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蘇曉心中混亂如麻,腦子還算清醒,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不願意將任何人牽扯進來,不管最後如何,警醒一些總是好的,敵人在暗,她已牽扯了赫連池,若再牽扯他人,則是她的罪過。愨鵡曉
是以,剛才對赫連亦,都保持了一分距離,更何況是眼前的雲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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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撕毀的那半邊袖子,蘇曉驀然扯出一絲苦澀出來,看著他道︰「你的衣服……」
壞了……
後面兩字不知為何沒有說下去。
溫潤一笑,他眉目之間微揚,清淺柔和道︰「無妨,倒是你,這傷怎麼弄的?」
「我……」眼下閃過黯然,蘇曉聲音停住。
許是看出了她不想解釋,雲葛在心底倒也猜到什麼,便沒再多問。
她額上傷口不深,他卻劃過幾絲心疼,見傷口邊緣血跡已輕拭干淨,他從袖口一瓶傷藥出來。
乳白藥膏沾上指月復,雲葛道︰「學過幾年醫,是以,隨身帶著這些瓶瓶罐罐慣了,只是上次獵場的事,怪我大意,竟沒我發現那只兔子……」
他邊說邊將指月復上的藥膏送上她的額上傷口處,清清涼涼的感覺立時取代了先前的辣痛,蘇曉眉間微緊,不自覺的就要躲避。
「別動。」他說。
屋外光線從門邊落入,細小的塵埃在空中揚起,她逆光而處,他的輪廓不甚清晰,卻恍惚中生出一種雋永清峻出來,好似一副淡雅水墨。
一瞬間,光景綿長。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額上辣痛完全被清涼覆蓋,蘇曉這才反應過來,想了想,輕聲道了聲多謝。
也不知雲葛有沒有听見,只見他低下頭去,從袖子中拿出一塊通體潤澤的玉佩出來,「本想在廳內就給你的,卻……現在也不遲。」
玉佩樣飾很是簡單,乳玉雕刻的鏤紋,打磨的異常光滑,蘇曉不懂玉,但也覺得他手中的這塊玉佩,應該價值不斐。
「這是?」
「生辰禮物。」
雲葛淡笑,「還記得那日花燈節麼,我初來帝都,便見到街上有人賣這個的,當日順手買下,正好遇你生辰,雖不是什麼好東西,倒是我精挑細選的。」
他如此說,蘇曉卻不能當真。
那玉佩若真是他是在街上買的便罷,可是,任她怎看,都不覺的那玉佩像街上賣的。
「莫不是你嫌棄它便宜?」雲葛看她神色不定,出聲問道。
「怎會。」蘇曉笑笑。
「既然不嫌,那為何不收?」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曉再不收,倒顯的她小氣了。
伸手接過。
眉眼舒展,雲葛唇邊一汪泓弧,暖澈溫融。
蘇曉莫名。
蝶翼攏下一片陰翳,尖削下頷好似一道弧線,秋水翦眸襯著有些蒼白的臉色,讓他砰然心際翕動。
不美,卻失了控。
不知是怎樣吻上她的,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卷著一腔紊亂氣息,在她唇上碾轉。
「唔……」蘇曉睜大眼楮,儼然措不及妨。
驚措間,竟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