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烈冷冷的,眸中狠戾,拎著這個男人,就像是拎著一只毫無抵御能力的動物。
另一只大手輔助,將男人的身體調轉方向,月復部向下,他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鴨舌帽淒厲的尖叫一聲,那聲音听起來,十分恐怖。
他硬硬的摔在地上,無力的抬起頭來,吐出一口鮮血,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而那部相機,已經被摔得七零八落……變成了一堆廢件。
路過的醫生和護士,什麼血腥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斷肢的缺腿的,各種恐怖的場面都見過了,唯獨沒有親眼見過這樣懲罰人的。
皇甫烈居然生生將一個男人摔得了吐了血,當場暈死過去,他們不由得驚詫的停住腳步,臉色蒼白,卻誰都不敢上前。
「出來,別等我說第二遍!」
皇甫烈狠戾的眸光,陰冷的掃視一周。
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覷了一番,猶豫著,戰戰兢兢的上前。
而他們還沒走近,就听得一旁的綠化帶里,嘩啦啦一陣響動,幾個端著照相機的男人從里面鑽了出來,有的頭上還頂著綠色的葉子。
皇甫烈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現場氣氛森冷肅殺,即便是陽光明媚,而從綠化帶里鑽出的那幾個男人,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從頭到腳被森然冷意貫穿。
不等皇甫烈說什麼,他們不約而同做了同樣的動作。
舉起手中的攝像器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頃刻間,各種殼子,和配件,散落一地。
他們的身份,和鴨舌帽一致,都是各個媒體的記者。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雖然皇甫烈的消息很有新聞價值,可是,他們不想遭遇和鴨舌帽一樣的下場。
「滾!」
皇甫烈冷喝一聲,那幾個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逃走了。
醫生和護士怔怔的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鴨舌帽,皇甫烈沒發話之前,誰都不敢動,哪怕是出于好心搶救也不行。
「把他抬走,別髒了我的眼楮!」
皇甫烈冷冷揮手,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狗仔隊囂張到他頭上,盯他的梢?這就是唯一的下場!
醫生和護士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鴨舌帽抬走了。
慕如一的主治醫生,遠遠的走過來,走的很慢很慢,蔫頭耷腦的。
後面有人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慣性的作用下,他不得不踉踉蹌蹌的向前猛沖了幾步,硬著頭皮,到了皇甫烈面前。
「烈少,對不起……是我們疏忽……」
他將頭垂的很低,幾乎貼到了胸前,兩只手也規規矩矩的貼在身側。
這樣站立的樣子,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在等著師長訓斥。
皇甫烈冷冷的看著他,若不是他主動來認錯,等他找過去的話,下場恐怕和那個偷窺的鴨舌帽一樣。
「烈少……對不起,我該死,我該死!」
那醫生見皇甫烈半天沒反應,嚇的渾身哆嗦,腿腳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兩只手相繼發力,在他那張胖臉上,左右開弓自打耳光,劈啪作響。
不一會,他的臉便紅腫了,可見力度非常的大。
皇甫烈可並不關心這個,他只是要盡快找到小女人,至于以後怎麼懲罰這些玩忽職守的人,那是後面的事。
「去,把今天的監控視頻調出來!」
他冷冷的發話,陰鷙的目光,瞟向樓梯口的方向。
醫生喘著粗氣停了手,連滾帶爬,朝著保衛室的方向沖過去。
他們沒有查看監控錄像的權限,只有保衛科才有,他必須去保衛科調取錄像出來。
皇甫烈返回到之前那間病房,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小女人離開之前的痕跡或者線索,她,總不至于不告而別。
那張床上,除了散亂的被子,沒看到什麼東西。
慕如一,連一個道別的字條都沒留下……這里沒有她的衣服,她,就穿著寬寬大大的病號服離開了……
皇甫烈將被子一掀,一根柔軟細長的發絲闖入眼簾,那是小女人的頭發!
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拈起來,想著小女人曾經在他面前歡快跳躍的樣子,黑發也隨著起舞,眼眶,不由得有些潤濕……
嘈雜的腳步聲,從走廊里傳過來,醫生抱著一本筆記本電腦,出現在門口。
「烈少,烈少,找到線索了……您看!」
皇甫烈順手將那根細長的發絲,裝入褲袋內,他的視線,轉向醫生展示給他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
畫面上,定格在樓道里,一個男人抱著小女人,快步走下。
那個男人,就是歐陽辰逸!
皇甫烈頓時氣血上涌,瞳孔瞬間猩紅,好個膽大包天的歐陽辰逸,居然將小女人劫走了!
大手一把掠過筆記本電腦,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刺鼻的濃煙冒出來, 啪啪幾聲響,筆記本報廢了,成了一堆廢物。
醫生不敢上前,只是木木的站在那里,膽戰心驚的看著臉色鐵青的皇甫烈。
皇甫烈已經沒有時間和這個沒用的醫生廢話了,他快步走出那間特護病房。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歐陽辰逸,將慕如一奪回來,那是他的女人,他不能接受,不能容許,任何男人覬覦她!
手機響了,歐陽辰逸趕忙掖了幾下被角,掏出手機查看。
屏幕上閃爍的,是皇甫烈的名字!
心里咯 一下,這個男人,終究是找到他頭上來了!
「辰逸,誰的電話?」
慕如一在床上好奇的問,小手揪扯著被角。
「一個熟人,乖,你別亂動,好好躺著,我過會回來。」
歐陽辰逸眉頭緊蹙,胡亂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握著手機出了房間。
將門關嚴,他走到樓梯口去接電話。
「喂?」
他將聲音放的慵懶而緩慢,就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歐陽辰逸,你把我的女人帶到哪里去了?」
電話那端,傳來皇甫烈陰冷至極的聲音,放佛從地獄里鑽出來的閻羅那般。
「皇甫烈,請你說話客氣點,我什麼時候帶走了你的女人……」
歐陽辰逸臉色陰沉,他最不喜歡這個男人如此質問的語氣,他聲音也很冷,毫不示弱。
「歐陽辰逸,你究竟帶她,去了哪里?」
皇甫烈在電話那端怒吼,聲音嘶啞,只通過聲音,就能想象到他發狂的樣子。
歐陽辰逸心里一緊,看來,現在是瞞不過去了,皇甫烈如此聰明過人,他能通過各種手段調查,想隱瞞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那好,皇甫烈,我正式通知你,慕如一就是被我帶走了,而且,我並不打算歸還你!如果想奪回你的女人,盡管來找我!」
歐陽辰逸聲音堅定而冷靜,他唇角輕勾,听著電話那端的反應。
「我不會要求你把她還給我,因為,她一直都是我的,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皇甫烈說的斬釘截鐵,霸氣十足,他冷冷的掛斷了電話。
歐陽辰逸眉心緊蹙,心砰砰直跳,不是由于害怕或者恐懼,而是由于迫切的緊張。
據他對皇甫烈的了解,他會全面部署,全方位巡查,說不定下一秒,他的這個私人別墅就會被不明身份的人包圍住,而他,就面臨著將小女人拱手讓出的局面。
「管家,安排直升飛機。」
院內,林涵已經在那里等候,他將一些藥品搬上直升機。
歐陽辰逸抱著小女人,登上直升機,將小女人放在中間位置,將中間座位的靠背放平,以便于小女人可以平穩的躺下去。
直升級頂端的螺旋槳,卷挾而起的風,將別墅內的綠色植物吹的俯首帖耳。
「多漂亮的別墅啊,就這麼走了?」
林涵望了望外面的精致,遺憾的嘖嘖舌。
「辰逸,我們非要走嗎?這里也很漂亮啊,為什麼要換地方呢?」
慕如一也好奇的詢問,歪著小腦袋,不解的嘟起唇。
「如一,我們必須離開,因為,我不想任何人,再企圖傷害你……」
歐陽辰逸堅定的說,清冽的眸子,認真的凝視著小女人,他大手一揮,駕駛員便緩緩啟動裝置,直升機緩緩攀升起來。
歐陽辰逸的手機又響了,他皺著眉頭看了一下,是皇甫蔚然打來的。
看著那個在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他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皇甫蔚然一直鐘情于他,雖然他們有婚約在身,可是,他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
「辰逸,是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手機響了好一會,慕如一好奇的直起上身來,想湊過來看。
歐陽辰逸心中一凜,唯恐被她看出端倪來,趕忙將手機關機,揣回褲袋里。
「直升機上,不能接電話,不然會有墜機的危險。」
他隨口編了謊話,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大手隨意拍了拍小女人身旁的扶手。
慕如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失去記憶的她,本能的好奇,對一切事物都好奇。
只是,她不知道,皇甫烈,她月復中骨肉的親生父親,正在發狂一般的尋找她……
歐陽辰逸,現在居然敢不顧一切的跟他做對,好!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個男人找出來!
慕如一,是他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能將她帶走!
皇甫烈眸中狠戾,駕著車子,狂野的 出醫院,車頂上的藍色花瓣,倏地向後飄落。
歐陽府邸,本是一片安然,歐陽辰逸的母親,謝婉婷正在院內的長椅上曬太陽,微眯著眼楮,享受著陽光的。
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神色慌張,他跑到謝婉婷面前,小聲耳語了幾句。
謝婉婷從長椅上騰的坐起來,臉色煞白,她還沒有想出辦法的時候,皇甫烈已經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進入到院子里來。
「烈,你這是要做什麼?」
謝婉婷畢竟是見過場面的,雖然心里緊張,表面上從容自若,很有長輩的風範。
「謝姨,很抱歉沖撞了您,但是,您的兒子把我的女人搶走了,我這次來,是要把我的女人帶回去,希望您,不要見怪。」
皇甫烈冷冷的掃視一周,大手一揮,那些人有條不紊的朝著各個房間沖過去。
這些人是跟過他的保鏢,換了一茬又一茬,而關鍵時刻,都可以隨時為他候命,只一個電話,這些保鏢便從各個角落趕過來,匯到一處听任調遣。
「烈,辰逸根本沒有回來過,不然,我問問他,究竟怎麼回事?這,沒準是誤會呢,他從小听話懂事,怎麼能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說到大逆不道幾個字,謝婉婷停頓了一下,白皙豐腴的臉上,微微一紅。
她明明知道,如果皇甫烈沒有確切證據,是不會大張旗鼓的帶人闖到她家里來的。
畢竟兩家多年交好,兩家子女還有婚約在身,皇甫烈雖然霸道,沒有真憑實據,是不會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來的。
她這麼說,當然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希望暫時緩和一下氣氛,然後再想辦法解決事情。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沒必要等下去了,我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免得傷了多年來的和氣,傷了歐陽家的任何一個人,也對不住我的父輩。」
皇甫烈聰明的很,他當然知道歐陽辰逸不會帶小女人堂而皇之躲到家里來,只有蠢蛋才能做出那樣明目張膽的蠢事來。
他帶人來這里,只不過是為了造一種聲勢,施加壓力給歐陽辰逸的家人,從而構成對歐陽辰逸的壓力,讓他知道,他將他的女人劫走的潛在後果。
保鏢們從房間內紛紛撤離,在院內整齊列隊候命。
皇甫烈正欲下令撤離,手機響了,李管家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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