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寶妻 第119章

作者 ︰ 打盹的貓兒

所以,她話音未落,lisa的臉便開始由紅變白,蒼白,很顯然,這枚物證能不能見得了光,拿到許南川那里會不會成為lisa險惡用心的證據,會不會讓她得不償失,這還是個未知數,眼看她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得一干二淨,慕向惜伸手接了過來,對方似乎想要縮回去,可是,已經晚了。

慕向惜隨意的往包里一塞,蹙著眉頭笑,「唉,男人嘛,偶爾換一下口味的也無可厚非,也許他突然喜歡上了這玉石袖扣也不一定呢,好吧,放心,我會幫你帶給他的!」

語氣極其的輕柔隨和,就好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似的,改天記得要送她一份厚禮,感謝她陪伴她家阿川消遣了「一個酒醉的晚上」,只不過這個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還有待考究……而且,這袖扣是不是他的,那也是個未知數……

看lisa左右為難的尷尬,慕向惜暗笑不已,她必定沒有想到她會真的把袖扣給拿過來吧?

可是,慕向惜就是反常的而且是不卑不亢的做了!

她深知,加深敵人對自己的嫉恨怨憤,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這段不可解的恩怨終究是在避無可避的情形下結定了!是的,她本來是想給對方一個台階下,讓她見好就好。

但是,一想到這種惡習風尚絕對不能忍讓,要不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接連發生,沒完沒了的折騰,她以後的日子可不是專門用來對付小三的!

再說了,這個lisa對阿擎做出那樣缺德的事情,雖然一定程度上講她自己本身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但是始作俑者畢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她應該懂得!

所以,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慕向惜提步先走,哪知身邊的女人卻掩嘴,笑意變得既濃又醇,輕搖螓首,表情寵溺而神往,「阿川經常會跟我說一些好笑的事情逗我開心,他說……」故意一頓,媚眼一勾,嬌笑連連,慕向惜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耳朵順便接收了飄進來的話語,「你的技巧……還有待改進……」

慕向惜當場站定。

大腦一片空白。

lisa嗤嗤的笑,拎起那炫眼的黑色鉑金包,扛上一副墨鏡,中國風的長裙貴氣十足,一副時尚女王的架勢,一陣香風,從她鼻翼間飄過,她走得趾高氣昂,抬頭挺胸的沖身邊那些對她觀望的人們點頭示意,星範兒十足得很……

多少次,他把她逼得無力到虛月兌,他猶如吃飽了的大貓趴在她耳邊,綿綿絮語,戲謔的調笑她。

「寶貝,我教你的技巧怎麼總是學不會呢,真是個小笨笨,來來來,讓老公再給你示範一下……」每每這個時候,累得半死不活的她總是想狠狠的罵他,但是連他送到嘴邊的手指她都沒有力氣咬下去,任他在她口腔里捏她的丁香小舌,他得意十足,而她,唯有拿死不瞑目的眼楮看他……

lisa之前所說的話她慕向惜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和計較,不管有多少真假在里面,她統統選擇忽視!那麼,這句話,她敢確定,是出自那男人之口沒錯!于是……

慕向惜徹底被激怒了!

該死的男人,連這種事情都敢跟人說?天!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她慕向惜技巧不行的?不行!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再也不做猶豫,她驅車前往kingloy,來到六十六樓,找了一個空地將包往桌子上一甩,‘砰’的一聲,正在電腦前竊竊私語的兩個女人淒厲的尖叫,正想回頭開罵,一看是她,立即換了‘上帝啊,盼月亮盼星星的終于把你這尊活菩薩給盼來了’的神情,那叫一個熱情啊,笑臉相迎啊,一個趕緊端水一個連忙拉開椅子,慕向惜氣呼呼的坐下,飲了一口水,那兩人正要偎過去說些什麼的時候,她伸手制止了,語氣平靜又冷清,卻帶著一股陰惻惻的氣息,「shut。up!」

安安和萌萌這才發現,此女正在被熊熊燃燒的怒火包圍中……

兩人大驚,將嘴巴捂得牢牢的。

一大杯水,慕向惜慢悠悠慢悠悠的喝完了,可是,心頭的火氣啊,還是沒有壓下去,兩只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楮死死的瞪著那半閉的辦公室大門,然後,像是再也無法隱忍下去了,她用力一拍桌子,起身了,那氣勢,嚇得旁邊的女人們大大的後退一步,戰戰兢兢的看著,這是咋回事啊?

她一字一句的咬出,「我今天跟他沒完!」

「小惜,現在是萬萬不可以進去啊……」

「小惜,里面正是水深火熱的狀況……」

「小惜,我們讓你來是幫忙滅火的……」

「小惜,你可別讓自己引火上身啊……」

……

可是,盛怒中的女人已經听不進去了,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許南川,你給我滾出來,今天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回頭就買一搓衣板給你跪,你不求饒我堅決不……啊……」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砰’一聲,在她出現在里面的瞬間,一個硬皮本就迎面而來,呼呼的風聲擦過她的耳邊,重重的撞到了身後的牆壁,好險!

咦?這是什麼狀況?

平時寬敞無人跡的辦公室儼然一個會議室,沉重得像是有一具靈柩在籠罩著,坐在桌邊的六七個人,重汗淋灕,他們的心跳像鼓聲一樣的轟鳴,他們如坐針氈,站在窗邊的那個高大俊逸的男人,臉色極冷極寒令人無風而栗……

他的眼楮是見血者的瞳孔,一層層的血色在他的眼里濃濃暈開,他犀利,他冷漠,他俊美,他瘦削,他的整個稜角像是被人用刀一刀劈開,把所有的倜儻和暖意都劈落,剩下的只是銳利的弧度,它們鋒利得可以劃傷人的骨頭,慕向惜從未見過這樣讓人寒冷的他,也從未體會過這種身處絕境的滋味,她深深的為面前那些男人們悲哀……

後知後覺的,好痛!

她捂住了臉頰。

上一刻還在雷霆震怒中的男人,張開薄情的嘴正要對著這不知死活的擅自闖入者罵個狗血淋頭,卻在下一刻才看清楚她的嬌顏,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女人!

顯然,他的寶貝被嚇壞了,毫無血色的臉顫抖不已的唇驚恐如麋鹿的眼楮更顯得蒼白惹人憐,他低頭看自己的手,那硬皮本不知何時已經飛過去了,而且,貌似傷到了她……

在所有人將同情的目光轉向這個替死鬼的時候,讓他們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電閃之間,他們的總裁身形移位,來到了那女人身邊,忙不迭甚至是倉皇的將她攔腰抱起,沖後面的人吼叫,「該死的,趕緊去叫醫生!快!快點!」

隨即抱著她來到八人座昂貴青皮沙發上,小心翼翼的讓她平躺,低頭不安的俯視她,拿開她的手檢視她的傷口,可是,入目的情景讓他臉色變幻不定,眸底閃爍著奇怪的光芒,這讓驚魂甫定的慕向惜心旌膽顫,啞啞著聲音弱弱的問,「阿川,很慘嗎?我毀容了嗎?」

可是,為什麼不是那麼痛呢?是不是太痛了所以失去了正常的感覺,以至于痛到了麻木。

所以,就感覺不到痛意了,嗯,就是這樣吧,可是,那得是多麼血流成河的場面啊,她這張臉本來就不夠傾城,那這一下更是讓她面目全非得沒法見人了吧?

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那些本來還在椅子里正襟危坐的男人們一個個圍在了四周,翹首看著正處于圓中心的她,一個個臉上也是那種難以理解的表情,其中,那個正要撥打電話的人也猶豫了,試探的問,「總裁,還叫醫生嗎?」

「不用了許南川有氣無力的揮揮手。

慕向惜一下子急了,驟然睜大眼楮,死死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嚴重得需要動刀了?」

「乖,相信我,不需要!」他向她保證,面色嚴肅的保證,而且,豈止是不需要,就連一個ok繃,也是多余的,這根本不叫擦傷,只能說是被厲風輕輕的刮了一下。

然後,留下一條粉紅色的印記,比他的一個吻都來得清淺許多,所以,他臉紅了……不因別的,只是他剛才在部下面前,失了多年的威儀……都是面前這個女人的功勞,等等,剛才她進來的時候貌似說了一些話……他凝眉回憶……

臉色越來越見陰沉,聲音也帶了幾分冷意,「寶貝,你剛才說什麼?」

那幾人面面相覷,他叫她寶貝耶寶貝耶!

「什麼?」一邊模臉一邊隨口問,慕向惜還沉浸在自己差點被毀容的劇烈余波中。

「搓衣板是吧,嗯,還真是新鮮得很……」他的語氣低柔輕緩得要命,捏著她下巴的手卻用了一些力氣,力道之重讓她覺得疼痛。

慕向惜身體一僵,驟然抬頭,這才發現他的眼眸如同寒光利刃,他的薄唇內吐字如冰,混沌一片的腦海里飛速許轉,那些暫時被嚇得縮回去的火氣再次被他點燃,全然不顧房內瞬間的安靜,在場人事都成了無關緊要的背景,她的委屈來得那麼凶猛,劈頭蓋臉嘰嘰喳喳。

「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說清楚,我真的那麼菜嗎?我真的就不如別人嗎?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我在你眼里怎麼做都不能讓你滿意是嗎?我都盡力配合你了我還能再怎麼做?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是愛我的身體多一些還是愛我的靈魂多一些,我被你折騰得像是死魚一樣,我有什麼技巧還能風雨無阻的發揮得出來?」

一堆語無倫次絲毫沒有什麼營養可以提取的抱怨之後,他總算抓住了幾個重點詞匯,用他自己發達的思維來編織她的意思,「身體?死魚?技巧?」

一絲笑意在他眼底漸漸泛開,他輕抿著唇,凝視著她……

慕向惜看他笑,惱意又盛了幾分,「好吧,既然我沒有技巧,你干嘛還要不夠,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嘛,我……唔唔唔……」

終于,她的聲音消弭了,全部落進了他柔軟灼~燙的口腔之中,他霸道的將她的唇全部封住,阻止了她接下來更為雷人的叫嚷,她細微的掙扎始終被他鐵鉗似的手掌所掌控,她的吱吱唔唔也被他的索吻所吸引了注意力,他不依不饒,他忘~情得讓她驚嘆,未合上的眸子里是頭頂上方幾張放大的好奇的震驚的男人們的臉,天啊,他們竟然還沒走?

她推他,他不肯停下,直到他心滿意足了,這才將她放開,看著她足夠水光瀲灩的唇,張開了勝利的笑容,而慕向惜,一張清顏全部嫣紅,一顆腦袋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鑽去。

他起身,故意不給她做擋箭牌,小丫頭還想跟他強硬,看來是該給她點顏色瞧瞧了,慕向惜失去了她的庇護,不得已,將臉深深的埋在旁邊的軟枕里,久久的不肯抬頭,用耳朵收集周圍的動靜,在枕間的縫隙之外用眼楮余光看他的一舉一動……

許南川悠閑的在辦公桌前站定,鷙冷眸光如出鞘冰刃,「都看夠了嗎?」

當事人已經恢復正常,但是觀看者還沉浸在剛才激~烈的舌~吻中……

听到總裁大人陰鷙的聲音,他們乍然一驚,抬頭,正對上他森寒擒著他們視線的雙眸,立刻恢復常態,規規矩矩的聚攏過來,凝重的氣氛,再次籠罩了這個空間,許南川的眼光掃過這幾位董事,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他們精明,貪婪,狠毒,十多年他放~縱他們的貪婪,壓榨他們的才智,吃定了他們不敢與他相餑。

他允許他們做盡惡事,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這,是他對待有才能之人的手段,也是他的許氏能夠蒸蒸日上的理由。

「我剛才說過了,要查清楚上官集團背後的每一個董事,不管他們出什麼價格,都給我買進他們手上的股票,我不管你們采取什麼手段,一個月內我要上官集團在中國的全部股權!」

董事們躲避著他的視線,其中一名用手指撫撫濕透的衣領和頸子後說,「我們是把它收並過來,還是把它拆散零賣?」

許南川的口吻里透著危險和肯定,「惡意清盤,我要讓他們的股票成為一錢不值的廢紙!」

董事們悚寒!

慕向惜也陷入了恐懼之中,許南川,這不是她所熟知的許南川!在眾人面前他掩其鋒芒,可今天,為什麼又要如此的強勢和咄咄逼人,他這是為什麼?想到他手腕上那深深的傷痕,她不由得打了寒戰。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對峙,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進行著激烈的廝殺,商場上,暗地里,耍盡手段和心機,只為了心頭那無法磨滅的憤怒。

直覺上,她知道,雖然一開始是她的原因掀開了血~腥的帷幕,但是後來的一系列事件,實則就是男人們之間的戰爭,上官擎嗎?不,不僅僅是他吧!

上官家兩兄弟的情意,她有深深的感觸,以前就因為阿擎對她的愛慕,上官勒差點將她當街掐死,因為他不允許他親愛的弟弟淪入和他一樣的境地,愛人就要愛到天荒地老愛到生死糾纏,這並不是任何一個男人所能做到的,但是他們上官兄弟顯然都是痴情種子。

所以,現在,陷入情傷的弟弟被大哥所疼惜,上官勒那種瘋子能做出什麼瘋事,她一點兒也不奇怪!怪不得,怪不得齊絕最近都不跟她聯系了,這其中,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隱情,他們都在瞞著她!

「向惜,你在發抖……」顫抖的身體,落進他雙臂之間,耳邊,是他的溫柔細語,他的唇在她頸間徘徊,他的輕嘆猶如一記一記的樂音蕩漾在她的肌膚之上,她這才清醒,近乎虛無的笑笑,躲開他的侵襲,冰冷的手指撫上他最近明顯消瘦的臉龐,心疼又帶著怨意問他,「你們都做了什麼?」

「寶貝,不要問,你只需要用眼楮看著就行,記住,要給我全部的信任,讓我安心讓我給你幸福的感覺讓我給你我全部的愛,知道嗎?等我,等我一個月就行了,那一天,我在我們兩人的公寓等你回到我的懷抱!」他生日那天的約定,她當然記得!還有一個月呵,多麼漫長多麼讓人翹首企盼,卻又帶著幾許心酸幾許不安幾許感動。

「你知道我……」

粉唇被用指尖點住,凌亂發際垂在眼前,眸里是絲絲挫折和認命,更多的卻是承諾,他說,「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放心,我不會對他做傷天害理之事,雖然我知道殺了他能夠讓此事一了百了,但是我不願意看到你傷心,所以,我只要他輸得口服心服,我要他徹底的放棄你,要他認清他自己的感情,找到屬于他和elvira的幸福,而我們,永遠在一起!做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你和我……」

他的手,不知不覺間在她身上徘徊撫~模,挑~逗著她敏~感的地方,她臉色躁紅不堪,想要推開他又有些不舍。驀然,猛地想起今天要來質問的事情,又想到剛才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的窘迫,她一臉的落寞,「本來是找你報仇來者,沒想到一波三折,對你的一股子氣焰也快要消失了,哼,都怪你!」

他低低的笑,「是誰惹了我的寶貝?」

「除了你還是有誰?」

「哦?說來听听他把耳朵送到她唇邊,她張口,硬是沒忍心咬下去,怒氣沖沖不解氣的照著他的後背拍了一巴掌,「你說,你是不是跟lisa說我們的床~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厚臉皮呢,你跟她上~床了還是怎麼做了什麼苟~且之事,說!」

「老婆,你覺得我做得好不好?」他的語氣曖昧異常,他的眼神飛起邪意,慕向惜一愣,「什麼?」看他手指在她腿心指了一下,她頓時羞怯不已,卻不得不點頭,悶悶不樂道,「好是好,可就是太好了,所以你才看不起我

他嘿嘿一笑,「這個,我確實是看不起你,你反思一下啊,你每次不都是搖白旗投降于我?」看她動怒,他連忙安撫,「做禽~獸呢,我只對你一個人有興趣,你覺得我被你壓榨完了之後還有精力爬上別的女人的床嗎?」

「明明是你壓榨我!」

「你覺得為什麼我總是要不夠你?」

她皺著眉頭吱唔了半天,才得出一個結論,「你你你……你jing~蟲太多!」

那可愛的模樣讓他又是哈哈大笑,「因為只有你才能讓我醉生夢死,讓我虎虎生威,嘗過了你的滋味,對別的女人,已經沒有任何幻想了

女性的虛榮心再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心里的火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卻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那你還總說我不行

「就是因為你太澀,我才喜歡,這樣,我調~教起來才有成就感嘛!那些自認為很性~感很妖嬈的女人,她們擁有嫻熟的技巧,但是我要的卻不是那種,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技巧不好的,這也不行嗎?」

「你跟她說了?」

「是啊

「你!」一巴掌拍上他的額頭,那性~感的發型立刻被她弄得亂糟糟了。

他也不氣,寵溺的搖頭嘆氣抓住她的手按在他懷里,慢條斯理的解釋,「老婆,如果我對面坐著一個還算漂亮的女人,她用一只腳伸到我腿上做些挑~逗的小動作,還向你明面上不停的拋媚眼,而我,非常從容堅定的告訴她,我喜歡的,是我家那青澀的技巧差得不能再差的小女孩,你說,你還會舍得讓我回家跪搓衣板嗎?」

「不舍得她吐吐舌頭,心情被他這只大貓舌忝得美麗無比,就連這周圍的空氣都含著蜜,她愜意啊,非常慵懶放松的躺在他懷里,滿足的表情毫不掩飾,讓他禁不住失笑,一個吻,落在她指間的信物上,了然于胸的問,「她一定也拿這戒指說事了是嗎?」

「嗯,說我是小孩子哼,小孩子就小孩子唄,她就是他的小女孩兒,這又什麼不好?不是有句話叫‘愛妻如囡’嗎?他把她當作女兒一樣愛護,多好多幸福!她求之不得!讓那些人窮羨慕吧!

「我為你去訂做一款腰鏈的時候,她恰好在珠寶店挑選戒指,讓我幫她參考一下,她看到了一款和我們的素戒相似但是絕對不相同的款式,我說,它只適合純情專一的女人戴,于她,不合適

慕向惜嘖嘖嘆氣,「你嘴巴好毒!」

他非常虛心的接受。

她撇撇嘴,「那她是不是拂袖離去了?」

「好聰明的寶貝,來,啃一個抱住她就是一個深吻,吻完了卻說,「她沒有離去,她愣在了當場,我先走了慕向惜真想給他一拳,平白無故被他親了又親,不過,她現在的心思又被另外一個事情給挑得高高的,「什麼腰鏈?」

「喏

他變戲法一樣從貼身口袋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紅絲線串著的一枚枚小巧精致的心型羊脂玉,淡淡的黃白色,溫潤光滑,簡約唯美的風格是她喜歡的,她驚嘆,捧在手心撫模著,「好漂亮!」

撩開她的衣服,他為她佩戴上去,動作溫柔,聲音低沉悅耳,「昆侖山脈北緣所在的位置,是幾十億年前的白雲岩沉積階段,那里曾經是一片淺海地帶,有大量的碳酸鹽和鎂質的沉積,前不久在那里發掘了迄今為止地球上年齡最為久遠的玉石,體積很小所以很珍貴,我把它買來了,做成這個腰鏈,人說玉通靈性,還有保健作用,不管是真是假,就讓我做一個庸俗的男人吧,我許下了心願,希望它能夠讓我們的緣分像它的歷史這麼久遠,肉身會亡但精神不滅,還希望,它能夠讓這具我最愛的身體孕育我們的子嗣……」

懸掛在鋼絲上的平衡轟然倒塌,心里的那根弦被柔韌的手指撥動,她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流淌了下來,一串串如斷線珍珠,透明無比地滴在他的手心,止也止不住,輕輕伏在他肩頭,「可以嗎?這麼久都沒有……」

和他每次做都沒有什麼避孕措施,就連醫生都說不行,所以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一想到這個問題,她就不由得心頭大慟,他搖頭,「我把你身體的詳細狀況寄給了美國最權威的一家醫療機構,他們正在研制一種藥物,反饋過來的消息證明,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快,我們就可以如願了

「真的嗎?」

「嗯!」

她喜不自勝,淚水更加洶涌了,美麗的人兒飛舞在他為她編織的美好天地之間,這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國度,這方世界,沒有人能夠隨意的打擾她的心情,因為有他在。

他將胸口借給她,默默的等待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微笑著,用食指梳理她的頭發,將錯亂的發絲攏到後面,撩開她的衣領,在她肩頸處烙下一連串的印記,看那個地方足夠紅艷了,這才用衣服遮掩上,舉止間全是佔有的意味,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專門來這里找我,就是要興師問罪的嗎?這不像你,向惜,老實交代,還有別的目的嗎?」

她不說話,他又開始找尋她的嘴,他要從她的吻里得知答案,她不知道能否給他答案,在這樣幸福的時刻,什麼都是多余的。

她沉淪在他的吻中,他的吻深厚,他的吻安定,他的吻吻盡了這數年來的思念,在這個安靜的地方,他們就這樣的相擁相吻,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人間,忘記了他們還要在這個世界上沉浮,忘記了工作,忘記了將要面對的世界,這種沒有任何雜質的吻,吻到心底的最深處,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曾經以為,自己不喜歡說話,但是她喜歡音樂和文字,現在卻發現她連那些都不喜歡了,她喜歡這種心靈相通的吻,戀上他的吻,吻干她心底的淚水,戀上他的吻,吻走她所有的憂傷,戀上他的吻,吻盡她那漂泊的情感,戀上他的吻,吻走她的寂~寞,戀上他的吻,吻完這繁華塵世間的浮躁,多少次無語問天,誰能賜她,浮歡錦年,而他,在今天為她做了完美的解答,這樣的答案,真好,這樣的吻,真好!

等心緒平靜,等啜泣不再,她抬頭,揉著紅紅的眼楮,說,「我來,其實,是想看你,好久都沒有看過你埋頭工作的模樣了,每次見到你都是在暗夜里,我不滿足,所以,控制不住這個念頭,借著質問的口號,闖到這里,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他點頭,「傻傻的,可愛極了!」

她笑,「那我回家跪搓衣板吧?」

「好他點頭,毫不遲疑的。

「可是家里沒有她為難了。

「沒關系,一會兒咱就去買

「你好狠心

他笑而不語。

辦公室的門在外面被人敲響,得到他的允許之後,探進來一顆腦袋,安安唯唯諾諾的問,「許總,可以下班了嗎?」

「這也要向我請示嗎?」許南川擰了眉頭,好笑的問。

「晚上不加班,可以嗎?」

「我說要加班了嗎?」

「沒說!絕對沒說!」她眼楮閃閃發亮,「那,明天後天的雙休日也不用加班嗎?」

「你想加班也可以啊他淡淡的說。

安安連忙擺手,可是,心里卻又有一番言辭,明明這幾天不加班到深夜他不放人的!他大老板還敢義正嚴詞的矢口否認?果然,心情好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好辦,慕向惜這尊活菩薩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把她男人哄得這麼開心,一掃連日來的風雲變幻,果然是請對人了!

安安好不容易才掩飾了內心的激動,向看過來的慕向惜擠眉弄眼,示意她出來一下,可是,許南川卻不放人,強勢的手臂攬住她要挪動的身體,語氣不爽,「還有事?」

「沒事!絕對沒事!你們繼續……」

臉色大冏的女人轉眼間消失在他們面前。

到現在,慕向惜也稍稍明白為何安安會爽約轉而讓她來到這個地方了,原來,只是為了安撫這頭暴躁的獅子啊,想到剛才他對待屬下的凜人態度,那些一個個都比他年齡要大許多,他竟然一點兒顏面都不給,還真是冷血得很,想及此,不由得一陣不滿,「你對待下屬就不能稍微態度好一些?」

「怎麼,你看上這些老頭中的誰了?」

熟悉的諷刺的尾音,她一听,立即火冒三丈,推開他起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抱住,「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

慕向惜沒好氣道,「反正你又不是針對我,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跑來這里專門撫慰一個脾氣暴躁又變化無常的大孩子,也不想把時間用在對付你的那群瘋狂的愛慕者,喏,據說這是你的袖扣呢,給你過目一下

「是嗎?」許南川接過來,不屑的撇撇嘴,就好像這東西跟他掛鉤是侮辱了他的身份,順手就要扔到旁邊的垃圾桶,卻被慕向惜當作寶貝一樣奪過來,「別扔別扔,貌似很貴,可以賣掉換錢

「你這女人,我很窮嗎?」言外之意,身為我老婆,你這麼替我省錢也太寒酸了吧?

「我窮啊慕向惜趕緊叫屈,紅著臉不情願的嘟噥著,「前天陪兒子去世紀游樂園,門票都是他出錢買的!你沒看到那賣票人是怎麼看我的,就好像我榜了一個小大款一樣,很丟人現眼耶!」

許南川笑了,「嘿嘿,你就窮著吧,這樣你想跑哪兒都不能跑,我和兒子也不用麻煩著去追,多好!」

一句話,似乎又挑起了那敏~感的話題,慕向惜心里一動,看他神色正常,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最終,袖扣還是被他沒收了過去,他有些工作需要繼續,而她,不願意坐在這里安安靜靜的看報紙,也不願進去睡覺,就溜了出來,安安她們恰好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看她出來,趕緊聚攏過來,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在她唇上看了又看,一臉的jian笑,「嗯嗯,腫得不輕啊,看來沒少在里面受到蹂~躪

慕向惜羞紅著臉模了一下,有些別扭的開口,「安安

「小的在

「許南川和我……那個那個方面,呃,你這麼se的人肯定能听得懂,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你覺得我比他,更那個……不行一些嗎?」

話音剛落,安安立刻不留一絲余地的大聲嘲諷,「那還用問?你和他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嘻嘻,就因為不是一個層次的,也許才能配合得融洽啊,你想想,兩個人如果都是頂級高手,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每個人都想壓倒對方想讓對方臣服,這怎麼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呢,所以,安了,你就是天生被他制服的料!」

慕向惜臉色紅了又白,變了又青,最後,囁喏了一句,「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這相當的傷自尊啊!」

「被這樣優秀的男人愛著,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啊,你別不知足啊!」

腦門被她拍了一下,慕向惜撫了撫,「你們呢?也是被制服的料兒嗎?」

「那怎麼可能?」

「我們可是新時代的女性!」

「對啊對啊,怎麼可以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是啊是啊,絕對要佔據主攻的優勢地位!」

……

你一言我一句,她們暢所欲言,絲毫沒有顧慮到旁人的感受,仰著脖子激~情慷慨的發表了一番聲明之後,猛然才意識到慕向惜瞬間蔫了的神情,她們立刻換上了干巴巴的笑容。

「小惜啊,你看吧,我們是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女人呢,就要有不同的策略,反正兩口子在一起啊,一個太強一個就會不由自主的弱下去,我們許總是強勢的男人,我們倆也是傳說中的女強人,你呢,就是那個柔柔弱落的賢妻良母型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嘻嘻嘻……」

「你們……」慕向惜捏了捏額頭突突直跳的血管,真是要被她們給氣死了!

「你就認了吧!」

「對!從了吧!」

兩個女人,一個狼一個狽。

終于,她從唇里吐出兩個字,「滾吧!」

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她听到這種鬼言論,她雖然承認自己是弱勢一方,但是傻瓜也知道強勢一方是人人都想做的。

唉,她早該有這個覺悟,可是,奈何總是不能夠硬著心腸做到,而且,她們說得沒錯,許南川這種人呢,似乎天生就該是被人服從的對象,而她,悲兮慘兮,恰好栽到了他的手里,認命吧!

當天晚上,她跟著他去了下沙路的公寓,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嫌棄她家的隔音效果太差,慕向惜雖然沒有直接接到鄰居的投訴,但是偶爾下樓遇見,他們總是拿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

而且,那里面所要表達的意思太明顯,擺明了就是說,看她這麼柔弱的女孩兒,怎麼也想不到晚上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用斗量啊。

慕向惜那個尷尬啊,多少次讓他小點動靜,他一概不听,這下好了,被人嘲笑不說,萬一以後因此被人聯名上訴遭到驅逐,她就丑大了!

將這個擔憂給許南川說了,希望他能夠考慮一下她的難處,不要把這種二人的私~密事鬧得人人皆知,誰知道,听完之後他卻說得極其的張狂,「很好,我們再接再厲!不收到驅逐令誓不罷休!」

「你是不是故意的?」司馬昭之心!

「天知道!」他笑得高深。

她搖搖頭,有他這種風靡的男人,她想低調做人都辦不到。

周六的上午,是慕向惜最為向往的賴床時間,身邊那人似乎因為什麼事情一大早就離開了,在她耳邊說了一些什麼話她完全沒有听到,依稀听到他的手機一直催命似的在響,肯定是公司又有了什麼突發事情吧?這樣想著,她伸手去抓鬧鐘,已經十點鐘了,在起床和不起床之間猶豫了良久,最後卻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看到那號碼的時候,慕向惜瞬間呆滯,他?!

有些難以置信的接起,「上官勒?」

「小家伙,知道你懶,所以挑了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竟然比原來更懶了,絕兒這點肯定是跟你學來的

心頭一暖,時隔多年,他竟然還記得她的習慣,對她的稱呼還是那麼隨意那麼讓人懷念,想起上次一別,他們的確有夠久的時間沒有見面了,他的聲音,無論經過多少風霜多少時日,依然歷久不變的磁性悅耳,好听得很,唯一跟以前不同的是,收了銳利的鋒芒多了經世的歲月沉澱,像是大哥哥一樣的關切,柔柔的暖暖的,熨貼著身體的每一處神經,一時之間,眼窩有些濡濕,聲音啞啞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和慵懶,「你回國了?」

「沒有

似乎受到了她的感染,對方也沉默了很久,低緩的問,「還好嗎?」

「好

又是相對無語。

最後,還是他率先驅散了這樣讓人充滿感激和莫名傷感的氣氛,語氣里帶著一抹戲謔,「听說最近你把阿擎整得很慘?」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很不開心

淚水不知怎麼就淌了下來,心里有不明的委屈在擴散,「這麼多年不打電話,終于盼來了卻還是專門來罵我的不是責怨,卻讓听者不免有了負疚之感,縱然是無情冷酷的男人,听到之後也會不由自主的軟了心腸,愣了一會兒,他不由得彎了唇角,寵溺的語調帶著唏噓的感嘆,「大哥我怎麼舍得罵你?」

她不發出一絲聲音,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小惜……」

她撲哧一笑,繞開了話題,「你的絕兒怎麼樣?」

「她懷孕了絕對的喜不自勝。

「真的?」慕向惜驟然又驚又喜,感動得差點從床上跳起,興奮過後又忍不住嗔她一句,「她都沒有跟我聯系

「她的身體,以前受過創傷,所以不能受到任何風吹草動的刺激,我陪她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真的很好很幸福,真想這樣一直過下去,只是你知道,阿擎和你的事情,始終讓我放心不下……」

「我知道,你愛他勝過于自己

「所以……」他頓了頓,「我擅自對許南川出手了

他停下,等待著。

慕向惜疑惑了很久才終于明白過來,捂住喉嚨里的低呼,「是你?那次對許南川出手的幕後之人是你?你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嗎?」那麼重的槍傷,差點沒有把她嚇去半條命!

「相信我,只是給他一個警告而已,我不會讓他死!」

「你不知道那次,他傷得好嚴重,我……」

「小惜,男人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別再那樣做了,我受不了……」

就算知道他不會因此而喪命,但是她是真的無法承受那種折磨,看到血從他身體里流出,那比痛在自己身上還要淒厲,她寧願替他痛,也不願意看到他躺在那里無法動彈,所以,越想越害怕的她不由得放高了聲音,「你說,你是不是對他下手不止一次?」

「……三次而已

「而已?」

看她動怒,他認罪的態度也非常不錯,「好吧好吧,今天打電話呢,就是向你坦誠交代,我從現在起,收手不干了,我做一個合格的旁觀者還不行?」

听他這樣說,慕向惜總算放下了一顆心,她相信他說到必能做到,所以,也不再對他多加苛責,這時,他再開口,已經換成了被害一方的語氣,「小惜,你以為他許南川是挨打的軟柿子嗎?他差點把我們上官集團在中國的股份全部吞掉,幸虧我及時為自己留了一手,要不然肯定被他搞得慘不忍睹,雖然我不在乎那點錢,但是好歹不能輸得太沒面子吧!」

「你活該!」

她咯咯的笑,他也跟著笑,他釋然的態度根本沒有把這場輸贏放在眼里,似乎感情之外,金錢和利益,都是過眼雲煙……慕向惜忽然有些崇拜他了,這個男人,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他殘忍的手段和做法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可是現在呢,得到了他一生的摯愛之後,似乎一切都放開了,跟現在的他交談,更多體會到的卻是一個入定之僧所該有的智慧和豁達,讓她不由得神清氣爽又暗暗的為齊絕祝福。

被這樣的男人愛上,一開始是徹底的瘋狂,到後來,是極致的隱忍,最後,一切塵埃落定,撥開雲層見得驕陽,他們的愛,比任何人都來得深摯,歷久彌香,讓神仙都羨慕一番,想到自己,想到她和許南川,終有一天,也可以這麼幸福這麼安逸吧?

「小惜,絕兒很想你

「我也想她,想你,想你們的孩子!」

真想立刻見到他們!

這份思念,這份幸福,真好!

「所以,阿擎起初是不知情的,後來大抵也知道了,卻一直沒有問過我什麼,我想,他最近一直很頹廢所以不願意理任何人吧,但是許南川,他一直都知道……」

說完這些話,兩人間的信號就終止了。

慕向惜卻久久的難以平靜下來,想起阿擎被她打了一巴掌時候的眼神,失望又淒涼,他失去了她的信任,這信任,是積攢了多少年的情感啊,那是她第一次懷疑他的用心,他肯定傷心死了。

又想到許南川,想到他就這樣放任她誤解阿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又怎會不知?一方面,他不願意多談及阿擎的事情,另一方面,毫無質疑的是,他有他的私心,他想讓她就這樣誤解阿擎,他不想看到她和阿擎再有什麼糾葛,他想一次徹底幫她斬斷這層聯系,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一整天,她都在徘徊著要不要去找阿擎道歉,可是,她知道許南川肯定會有些微辭,所以,她決定明天再去,晚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躲進去被窩,而是半靠在沙發里,窮極無聊的听著音樂等他到來,迷迷糊糊之間,像是被什麼異響吵了睡眠,她揉著眼楮起身,朦朧之間,發現了身上搭著的毛毯,一旁還有他的外套,側頭看去,衛生間似乎還透出一絲光亮,他來了?這麼晚。

她走過去,透過門口的縫隙往里看,果然是他!

健美的身軀,強壯雄渾的體魄,除了手腕上那條傷痕之外,別的地方都已經不見了印記,想起上官勒說過的話,男人沒有她想的那麼脆弱,是她太過于大驚小怪了嗎?

他們之間的打打殺殺,他們可以一笑置之,而她,卻在圈外為他們擔憂,在他們這里,身體的傷害似乎遠遠比不過心里的創傷。

許南川和阿擎都是如此,身上的傷假以時日可以慢慢愈合,可是這心傷,卻讓他們難以忍受,許南川的外傷康復了,可是,阿擎呢?他現在肯定很不好很不好吧?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這麼久也沒有聯系他,他必定恨死她了!如果她道歉,會不會得到他的原諒呢?

「要一起洗嗎?」

一道調弄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明原因的嗤笑打斷了她的沉思,驀然抬頭的女人尷尬的擺擺手,「呃……我洗過了……」

「過來他勾勾手。

思索了一下,慕向惜還是走了過去,她的柔順似乎並沒有讓他滿意,在她剛回頭把門重新關上之際,一個帶著豐富泡沫的沐浴花迎面飛來,她的身上臉上都沒有幸免,極其狼狽的接在懷里,單薄的睡衣瞬間就被水浸濕了,她略有薄惱,沒好氣的重新砸給他,轉身欲要離開,卻在後面被他拽住了胳膊,腳下一滑,她身形不穩的倒進了他濕漉漉的懷里,這下,不洗澡都不行了,她拍他,「你干嘛?」

「這句話應該由我問出口吧?」

斜睨著她,用那種她以往最為熟悉的眼神,慕向惜一個呆滯,這才記得一個事實,似乎什麼心事也躲不過他的法眼,可是,這明明是他應該感到心虛的不是嗎?

他瞞著她,而且是刻意的隱瞞著,讓她誤會別人,這個別人還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而他在一旁得意的看戲,所以,該感到臉紅的是他吧!

躲過他炙~熱的眼神,她繞到他身後為他擦背,他僵直著身體,擦干洗手台前的鏡子,從里面看向有些不情不願的她,冷哼一聲,「上官勒給你打電話了

手下的動作停止,她望進去他黑幽幽的眼楮,「你看了我的手機?」

「你有什麼是需要對我保密的嗎?」

他的目光不躲不避,似乎他做的事情很光明正大,而她,有避嫌的可能!

這種感覺讓她難以忍受,故意往他寬厚的背後躲去,囁喏著,「沒有是沒有,不過你不經我允許……」

驀地,他走開一步,「那好,我以後不會看!」她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他用水沖洗身上的泡沫,那水是冰的,他沒有開熱水器,她感覺自己都在瑟瑟發抖,而他,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後背因氣憤而糾結的肌肉散發著微微的熱氣,她知道,她把他惹怒了,可是,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也不準備向他道歉。

放下手里的東西,她按了開關準備燒點熱水,順便把自己也給沖洗一下,哪知她的手剛落下,他就在下一瞬將開關給按了,存心不讓她如願,慕向惜有些無奈的氣結,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小氣鬼……啊……好冷的,許南川,你混蛋!」

穿了睡衣的身體再被冷水一激,更是讓她凍得牙齒打架,而他的那只鐵臂,卻執意的將她按在身前,將花灑對著她,沒頭沒腦的讓水柱沖下來,水花四濺,她躲也躲不開,直到她嗚咽著鑽在他懷里求饒,他這才放過她,為她開了熱水,懲罰性的咬她有些發白的唇,粗聲粗氣的吼她,「讓你悶頭悶腦的不理我,以後再敢這樣,我把你泡在冷水里一個晚上!」

如此孩子氣的威脅,從他的嘴里出來卻不覺得突兀,他就是能夠做到,他把成熟和青澀演繹得如此和諧,這就是許南川!

終于獲得了一點兒溫度,她低頭,「我哪有不理你?」

「那你躺在外面凍自己干嘛?跟你說多少次要躺在床上等我

「我睡不著

「所以就坐在那里等我回來方便質問我,是嗎?」

「我不該質問你嗎?」

「怎麼,心疼他了?」

「我不該心疼嗎?」

他的臉色越見深沉,而她,艱難的仰著臉與他對峙,剛才他的行為挑起了她的抵觸情緒,所以,現在讓她屈服,那是不可能的!

許南川冷冷一笑,推開她去拿毛巾,擦干了身體在腰間纏了一條浴巾就出去了,門被他摔得很響,竄進來一陣淒淒的涼風,等慕向惜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穿戴一新拿著鑰匙要出門了,看了看外面黯沉的天色,她詫異的追了過去,「你現在就要走嗎?」

他瞥也沒瞥她一眼,往門口走去,彎腰去換鞋的時候,慕向惜出乎意料的跑到了他前面,拿起他的皮鞋躲到了客廳最角落的地方,遠遠的與他對峙。

許南川擰了眉頭,臉上是一種奇怪的隱忍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拿過來

「許南川,你不要一提到阿擎就動氣好不好?這樣很不理智!」他們需要好好談談!他這樣揚長而去,兩人又要陷入僵局,她不願意看到,他肯定也不希望吧?

他向她走過去一步,她將鞋子背到身後。

他的唇角,終于彎起了再也無法忍住的笑容,「慕向惜,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小無賴

他靠近過來,伸手環抱著她從她身後將鞋子拿過來,慕向惜別扭的低頭,順勢摟住了他的勁腰,「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他點頭,「我知道

「那你還走嗎?」

他只笑不答,用唇感觸了一下她果~露的肩膀,「很涼

「剛才那水很冷的,你都不怕把我弄感冒的

「我一時氣極了,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生氣了你就離得遠遠的,不要理我,而你呢,竟然還偷看我洗澡,嗯?」

「你好看嘛,所以我就看嘍

他悶悶的笑,帶著一絲自信一絲欣慰,拉了沙發上的毛毯將她包住,來回搓揉著讓她獲取熱量,邊做這些邊說,「剛才接到一個電話,有人邀約,不得不去

一听是這樣,她立刻抬起了頭,眨巴著好奇和疑惑的眼楮問,「邀約?這麼晚了!」很自然的,她聯想到了那豐富多彩的酒吧夜生活,他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的說,「小傻瓜,不是女人

「是我認識的人嗎?」

「有興趣?」他問,她點頭,是的,她是非常的有興趣!如果是公事,他不會用閑聊輕松的態度對待,所以,極有可能是私事。

看她充滿期待的眼神,他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做出了一個決定,「寶貝,想不想看你老公賽車?」

「賽車?」這個新鮮的詞匯讓她眼楮大放光彩。

「進去換衣服,穿得厚一些,外面風很大

「嗯

她樂呵呵的進去,腦海里閃過f1賽車那動感刺激又驚險的畫面,庸庸碌碌的生活過得習慣了,總覺得那些離自己太遙遠。

今晚,他竟然要帶她去親身體驗一下,這種感覺讓她心頭燃了一把火,這股興奮的勁頭直到她坐在前往賽區的車子里,還在撲騰撲騰亂跳,左手被他攥在手心,一手駕車的男人目視前方,聲音飽含磁性,「向惜,隱瞞了你,是我不對,只是,我覺得,那是對你和他最好的解決途徑

慕向惜看了他很久,直到他耳根飄過一抹紅痕,這才轉頭看向窗外,唇角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對于阿擎和她的事情,她承認,她確實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辦法,而他將錯就錯,讓她邁出了前所未有的一步。

可是,知道真相之後的她,心里的痛是那麼的明顯,她對阿擎,始終不能做到置之不理的殘忍,這是很早就注定的事情,還有,許南川終于還是說出了‘不對’這兩個字,對于他來說,肯定是很艱難的吧?那麼,今晚她做一個‘小無賴’的努力終于還是沒有白費。

兩人一路無語。

遠遠的,剛駛進去半山腰碩大的停車場,她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平時白天空曠無人的地方,今晚卻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許南川剛將車子停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從里面鑽出來,瞠目結舌的看著這片盛況。

許南川走過來,拉著她往人群里鑽去,不多時,便來到了眾人聚集的中心地帶,迎面走來的一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封子勤和慧姐,乍然一看,慕向惜差點不認識這個女人。

大寒的天,她穿了一件僅僅能夠裹住tun部的亮紅色裙子,上面是瓖著鑽石的衣服,整個人熠熠發光,直到面對面看了很久,她才訥訥的叫了一聲‘慧姐’,驚詫又震驚的表情將另外幾人逗樂了,慧姐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喂,你這土包子

「你這暴~露狂!」慕向惜毫不示弱。

「你還敢給你慧姐頂嘴?」兩手叉腰做母老虎狀。

「我就頂了又怎樣?」

「過來,把一身臃腫的皮給我月兌掉!」

「我偏不!」說完,還故意吐吐舌頭扭扭~,慧姐見狀,伸手過來就扯,慕向惜趕緊躲到身邊男人的後面,兩個人你追我趕,眼看慕向惜就要被擒住,許南川終于肯出手了,將力不敵人的女人抱在懷里給護住了,「喂,阿慧,你可別為老不尊!」

「我老?」她咆哮,「好啊,你們兩夫妻都欺負我,老公,上!」

「好好好,咱先給他們記在賬上,日後讓他們加倍奉還,ok?」封子勤終于做了和解人,向許南川使了一個眼色,「車子準備好了,人也快到齊了,走吧

將慕向惜推給慧姐,許南川離去之前在她俯在她耳邊交代,「只是一場比賽而已,別擔心

慕向惜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就已經沿著下山的捷徑走遠了。

所有人都往欄桿旁聚集,她們也隨著走過去,從這個地方可以俯瞰下面的環山公路,是個絕佳的觀戰場所,路邊已經停靠了十多輛各色車子,許南川和封子勤走向了其中一輛藍色的lanevo,在他們剛準備好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道強光挾著高速直沖轉彎道而來。

它流利地滑過彎道的姿態,簡直就像流星般耀眼,當高分貝的引擎聲呼嘯而過時,所有的人都不禁發出贊嘆的呼聲,紅色的車子停下,堪堪擦過許南川的身邊,推開車門從里面走出的男人在一秒之間捕捉了慕向惜視線和神經,高大壯碩的身材囂張睥睨的眼神,同色系的衣服讓他看起來猶如蓬勃的朝陽,大學時候在籃球賽場上的他,就是如此,好斗好強又戰無不勝,他,就是上官擎?!

她驀然緊張的身體被身邊的女人拍了拍,「別緊張,他不是說了,只是比賽而已

「他們……」慕向惜擰著眉頭,原來,剛才跟他打電話的就是阿擎,一方發出了挑戰的信號,而另一方必定會前來,他們,是注定互不相讓的,就算許南川事先告訴了她,她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這場比賽。

唯一讓她釋懷的是,阿擎終于走出來緋聞的陰影,不再頹廢不再墮落了。

青白的雙手僅僅握著鐵欄桿,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下面的狀況,兩個男人不冷不熱的交流了幾句之後各行各事,上官擎轉身之際猛然抬頭看過來……

他的目光是不變的生猛,幾乎是不用尋找,就在下一刻擒住了她的視線,隔著遙遙時空,他們凝望著彼此,酸澀漲了滿眼,她從他眼神里看到的內容讓她喉嚨里涌過萬般的滋味。

阿擎,對不起,是我誤解了你,但是今晚,這又是為什麼呢?一時意氣用事,還是只想進行一場誰勝誰負的簡簡單單的比賽而已?不管是什麼,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們誰也不要出什麼意外……

他用口形說了一句話,讓慕向惜心神大震,差點站不穩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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