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莊園。♀
皇甫烈再下車,已經恢復了正常,即便是身上的汗已經打濕了整個衣裳,面上冷厲無比,卻依然不減那一身風華。
欣長的身體站在三月的冷風中,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皇甫烈剛才那慘烈的一幕,誰能想到這個人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戰。
慕如一抱著皇甫樂天下車,就看到一旁站著的皇甫烈,男人此刻雖然看似面色平靜,可是了解皇甫烈如慕如一,只一眼就看到男人隱忍的情緒,即便是在這樣的冷風中依舊額頭滲汗,雙手緊握,眉宇間的褶皺透出男人此刻的痛。
「爹地……」皇甫樂天雖然聰明,但始終是孩子,看到皇甫烈安然無事,有些激動的上前,卻被慕如一一把拽住,既然皇甫烈連在她面前都不願意展示自己的狼狽,又怎麼可能願意被皇甫樂天窺見疼痛。
作為一個普通的父親,慕如一相信他也想在兒子面前保持自己高大完美的形象。
「媽咪……」皇甫樂天有些疑惑的看向慕如一。
「你爹地很累,媽咪先帶你洗澡上藥好不好?」慕如一柔聲對兒子說道。
皇甫樂天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媽咪不提還好,一提他整個腿都在疼,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皇甫烈,最後被慕如一抱著上樓,慕如一目光艱難的從皇甫烈的身上移開。
上了樓,慕如一將皇甫樂天交到王媽手里,私人醫生也到了,史密斯因為要配合李旭去找程書,所以在慕如一母子下車後就走了。
等皇甫樂天上了樓,慕如一直接癱倒在地上,一旁施淼因驚得上前趕緊去扶慕如一,結果一踫慕如一就嚇得驚呼一聲,剛才她踫到慕如一的身體,就好似踫在冰塊上一樣,急忙將人扶起來,讓廚房去熬姜湯,皇甫烈一行人也走了進來。
施淼因看到兒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皇甫烈的臉色陰沉著,她也不敢多問,招呼人快點上熱湯。
皇甫烈看著癱軟在沙發上的慕如一,依舊冷著臉卻上前將女人抱起了,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往日短暫的路程,卻在今日變得無比艱難。
皇甫烈用所有的力量抱著懷里的人兒,直到進了浴室,手微微顫抖的幫慕如一解開大衣,褪去衣裳,打開浴霸,霧氣升起,而慕如一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也同樣生起一股大霧,皇甫烈捏住小女人的下巴。
「別哭。♀」那聲音沙啞的好似經過千般的折磨。
「我沒哭。」慕如一死撐著說道。
「嘴硬。」男人扔了兩個字,幫慕如一將剩下的衣裳全部褪盡,然後開始解自己的扣子,慕如一伸手握住男人的手。
「我來吧。」說完慕如一一點一點地幫皇甫烈月兌掉早已經被汗濕透的衣服,露出勁瘦精壯的身體,那結實的臂膀,給過他她無數次的喜悅和安慰。
皇甫烈也不再說話,任小女人幫自己做著這一切,直到最後一件衣服褪盡,皇甫烈猛然將慕如一抱緊。
「烈……」
「不要說話,讓我抱一會,就一會。」皇甫烈一生沒有懼怕過什麼,可是這一刻卻真真實實的害怕,害怕離開眼前的人兒,離開自己深愛的這一切,此刻的皇甫烈不知道自己下一次犯病會是什麼時候,又是否能熬過去,那種從地獄走出來的極致痛苦讓他更加珍惜也同樣害怕,害怕失去眼前人兒。
上一次的假死已經讓慕如一受了太多的傷害,如果這一次自己真的死了,他幾乎無法想象這娘倆的生活。
皇甫烈一生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恐懼過。
許久皇甫烈才放開慕如一,兩個人站在霧氣彌漫的浴室,隔著咫尺卻看不清彼此的面目,慕如一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掉落。
「笨,別哭。」明明為熱霧打得整個浴室都看不清,可是男人去好似無比了解眼楮的女人一般,伸手在慕如一的身上抹著那眼底,最後靠近慕如一,將吻細細的密密麻麻的落在慕如一濕潤的小臉上。
慕如一仰頭去吻皇甫烈,男人終于忍不住樓住慕如一的縴腰,將女人整個身體與自己密密實實的貼在一起,緊緊的,而那吻也愈來愈熾熱,熱水澆在兩人**的身體上,他們像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類,彼此毫無顧及的相連。
皇甫烈大手撫模著慕如一如絲綢般光滑的身體,在熱氣彌漫的空氣里,連那吻也變得激烈灼熱起來,慕如一的呼吸漸漸的不穩,一雙玉手在皇甫烈的身上摩挲,用自己的小月復去蹭動男人敏感的部位,而皇甫烈的早已經挺立,女人大膽的將男人推倒在一旁的牆上。
冷與熱相互交替,讓皇甫烈的身體處在一種極為亢奮的狀態里。
「想嗎?」慕如一嫵媚又蠱惑的說道。
「小如,我要你。」皇甫烈聲音依舊沙啞的讓人心疼,似乎一刻都不能再忍,將女人拉近。
慕如一沒有往日的矜持,主動握住男人的灼熱,緩緩的揉弄。
「啊……小如……」皇甫烈被女人的動作刺激的輕喘,甚至發出異樣的聲音,整個人靠在牆上,每一個神經都被打開。
「烈……說你愛我。」慕如一踮起腳尖,吻在男人的鼻尖上有些蠱惑意味的說道,身下的手還在刻意惹火。
「我愛你……我愛你……」皇甫烈的神智好像已經被女人控制,不停的重復著那三個字,慕如一的眼淚就控制不住繼續往下掉,不再折磨男人,將自己手心的硬物緩緩的擠進自己的身體。
「唔……」
「啊……」兩人同時悶哼一聲,皇甫烈身體更是微微的顫抖起來,慕如一抱緊男人,不讓男人顫抖的過分厲害,主動的聳動,好讓男人有愉快的體驗,只是並沒有持續多久,皇甫烈便身體一緊,在慕如一的身體里釋放。
若是擱在往日,慕如一定要好好嘲笑男人,可是此刻看著對方蒼白的幾乎失去血色的臉,除了心疼只有心疼。
而皇甫烈已經不知在何時暈睡了過去。
慕如一開始是低聲的哭泣,最後漸漸變成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整個人哭累了,才將自己的身體沖洗干淨,再幫皇甫烈一點一點的洗干淨,穿上衣服,將皇甫烈扶在自己的身
天極輪回
上,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背出浴室,不過二十幾步的路,慕如一卻似乎耗盡了一生的力氣。
終于到了床邊,慕如一將皇甫烈放在大床上,取了毛巾,一點一點的幫男人擦著身體,最後到了頭發。
慕如一雙手插進皇甫烈不長卻很厚硬硬的黑發里,幫男人擦頭發。
細細算來慕如一發現皇甫烈為自己擦過很多次頭發,她還是第一次幫皇甫烈擦,動作細致溫柔,眼神溫柔深情,遣卷纏綿,每一個動作都似乎被賦予了愛的意義。
胡成站在門外看著里面的一幕,唯美寂靜,卻有種讓人想哭的沖動,胡成見過慕如一很多次,卻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慕如一,深情執著,身上散發著令人眩目的光芒,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遭遇同樣情況時的境遇,可惜不同的是那個標榜深愛自己的女人,卻在看到自己狼狽不堪時,選擇了卷款而逃。
胡成不相信什麼狗屁愛情,可在這一刻卻是羨慕皇甫烈的,羨慕有這樣一個女人在他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慕如一才放下毛巾,這時佣人將熬好的將姜湯端了進來。
慕如一命人放下,將皇甫烈身體方正,給自己口里抿了一口姜湯,然後對著皇甫烈緊閉的唇一點一點的往進渡。
今天晚上在海邊受凍的不止是自己,還有這個笨男人,而且以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根本無法再承受病痛吧?
心一點一點的揪著。
近乎花了半個小時才將湯盡數的喂到皇甫烈的嘴里,她自己又喝了些,等著身體暖和了些,才整好衣服走出臥室。
「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聲音遽然收起剛才得柔弱,變得冷厲懾人,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胡成。
「很糟。」胡成回答的簡潔,並不隱瞞慕如一。
「有多糟?」當初看到雲楚楚這般,慕如一幾乎連去看對方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不忍心看到那種殘忍,如今對象換成皇甫烈,慕如一卻不得不去面對,而既然必須去面對,她便需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心理準備。
「開始發作時間會很頻繁,如果挺過去的話會越來越長,但是也會越來越難熬,並且生理和身體機能也會遭到破壞,甚至引起各種並發癥……」說到這里胡成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種毒品原液會侵蝕人的神智,不止會傷害自己也有可能傷害身邊的人,如果意志力不夠死亡率很高,確切的說被注射過這種東西的,目前生存率為零,不過……」
听到這里,慕如一唇色發青,身體也微微顫抖,「不過呢?」
「不過中將只注射了半支,而且過了血,相信以他的意志力,康復的幾率會很大。」到最後胡成的聲音都有些變小變弱,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當初他戒毒成功,也不過是因為注射的是普通的,而且作為特種兵他們都對一般的毒品有抗體,盡管如此那個過程都讓他刻骨銘心,可是皇甫烈的卻不同,那可是原液,高純度的原液,一般人注射一針都會斷命的。
「我相信他,幫我找最好的戒毒醫護和醫生。」末了,慕如一咬著唇說道。
「好。」胡成不再多話,開始打電話。
慕如一轉身卻看到睡著的皇甫烈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眼楮呆滯的看著她,只是馬上慕如一就發現皇甫烈不對勁。
「叫你的人過來。」慕如一驚吼一聲,果然話剛說完皇甫烈就發狂一般在床上打滾,「出去。」
即便是在失去理智的最後一次,皇甫烈還是好面子的命令慕如一出去,他不想對方看到自己如此的模樣。
慕如一愣在哪里,看著俊美的臉已經因為極度的痛苦開始扭曲,竟站在那里呆呆的沒法動彈。
砰……
男人隨手抄起旁邊的一只水杯就砸了過去,慕如一不躲不閃,那杯子便不偏不倚的砸在慕如一的額頭上。
「出去……滾出去……」男人看到女人還是一動不動,嘶啞著嗓子怒吼道,特別是看到慕如一額間的血慢慢殷紅了白皙的臉。
「滾……」
男人還在嘶吼,慕如一卻好像什麼都听不到。
……
就在另一件東西砸過來時,胡成快速的扯過慕如一,將其拉到一旁,而幾個特種兵士兵則快速的沖到房間,將皇甫烈制服。
許是流血過多加上之前的鬧騰,讓男人的力氣沒有那麼恐怖,在四個人的合力下,將其壓制了下去,而胡成手腳麻利的將皇甫烈的腳腕手腕都用特質的手銬銬住,可是皇甫烈依舊啞著嗓子低吼著,到最後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像是人類的聲音,更像是某種獸類。
慕如一靠在牆上,慢慢的滑倒,施淼因應聲而來,看到一旁的淚眼模糊的慕如一,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時候。
「小如……」施淼因顫抖著嗓子想問慕如一,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此刻听著里面兒子的嘶吼,已經猜了個大概。
慕如一艱難的點點頭,施淼因的眼淚就下了來,皇甫蔚然聞訊趕回家,看到一旁的癱坐在地的慕如一和站在一旁默默流淚的慕如一,心里涼了一大截,難道史密斯說的是真的?
「媽、嫂子……」皇甫蔚然聲音有些僵硬。
施淼因卻因為無法承受,一下子就昏倒了過去,皇甫蔚然急忙抱住自己的母親,和皇甫蔚然一同進了得歐陽逸辰急忙山前,將施淼因抱起就往醫院送。
「嫂子……」皇甫蔚然不放心慕如一。
「我很好,相信我,你哥會挺過去的。」雖然慕如一整個人看起來極度的憔悴,可是那聲音卻堅定無比。
皇甫蔚然忍不住眼淚,哽咽著點了點頭,她不明白上天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大哥他們,為什麼要讓他們經歷那麼多苦難還是不能幸福的在一起,為什麼?
明明誰都有幸福的權利,為什麼他們卻要走的如此艱難?
慕如一呆呆的坐在那里,白狼不知何時也匍匐在了她身旁,慕如一伸手將那大家伙抱在懷里,身體微微顫抖,卻終于將剩下的眼淚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再皇甫烈沒有熬過去之前,她不能再哭,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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