姍在刻意給自己難堪,慕如一還有立場。
可惜人家蘇姍小姐高貴典雅,溫柔親和根本沒有一絲為難的意思,而那男人也不是自己的丈夫。
蘇姍小姐更不知道慕如一有和她未婚夫長相一樣的亡夫。
所以慕如一只能安靜的接受這樣的安排,但看那凱撒王子一臉深情,旁若無人的照顧自己的未婚妻。
合情合理,她慕如一有什麼不舒服的?
接下來是一位氣度不凡,雖然年,但仍然健碩,目光如鷹的年人致辭,對迪斯王子和其未婚妻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和感謝,慕如一見過這位,是在一次新聞上一次宣布下一任領導班子候選人的名單上見過,那還是皇甫烈出事前的一次突然盯著新聞看,慕如一好奇才瞧了一眼,正好看到這張臉,當時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如今想起來,卻突然覺得皇甫烈那日的反應著實有些異樣。
接著是凱撒王子致辭,雖然只是一些听不懂得鳥語,可是從凱撒的嘴里說出來,卻別具韻味,讓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對方。
只是這一看不要緊,慕如一差點失措的撞倒杯子,因為凱撒的取掉的耳釘處正好有一枚小小的黑痣,往日皇甫烈一直用頭發擋著,很少有人注意到,可是她是誰,對于皇甫烈的身體細節最是清楚,難道這也是巧合?
「怎麼了?」藍夏桐擔心的問道,慕如一急忙將杯子扶正,有些尷尬的回了一句,沒事,沒事。
可是怎麼能沒事?
藍夏桐依舊很擔心慕如一,伸手主動握住慕如一桌下那只微顫的手,慕如一想掙扎卻掙不開,也就安放著沒有動,皇甫烈最是霸道又怎麼可能輕易讓別人踫自己的所屬物,那麼她倒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烈?
畢竟皇甫烈的尸體太慘烈,而且面目完全看不清楚,就是那身上的傷痕也是有可能做假的,或者那根本就不是烈的尸體?
所有的疑惑和渴望知道真相的沖動讓慕如一的心都在微微顫抖,甚至听不清楚下面都進行了什麼。
藍夏桐一直貼心照顧,慕如一不退不讓,一旁蘇珊偶爾用英語和慕如一聊天,她竭力應付,目光時不時看向所謂的凱撒王子,對方一直坦然自若,眼神客氣又疏離。
慕如一卻像心被扎了一般。
不知道怎麼熬過那一餐,幾人的交談慕如一一句都未听到,這時之前將話的那位領導突然開口,「據說慕總裁和小佷是舊時?」
慕如一一愣,誰是這位大咖的小佷?藍夏桐再次的握了握慕如一的手,呆愣的慕如一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是藍夏桐。
「我和小顏是同學,藍檢察官經常會去我們學校,所以認識慕如一沉吟一聲回答。
「這樣啊,對于皇甫先生的遭遇,我們深感同情,但是慕總裁還年輕,日子還長著,要看開,有事情多和我這不用的佷子聊聊,年輕人嘛,集思才能廣益,他雖不用,可是放眼這大半個國,比得上他的年輕人還真不多這夸贊和撮合之意,極為明顯。
慕如一只是乖順的點了點頭。
那邊翻譯幫兩位外國友人翻譯,慕如一不自覺的看向凱撒王子,其和蘇珊傾耳听著,並無什麼特別的表情,倒是蘇珊好奇的轉過臉用英向慕如一道歉,表示她並不知道慕如一才喪夫,對自己有不妥的地方,讓慕如一見諒。
慕如一道謝,心滋味難辨。
終于熬到餐宴結束,慕如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向幾位暫時告別,在沒有人的地方狂跑到程書面前。
她迫切的需要一個人認同自己的想法。
程書愣愣的看著慕如一那激動的樣子,最後很無奈的表示這個自己還真不知道,他可沒有膽量將老大的頭發弄起來仔細看看那有沒有一個極小極小的痣,他也沒這愛好啊,加上他和老大的緋聞傳得滿城皆是,他敢嗎?
慕如一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又無奈的回到了會場,畢竟她今天既是主人又是客人,不能離開的太久。
程書看著慕如一的眼神,有些許的擔心,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他相信慕如一可以應對。
再看凱撒王子,慕如一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只是自己極力的克制。
餐點後,舞會開始,慕如一看著官員或攜夫人進入舞會跳舞,或在一起三三倆的攀談,政治氛圍濃烈。
作為一個商人,此刻的慕如一最應該做的是主動上去攀談,尋找更多的機會,為皇甫集團謀求更大的合作與利益,可是慕如一這會真沒有這個心情。
她看著凱撒王子優雅的邀請自己的未婚妻進入舞池,那側臉的表情都和自己無數次注視的一般無二,只是那雙眸子更加的迷人,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慕如一不知道她該如何相信那不是自己的丈夫?可是那個從來只把目光專注于自己的男人,此刻正深情款款的看著另一個女人,並且那眼神沒有絲毫作假和做作的感覺,而對面女人臉上的幸福之意無比刺痛著慕如一的心。
站在角落悄悄的捂住心口,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問,你是皇甫烈嗎?你是不是?是不是?無論你是失憶了還是被洗腦了,我給你機會辯白自己,給你機會記起,但是這是有限期的,不要讓我一直恨你!
「美女,我可以請你跳上一支嗎?」藍夏桐難得調皮的對慕如一做了一個紳士又略帶詼諧的動作,顯然是想逗慕如一開心。
這時慕如一才發現整個會廳只剩下自己和藍夏桐還在站著,她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她也想知道那個男人在不在意!
「我很榮幸慕如一伸手縴縴玉手,淡淡的說,目光卻游離在外。
藍夏桐心晦澀,卻故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握起那女敕白的小手,如果上天給自己機會,他願意永握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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