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一朦朧間,感覺到有人在握著她的手,隨後被溫熱的柔軟觸踫了一下,頓時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下意識的,她反握住那只大手,很溫暖,她喃喃的說道︰「敬澤,別走,別離開我……」
那只大手本是輕柔的,在她呢喃之後,加大了力度,哪里是握住她,分明是要捏死她的感覺,捏的骨頭都要碎裂了……
起初還能忍受,慕如一只是輕微皺了皺眉,並沒有睜開眼楮,以為還是在睡夢中,這痛感只是夢魘的一部分。
而那大手狠狠一捏,痛的她淚水立刻飆出來,失聲驚叫。
睜開眼,男人冷酷的臉逼入眼底,面部表情僵硬,眼眸深邃而凌厲,隨時準備要將她吞噬掉一般……
「皇甫烈!你混蛋!放開我!」慕如一使勁抽回手,而男人的大手不依不饒的捏著,她根本抽不出來。
皇甫烈將手下力度空前加大,手已經握成拳,明明捏著小女人的手,而從外面的角度看過去,那小手似乎融進他的骨血里,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
這種痛楚,只有慕如一體會的最清楚,眼看著自己的手抖被捏碎消逝在男人的大手中了,心中升起無限的恐懼感。
「剛才你說什麼?」皇甫烈冷聲問道,直直的逼視著小女人。
在酒吧里找不到女人的他,返回莊園,第一時間回到臥室,看到小女人在熟睡著,眼睫毛不時的顫動下,恬靜的樣子很惹人憐愛。
他胸中被一種莫名的情緒裝滿了,忽而,他感覺很安靜,自己的心也很安靜,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給他這種感覺。
那種感覺,千絲萬縷,像是久飛的鳥兒回了巢,驀然發現親密的伴侶在那里安靜等候……
不自覺的,輕輕握起小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而小女人睡夢中的囈語,將他從那種迷戀的情緒中喚醒。
這個小東西,還在念念不忘那個沒有骨氣懦弱無用的林敬澤?
慕如一不明就里,臉頰上還掛著淚珠,疼的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小臉迅速涌上紅潮,她恨恨的瞪著男人︰「皇甫烈,你不覺得無聊嗎,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皇甫烈頓了一下,卻沒有松開她的手,陰冷的問︰「不要答非所問,剛才你說什麼?」
慕如一眨眨眼楮,她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只覺得這個男人腦子那根弦搭錯了,無理取鬧故意找她麻煩。
「我說什麼了,難道我又說讓你早點萎縮這句話了?」
說到這,慕如一恍然大悟的樣子,除非這種話能刺激到他,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我的詛咒靈驗了呢,你看你今晚都沒有女人!徹底喪失能力了吧?怕被女人發現恥笑吧?」
皇甫烈神色一寒,剛剛醒過來嘴巴就這麼毒?而這句話還恰恰說中了他的心事,沒有女人能提起他的興趣,那不等同于自動卸任了情場浪子的封號?
看男人神色異樣,慕如一暗自竊喜,那張嬌女敕的小嘴一張一合,更是說出讓皇甫烈幾乎吐血的話來︰「皇甫烈,我就知道的,你萎縮的天經地義驚天地泣鬼神,這就是天下女人的幸事,免得你以後貽害人間!」
「你!」皇甫烈眸中狠戾,被她那張惡毒的小嘴氣的說不出話來。
而小女人絲毫不畏懼,反而倔強的昂著頭,冷傲的和他對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以後做點好事,燒燒高香,或者菩薩慈悲一下還能賜給你一男半女的,不然,你連傳宗接代都別想了……」
慕如一才不管他愛听不愛听,他從來就是個唯我獨尊的主兒,跟他講尊重講寬以待人,那不是對牛彈琴嗎?
那倒不如,以毒攻毒!
皇甫烈將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狠狠一甩,這個小東西,睡著的時候像個天使,睡醒了簡直就是個小惡魔!
那張嬌女敕無比的小嘴巴,吐出的話語都是帶著毒液的,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輕則神經錯亂,嚴重的估計早被她荼毒死了!
慕如一被甩出的力道身子傾斜了一下,可不管怎樣手解月兌了,凝眸一看撇了下小嘴想哭,卻生生給忍住了。
怎麼能讓這男人看出她膽怯來,偏不!看著那已經幾近變形的小手,淚水在眼眶里轉了幾圈,硬是沒讓它落下來。
「你說我找不到女人是嗎?那我就找給你看!」皇甫烈惡狠狠的說,若不是這小女人此時體弱,他一定將她就地正法!
一物降一物,真正誰能想得住誰,要身體力行才說了算!
「皇甫烈,你心虛了吧?我知道,憑你家大業大,隨便勾勾手指就會有女人貼上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你滿足不了人家,還不是落笑話?以後,你的顏面何存啊……」
慕如一用另一只小手安撫被捏的變形的小手,每揉一下都讓她疼的皺眉,于是她的話語更是報復性的惡毒的不著邊際。
這男人在身體上加給她的痛苦,要從嘴巴上統統丟還回去!
「你說我滿足不了她們?」皇甫烈冷笑,俯,鼻腔里爆發出一聲冷哼。
「就是!你別遮遮掩掩了!你早該遭報應了!」慕如一心中怯然的向後縮了縮身子,語氣繼續強硬著。
「那好,那我就讓你親眼看到,我是如何滿足女人的……」皇甫烈走到門口,打開門低沉的呼喚一聲,李管家迅速出現在門口。
慕如一側耳傾听他們在說什麼,分明看到他們的唇形在動,卻根本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壞了,壞了,這個男人,不會又做出那種不關門和別的女人xxoo的事情來吧?
以他的性格,是毫不忌諱的,剛才還說了讓她親眼看著?不會吧?慕如一心中惶惶然,手足無措起來。
只不過一句氣話而已,他至于那麼當真嗎,至于身體力行的證明他功能正常嗎,這對他有那麼重要嗎?
左右環顧,慕如一搜尋一些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她看不得那樣污穢的場景,要想辦法破壞才行。
就像上次,明明知道她在床上,還要帶別的女人回來,當著她的面上演猥,褻動作片……
幸好她隨手丟出去一個金屬擺件,及時攪了他們的興致,不然的話,她這雙眼楮連同心髒,多半被刺激的不知所以了。
你大爺的,這是什麼規矩,放眼望去,這房間里,什麼像樣的東西都沒有了,連只水杯都沒有……是為了專門防備她嘛?
「皇甫烈,我渴了!我要喝水!」
慕如一沖著門口的兩個人嚷嚷著,嘟著唇,將頤指氣使演繹的淋灕盡致。
皇甫烈轉過身來,臉上不悅,卻沒有發怒,冷冷的吩咐一聲︰「王媽,我怎麼交代你的,在慕小姐醒來的第一時間要準備好補品!」
王媽諾諾的應了一聲,快步跑開了,不一會就端了托盤過來。
「慕小姐,這是上好的血燕,你吃了補補身子……」王媽臉色惶恐,畢恭畢敬的將托盤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慕如一斜乜了門口的男人一眼,你大爺的,少玩這種糖衣炮彈的招數,別以為這樣姑女乃女乃就會感激你!
雖然心里想著,不經意間還是從胸前漾起一股暖意,又被她生生壓制下去……
王媽要將托盤撤走,被慕如一阻攔住了︰「把這東西留下,你出去吧!」
王媽也沒有說什麼,一躬身出去了,態度謙卑的很,和之前待她的態度大有不同。
這下好了,雖然沒水喝,而這精美的瓷碗,和這瓷質托盤就是上好的武器,有武器在手,還怕他不成?
慕如一冷哼一聲,都說這血燕是佳品,可她也沒品出什麼味道來,吃了一半便放到一旁。
一抬頭,卻迎上男人冷冷的眼神,嚇的她一機靈,敢情這男人盯著她吃燕窩好久了?
「干嘛,三更半夜的,裝鬼嚇人啊?小心真被女鬼纏身!」慕如一小手扯住被單,朝著領口的位置扯了扯,不想被男人瞥到更多的春光。
「你扯有什麼用,你哪個地方我沒看到過?」皇甫烈冷笑一聲,視線卻硬是往領口往下鑽,像是那視線可以轉彎,探測器一般。
慕如一臉色頓時通紅,將被單猛扯,將手臂都鑽入被單之下,只露出眼楮以上的部分來,警覺的眨動著,滿是戒備。
「做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你那個男友林敬澤,只不過是個孬種慫貨……」皇甫烈看小女人那樣遮掩著很是好笑,唇角勾起輕蔑。
他提起林敬澤來,慕如一恍然記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皇甫烈出去要引領林敬澤進來,她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一方面想躲起來,另一方面又想迫切的知道林敬澤是不是真的在意她。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被男友拱手相讓給另一個男人,何況,她本就極為討厭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最終,她決定走出去當面讓林敬澤做出選擇,如果讓林敬澤看到她在皇甫烈的床上,恐怕會嚴重影響他的判斷力。
為了避免更多的誤會,她決定盡力避免尷尬,哪怕是爬也要爬出去……
說爬,是有些夸張了,可是,她是用盡了力氣一點點挪到門邊的……
腿心疼痛的很,夾的太緊不行,分開也不行,只能那樣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才能減輕痛苦,慕如一保持著雙腿間隙,將雙腿緩緩落到地上,然後緩緩站起來……
動作已經盡量輕緩,而震蕩所帶來的痛楚,讓她簡直要暈眩。
成功了第一步,不能前功盡棄,慕如一不敢放開步子走,只能一點點挪動,每次只能挪動半個腳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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