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連六皇子都認可了南月奴的說法,元寶站在一旁欲哭無淚。
少爺,您這樣做當真沒事嗎?!咱們棺材鋪明天當真不會被查封麼?!
然而,也便就是在這個時候,只听一直靜默旁觀這一切的李相開口了︰「縱然如此,你們所用的木材也並非是紫檀木,如此已屬作弊,應當取消參賽資格!」
聞言,南月奴卻是不急不緩道︰「大人何以認為,小民這木材用的不是紫檀呢?」
好似是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李相神色淡然,卻是道︰「本次比賽,所有材料均由本官派人準備,本官確記,材料中並未準備紫檀。」
「如此,那敢問大人,是否所有人的材料都是一樣的?」南月奴反問。
便見李相頷首,正氣十足道︰「自然。」
南月奴眸色一轉,似笑非笑道︰「可是小民卻記得,比賽前並未說明不能讓我等自行準備材料啊。」
她這句話純粹是鑽了賽制的漏洞,卻也當真堵住了李相的問罪。
他若是說不能自行準備,那麼同樣用琉璃金為材的李家棺材也就同樣失去了比賽資格。
可若是批準了這個漏洞,那麼,以南月奴這般新奇的做法,而且找來的人還是焦長卿,只怕那皇商就非南記莫屬了!
當真是個讓人頭疼的抉擇!
「李大人,您以為如何呢?」見他不說話,南月奴干脆重新再問了一次。
便就見李相面色難看,干脆甩袖喝道︰「皇商監考官是六皇子殿下,一切但憑殿下做主便是!」
他這是將責任推卸給了北堂靖,本以為北堂靖會顧及到太後,將這個人情賣給李家。
誰知北堂靖卻是冷聲說道︰「南公子所言不無道理,先不看這紅漆棺是否當真為紫檀木所制,單看這冥妝就十分令人驚喜,想必宮中各宮主子見了也會喜歡。」
說罷,他頓了頓,好似刻意又說了一句︰「而且,听說紅棺本就有驅邪之意,南公子的紅棺配美人……當真是一絕啊!」
這句話听起來好似是在夸獎她,但南月奴卻是比誰都清楚,北堂靖這話分明就是說給焦長卿听的。
是的,她的確是故意用紅漆棺木來裝焦長卿,就是要將這個邪惡的妖孽給驅走!
雖然這不過是迷信說法,但南月奴還是覺得解恨!
反倒是一直躺著猶如真尸的焦長卿,在南月奴公然議論他是不是個東西的時候就已暴怒,如今更是在听到這番話之後,已然按捺不住,猛地從那棺材中坐了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望著南月奴。
「你想將我驅去哪兒?」
他眸色輕挑,雖然帶著怒意,可是面上卻是看不出來,那濃妝艷抹過的俊美容顏,在他開口的同時更加顯得妖艷動人,讓那些本沒有看到他這般絕色面容的圍觀群眾們都為之驚嘆。
好美的一個人!
雖是個男子,但那姿色……卻是比任何一位女子都要好看!
霎那間便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
卻也只有南月奴此刻還保持著十分的鎮定,她朝著他擠眉弄眼,卻是小聲同他說︰「你還是個尸體,詐尸是怎麼回事?!快躺回去!」
「……」
焦長卿發誓,他此刻當真是有了想要掐死她的心情!
可是,考慮到此時的場合,他卻是重重深呼吸一口氣,而後扯開笑靨,以著十分明媚的姿態望向她︰「這棺中躺著甚是舒服,不若你也一起來躺躺看?」
南月奴一個激靈,只覺頭皮發麻,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