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傅是當今太子北堂策的老師,因著這層關系,他的嫡子陳霆自幼為太子伴讀,兩人感情甚好。
南府馬車到達陳府的時候,眼尖的陳府家丁立刻認了出來,知道這車上的是未來的少夫人,便連忙畢恭畢敬地上前去將南家小姐給請了出來。
「南姑娘,少爺特地吩咐小人在此迎接。」那小廝點頭哈腰好不恭敬。
車門打開,便見一面若桃花的美人兒翩然出現,她長得雖不是特別美艷,但全身上下的首飾衣裳,無一不顯露出來人的高貴。
那小廝哪里敢一直盯著她看,便連忙低頭哈腰道︰「南姑娘請。」
誰知,那南姑娘下來之後,竟然有一個身穿明紫色衣裳的俊俏公子跟著從車上下來。
小廝長大嘴巴,震驚萬分地望著南月奴,心里輾轉萬千,無一不是揣測著南月奴的身份。
「不是要帶我去見你家少爺麼?怎麼還不走?」南雪玉站了半天,見那小廝不動,不免有些沒好氣。
這一聲叫嚷,倒是讓那小廝回過神來,他連忙狗腿似的說道︰「南姑娘里邊請。」
全程直接無視了南月奴。
素素跟在南月奴身後,氣憤地直跺腳,低聲伏在南月奴耳邊說道︰「小姐,太過分了,那人分明就是將三小姐當成了你,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我倒覺得這樣挺好?」南月奴挑眉輕笑,「刷」地一聲鋪開折扇,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陳府。
而在她不遠處,一輛馬車停下好久,純白色的馬車,純白色的馬,這樣干淨到不染縴塵又拉風的馬車,自然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可就是不見馬車上有人下來。
南月奴起初也注意到了這輛馬車,不過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就移開了目光。
那馬車內,一襲白衫的焦長卿握著酒杯,唇角揚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透過馬車窗戶的縫隙望見了方才的一幕,目光隨著那抹明紫色的身影逐漸飄遠。
而後仰面,將那杯中瑩潤的液體傾入口中,喉結滾動,一股清甜香氣沒入月復中。舉手投足間極盡風華,讓追隨他已久的小卓子瞬間紅了臉。
呸呸呸!那可是你的主子,豈是你能肖想的?!
小卓子暗自懊惱,恨不得將動有一絲妄念的自己狠狠掐死。
然而,便就在這時,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他渾身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抬眸望去,便就對上了焦長卿清亮的眸子。
他心驚,難道自己的想法被主子洞悉了?
正想著,便見焦長卿抬手,輕輕晃了晃手中白玉色酒杯,唇角微勾︰「發什麼呆呢,還不快倒酒!」
小卓子在他的目光之下早已冒出一身冷汗,在他開口的瞬間就差沒磕頭請罪了。
褻瀆主子那可是死罪啊!便只是心里想想都不成!
見他還呆在那不動,焦長卿微微蹙眉,單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道︰「當真是不想活了麼?!」
說罷,眸光一凜,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