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無雙 如果愛,請深愛(三()

作者 ︰ 蘇墨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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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撫著他輪廓的手在輕輕顫著,似是因為疼痛而在不穩顫抖,但更多的像是不敢踫他。愨鵡曉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突然害怕你一去不回,怕我給你提的醒你都看不到,明明我是想逃開你的,可是現在看來,那些都是可笑的笑話,我其實一點都不想逃開你,一點都不想。」

「赫連池,我除了這一身傷,似乎什麼也給不了你,但我還想著你會因我身上這些為你受的傷而感動,我知道,感動不是愛情,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怎麼辦,我不計較了,我什麼都不計較了,你利用我也好,你喜歡的是其它人也罷,就當以前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只要這一刻你在我身邊,為我怒,為我喜,為我悲,好不好……」

很長的一段話,他不知她怎麼還有力氣說出口的,但他想,他若錯過,或許會後悔砝。

後悔?

在長達二十幾年的歲月里,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過這兩個字的存在。

溫涼的手指剛踫上他的輪廓,又疾速抽回,又再踫上,又疾速抽回,如此反復邐。

她不累麼?

赫連池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慢慢朝著自己臉邊遞去。

熟料,她的手指被他緊握在掌心,在踫上他的臉那一剎,她居然大聲的哭了起來。

幾近于那種嚎啕大哭,哽咽聲響在大堂之內,抽噎間,她脖頸邊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而一點一點滲出血來,染紅了他今早才拿給她的衣裳。

他哪面對過這般。

饒是靜書,都從未在他面前這般哭過,猛然一頓,看著從她脖頸邊滲出血跡的傷口,他眸光暗成一片。

那只手不自覺的攬她攬的更緊。

「別哭——」他此時只能重重吐出這兩個字來。

不意,他一出聲,她哭的更加厲害,口中斷斷續續道︰「赫連池,我身上真的好疼。」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絞感覺,仿佛可以切身的感受到她身上的疼痛,心口某塊地方驀的變的柔軟起來。

大掌攬緊她,在她哭的雙眼通紅的時候,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處,如蝶落蕊,輕柔而小心翼翼,吻掉她一顆一顆流出的眼淚。

他不嫌髒麼?

蘇曉怔怔的停止了哭聲。

卻是就在她怔愣間,他一下撬開她的貝齒,唇舌相抵,輾轉反側。

「真是婬女!」

客棧二樓傳來厲聲一句,蘇曉和赫連池方才分開。

赫連池把她攬緊,只見她靠在他懷中,輕聲道︰「我好累。」

眸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再看她時,她已闔上眼楮。

所以的陰鷙怒氣終也再壓不住。

赫連池抬頭向客棧二樓看去。

只一眼,那被看見的人都覺的身上有刀子在刮,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渾身透出凜冽氣勢,赫連池眸中飛沙走石,狂卷著暴怒,抱著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探出頭來的連福,在看見赫連池抬步向著二樓走來的那一瞬間,眸光一縮,不穩的退後幾步。

花娘見識過赫連池的厲害,眼皮一顫,對著她身旁的那大人道︰「大人,千萬不可放走那人!」

涂著艷紅丹蔻的手指一揚,眉目間一絲黑氣游走,向著赫連池向來。

那大人自見到赫連池攬上蘇曉就一直不悅的眼楮,這時听的花娘的話,官威涌上,一聲喝道︰「把那兩人給本官抓起來!」

待那大人話落,赫連池已走到了二樓,先是看了一眼那小二,後又向著赫連看去,聲音分不出喜怒,「早該取了你的性命的。」

邊說邊低下頭去看他懷中的蘇曉,神色隱在低垂的眸光里,連福呼吸不禁開始急促。

連大娘听到連福急促的呼吸聲,奇怪問道︰「你怎麼了?」

搖了搖頭,連福表示無事,但就是壓不下那急促呼吸,反而在赫連池看他一眼後,那呼吸聲愈加迫切。

一眾官兵見赫連池上了樓梯,一擁而上,站在一樓大堂的人,見此情景,全都驚呼一聲,竄散開去,生怕禍及自已。

場面有些混亂。

但不妨赫連池看他懷中的蘇曉。

她臉色蒼白可怖。

他想,此事一過,他必要讓她好好休養一番,否則,他不知道,在她傷勢未愈,一輪又接著一輪的傷口下,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眸里翻卷著不明的思緒,忽然,赫連池腳步微抬,避開了身後那官兵向他砍來的刀,幾乎是不可思議的迅速,眾人只听房門砰的一聲巨響,隨後一道白形閃身進了房去,細細看去時,赫連池只將蘇曉輕輕放在床上,再轉身時,手上多了一把長劍。

門里門外,幾步距離,赫連池就站在那里,以一種睥睨姿態,望著眾人,冷冷一顧。

夜里微涼,有風卷進,寒了一整個客棧。

「那日不方便,今日在此,就作一個了結,本來你們都不該活著,那麼,既是自己送上門來,那我便成全你們。」

「還有,你們剛才可听清了,她說她疼,我要你們也陪著她疼——」

眾人當中,只有連福聞話大驚失色,其余幾人臉上無不帶著冷笑,似是只當赫連池在說一個什麼好笑的笑話。

花娘最先出聲,語氣尖而利,「你以為你是誰,我們這里這麼多人——」

話到這里斷下,取之而來的是一聲大叫,花娘站的那地方,地上多了一個血肉模糊東西,那東西削的利落,所以從花娘身上跌下來時,也跌的漂亮。

花娘伸手捂住耳朵叫開,可惜再捂也捂不住那噌噌往外直冒血的傷口,那只被赫連池削掉的耳朵,連著耳邊的鬢發,削的利落而干脆。

地上碎發一片,還有那只跌在地上的耳朵。

看著令人發磣。

連大娘身體抖了一抖,連忙嚇的離花娘幾步遠,只听赫連池說,「你們有那麼多人又如何,我只做我要做的。」

他要做什麼?!

捂著那只被削掉的耳朵,花娘在慘叫中將目光投向那大人,那眉目里的黑氣纏繞,襯著她慘叫發白的臉孔,看著竟像死人的面龐!

「你別過來——」

花娘終于意識到什麼,目光投向那大人無果,在赫連池從房中走出,直至在門邊停下時,花娘開始渾身發抖。

「都說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我又怎能辜負她的一身傷,嗯?」

他雖眉目清淺,而吐出的話卻是讓人汗濕衣衫的寒,而此時,花娘離他不過幾步遠,那他剛才到底是怎麼做到沒出房門,就將花娘一只耳朵削下的,著實耐人尋味。

明明身形羸弱清 ,迅速卻是快的讓人捕捉不及,那大人將目光全放在赫連池身上,眸子眯了眯,儼然忘了向他求救的花娘。

耳朵那里的血越捂越是兜不住,從指縫里嘩嘩的流出,大半個肩膀都被浸濕,緊繼,又是一聲慘叫,花娘的另一只耳朵也被削掉。

很可怖的場面,然而赫連站在門邊動都未動,一眾官兵駭的都不敢上前。

那大人終是被花娘一聲慘叫拉回了目光,掠過地上兩只鮮血淋淋的人耳,那大人怒喝一聲,「還愣著干什麼,不論死活,一定要將人給我捉住!」

明晃晃的刀光映著客棧大堂點起的燈火,形成一道道斜動的影子,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而赫連池就站在門邊,連動都未動。

一眾官兵舉著刀大喝沖上前去,赫連池看了看手中長劍,驀的想那晚疏林。

即而,刀劍相擊的聲音清伶作響。

揮劍的動作有些漫不經心,偏帶出的殺氣卻可以讓人不寒而栗,甚至不用看那些官兵,赫連池眸光低斂,手上招式大開大合,長劍染血,濺出一地緋紅。

一盞茶的功夫,二樓的官兵倒了一大片,至于剩下的,莫不是腿腳打顫,看著那地上的腥紅,拿刀的手都有些發抖。

「大人,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保大人安危,大人還是敢緊離開這里為好。」有一官兵繞到那大人身後,倉惶著壓低聲音說著。

「笑話,本官是這一方父母官,豈有面對賊人逃跑之理!」

那大人怒手揮衣袖,官氣十足。

「你倒知道你是個父母官。」赫連池這會兒出了聲音,長劍輕垂在地,唇角若有若無勾出一笑。

「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他說。

目光朝著那大人隨隨睇去,後又斂了眸光。

那大人頭上青筋暴起,只待發作,哪想眼前一陣微風拂過,赫連池不知怎的就到了他的面前。

瞳孔微張,那大人張大了嘴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喉間有滾滾熱流從血管里爭先恐後的竄出,臉面肌肉抽搐幾下,隨後,直直摔在了地上。

那大人身後的官兵,已是驚的尿了褲子。

那大人已死,還剩下的幾個官兵,再也支撐不住,拖著受傷的部位,急急逃出了客棧去。

花娘此時早已疼的昏厥過去。

還有連福和連大娘。

從樓梯上濺開的血跡,掩蓋了她先前沿下的點點斑駁,赫連池踩著樓梯下了客棧兩樓。

抬眸見小二躲在樓梯拐角處瑟瑟發抖,赫連池目光從他身上掠過,直接落到那邊已快逃出客棧門的連福和連大娘身上。

眼見連福和連大娘快要逃出客棧大門,那客棧大門前卻突然多出來幾個蒙面人,堵了連福和連大娘的路。

幾乎不用赫連池說,那幾個蒙面人兩下只將手上長劍架在連福和連大娘脖子上。

並恭敬的對著赫連池叫了聲,「爺。」

大驚之下,連大娘還想反抗,只被蒙面人踹了一腳,一頭撞在客棧門檐邊,那頭皮被撞的凹了一塊,鮮血直流。

連福面如死灰,看著客棧里面情景,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

那眼下一把長劍抵上自己心口,一寸一寸慢慢進入皮肉,在里面攪了一圈,耳邊是赫連池淡淡聲音,「我說過,早取了你的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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