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莎傳說 第一章 審判

作者 ︰ 紺碧莎翁

帝國的公共建築都是厚重而華麗的。每一英寸都覆蓋著浮雕、雕塑等。石頭是主要的建材,尤其是在建築城市或是貴族的房屋時。大部分城市都是環繞在一座城堡或是要塞而建,貴族家庭的房屋大多擁有防護圍牆和至少一個防御塔。

光明教會的審判所便是其中佼佼,通體由純白大理石堆砌而成,屋頂奠使之翼無時不刻散發著艾爾拉思之光,神聖而偉大。高聳的大門緊閉著,門上的浮雕名為艾爾拉思的面容。

今天審判所被大群禁衛封鎖,這是罕見的事態,只有在審判對公國存在重要威脅的犯人才會如此,而短短幾天,審判所卻被迫召開了兩次。聖堂的核心哲學向來都是「法律與秩序」,而非「善良與美德」。關押在座上的,無論地位何等顯赫,對帝國作出何等貢獻,被人們贊美歌頌,審判所也不會為他們敞開哪怕一絲惻隱之心。而在場維持秩序的禁衛更是不會猶豫揮舞屠刀,那些企圖擅闖的人,哪怕是手無寸鐵的平民,都將留下頭顱。

禁衛也被民間稱為金色斗篷,他們靠英勇的行為以及無畏的心贏得榮耀的地位。禁衛組成了神聖皇帝以及公國大公的個人護衛隊。只有少數哨衛會在一年一次的艾爾拉思誕辰被選為禁衛。他們必須在成為禁衛那天在艾爾拉思面前立下神聖的誓約,願意為了職責而隨時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他們選擇穿金色盔甲的初衷是為了給帝國的敵人和盟軍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現在,他們傳奇的聲譽掩蓋了黃金制服的光芒。

坐在上位的大主教恩貝托連日來焦頭爛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態的嚴重性,剛剛得到的確切消息稱,神聖帝國的傳奇‘鋼之聖女’阿娜塔西婭再被處以火刑後陰魂不散,化身為蜘蛛女皇,主宰了整個死亡世界。更可怕的是她已公然聲稱要推翻帝國教會以及養育她的獅鷲家族!

距離開庭還有段時間,焦慮惶恐無奈••••••艾爾拉斯所賜予的果敢勇氣睿智並不沒有在主教大人身上好好展現,不過坐在恩貝托副席的兩位大人卻是從容淡定。

埃爾拉斯,教會恐怖統治頗具代表的人物,幾天前就是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敲定聖女瀆神叛國罪名成立,當場實施火刑。現在阿娜塔西婭死而復生,估計第一個死的就是他,恩貝托這樣想著,不過身為親和派卻不會對這位同事表示同情,雖然他對艾爾拉斯的信仰無比虔誠,甚至。

埃爾拉斯察覺到恩貝托的目光,松開緊握在胸前的十字架,淡淡地看了一眼。恩貝托微笑示意,心底卻有些發毛。還好埃爾拉斯沒有更多動作,繼續握起十字架禱告。

恩貝托松了口氣,側頭看向另一個人,那是個有著藍寶石般璀璨眼眸的男子,帶著方框眼鏡,碧藍的秀發一絲不苟,捧著一本略顯發黃的書籍,似在沉思,艾爾拉斯知性睿智完美化身,恩貝托一時無法移開視線。他甚至覺得審判省將主審權交由自己而不是他是個天大的錯誤。

「冒昧叨擾下,請問您是?」

男子合上書本,轉頭看著恩貝托淡淡說道︰「笛捷爾。」而後微微向恩貝托頷首示意。

「嗯?」埃爾拉斯听他自報姓名有些詫異︰「是蒼之聖典的笛捷爾?」

恩貝托一听也是十分驚訝,早該想到的,艾爾拉斯最鐘愛的孩子,也是守護教會最強大的騎士,也只有那十二人能有這樣的風度。如果說埃爾拉斯讓人尊敬是因為恐懼,那麼十二騎士便是高尚的讓人發自內心崇拜。

「失敬失敬。」恩貝托很有禮貌的站起身來施禮。

一旁的埃爾拉斯卻是略微皺眉,沒想到封聖省的人也會插手此事,轉念一想,再向陪審席上一掃,那里一個男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正向他微笑,不是別人正是安東。

「原來這事已經驚動了那些大人。」恩貝托喘息道。

「獅鷲家族的事,沒有人會不關注,你說是嗎埃爾拉斯大人?」笛捷爾不苟言笑。

是呀,獅鷲家族,神聖帝國的傳奇沒有人可以忽略。開國皇帝布萊恩•法爾肯就有過這樣的評價︰「神聖獵鷹帝國可以沒有王都法爾肯,天空不能沒有獅鷲翱翔。」而這神奇的家族也沒讓人失望,屢屢從危難中拯救帝國,便連第五次月蝕之戰,流落在外的皇帝也是他們遵照光明之龍的指示尋找到的。沒人會說這句話是多麼大逆不道,因為是獅鷲家族就是足夠強大。哪怕獅鷲大公逝世,但他留下了奇跡的一代,六個子女皆是當世人杰,其中在教會的次子基里爾,三女阿娜塔西婭,以及長子安東都是教會光明的代表,哪怕阿娜塔西婭已經墮落。

想到這,恩貝托俯視下方陪審團,那孤高的白衣無比耀眼,潔白之翼安東!

他沒帶一個僕人,形單影只,在陪審團里顯得有些落寞,別的貴族嘉賓都是趁機交際一番,只有他獨自坐在角落。恩貝托看著不禁有些感慨,哪怕強如獅鷲家族也有凋蔽的一天。

「我只關心下面的那人。」埃爾拉斯指著下面綁在庭中央的犯人。

他有著醒目的一頭烏黑的秀發,以及琥珀色的瞳孔,兩日的監牢生活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除此之外,恩貝托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的氣息,更別說死亡的氣息,可以說是個毫無力量的少年。

如果真是這樣當然是最好的,可是偏偏狀書開頭赫然寫著獅鷲家族幼子米諾爾!而罪名則是伙同阿娜塔西婭殺死獅鷲大公斯拉瓦!

恰在此時,鐘聲響起,審判開始。

所有的人一起站起來右手握拳于胸,低頭禱告。這是對艾爾拉斯獻出一切的虔誠儀式。

「世間一切都沐浴在艾爾拉斯的光輝下,無論生死,無論善惡。一切罪惡都將被懲罰,一切善舉都將得到賞賜。」

眾人禱告完畢,主審官恩貝托清了清嗓子︰「可以開始了。」

「你是米諾爾?七龍紀781年生,國籍神聖獵鷹帝國,種族特性或醒,守護者無或,階位。」恩貝托詢問了一下。

米諾爾頹遢的腦袋微微抬起,看了一眼恩貝托又低下頭,淡淡說道︰「是。」

「嘁。」安東坐在陪審席有些生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弟弟的情況了,那些資料上所訴的能力守護者階位根本不是什麼,而是壓根就是無。不過他氣得不是教會或是那些羅織罪狀的人,而是米諾爾完全不為自己辯解,或者說就是一心求死。

「這件事非常特殊,一般的法律無法適用,只好交由教會召開審判會議。所有的決定將交由此次會議。」

「就連你的生死也要在此確定,你有什麼異議嗎?」恩貝托再次詢問了下,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一絲猶疑失態,完全狀態跟方才判若兩人。

「沒有••••••」米諾爾話語不是很大,但是字字清晰。

「倒是很識相呢。針對這件事我們內部出現兩種極端的論點。有些人把你稱為帶來災禍的惡魔••••••但是也有些人稱呼你為帶來希望的救世主。」恩貝托繼續有條不絮說道。

「現在也不可能對民眾隱瞞你的存在了。如果不將你的存在公諸于世很可能對帝國產生新的隱患。這次我們要決定要把你委派給封聖省還是典禮省。再跟據最後決定的部門來進行處置。那麼先听听典禮省代表埃爾拉斯主教滇議吧。」

埃爾拉斯松開緊握的十字架,站起身來說道︰「我們無法判斷,認為應該徹底檢查他的身體之後盡快將他處置掉。這是考慮到他與聖女。哦不是蜘蛛女皇阿娜塔西亞的親密關系後得出的結論。」

「此外,在中央用于實權的有力人士認為他是個威脅。包含教會眾多高層在內的有力人士雖然接受了阿娜塔西亞的墮落,但仍對赫萊仕亡靈復蘇的消息深感不適。特別是這個孩子掌握著阿娜塔西亞復生的秘密,和她留著一樣的血。」

「但是遭到這次亡靈攻擊的民眾卻將米諾爾視為英雄,主要是獅鷲公國和公牛公國邊境的反響最大。如果不盡快處死,其結果可能是神聖帝國的內亂!」

「視為英雄嗎?我在此以獅鷲大公的身份申明公國絕對不會因為米諾爾做出任何反叛之舉,今日就將他革除家族名冊。」安東緩緩站起身來,當庭大聲說道。

「不過,我要說明一點,阿娜塔西亞會放棄繼續進攻可是因為他。」安東說的不多,但所訴都駭人听聞。

「我認為安東是米諾爾的兄長,他的證詞不足客觀。即使是真的,但他的力量難保不會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或者說他的存在會招來災禍也是事實,據說阿娜塔西亞至今赫萊斯就是要帶走他。所以要在他留下所有相關情報後,讓他成為人類的英靈!」埃爾拉斯鄭重說道。

「沒有這個必要,他是不被龍神承認的存在,是入侵亞莎世界的混亂,現在就應該殺了他。」一位身著鮮紅教袍手持巨錘的神父開口說道,他的光頭甚至比那身裝束更醒目。

「拉茲羅神父,請保持安靜。接下來听听騎士團滇案。」恩貝托頗有威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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