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東南笑道︰「清涼山莊跟別處不一樣,雖然掛著公中的名頭,其實是父親自己置下的產業,老太君發的話將這兒給了我。這里的收入是不入府中的公賬的,年管家等人的月錢也並不從公賬上出。除了幾百畝良田,好像還有幾百畝的果樹,加上山林里出產的一些山貨,平日開銷又基本是自給自足,每年收入算下來應該也不少。你不知道吧?听說這處的水質特別好,跟別處不同,出產的稻米也格外的好,在市場上的售價比普通大米要高上四五倍還供不應求!可惜產量有限,也僅僅有此處田莊能產出這種稻米,移種別處都不行。」
春霞听他這麼說,想到原來這山莊和這一大片良田山林都是自己的,一時大為歡喜。便笑道︰「既如此,等明日你從京里回來了,咱們便對對賬本,看看能拿出多少。」
兩人討論著這些瑣碎家常,絮絮叨叨,仿佛倒又回到了從前,一時心中都覺踏實自在了幾分。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方躺下歇息了。
年東南攬著她柔軟的腰肢傾身又壓了下去,惹得她一聲低呼,他埋首在她頸窩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雙臂如鐵,身軀強壯而有力,哪兒容得她反抗?到底如了他的願才罷休肇。
春霞一夜睡得極其香甜疲倦,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而年東南早已不見了蹤影,唯有身旁的被窩中淡淡的他的氣息提醒著她他昨晚同她在一處度過。
綠袖叫小丫頭端了熱水進來伺候,春霞這才知道,天沒亮他便離開山莊了。
听了這話她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暗罵活該!
用過早飯,在花園里散了一會兒步,便看見年管家和他媳婦陸氏笑著走來。年管家將兩卷賬本——一冊入賬、一冊出賬恭恭敬敬呈上,笑著道︰「夫人,侯爺吩咐將咱們莊子上的賬冊交給夫人瞧一瞧,這是最近三年的,夫人您請過目。夫人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問老奴的女人便是,莊子上的事,她多半也清楚的。若她亦不知,老奴再給夫人解釋。魔」
春霞便知年東南臨走前定是給年管家留了話了。
她不願意叫年管家多想,示意綠袖接過賬冊,並沒有叫年管家離開,翻了翻入賬冊便隨手擱在一旁,只含笑問道︰「我听侯爺說,這清涼山莊是**成賬並不入府上的公賬?」
「是,」年管家忙躬身回道︰「雖無明文,但當初老爺在的時候就一直如此,侯爺回府之後老太君便做主將這處莊子給了侯爺,等于默認了從前的規矩,便一直同從前一樣。」
春霞點點頭,有老太君的話在里頭,跟地契抓在年東南手中那是一樣的道理,老太君的話,相信府上還沒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想必這些年這處莊子一直是年管家你打理的吧?你是老爺生前信任的人,我和侯爺自然也不會存什麼疑慮。只是如今我和侯爺需要用一筆銀子,不知這賬上能拿得出多少來?」
年管家目光恍然微微一閃,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便陪笑說道︰「咱們莊子上日常食物蔬菜肉類都自給自足,每年進項也有一萬一二千兩,花費卻是不多,連同上下人等的月錢、吃穿用度、年節打賞、每年四季各兩套內外的新衣裳在內,也不過二三千兩。只不過大將軍出征的時候提走了一筆銀子,賬冊上都有記載,如今剩下的卻是不多了,能動用的大概有七八千兩。不知夠不夠夫人和侯爺使用?」
七八千兩這也不少了,只是跟需要比起來,仍舊差了好大一截。要不怎麼說只有商業才最賺錢了,這麼大的莊子,一年也只不過出產這麼一些,若有這麼大一片商業區,幾百上千萬只怕都不止。
春霞略想一想,那處湖畔所要建造的鴻途客棧離清涼山莊不遠,況且將來需要的人手沒準還得要年管家幫忙尋找呢,也犯不著瞞著他,于是便將這事情同他說了。
年管家和陸氏一听隨即眼楮大亮,他們這方面的見識又在洪七和綠袖之上,喜得連連稱好,大贊不已,都說那客棧建成之後,生意必定紅火。而且一應的蔬菜瓜果肉禽酒水還可以由山莊供應,又是一筆收入,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春霞听了不由也高興起來,笑著連連點頭稱是。
「只是我略算了算,前期需投入二萬兩左右,如今還差著些呢!你這里賬冊上能抽出多少便抽多少吧,剩下的我和侯爺再想辦法!」
年管家連忙答應了,又道︰「那兒離清涼山莊倒也不遠,如果夫人信得過老奴,這件事老奴可為夫人分憂。」
春霞笑道︰「那再好不過!其實我先前就有這想法想叫你們來做這事兒,只是生怕你們有本職在身抽不出空,我若唐突提了,你們這邊又不好拒絕,倒叫你們為難了!雖然我讓洪七他們往市場上詢了價,可我畢竟不如你們熟悉這邊的物價,難免有疏漏之處,你們既然有此心,那再好不過了!」
年管家兩口子相視一眼,年管家便笑道︰「夫人您這麼說老奴倒愧不敢當了!老奴夫婦一家子先前是陝西難民,遭了兵災被大將軍救下,之後便隨著大將軍回了京城,一直替大將軍打理此處。老奴一家跟十三太保他們是一
tang樣的,所忠之人唯有大將軍,如今大將軍既已沒了,侯爺便是老奴一家的主子,夫人您也是老奴一家的主人。您但有吩咐,老奴等自當從命。」
陸氏也忙笑著稱是。
春霞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心中一暖,遂點頭笑道︰「倒是我先前小家子氣了!既然如此那麼此事便交由你們去辦吧!」
年管家和陸氏領命。
一時說的高興,春霞又命綠袖將自己的規劃圖紙和詢價單拿來,請年管家夫婦坐下,便就在亭子中一樣樣同他們討論起來,一時說的高興,竟不知不覺過午不知。
傍晚的時候,年東南果然又來了,說是得在北軍營中待上十八天,恰好在中秋前回府。
他不回去,春霞自然樂得仍舊自在一陣子。反正敬一堂中除了嬌紅沒有一個是她的人,她不在,正好騰出地兒來讓她們鬧個痛快,愛怎樣便怎樣,哪怕鬧翻天也無所謂,她一點也不擔心。
至于嬌紅,名義上是年東南的侍妾,大夫人巴不得留她給自己膈應呢,更不會去動她。
于是,白日里年東南便往軍營里去操練,傍晚收營之後就帶著幾名親兵往清涼山莊來同媳婦親熱;而春霞白天則將全部精力都放在鴻途客棧的建設那邊,偶爾去許婆婆那里說說話。
鴻途客棧那邊已經開工,年管家已經從莊子上派遣以及雇佣民工開始整理地基了。
她要趁著她還在這兒的時候可就近問事,將基調定下來,一開頭理順了,後續的事情就可以全盤撒手交給年管家了。她只需要定期听他匯報進展即可,用不著她再盯著了。
那一大片地面十分堅硬,半是沙土半是石子,清理起來著實很費了一些功夫,好在坡度起伏並不大,該削的削、該填的填,在要建起各種建築的地方很快便整出了大片大片的平地。
為了取個吉利的好兆頭,春霞叫人將那橢圓形的湖泊也進行了一番人工的修理,該挖的地方挖、該補充的地方補充,硬是把一個橢圓的湖泊給修整成了一柄如意的模樣,起的名字就叫「如意湖」,打算在旁邊多多的栽種各種蘭花蘭草和桂花樹,取「蘭桂齊芳」、「蟾宮折桂」之意;還有柿子樹,與如意湖一同又是「事事如意」的好兆頭。
好像是俗了點,但對于要進考場廝殺的士子們來說,有個吉祥如意的好兆頭沒有人會不樂意的。
如此同時,年管家又叫人開始負責預訂采買各種沙石土木磚瓦各種建築材料,聘請了數支施工隊,各負責建造一組建築。那些獨門獨院的小別墅,又請了專業人士前來設計,要求在精致、小巧、清雅的前提上,務求每一座都別具特色不帶重樣。
好在年管家人脈甚廣,簽訂了供應合同,只付了一部分定金便事事都料理出了頭緒,只要地基一打好,立刻就可以開工建設,不存在缺少材料人工的情況,省了春霞許多事。
而陸氏那邊,也開始著手雇佣購買人手了,拜托牙行四處打听了起來。
這邊大動干戈,許婆婆也听到了些風聲,只是她沒想到這幕後的主人是春霞,得知後少不得一番贊她,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工地上的地基已經打了一半,春霞最後去看了一遍,便鄭重的將事情交代給了年管家,請他務必上心,切不可偷工省料,更不可拖欠工人們的工錢,伙食也要保證每天有一頓葷腥,畢竟人家干這份活計也不容易。
年管家雖然如今威風八面是一莊的大管家,卻也是窮苦出身,听了春霞這番話情不自禁對她更生好感,連連答應。
春霞戀戀不舍,次日一早便同年東南兩個驅車回府去了。
「沒幾日就要過節了,這幾天料想無事,我在府上好好陪陪你,看你這陣,比我還累!」陪媳婦同行,年東南自然不會去騎馬,反倒將綠袖一腳踢到後邊車上跟兩個婆子一起。上了馬車,就將媳婦拉著坐在膝蓋上圈抱著。
春霞懶洋洋的依偎在他胸前,聞言微微睜開眼楮朝他似笑非笑的笑了一下。這些日子,她整日往工地上跑,許多的事情要商量、要做決策、或者要調整,還要一遍遍的做各種預算,的確是累壞了。以至于晚上睡覺時,頭沾著枕頭便香甜入夢,以至于此刻听這男人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某種不滿之意。
她沒搭理他這話,懶懶的笑著說道︰「咱們那院子里這麼久沒人在了,指不定怎麼烏煙瘴氣呢!」
年東南濃眉微挑,淡淡笑道︰「到時你別做聲,我來辦就是!你就盡管放心吧!我媳婦胳膊上挨了那一劍不能白挨了。」
春霞听了便打趣笑道︰「是,侯爺!妾身區區一介婦人,哪兒有什麼主意呢?當然听侯爺您的了!侯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呵呵,」年東南摟著她緊了緊貼著自己身上,笑道︰「這才是乖媳婦,自己說的話別忘了……」
春霞面上一熱,便閉上眼楮往他懷中縮去,惹得年東南一陣低笑,越看她越喜歡,忍不住又纏著親熱了一番。
兩人在馬車上你儂
我儂,隨著進了城、入了府,相視一眼,眸光不約而同都微沉了下去。
紅星和嬌紅率著敬一堂上下至院門口恭迎,這一回倒沒有鬧出什麼ど蛾子,年東南點點頭便揮手命人都散了。
兩人進屋更衣清洗一番,眾人沒有料到,暴風雨這時候才真正的來臨。
「我听說我不在府上的時候夫人遇刺了,是怎麼回事?」年東南一記眼光朝紅星盯過去,紅星的心便涼了半截,心中暗嘆︰這件事到底沒有那麼容易揭過去!
她不敢怠慢,忙跪了下來將那晚的情況和之後大夫人做出的一系列安排都簡單說了一遍,之後便連連請罪。
年東南冷笑,「我問你,侯府上這些年什麼時候來過刺客?」
紅星一時語塞,哪兒有什麼刺客那麼大膽敢來年府上行刺?只得輕輕說道︰「回侯爺的話,自打奴婢入府記事以來,都,都不曾有過……」
「哼!」年東南冷冷道︰「是嗎?巧的很吶!這麼多年府上從來沒有過刺客,偏偏我出府辦差,就有人膽大包天的跑到敬一堂來行刺我的妻子!」
紅星無言以答,頭垂得更低了。
春霞見狀忙道︰「東南,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嘛!再說了,正是因為這麼多年來府上從來沒有過刺客,所以沒有人料到冷不丁的會發生這種事,一時麻痹大意疏于防範也是有的,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追究了。」
眾丫鬟婆子無不在心里連連點頭,緊張的豎起耳朵,大氣也不敢出。
「不行,」年東南想也不想便一口斷然拒絕,說道︰「這一次是僥幸,下一次呢?誰敢保證!這些奴才一個個伺候不周,要來做什麼?那天晚上值夜的都是誰?」
紅星見問,便一一回明了,叫小丫頭將那幾個值夜的領了上來。
不一會兒,四名分別守著內院、外院的婆子,起居室外邊守夜的兩個丫鬟、院子里負責巡夜的兩名粗使丫鬟戰戰兢兢的俱跪在面前,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年東南瞧也沒多瞧她們一眼,直截了當吩咐紅星︰「這幾個人都趕出去,交給府上管人的管事娘子發落,順便去大夫人那里稟報一聲,下去吧!」
「東南,何必呢!事情都已經過去——」
「這事听我的!」年東南不等春霞說完便一句截斷了她,冷聲說道︰「饒了這一次,難保還有下一次!那些人沖著你來,未嘗不是也沖著我來!你別管了。帶下去吧!」
紅星不敢多加置言,垂首恭聲應了一聲,便命人架著那幾個丫鬟婆子出去了。
幾個丫鬟婆子沒有一個敢吱聲求情的,要怪也只能怪她們自己倒霉!誰叫她們當天晚上值夜呢?在她們當值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理所當然由她們負責,說破天也逃不過去!
主子開恩的話,那是主子仁慈,主子要嚴懲,那是應當。
大夫人知道之後心中雖然不悅卻也無話可說,只叫紅星來回說知道了,明兒再挑好的人來補她們幾個的缺。
紅星卻又吞吞吐吐的說道︰「大夫人,侯爺說了,補充人手這事兒他自己解決便是,無需大夫人操心……」
猛的一下子,紅星敏銳的察覺到了大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徒然大變,變得凌厲而憤怒,她不敢抬頭,靜靜的垂首侍立。
「呵呵!」半響,大夫人方笑了起來,點點頭可有可無笑著說道︰「這樣也好!倒省得我.操心了!你回去告訴侯爺,這闔府上下人等,任憑他挑選便是!去吧!」
「是,大夫人。」紅星這才稍稍松了口氣,連忙告退。
年東南和春霞哪兒會放過這個光明更大用自己的人填窩的機會?第二天,便從徐管家那邊送來了四個丫頭和兩個中年婦人。春霞只見了她們一見並沒有格外特殊的吩咐什麼,隨後便將人交給紅星下去安排。
紅星又不是個傻的,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這幾個人不用說肯定是侯爺和夫人得用可靠之人了。她同樣也沒說什麼、做什麼,稟了春霞,將這六個人補了缺出來的缺口。至于將來夫人會怎樣提拔、重用這些人,這就不是她一個奴婢能做的了主的了。
還有兩名缺額,春霞也同大夫人打過了招呼,說正好柏夫人說了要送她幾個人,這一次順便接回來。
大夫人自然也不能把拿這些事同她為難,淡淡說了句知道了而已。
「這一陣子府上和敬一堂還太平了?可有發生什麼事?」閑了下來,春霞便叫了嬌紅、綠袖上假山賞景說話。
嬌紅便笑道︰「婢妾正尋思著找個機會回夫人話呢!這沒幾天就要過中秋節了,府上都在為這節日準備,而且老太君禮佛也快要回來了,加上先前敬一堂鬧了刺客,這會兒誰還敢生事呢?府上各房各院都安安靜靜的。倒是咱們敬一堂,婢妾暗中留神,發現了兩三個言行可疑的丫鬟婆子……」
嬌紅說著,便將自己發現的情形細細的同春霞說了,見春霞听得連連點頭,她便趁勢道︰「夫人,這一
回敬一堂中正好有機會更換人手,夫人何不趁機將她們幾個也夾在其中攆出去得了,省得見了膈應!」
春霞搖搖頭笑道︰「這一回出去的那幾個里頭不是也有可疑的嗎?這種事兒啊,得慢慢來,可不能一次弄得太多了!要不然豈不是不打自招叫人起疑嗎?再說了,若一下子將這院子里的探子打發干淨了,保不準人家還會送新的來,到時候咱們還得費手腳心思,倒不如留著她們,咱們心里有數仔細提防著,料想她們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豈不是更好!」
「還是夫人想得周全!」嬌紅恍然大悟。
「可我們姐妹只有兩個人四只眼楮,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那些人留在這院子里終究是個禍害,萬一哪天一不留神叫她們竄了空子,豈不是糟糕。難道,就只能暗中防著,不能將她們清除干淨了?」綠袖又不免擔憂。
她這麼一說,嬌紅也不覺憂心起來,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春霞微微一笑,淡淡道︰「目前暫且這樣吧!等咱們有能力、不需要顧忌了,自然不必再留著她們!徐管家不是送來了六個人嗎?山竹和石榴兩個小丫頭絕對可靠,有什麼事兒你們可以同她們多聯系,其他四個,我只能說也不是大夫人或者任何別人的人,心中多半是偏向侯爺和我的,至于將來會不會變,就得看你們的了!等過一陣子從柏夫人那里再調來兩三個,自然也會是可靠的。」
嬌紅和綠袖听了這才放心。
嬌紅略一遲疑,又陪笑說道︰「還有一件事婢妾正要跟夫人說呢!這一陣子婢妾往府上花園子里逛去,倒是無意中踫見了方家表小姐三四回。表小姐她……呵呵,對婢妾倒是好生關心體貼呢!」
嬌紅說著便將方水秀對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都說了,還掠起袖子,將套在雪白胳膊上的一對嵌珍珠金鐲子露出來給春霞看,笑道︰「這也是表小姐送給婢妾的,婢妾推辭不過,只得收下了。」
春霞看那鐲子,十足黃金打制,呈扁狀,有小手指那麼寬,雕鏤著繁復的道道花紋,沉甸甸的。每一只上邊各瓖嵌了三顆雪白的珍珠,每一顆都有指甲蓋那麼大,泛著瑩潤的柔光。一看便是價值不菲。只怕沒有上千兩銀子拿不下來。
「她倒是舍得下血本!」春霞冷笑,見嬌紅欲取下來看意思似是要交給自己,便按住了她的手笑道︰「她既然給你,你就大大方方的收著,盡管帶出去叫她看見你有多喜歡!哼,我就知道這個女人賊心不死!倒也聰明,知道從你們這兒下手!」
「婢妾沒有對她說什麼不該說的!婢妾是侯爺和夫人您的人,絕不會背叛夫人的!」嬌紅連忙說道。
「我自然信得過你們!」春霞笑道︰「往後她若找你,你盡管見她就是,我倒想看看她究竟能隱忍到什麼時候!如果她讓你做什麼,你大可隨機應變應付著,若是拿不定主意,便推說回來想想,同我說了。」
嬌紅連忙答應了。
春霞目光從她那雙金鐲子上一瞟而過,笑道︰「我可不能比她小氣,省得你們抱怨跟著我做事半點兒實惠也撈不著!呵呵,回頭上我房里去,每人挑兩樣東西吧!只不過別帶出來,好好收在箱子底就是!」
嬌紅和綠袖听畢心中大喜,卻是叫春霞這毫不遮掩的大實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陪笑著推辭。
春霞卻笑道︰「這有什麼好推辭的?這都是你們該得的!」
兩人知道她性情素來光明磊落,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便也不再拒絕,大大方方的謝了,心安理得的收下。
尤其是綠袖,原本心中略有的不平一下子便煙消雲散了。
事後春霞叫她們二人挑選的時候,兩人仍是有些遲疑著不敢挑。春霞便替她們挑了,嬌紅的是兩支樓閣金殿步搖、綠袖的是一對白玉絞絲鐲子和一對玉兔搗藥金耳環。算起來比嬌紅的要略略貴重些。
兩人心知肚明這是春霞在補償綠袖——綠袖可沒那麼好運氣平白得一副金鐲子,心下都無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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