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烈收到信息已經是三天後,剛好凱撒醒來,蘇珊被廢,蘇氏一族被徹底從迪斯驅逐,整個迪斯真正穩定,權力也回歸王室。♀
皇甫烈以凱撒的形象示人,雷厲風行,果決冷酷,上令下行讓整個迪斯都處在新王上位三把火的恐慌中,更以迪斯勢力最大的蘇氏一族開刀,殺雞儆猴,再無人敢挑釁。
病床上凱撒看著皇甫烈,你真的不能留下來?金眸流轉,五官絕美,蒼白中帶著妖艷的美。
而此刻同樣金發金眸的皇甫烈,卻一身凌厲,同樣絕美,可是人們看到的時候,卻不是他那讓人震撼的美,而是震懾于其強大的氣場,甚至不敢靠近,稍微定力不足的人,都會忍不住匍匐在地。
這便是傳說中的王者之氣吧?凱撒在心中苦笑,而真正身為王的他在他面前都忍不住膜拜。
以後不要再玩這種游戲,我不喜歡。皇甫烈淡淡的說,他相信凱撒原本不會躺在這里的,如果他願意除掉蘇家也不過是浪費些時間,根本不用引他來。
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本該就是一體的。凱撒有些偏執的說道。
皇甫烈皺眉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十歲,卻和自己容貌完全相同的男子,在迪斯有種迷信,十年一輪回,所以從相遇那天凱撒就固執的認為皇甫烈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恰好十年前凱撒生過一場大病,醒來後就開始體弱。
而皇甫烈也會在凱撒有大事的時候生出一種莫名的感應,種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讓凱撒更加的迷信,對皇甫烈也生出一種依賴。
少年無法分辨依賴與愛,為了讓皇甫烈來,甘用自己做賭注。
這是最後一次。皇甫烈再次強調,不去理會凱撒的話,看似鎮定心底卻已經慌了,他酌定以韓東的能力,絕對可以將慕如一安全帶回,可是這世界上有種事情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悔恨,將皇甫烈整個人都懾住,心揪的疼,卻絲毫不流露出來。
我愛你。蒼白絕色的臉仰起來,固執的說。
皇甫烈伸出指月復壓在凱撒的唇上,不要輕易說愛,更別輕易對一個比自己年長十歲的男人說愛,你會找到適合你的女子,而你愛的也不是我,是你期望的自己,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說完皇甫烈直接轉身離開,那背影帶著不容挽留的決絕。
凱撒炙熱的目光看著那背影,他說自己愛的只是期望中的自己?呵呵……
那美艷的臉上帶出一絲嘲諷,這樣被拒的理由算不算很委婉?可是他不喜歡,凱撒從來不相信自己贏不過一個女人。♀
陽光打到床上,凱撒穿著睡衣起身,明明是一張和皇甫烈完全相似的臉,卻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同。
皇甫烈太冷,凱撒太艷。
無怪乎那麼多人要他們的命,都太耀眼。
離開迪斯,皇甫烈直接上機,整個人在飛機上都是緊繃的。
一下飛機,皇甫烈就火速趕到醫院,連掩飾都不帶掩飾,直接就闖進了病房,慕如一正在睡覺,皇甫蔚然見到自家大哥,整個人都驚著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不敢伸手去觸,她有些分不清大哥是人還是鬼。
呆愣著干嘛?皇甫烈輕拍了一下皇甫蔚然,皇甫蔚然終于反應了過來,直接撲到皇甫烈的懷里。
哥,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死?難道是真的?感受到皇甫烈身上正常人的溫度,皇甫蔚然激動的有些不知所雲。
我沒事,你嫂子呢?皇甫烈抱著皇甫蔚然輕拍了幾下,這些日子是他對不起親人。
嫂子剛醒了一會,又睡過去了,醫生說她身體現在很虛弱,加上之前就有胃病,身子一直沒有調養過來,而且轉胃癌的幾率很大……皇甫蔚然說著,眼圈又紅了。
皇甫烈僵著身子放開皇甫蔚然,走到慕如一身邊,那張小臉蒼白的幾乎成透明色,下巴尖的都能戳人了,明顯睡得的不好,眉頭緊皺,睫毛一顫一顫的。
心疼的將大手覆在慕如一的臉上,才短短三天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皇甫烈看著病床上的慕如一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似乎從自己做了那個決定之後,小女人就幾乎沒有離開過醫院,接二連三的出事,每次都趕的那麼巧。
如果自己當初不做那個決定,不,沒有如果,皇甫烈清楚他做的決定是最有利的,卻沒想到會是傷慕如一最終的。
上前輕輕抱住慕如一,小女人瘦的都有些咯人了。
爹地。皇甫樂天進來就看到皇甫烈抱著慕如一,小家伙的眼淚就開始掉落,慕如一一直教皇甫樂天做個小男子漢,不許他哭,而皇甫樂天也一向很懂事,可是這一次不同,媽咪差點死掉,而且他也听到了媽咪的病情,這會看到皇甫烈再也忍不住了。♀
皇甫烈听到兒子的聲音,放開慕如一,皇甫樂天就撲了上來,皇甫烈接住兒子,乖,不哭,媽咪會沒事的,相信爹地,一定不會有事。
壞爹地,壞爹地,為什麼要離開我們,為什麼,如果你不離開,媽咪也不會出那麼多的事……皇甫樂天邊哭邊拍打著皇甫烈,小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又討厭皇甫烈又此刻依賴著對方。
都是爹地不好。皇甫烈任小家伙身上拍打,只是手上的動作更用力,他知道自己欠著母子倆的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皇甫樂天在皇甫烈的懷里哭夠了,睡了過去,一張稚女敕的臉兒連睡著都帶回淡淡的憂傷。
皇甫烈將其緩緩的放在一旁的休息床上,蓋好被子,整個人陷在沙發里,看著一大一小,心疼的厲害,連呼吸都在疼。
壓抑著抽煙的沖動,安靜的看著小女人。
水……水……迷糊中的慕如一覺得嗓子好似要裂開一般,燒的厲害,下意識的開口呢喃。
皇甫蔚然要上前,卻皇甫烈擋了下來。
我來,你先回去休息。皇甫烈輕聲吩咐。
皇甫蔚然點頭,正好回去告訴施淼因這個好消息。
見皇甫蔚然離開,皇甫烈上前將水溫試好,可是慕如一還掙扎在夢里,處在醒與不醒之間,根本沒法喝水。
抿了一口,湊到慕如一的唇前,徐徐的將自己口中溫熱的水渡到慕如一的口中,慕如一干渴的喉嚨突然得到滋潤,可是還不夠,下意識的索取更多,皇甫烈燁由著小女人吸允,然後再抿上一口,如此反復,慕如一竟然將整整一杯水都喝光了。
看著小女人稍微紅潤了些的嘴巴,皇甫烈還是忍不住再湊上去吻吻,怎麼辦?他覺得心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此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
慕如一醒來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有些心神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卻見皇甫烈滿眼的心疼和深情,眼中的茫然化為淡漠。
皇甫烈清晰的感覺到了慕如一這一刻的變化,眉頭緊皺,故意忽略到慕如一的淡漠,還喝嗎?那語氣溫柔的好似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好似傷害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慕如一這才意識到剛才是皇甫烈喂的自己,也沒有多大的觸動,這次的生死邊緣雖然沒有讓她死掉,卻將這份感情徹底的看淡了。
如果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那麼以後都不需要了,何況她給過他機會了。
哀莫大于心死,這就是此刻慕如一的感覺。
搖了搖頭,慕如一將臉別過去不去看皇甫烈。
皇甫烈也不強迫,只是站在那里安靜的陪著小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皇甫蔚然和施淼因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童心。
兒子……施淼因還沒靠近,激動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皇甫烈轉身看到母親,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被歸于平靜。
烈兒,真的是你嗎?施淼因哽咽著說,眼淚簌簌的往下掉,皇甫烈主動上去抱住施淼因。
媽,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皇甫烈這句話說給施淼因听也是說給慕如一听,只是施淼因听了無比的激動,慕如一表情依舊淡淡的,臉色依舊蒼白羸弱。
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施淼因拉著兒子的手激動的說,一旁的皇甫蔚然也在偷偷抹淚。
女乃女乃……這時皇甫樂天也醒了過來。
小天……施淼因見皇甫樂天也在,急忙上前抱住小孫子,這可憐的小東西。
童心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家,心中亦是滋味難辨。
吃點東西吧?如一。走到慕如一身邊,童心將煲好的湯取出來。
我來吧。皇甫烈接過童心手里的湯碗,順手接了過去。
慕如一伸手去接皇甫烈擋了一下,我喂你。語氣霸道不容拒絕。
不想給周圍的人添堵,慕如一也不拒絕,由著這個男人在人前演戲,如果他真的對自己這麼好,她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吧?
吃完晚飯,其他人都識趣的離開,就連皇甫樂天也被皇甫蔚然和施淼因帶回了家,整個病房又剩下了皇甫烈和慕如一。
我們離婚吧!待人都離開後,慕如一突然開口,語氣與上次的賭氣不同,帶著一股凌然和決絕。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皇甫烈的語氣也同樣的霸道不容反駁。
如果我選擇離開,那樣我們的婚姻關系會自動解除。慕如一繼續說道。
皇甫烈嘴角滑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女人視自己為生禽猛獸這般要逃離,而且還是他最愛的女人,只是皇甫烈是誰?又怎麼可能輕易讓慕如一離開。
我大概忘了你,我還有一個身份……說到這里皇甫烈停頓了一下看向慕如一,慕如一連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這讓皇甫烈更覺受傷,但話還是月兌了口,我是軍人,那麼我們的婚姻便是軍婚,如果我不同意,即便是分居多久,你還是我的妻子。
男人說的酌定,慕如一卻深覺搞笑。
皇甫烈,你覺得有意思嗎?我們這樣的婚姻關系?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了,彼此糾纏著又有什麼意思?慕如一冷著一張蒼白的小臉說道。
皇甫烈早就有了被慕如一冷落的準備,但是再听到慕如一這樣平靜的說不愛自己的時候,心還是不可控制的疼痛起來。
誰說我不愛你?皇甫烈有些激烈的反駁,慕如一卻抿緊唇,不再開口說話。
看著周身冰冷氣息的慕如一,與那幾個月前躺在自己身下,輕柔軟繞嬌媚低吟喚著我愛你的女人,明明還是一張臉,卻好似換了一個靈魂般,那疏離淡漠的氣息讓皇甫烈渾身都不是刺得難受。
慕如一听了皇甫烈的話,就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誰說他不愛她?是啊,沒有人說他不愛她,可是他都當別人是傻子嗎?有沒有被愛,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有沒有愛難道他自己感覺不到嗎?
如果他愛她,會那般肆無忌憚的去做那些事情而不顧及她的感受嗎?如果他愛她,會一次次的將她置于危險的境地嗎?
抱歉,如果這是他的愛,她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
唔……慕如一嘴角的冷笑,還是傷到了皇甫烈,那表情太刺眼,讓皇甫烈難以接受,他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咬住那雙刻薄尖銳的小嘴,慕如一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過皇甫烈,最後徒然松手,你要,給你就好了。
這種不掙扎不拒絕不接受的模樣,讓皇甫烈更難受,卻舍不得讓開她,將整個腦袋埋在慕如一的頸上,呼吸著慕如一身上的淡淡清香,那深邃的黑眸里竟升起一層無法預測的霧氣,只是男人的頭埋著,慕如一並沒有發覺,身體僵硬著,顯然並不喜歡皇甫烈的這種親近。
小如,以後我會好好的補償你和小天,不要離開我,好嗎?男人磁性冷情的聲音里難得出現這樣脆弱的語氣。
慕如一身體一滯,卻並不答話,她不會忘記這個男人真是真正的戲子,他又想搞什麼名堂?他以為自己還會信他媽?
不管如何她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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