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很簡單的打扮,白色襯衣,筆直的西裝褲,外加一雙黑色皮鞋,明明很簡單的一副打扮,鳳卿丞卻覺得好看極了,她喜歡襯衫,她喜歡白色,她喜歡干干淨淨……這個男人都具備了。男人越來越近,他似乎也瞧見了鳳卿丞,本來目不斜視,到了鳳卿丞跟前,眼神流轉,和鳳卿丞有了短暫的交匯。只是片刻,時間太短,鳳卿丞來不及調整表情,男子已然走過去了,鳳卿丞臉上,仍是剛剛展現給白御的笑臉。男子身子已然過去,余光還是停留在鳳卿丞身上,是她麼?明明是她,卻又不是她。
「御姐,你怎麼會在這?我筆試沒看見你,也沒听你提起華氏啊?」鳳卿丞望著漸遠的背影,收回了心思,調子仍是帶著興奮勁兒。
「是麼?那只能說明你不關心我,華氏不同部門的筆試,時間是不一樣的。」白御說得很正經,鳳卿丞也沒再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她的側重點,確實是放在了和她專業有關的方面,找工作時她的注意力也沒有放在其他人身上。白御投遞簡歷的崗位是出版發行,鳳卿丞投遞的是跟文字有關的采集和編輯,有些關聯卻是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鳳卿丞自然沒去留意。
面試者手里有華氏事先發放的編號,白御來的早排在了前頭,進去前她還在鳳卿丞耳邊耳語說︰「丞丞,一會出來告訴你考題。」鳳卿丞配合著點點頭,當然心里根本沒這麼想。
面試都是單個進去,鳳卿丞就看著一個一個人都被叫了進去,時間長短不一,而且差距甚大。時間最短的只有兩三分鐘,時間長的則有半個小時之久,出來的表情也是千姿百態,當然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時間長短方面,白御屬于時間較長的,鳳卿丞掐算著時間,白御是進去面試人中時間最長的。
鳳卿丞暗自為白御高興,考官問的越多說明對應聘者越有興趣,等白御出來後,沒等和鳳卿丞交流,就被漂亮的前台小姐帶到了另外一個會議室等著,擦肩而過時,白御露出慣有的微笑,右側嘴角輕輕勾著,一抹嫵媚的笑意,絲毫看不出緊張。
輪到鳳卿丞時,她因為緊張太久,已經緊張不動了,鳳卿丞索性放寬心思進去了。鳳卿丞推開門,嘩啦一聲,側面的椅子上的資料突然散落,鳳卿丞還沒來得及細瞧幾位主考官,只是躬身問好後先去側面撿起了資料,重新疊放好。雖然只是匆匆一瞥,鳳卿丞還是看到了所謂的主考官,五個男子一字排開,衣著打扮很是相似,鳳卿丞一眼看出去,覺得那里坐了五胞胎。鳳卿丞不用細瞧也看到了那個帥哥,太帥太扎眼,他坐在了最邊角的位置,左手捏著一只鋼筆,手指握在了很靠後的位置,這樣的動作使得那支筆顯得很嬌小,仿佛不夠握。那人的手腕處帶了一個看似手鏈一樣的東西,手鏈上的珠子是墨綠色的,像綠幽靈一般,和男子的一身打扮十分不配,鳳卿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男人同樣看著她,眼光看上去一點都不陌生。
最後,坐在了中間位置的人主動開口說話了,第一個問題仍是俗套的自我介紹,鳳卿丞的自我介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等她背完了自我介紹開始了自由提問的時間。自始至終,那名帥帥的男子都是安靜地望著她,眼神中帶著一思考究,他的表情會隨著鳳卿丞的答案而作出變化,或是深思,或是疑惑……很難得的,鳳卿丞對這個帥哥印象不錯,多少有那麼一點欣賞。鳳卿丞對于異性,除了她爹,她都不喜歡,和異性的接觸最多也只限于朋友,追求鳳卿丞的不少,但是能像嚴帥和鳳卿丞做成真正朋友的可就少了。
前半輪的面試還有模有樣,到了後面卻完全變了味道,至少這個面試和鳳卿丞想象中的出入太大,她嚴正以待的結果是發現敵人根本不強大。除了帥哥,剩下的四個男人外貌也算不錯,但有了那帥哥的對比都變得黯然失色了。臨末了,坐在中間的人問鳳卿丞︰「你對華氏,有什麼想問的麼?或者想知道的,都可以隨便問,所有的,你想知道的,都可以。」氛圍輕松下來了,鳳卿丞也輕松了一些,眼神兜兜轉轉,幾次掃過那名帥哥,那男子似是知道,也揚起頭目光迎了上來,低緩地問︰「或者,你有問題想問我。」他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對于華氏,沒有太多想問的,因為我已經在網上查過資料了,剩下的,我希望日後成為華氏一員後自己慢慢體驗。」幾個人一起點頭,那男子也是頷首,意思讓鳳卿丞繼續,鳳卿丞思索了片刻,還是問了句,「對您,也沒什麼問題,只是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哦呵,我姓華,名清師。」男子簡短而有力地介紹了自己,他的姓已經說明了什麼,華氏企業,他姓華。鳳卿丞一時無言,心中突然問自己︰剛才那麼問是不是太失禮了?鳳卿丞的思路繼而延伸下去,坐在角落的人都姓華,那剩下的其他人該不會都姓華吧?鳳卿丞查過華氏資料,知道也流傳有私生子一說,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多兒子啊!不過,這名字挺秀氣的,鳳卿丞失神了片刻,听到了敲門聲才回過神,其他人的目光跟她一樣看向門口。
門開了,帶進一陣和煦的風,淡淡香水味飄了進來,來者邊看表邊笑著說︰「叨擾了,我這時間可是到了,你們還沒結束麼?」鳳冉嘴角含笑,目光最先掃過的人是鳳卿丞,隨後才是和其他面試官交流。華清師見鳳冉進來了,將挽起的衣袖放了下來,墨綠色的珠子手鏈被掩蓋住,他起身溫和地說︰「差不多好了,人,你可以帶走了。」其他四個人也是禮貌地起身附和說︰「我們早就問好了,只是你不來,我們閑聊了幾句。」
「好,那我可不客氣了,卿丞,跟我走吧。」鳳冉熱絡地牽起鳳卿丞的手往外走,鳳卿丞完全沒搞明白,面試突然變成歡送會了?鳳卿丞和鳳冉還沒出門口,華清師深沉的嗓音從她們身後響起,帶著些許遲疑,「鳳卿丞,稍等!」
鳳冉和鳳卿丞一起回了頭,鳳冉目光深邃,眯著眸子望向華清師,華清師踱步走到鳳卿丞跟前,略微調整語氣問︰「有一句題外話,不知道是否方便?」
「請問。」鳳卿丞簡短地應允了,就沖著華清師這份禮貌。鳳冉听見這句話,抿了抿唇角,手里拉著鳳卿丞的手微微用力,面上卻是神色嚴肅地沖著華清師輕輕搖頭,動作幅度很小,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任何動作,她在用動作說明︰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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