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和哥哥說過了沒?」
「不,還沒。……少爺現在在銀色城邦。」
「哥哥不在?真不巧。那艾因老師呢?」
「……少爺和艾因大人一起去銀色城邦。」
「誒,這樣啊」
還好有回家。沒在听的米諾爾臉紅了。之後。
「所以我才又回來的。」
莉可直言不諱的說道。米諾爾一下子變得尷尬,「啊啊……」的曖昧的附和著。
「呆在家里的話,應該更安全吧,為什麼還要過來?」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這樣…」
經米諾爾這麼一說,莉可的神情一時間變得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天使』她說她要舉行『亞莎回歸』是吧?」
「嗯?啊,我沒听的怎麼清楚但她好像是這麼說的……你知道那玩意兒?」
「是的」
「真的假的!?但她說那可是靈魂咒術哦?那是禁術吧?很有名麼?」
米諾爾驚訝的詢問道。莉可也用很意外的眼神看著他。
「所謂『亞莎回歸』,原本是亞莎世界各族代代舉行的祭祀儀式。」
「……啊?」
米諾爾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突如其來的解釋。
莉可拿米諾爾沒轍似的說道。
「這是從神話時代開始就舉行的祭祀儀式。之後被作為亞莎世界各國皇室的秘密祭祀儀式。她打算進行的應該是經過大幅改造後的『神禁』『亞莎回歸』,術的基本性質沒有變化。」
「這,這樣啊」
「恩。但是,這個改造後的儀式,要最大程度的接近神禁的『亞莎回歸』,最關鍵的東西就是亞莎之淚。」
「怎麼會這樣……」
「要舉行『神禁』『亞莎回歸』是有的風險的。所以她一定會來找你,要是有什麼萬一的話。」
的風險,還回來找你。米諾爾听到了這句話打了個冷顫。的確,過去『神禁』『亞莎回歸』給世界招致了的災難。這點莉可肯定也是知道的。
「說歸說,那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保護就能保護的了的東西吧?你自己不也說面對『十二神將』只能繳械投降麼?」
「……不是能不能的問題,這是責任。現在少爺不在,只有我能盡到保護你的責任。」
「就算你這樣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啊。反正都是守不住,要是她來的話,我直接借給她就好了麼。」
「怎麼可以,這是格里芬家最寶貴的財產,要是你交出去的話,我就盡不到一個作為格里芬家僕人的責任了。」
莉可像是有些發怒般強調著這麼一句。米諾爾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了。這也許就是獅鷲的氣魄吧,寧死不從。就結果來講的話,米諾爾想要是沒保護好亞莎之淚不就等于沒盡到責任麼。
但我也能理解一定要擔起這個責任的莉可的心情。
從以前莉可的正義感和責任感就要比人強出一倍。是那種會一臉認真的說「總會有即使贏不了也要迎戰的時候」類型的人。被別人那麼一臉認真的說道,雪弗萊的話也許會嗤之以鼻,而米諾爾是「嗯,是嗎」這麼接下話茬的人。
要是自己真是薩-艾郎的轉世重生的話,那『亞莎回歸』就是因緣的祭祀了。假設莉可本人已經知道這個傳聞,那她一心想要阻止『亞莎回歸』的舉行也就不難理解了。
「嗯—……」
米諾爾抱著胳膊,眉頭緊皺的望著天花板。
接著,
「……我知道了。但你還是先得回家。」
「米諾爾。我都說了那麼多遍了——」
「玲正對你虎視眈眈。于是對于整個儀式來說你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吧?你該把自身安全和亞莎之淚的安全看的一樣重要才是。」
莉可直言不諱的說道。米諾爾下意識的閉上了嘴,沒有馬上反駁。這證明米諾爾心里還是希望莉可和自己在一起。
「既便如此……」
「我來保護你!」
莉可睜大眼楮望著米諾爾。
上次看到莉可這表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平時都是一臉生氣表情,當被別人戳到弱點的話就會馬上變得像孩子一樣。
米諾爾害羞的,「不管怎麼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保護亞莎之淚就是格里芬家人的責任的話,那就不需要你代替我來保護它。」
「……你,你在說什麼呢。米諾爾對魔法可是完全的……」
「就算是你,也不是『守護騎士』的對手吧?那你來保護和我來保護不都是一回事麼。還是說你有信心從『守護騎士』手上保護亞莎之淚?」
米諾爾平靜的說完後,從莉可的嘴唇里半個字都沒蹦出來。
對事情盡在自己掌握的時候強硬的莉可,也拿預想外的事情沒轍。要這是正確言論的話那就更是如此。米諾爾微微的笑了笑打小這弱點就沒變過的青梅竹馬。
「你去避難,我留下來。這樣既能阻止玲的儀式又能盡到保護你的責任。嘛,『就結果而言』上來說的話,雖然能保護住亞莎之淚的可能性非常低,但總比你被抓住要來的好。」
「可是……」
「好啦好啦,別糾結了。你現在可沒時間替別人操心。玲應該進行儀式前會先來找我。所以暫時別呆在我身邊比較好啊。」
說著米諾爾把手伸向了掛在腰上的符文袋。
這袋子是市面上賣的咒符袋。其實是在來這之前回家拿的。
米諾爾把蓋子上的扣子解開,從中拿出了咒符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我從雪弗萊那里拿來的治愈符。還有些護符。淨是些騎士團謹制的昂貴咒符。我是不知道怎麼用啦,送你的話你應該會覺得蠻好用的」
玲不是我們能正面對抗的對手。但這事既然已經成為了新聞的焦點,那麼騎士團應該會以最快速度收拾事情殘局。也就是說米諾爾他們只要逃到玲被抓住為止就好了。
就當米諾爾一個人在那接受事實的時候。
「米諾爾太狡猾了。」
無法反駁的莉可就這麼默默地低下了頭,輕聲的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
「……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把自己當格里芬家的人看」
說著,稍有怨念的瞪著米諾爾。那輕輕的聲音里,包含著少有的鬧別扭的感覺。這一反常態的說話方式,搞得米諾爾不知如何是好。
——騙子之後又被說成狡猾麼。
或許真如她所說的一樣。不過與被說成是騙子那次不同,這次莉可好像並不準備責備米諾爾。米諾爾很是單純的為了這點區別高興。
「……嘛,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我才要挺身而出」
說著虛無得笑了笑。
比不上雪弗萊的,和米諾爾非常不相配的笑。莉可還是笑了起來。
久違的笑容。米諾爾的臉頰莫名的熱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移開了視線。
用裝傻的口氣撇開話題。
「總,總之!你不必擔心我。我雖然很背,但總是能避開最壞的結果。昨天就是,被卷入了魔法戰卻毫發無傷」
「——啊,還有。那個玲也不是外面傳的那麼壞的家伙。又囂張又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別看她那樣其實也有可愛的地方。要是她真來找我的話,我覺得和她說說還是能講的通的,不至于丟掉性命——」
「 」。一聲雜音。米諾爾嚇得閉上了嘴。
本該放在莉可膝蓋上的右手,握著拳敲在了桌上紅茶杯的旁邊。
「……是嗎。她很可愛啊。」
不同于平常的冰冷的聲音。米諾爾楞的說不出話,連低下頭被劉海遮住的青梅竹馬的表情都看不見。
這時夏目突然站了起來。
「誒?要走了麼?」
「是的。多說無益」
感覺她的聲調像是在故意強調無益這兩個字。米諾爾藏不住急轉急下對話給他帶來的困惑。
「那啥……我還沒听你最近具體在哪……」
「夠了。請回吧」
「等,等下。我們都說好由我來保護亞莎之淚的吧?」
「誰,什麼時候,說過要把格里芬家的職責交給個外行了。能請你不要用自以為滇案來決定事情麼。」
找不到話茬。那感覺給人更像是在說「不要過來」。
莉可起身說完後,拿出錢包,把包括米諾爾那份冰咖啡的錢啪的甩在桌子上,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
「喂」
米諾爾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下一個瞬間,莉可就還了他一個仿佛觸踫一下就會凍傷的嚴寒的眼神。
說老實話,我被嚇到了。昨晚的玲和這個眼神相比也只是孩子。手腳僵硬,面部繃緊。那威壓感,足以讓我回顧我至今的人生有沒有做錯什麼。
莉可俯視著僵在那的米諾爾。
「……因為可愛就能說的通?要是米諾爾你是抱著這種心情的話,那只會給我添麻煩,回家好好呆著吧」
那是將情感抑制到極限,流露出了另一種情感的聲音。莉可撩動了她的黑發,離開了桌子向咖啡店店門走去。此刻沒發動靈視的我也知道,莉可現在一定正釋放著驚人的魔力。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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