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月奴這般盯著瞧,饒是焦長卿這種厚臉皮的人也扛不下去了。
他唇角一勾,朝她狐媚一笑︰「怎麼?莫不是二公子踫上難題,需要小爺我相助了?」
他本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南月奴卻是當了真。
她挑眉,眸間劃過一抹狡黠︰「這都被您給看穿了!佩服佩服!」
焦長卿皺眉,眯起眼楮仔仔細細望著她,明知她心中有鬼,卻還是假意問道︰「便就不知二公子是想讓我幫他做什麼?」
「我家二弟說了,既然九爺這般關心他參加皇商競選一事,便就不如請九爺紆尊降貴,來幫他完成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任務!」
南月奴說得極為夸張,言談之間卻全是打著南紹謙的名號。
焦長卿狐疑,卻是起了一絲興致︰「何事?」
便就見南月奴負手而立,一雙媚眼將他上下打量,頓在那張俊美的容顏上時,唇角猛然上揚,眯眼笑道︰「皇商最終競選是在三日之後,還請九爺那日務必到場!」
「就這樣?」他狐疑。
卻見南月奴極為肯定地點頭道︰「就這樣!」
雖不知她葫蘆里究竟賣得什麼藥,但是焦長卿還是很「勇敢」的下套了!
反倒是小卓子一听這件事,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哎喲我的爺呀!那皇商競選之事是人家六皇子的事情,您去湊什麼熱鬧啊?!」
「莫不是這競選一事還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不成?」焦長卿挑眉,一雙勾人桃花眼綻放出極為銳利的光芒。
嚇得小卓子一個激靈,連忙說道︰「哪兒敢吶!奴才這不是怕九爺您去沾了晦氣麼,那可是棺材鋪的皇商競選啊!」
這話怎麼听怎麼奇怪,可焦長卿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如此說來,一直籌辦這件事的六皇子豈不是早已被冤魂附身,倒霉透頂了麼?!」
這話說不好可就是詛咒皇子的大罪啊!小卓子可不想因為這個而掉腦袋,便猛地屈膝跪倒在他面前,欲哭無淚道︰「爺,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錯了還不成麼?!」
聞言,焦長卿這才閑適地鋪開折扇輕輕搖晃,卻是道︰「說吧,這次皇商競選一事究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知道瞞不過他,小卓子也不敢再同他打太極,便就道︰「奴才也是听說。」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四下張望片刻,確定隔牆無耳之後,便就湊近他幾分,道,「听說太子殿下給六皇子施壓了,勒令六皇子無論比試結果如何,都要將皇商定為李家。」
听到這里,焦長卿眉頭微皺,便就听小卓子繼續道︰「九爺,您也清楚,六皇子性子向來剛正不阿,若是李家當真有這能力那便也罷,可您若是出手幫了南記……只怕不僅是將六皇子推入險境,更是與太子為敵啊!」
小卓子分析的頭頭是道,可焦長卿卻是淺淡輕笑,道︰「你這個小奴才,不知道內宮宦官是不能妄議朝政麼?這般公然在我面前議論太子與六皇子,便就不怕被治罪麼?」
語畢,那張本是笑容繾倦的容顏赫然變得嚴肅起來,嚇得小卓子連忙磕頭道︰「九爺您饒命,奴才也是一時情急,奴才……奴才哪里懂得什麼朝政?!更不敢議論太子與六皇子啊!」
他急的一頭冷汗,可半天都沒有听到焦長卿的回應,再抬眸時,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
三日之後,皇商競選如期舉行。
雖說本次選得是轉為宮廷打造御用棺木的棺材鋪,但是因著打了一個「皇商」名號,還是有不少人來圍觀。
南月奴一襲月白長衫,頭發被一根同色發帶高高束起,臉上未施任何脂粉,清清爽爽如若書生。
圍觀者里,那些未有婚嫁的女子頻頻朝其側目。
沒想到這南家二少爺,小小年紀不僅會做生意,還長得這般俊俏!
便連站在她身側的元寶也不由多了分氣勢,抬頭挺胸好不威風,直到那監考官一聲高喝︰「六皇子殿下到!」
什麼?!
六皇子!
元寶渾身冷汗直冒,剛剛抬起的胸膛漸漸彎了下去,下巴一低再低……
「元寶,你做什麼?」南月奴皺眉,用胳膊肘搗了搗他,語氣略有慍怒,「再彎下去就要跪下了好麼?!」
她怎得就帶了這樣一個沒骨氣的小跟班?!
元寶欲哭無淚。
他能告訴她,那六皇子認得他這張臉麼?!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跟在六皇子身後的李相呀!
他先前常常跟著九爺出入,若是一不小心被李相認出來,那後果豈還得了?!
當然,元寶著實高估了自己的存在感,人家李相連看都未曾看他一眼,便就隨著六皇子坐定在監考官的坐席上。
一番虛禮過後,便就听那站在六皇子身側的判官說道︰「今日皇商競選最後一次,每個參選商鋪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後,誰能交出最為高貴、符合皇家氣派的棺木,便就將成為霧北首家皇家御用棺材商!當然,最終決定權將歸于六皇子殿下!」
聞言,南月奴唇角微抽。
一個棺材而已,至于這麼隆重麼?!
于是,她雙眼微眯,右手高高舉起,笑得好不天真道︰「成為皇商有啥好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