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奴這一病,病得倒也是時候。
京兆尹前來辦案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一臉蒼白,虛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京兆尹來咱們南府做什麼?」她一臉不解地問著站在一旁伺候她的素素。
便見素素聳肩,無奈吐舌道︰「奴婢也不知,不過有听外面傳出的風聲,好像是和這次李家大火一案有關。」
聞言,南月奴面色一沉。
李家這場大火好似在她心里永遠留下一個無法磨滅的深坑,她直覺這是場人為的縱火,也曾懷疑過焦長卿。可他說不是,既然不是,她便信他!
長吁一口氣,她道︰「給我拿套男裝過來。」
京兆尹不會無事登門,雖然素素說得委婉,可她不是傻瓜。李家被一場大火化為烏有,百年基業從此癱瘓,最為受益的自然要屬同在競爭皇商的南記。
眼見著南月奴在身旁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來,京兆尹的眸子里寫滿驚訝。
他連忙道︰「南公子怎的突然病成這樣?」
「只是受了些風寒而已,有勞大人掛念。」南月奴輕聲淺笑,適時咳嗽了幾聲。
見她這般,京兆尹索性直接問道︰「本官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想要向南公子問明,不知南公子可否有時間?」
「大人請問。」面對這種警察局做筆錄的架勢,南月奴其實是很緊張的,雖然那縱火的凶手不是她,但她到底也是個嫌疑犯。
可這模樣看在旁人眼中,也只覺得她是生病身子虛,便也不以為意。
見她這般配合,京兆尹的語氣不免也和善了許多,他道︰「敢問南公子前天晚上戌時是在何處?與誰在一起?」
南月奴早知他會有此一問,便道︰「那天晚上我是同九爺在一起,後來身體不適便就回了家,一直在家中待到現在。」
京兆尹原本還想細問下去,卻听她提到九爺,便立刻停了下來。
他今日會來盤問南月奴,也是奉了丞相之令,但無論如何,他也斷然不敢懷疑到焦長卿身上。
回想起當日焦長卿親自上衙門,讓他調查南記棺材鋪失竊一案,他便就應當知道,南紹謙同焦長卿的關系並不一般才是!
如此,他已然換上一副殷切的笑臉,道︰「其實本官今日前來,是想同南公子說下前些日子幫南記徹查黃金失竊一案。」
聞言,南月奴心中一寒,卻是反射性地問道︰「案子有眉目了?」
「呃……這個嘛……目前還在進行中,本官是想請南公子莫要擔心,且在府上好好養病才是!」說罷,便就起身道,「既然南公子身體不適,本官便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