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門外冬霜急急的喊,「醒了嗎?快請側妃娘娘出來一下,娘娘的姐姐在樓下。」
「知道了!」他和她停止嬉鬧。
心如急匆匆下樓時,姐姐臉上青紫,頭發蓬亂,眼楮紅腫,模樣實分淒慘,她大驚,奔向姐姐︰「姐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玉憐見妹妹關切的問話,淚水蓮蓮,泣不成聲說道︰「順哥哥——順哥哥搶走了兒子,也把銀子搶走了——」
「怎麼會?這畜牲——」
看來還是她害了姐姐呀,本以為這些銀子能給她帶來好日子,沒想到對于賭紅眼的人來說,這就是希望!她身上的傷也是那畜牲打的,他是在氣姐姐幫著外人欺負他,可憐的姐姐!
一股怒火令她捏緊拳頭,陽給秋火使個眼色,秋火領命出去。
手抱嬰兒的順在賭場里殺紅了眼,銀子片刻流出去,握緊手里的最後一兩銀子,他咬咬牙,壓了「大」,一只手從後面將他提了出來,一個紅頭發凶神惡煞的男子站在他跟前,這人頭發紅中帶黃似一團火,肌膚白暫,眼神噴著怒火像要殺人,身材高他一個頭,一身淺綠長袍武者打份,來者不善!
他慌忙笑臉相迎,「這位哥哥,小弟跟你無冤無仇吧?」
「無冤,無仇,」秋火掏出十兩銀子,「我要跟你賭,輸了拿你兒子來抵!」
順眼中閃著綠光,他看看兒子又再看看銀子,自信的說︰「好,說話算數!」
嘿嘿,這銀子太好賺了!他好歹在賭場混了一年多!
一柱香時間,秋火手里抱著個嬰兒出現在酒樓,玉憐欣喜的撲下去,抱起兒子大哭,心如眼里也噙著淚,王爺用手輕拍一下安慰她。
「還不滾過來?」秋火朝門外喊。
順低著頭磨磨蹭蹭過來,秋火一腳將他踢跪下。
玉憐抱著兒子抽泣,不再看他,他跪著蹭向她,央求她。
「玉憐,原諒我吧?玉憐?我錯了,我真錯了,玉憐,求求你,我發誓,再也不賭了,再賭我自己跳河里去!」
她看他的眼神很冷,絕望如死灰了,她背過身不再看他。
心如見姐姐下了決心,伸手對陽說︰「王爺,借你馬鞭一用!」
王爺點點頭,明白她要干什麼。
冬霜很快去取了馬鞭來。
「叫你欺騙我姐姐?畜牲!叫你動手打我姐姐,我讓你打、讓你打!」她親自揮了馬鞭一下下抽在他身上,那人在地上鬼叫求饒。
「妹妹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誰是你妹妹?你也配?下賤東西!」
啪啪啪,一聲聲馬鞭響徹酒樓。
「娘娘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會了,娘娘饒命啊?玉憐?玉憐?我錯了,我錯了——」順邊護著臉邊求饒。
「喲,這是唱的什麼戲?妹妹我來,小心手痛!」夏墨畫突然出現,他嬉笑的接過她的馬鞭,「妹妹是女子,這是給他撓癢癢呢,還是本哥哥來代勞吧,哥哥就有這嗜好!」
「行!」
她順從的退後,陽憐愛的給她擦擦汗,對于夏墨畫的出現,沒再吃醋,「愛妃累了吧?來,坐下歇歇!」
殺豬般的哭喊聲沒有讓玉憐再心痛,玉憐抱著兒子背對著他,不肯多看他一眼。
一幫人坐在邊上看好戲,最後順的聲音漸漸變小,只有馬鞭的抽打聲,玉憐才請他住手,看著這個暈迷過去的人,她心底愛恨交織,往事不堪回首……
「畫哥哥,把他丟入你軍營吧,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如果只是朽木不可雕,讓他戰死沙場!也算是為他兒子積點德!」心如冷冷的說。
「好,哥哥正有此意,」墨畫嬉笑的提了他出去。
「等他醒了,叫他寫封休書!」心如補充。
「沒問題!」
墨畫手一伸,豎出一個大姆指!
夏墨畫回來後,見父親與大哥氣色都不對,想要溜回房間,被父親訓住。
「站住,又上哪了?過來,一個個整天不務正業!有心在別的女子身上,不如想想怎麼發揚我夏家香火?」老將軍沒聲好氣。
夏墨玉沉默的看著父親,父親蒼老的臉,著淡淡的憂愁,花白頭發閃著銀光。
「玉兒,你已經三十多歲了,還不娶妻要待何時呀?難道要像為父當年?」
「父親?」他無言。
「是為父的錯,不該那麼小將你送走——」
「父親沒錯,是兒的錯!」
他淡淡的說,身在他鄉飽受磨練,說不怨他也不可能,家國天下,父親心里首先是天下和國,骨肉親情都是可以犧牲的!
「唉,不要重蹈復轍,不屬于你的早些放手吧,男兒心胸志在天下,」父親看出他的心事,「再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考慮考慮吧!」
「是,兒退下了!」
老將軍矛頭又對準他,曲夫人及時出現。
「父親也在家呢?哦,夫君,早上出門讓你買的粉,可買了?」她一邊說,一邊使眼色。
夏墨畫連忙答應,「哦,買了買了,夫人讓辦的事,夫君能不從命嗎?嘿嘿,父親,孩兒就退下了啊?」
說完逃也似的和夫人一起回房。
夏墨玉回到心如的房間,人已走,味卻留,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是她的味道,讓他心亂如麻的味道!躺在她睡過的床上,撫模她枕過的枕頭,感覺她就在身邊!
「風大哥——」她嫵媚的臉在他身邊,手模向他的唇,他動情的捉住,嗅過每一寸親過每一寸……她沒有收回相她的手,反貼上她的唇,他再也忍不住壓上她——
「做什麼春夢呢?父親叫你去一下!」是墨畫吵醒了他,回想夢中的情景,他臉上滾燙,起身時發現濕一褲子。
「你該娶個女人了!」墨畫看看他說。
「多管閑事!滾!」他沒聲好氣的喝道。
「哼,兄弟我才懶得管你,愛娶不娶,別濕了褲子丟給我媳婦!」他吊兒朗當的神態令他哭笑不得。
老將軍辦事果然神速,客廳里站著一姑娘,見到他來,父親說︰「這是為父買來的姑娘巧兒,送給你當妾,先收入房內,他日遇上合心意的再娶為正房!」
他看看她,十九歲左右,皮膚黑了些,倒有幾分姿色,衣著破爛,渾身冷得發抖,姑娘向他行禮,他還有點驚慌,「父親這是想孫子想瘋了吧?」
听到他沒輕沒重的話,老父差點沒背過氣去,「你們一個個——不氣死老夫不罷休啊?墨畫娶了媳婦兩個月也沒見動靜,墨含也老大不小了,還沒娶親,你最讓老夫頭痛,再敢不從,軍棍打死!」
「父親不要急,這不是火候還不夠嘛!」墨畫在邊上冒出一句。
「什麼火候?是你不爭氣!你媳婦那麼賢德,又文武雙全,你成天的圍在別人身邊轉,當為父眼楮是瞎的?等哪天為父腿一伸眼上閉也就不吵不鬧了!」老將軍的箭頭轉而指向他,他伸伸舌頭,跑了。
「今天你給我一個準話,要還是不要?」
這真是逼得他不得不從啊!
看著上了年紀的父親,墨玉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那姑娘沐浴之後穿上華麗的綢緞,真是山雞變黃蔦!她倒乖巧,替他收拾房間衣物,忙里忙外。
父親一整天有事沒事在大門口晃,眼楮盯著他,不讓他出府,二弟也被監視著,老將軍的神威用在自己兒子身上了!
晚上吃飯也不讓他出房間一步,酒菜都由下人送進來,門被鎖上。
巧兒一臉羞澀,不敢看他,他則喝著悶酒,兩人都不曾說話。漸漸的感覺到身體的燥熱,不好!他覺察出不妙,苦口婆心的父親竟對他下了媚藥!
真叫他無語!無語!再無語!
這邊,可憐的墨畫在房間大喊大叫也沒人敢開門,他媳婦手一伸,很準確的揪住他耳朵,「吵死了,再吵,我扒了你的皮!」
「哎呀——夫人饒命——松手松手,好痛啊——」他那個夫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不會對她動粗。
「知不知道爹爹的苦心?嗯?」夫人訓斥他,「本想由著你鬧去,本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爹爹看不過眼了,我可沒辦法。」
「好夫人,好夫人,你就饒我這一回吧?」他嬉笑著哄她。
「好啊,那就把你今晚的任務完成吧?只要爹爹不為難你,不為難我,我也懶得和你一般見識!」
「什、什麼任務?」
「上床、睡覺、生孩子!」不愧是女將軍,不拖泥帶水。
「啊?」
「啊什麼啊?你夫人我很難看?」
「不是,我夫人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就是、就是再溫柔一點就更好了!」
「行,只要生出孩子,溫柔一點,本夫人還是學得會的!」
真正是一對活寶!一家活寶!
夏墨玉醒來時,身邊睡的是巧兒,他大驚翻身下床,巧兒羞澀的替他更衣。
「我自己來——」他尷尬退後,幾十年都是別人的下人,現在身份變主子,還有女人在身邊伺候著,這讓他別扭得很。
老管家的內人打開鎖進來,在床上翻出帶血的床單,走出去,他更是無地自容。
「大少爺,老爺有請!」管家的聲音喚回他的失神。
「好!」
他來到客廳,見一長相妖孽的男子在陪父親說話,他身著朝服,身材奇高,那相貌真真比女人還美!舉止優雅,言談風趣。
不用說,這人是傳聞中天下第一美男的表弟曲潤了!只是那眼神好熟悉!笑逐顏開的桃花眼似曾見過!
「表叔寶刀不老,出手果然有天神風範,這下可以抱上兩孫子了?」
「哈哈哈哈……」
父親連這種事都對他講?家丑不可外揚好不好?
他氣不打一處來,「父親?!」他氣憤的低吼一聲。
曲潤見陰沉著臉的他進來,站起身拱手行禮道︰「大表哥!」
「哼!」他一臉的不爽不理他直接坐下。
老將軍雖然很得意自己的杰作,現在當著曲潤的面也不好太露骨,他干咳一聲,開口說道︰「這是你表叔伯家的表弟曲潤,也是當朝宰相。」
父親指指俊男子,又對自己說,「皇上和太後要見你,快去換身衣服跟表弟去吧?有事回來再詳談!」
「是!」夏墨玉陰暗著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