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卿闕坐到鳳卿丞旁邊,鳳卿丞仍是一動不動,頭微微下垂,將臉上的哀傷神情掩去,只是,她現在的狀態看上去很無力。♀
「鳳兒。」龍卿闕輕輕喚著,鳳卿丞沒有抬頭,人向前傾身,圈住龍卿闕的腰肢,臉埋在龍卿闕的小月復,尋求一絲安慰。
「有問題可以慢慢解決。」龍卿闕安慰著。鳳卿丞的淚水被龍卿闕的衣料很好地吸收了,龍卿闕撫著鳳卿丞的後背,鳳卿丞有些哽咽地說︰「我媽這幾天一直在說讓我回去。」
「是因為我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她希望我和你保持距離。」鳳卿丞壓抑極了,她的母親從來都是這麼強權,她若堅持就沒人反抗得了,可她也不是小孩子,逆來順受她也做不到。
「她是在擔心你。」龍卿闕回想起她和鳳母的初次相遇,她從那雙眼里看到了防備和介意,後自己又用血液將鳳卿丞的圖騰扼殺,鳳母對自己,該是更加防範。鳳卿丞窩在龍卿闕的月復間搖頭,「她根本不是擔心我,只是想要我听他們的話,如果她可以說出合理的理由,我可以听她的話,可是,她就是那麼蠻橫,不給我理由,只叫我去做,還要擺出一副為我好的樣子。」鳳卿丞越說越心酸,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父母根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龍卿闕猜測,鳳母極度反對的理由,是和鳳卿丞身上的圖騰有關,這事,鳳母說不出口,就像自己一樣。龍卿闕理解鳳母的苦衷,卻不贊同鳳母的做法,她也不會同意鳳母將鳳卿丞接回去,鳳卿丞的圖騰,別說鳳母,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萬一有了閃失,誰能負責?龍卿闕很清楚地知道,把鳳卿丞留在她身邊更安全些。
「嗯,不想回去便留在這,我也不想你走,想吃什麼?」龍卿闕去準備晚飯了,鳳卿丞趴在沙發上,听到了敲門聲。
朝鴦向里面張望,見到開門的人是鳳卿丞,她心里嘆息︰就知道主人會伺候鳳卿丞。你情我願的事,朝鴦自知不該多說什麼,但是她的主人,她疼惜,她想侍奉。
朝鴦是想過來幫忙做飯的,龍卿闕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眼,只說︰「你陪著鳳兒說話罷。」
朝鴦注意到鳳卿丞眼楮紅紅,情緒也低落,問了才知道其中緣由,心里立刻為龍卿闕叫屈,安撫鳳卿丞的心思也就偏了重點。
鳳卿丞心里一直難受,人趴在床上,心像被她壓住了,不得呼吸。鳳卿丞翻身,心還是憋的慌,她恨不得將自己的胸口劃開,那樣,心是不是能大口的呼吸?鳳卿丞翻來覆去,最後還是趴著的姿勢。
龍卿闕洗澡歸來,就看見鳳卿丞趴臥在那,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臉沖著里側,被子只蓋到了腰部以下。♀鳳卿丞的手無意地模向後背,衣服被她扯向了一旁,一束淡淡的華光初現,龍卿闕手里的動作立刻停住。
那該死的圖騰!又出現了!無聲無息,又沒有任何征兆。
龍卿闕現在的心情是矛盾的,她一方面希望圖騰早日完整,也許圖騰完整之日,鳳卿丞就能恢復所有記憶;另一方面,伴隨著圖騰的完整,疼痛也會隨之劇烈,很顯然的結果是,鳳卿丞完全駕馭不了後背的圖騰。
「怎麼了?」龍卿闕靠過去,捉住鳳卿丞亂動的手,也擋住了鳳卿丞向後看的視線,「腰那里癢癢的,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過敏了?可是又模不到什麼。」鳳卿丞費解,另一只手撩開後背的衣服,光果的肌膚,隱隱顯出輪廓的翎羽。龍卿闕沒有作聲,目光只是定在鳳卿丞的腰肢,鳳卿丞扭頭就看見龍卿闕一臉的嚴肅,深邃的目光仿佛是要吞沒所有,「那里怎麼了?是不是真的長了什麼東西?我想看看。」鳳卿丞急的要坐起來,龍卿闕一把按住她,輕聲說︰「沒有什麼,只是泛紅,估計是你剛才用力所致。」聲音平和的像是沒有起伏的水平線,鳳卿丞才心安下來,也沒有掙扎著要下床。
龍卿闕褪去衣衫也躺下了,鳳卿丞身子一僵,背對著龍卿闕,身體有些發燙,僵硬著身子,嘀咕說︰「你怎麼鑽進我的被筒里了?」
「我要抓著你的手,免得你又去模後腰,用力又不知深淺。」龍卿闕真就將鳳卿丞攏進懷里,手也是握住了鳳卿丞的手,一股燥熱從心底發出,鳳卿丞不敢再動了。
龍卿闕不知道鳳卿丞身上的圖騰什麼時候會顯現,但這幾次觀察,每當鳳卿丞情緒起伏特別大的時候,無論是喜悅還是悲傷,圖騰都會顯露。想想自己,龍卿闕身後的龍圖騰多半都是隱匿的,但身體作疼,且又恰逢月圓時分,龍圖騰會顯出隱約的輪廓,但是,許久了,龍圖騰都沒有完全顯現出來,畢竟,她的年齡要長鳳卿丞很多,駕馭的能力自然比她強。
鳳母說做就做,以鳳卿丞沒有料到的速度。那晚,龍卿闕先下班,在門口遇見了她的岳母,鳳母臉色平和,沒有預想中的陰沉。龍卿闕開門,退開身去,說︰「請進。」
鳳母打量整個房間,還算寬敞,但是比起家里的條件還是差得太多,孩子寧願住在這里也不願回去,只能說因為這房子里有她想見的人。龍卿闕,鳳母沒有辦法以好意去看待,但是她又不敢貿然去做什麼,龍卿闕的本事不是沒見過,怕的就是龍卿闕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請喝茶。」龍卿闕將茶杯放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鳳母端坐在沙發上道謝,說︰「不用忙了,龍姑娘,你也請坐吧。」這也不知到了誰家,龍卿闕並沒有立刻坐下,回臥室換了居家的衣服,頭發也月兌離了束縛,隨意散在主人的肩頭。這人好看的過分,尤其身上這件白色絲綢衣衫襯得她仿佛是那畫中人,龍卿闕並不需要卸妝,清洗過後,水珠將她的皮膚濕潤的亮澤俏麗,一朵出水的芙蓉花悄無聲息的綻放,散發出的淡淡清香,鳳母嗅到了清香味,還以為是香水味,但又覺得不像。
待龍卿闕坐穩,鳳母才將手里的茶碗放下,「龍姑娘,我明人不說暗話,丞丞是小孩子,她可以胡鬧,但你不是。」鳳母聲音很有磁性,若是閉上眼楮傾听,那聲音越發的干淨,直入心底。
「確實,我沒有胡鬧。」龍卿闕回頭看看牆壁的鐘表,鳳兒快要到家了。
「既然沒有胡鬧,那就勞煩龍姑娘勸勸丞丞,我不想對自己的孩子用強,我想她非要留在這,主要是因為你。」鳳母視線逼人,可惜,龍卿闕並不與她對視。
「我能知道,您為什麼非要她回家麼?」龍卿闕此刻才抬頭,目光迎了上去,眸光比鳳母還要深沉,仿佛看到了鳳母的心里去,「龍姑娘,你難道不知道?」
兩個人打起了啞謎,沒人公開去說出一二三,龍卿闕小口啜飲,神色坦然,悠閑的樣子看不出一點的緊張,淡聲說︰「是您說明人不說暗話,但是我沒看出您的坦誠。」
鳳母神色一緊,抿了抿唇角說︰「我希望我的女兒以後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這話說出來,龍卿闕臉上反倒有了笑意,淡淡的,凝在嘴角,「容我失禮叫您一聲伯母,我並不是很清楚正常的生活該是哪般,但在看到鳳兒背後的圖騰,您真的認為鳳兒還是一個普通人?她還能過上所謂的正常人生活麼?」
作者有話要說︰許久未見的龍鳳,開始回歸。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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