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寶妻 結局篇1

作者 ︰ 打盹的貓兒

退出了他的懷抱,她走出去幾步,回頭看,他依然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目送著她離去,慕向惜詫異了,Elvira不是說他今晚把她的時間給預定了嗎?怎麼不跟著她過來呢?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好呆的?

好笑的看著遲疑不定的她,許南川上前一步,「怎麼了?」

「沒。」

「那還不下去?」

「哦。」

「要我抱你嗎?」

「才不要呢。」

她急急的走開,匆匆的下樓,到了臥室捂著通紅的小臉,忽然想起要去跟Elvira聊天挖掘她懷孕的內幕消息呢。

唉,算了算了,還是等明天吧,明天和以後,她們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呢,而他,就要走了……是真的要走了嗎?真的決定了嗎?心事重重的換上睡衣,無力的倒在床上,想著他,想著她幻境中的那個男孩兒,多麼美好和幸福的一幕啊,到現在,她還在回味中,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

今天的睡眠太多,也因為心事重重,她輾轉反側的折騰著身下吱吱作響的床,到很晚了,還是沒有等到他的到來,她終于不能夠繼續這樣窩下去了,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來到他的房間門口,門板是微微半閉著的。她趴在門縫里往里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他還沒有回來?

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瞟見了昏暗的角落一點紅光在一閃一閃著,然後,一抹刺鼻的香煙味道撲進鼻孔,她嗅了一下立刻就捂住了口鼻,‘啪’的推門進去,伸手要按亮開關,卻听到他粗嘎低沉的嗓音飄來,「向惜,別開燈。」

她猶豫了一下,他又重復了一遍,「別開。」

請求的尾音,讓她的心一個緊緊的抽~動,「你怎麼了?」

「過來,到我這里來,放心,前面沒有障礙物。」

按照他的吩咐,慕向惜乖乖的走了過去,他起身將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吹跑了這滿屋的煙霧,看她走近,他迎過來,牽著她坐進剛才那個沙發上,緊密的偎在一起。

他們都沒有說話,她伸手在黑暗中模索著找到了他的臉,意料之中的觸到了一絲冰冷的濕意,她愕然又感覺難受至極,一時之間就愣在了那里,他輕輕一嘆,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揉~捏著感受著,略微帶著胡茬的下巴磨蹭著她的額頭,帶著香煙氣息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慕向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挺好聞的。」

「什麼?」

「你的氣味。」

「說說。」

他慵懶的語氣帶著揮不去的性~感,有些沙啞卻為他增添了不少惑人的成分,她微微一笑,「很清爽,很有力量,有時候像是陽光普照大地,萬物復蘇,有時候又帶著狂野的野~獸味道,讓人不自覺的敬畏,有時候又夾雜著田野中的青草氣息,荒蕪的心田也會春意盎然,很多很多種,有太多太多的詞匯也無法形容了,你相信嗎,我每次聞,都會有不同的感覺……只是……很少見你吸煙的樣子……」

「你以前不喜歡我吸煙。」

「那你還吸?」

「你遠離我的時候,我會自甘墮落。」他搖頭苦嘆,慕向惜心疼的勸說,「不要這樣。」

手指被他一根一根的把玩著,從指尖到指根,從指根到指尖,來回撫~模著,時而來輕咬幾下,他的小動作看似不經意,卻讓她心里不時的涌過喟嘆,實在是忍不住這蝕骨的騷擾,她會拍他幾下,而他只是消停了一會兒,又會重新來過。

她無奈的放~縱著他的執拗,他在稍稍的沉思之後懊惱的說,「我控制不住自己,也許,我潛意識里一直在希望著,這種自毀的手段能夠得到你的片刻憐惜,讓你停留在我身上的眼光和時間多一些,很自私是不是,我也覺得是差勁透頂了,怎麼會這麼沒出息。」

「阿川……」

「今天情緒不是太好,嚇到你了嗎?」

她胸中翻騰得很,卻還是維持著笑顏擺頭說,「我擔心你。」

「我身體很強壯,你知道的。」他曖昧的一笑,下~身輕輕撞了她一下,慕向惜身體微微顫動,她嗔了他一眼,「那也不能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和家人……」

她突然間說不下去了,明明吐口而來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不知道下一句該從何處說起,腦海里模糊一片,她就這樣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皺著眉頭的樣子讓許南川疼惜不已,「別想了,你睡眠時間到了。」

「嗯。」她點頭,乖乖的閉上了眼楮,在他懷里找了一個愜意的姿勢,兩只手緊緊的環繞著他的一只胳膊,他笑得寵溺,「這樣睡,會不會不舒服?」

「很溫暖。」

他伸手,欲要抱她起身,卻被她阻攔,「不要送我回去,我不要!」

「好,今晚就在我懷里睡吧。」

「你要抱好我和孩子……」

「遵命!」

這是他的天職是他最希望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真的想這樣抱一輩子,那該多好多幸福啊!

為什麼,事實總是如此的殘酷,如此的愛一個人,上帝卻告訴他不應該享有美滿的結局,這種撕扯的滋味他嘗過一次,不想再嘗了。

有時候,他也會恨她,自己卻像是中了毒一樣,無法離開而只能留在原地承受無止盡的傷害,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同樣讓人想要避而遠之。

明天,他就要離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是一種讓人極度恐懼的滋味,他們彼此折磨到了這種時候,到了現在,竟然還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是不是這已經注定,他們已經無法走到一起了呢?

可是,沒有她的日子,他已經沒有任何意志和決心了,「向惜啊,明天,不要讓我失望……要不然……我會……」

一聲輕輕的呼喚,「老公……」

他不假思索的應對上了,「老婆……」

然後,幾乎是立刻,他便被大喜沖昏了頭腦,不顧她在睡夢中正徜徉得愜意,就將她搖醒,「向惜,向惜,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叫我什麼?」

慕向惜困難的睜開眼楮,夢囈著,「呃,你怎麼了?我叫了什麼?」

眸底的期盼悄然湮滅,他微笑著拍了拍,「嗯,沒事了,乖,睡吧!」

她眨了眨睫毛,「你呢,你怎麼不睡,是睡不著嗎?」

他毫不隱瞞的頷首,然後心血來潮的問,「要不要听童話故事?」

這下,她很快的搖頭,「等你心情好的時候再……」呃,哪里還有以後?明天就各奔東西了,她揮揮手,「算了,還是以後我給孩子講吧,你的故事啊,一點兒都不浪漫,我害怕孩子們太早熟了……」

他一愣,以後她講給孩子听?

完全把他給排除在外了……

心里一陣惱火又無奈,難以抑制的失落讓他實在隱忍不過去,趴在她肩頭咬了一口,咬得太重怕她太痛,咬得太輕又不解恨,所以,他在咬第二口的時候就放棄了,雙眼噴~火的對著她咬牙,「好狠心的女人……」

此刻,門外……

肖奈興沖沖的從樓下跑上來,「怎麼樣怎麼樣,听到什麼了嗎?」

正一頭扎在緊閉的門扉前側耳傾听的Elvira回頭,朝他‘噓’了一聲,湊到他耳朵前嘀咕著,「里面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很不正常!」

肖奈模著腦袋冥思苦想,「按道理,這床已經會發出極大的噪音,為何今天卻平靜得很?」害得他在樓下等了很久,不得不跑上來跟她一起研究和分析現狀。

Elvira也甚是苦惱,「臨別前一晚,至少應該要做些什麼吧?」

他附和,「是啊,臨別前一晚,至少應該要做些什麼吧?」

許南川真不夠意思,什麼內幕消息都不透漏,他不會真的打算明天就這樣一走了之吧?這不像他的作風嘛!

Elvira歪頭瞪他,這人沒事干嘛學她說話?真是無聊!

慕向惜顯然是被驚醒的,樓下來來回回搬運東西的聲音讓她睡得很不安穩,不免有些埋怨這隔音條件如此差勁的地方,迷迷糊糊的看著四周的環境。

呃?他的臥室,他人呢?走了嗎?不告而別了嗎?心里一陣驚慌失措,她連忙爬起來,撈上旁邊不知是誰擱置下的衣服就穿到了身上,不經意間側頭才發現,原本稀稀落落的幾個擺設都不見了,他的衣櫃,也空空蕩蕩,看來,是真的不再停留了……

失意的來到窗口旁,搬出去的東西已經放在了後備箱,似乎一切準備完畢了,一身黑衣的許南川從屋檐下走出來,直直的往車子走去,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那動作……真夠決絕的!

她大驚,推開窗戶就大叫,「許南川,你等等!」

男人乍然抬頭,與她幽幽對視,困難的啟唇,「向惜……」

「要走了?」

「嗯。」

「等我一分鐘,我下來。」

「別跑路,小心孩子。」

看了一眼已經打開的車門,他暫且退開一步,因為擔心她,所以又回頭往里走去,腳步有些匆匆和急切,離別的情緒總是低落得很。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讓自己清醒著離開這個地方,但是,他別無選擇,不消一會兒,她已經近在咫尺,凌亂的發不整的衣服凸起的月復部,讓她看起來雍容美麗又不失清麗動人的神韻,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氣息有些喘,他狠下心責備,「說了不要跑,怎麼又不听話?」

「我怎麼辦?」

「Elvira應該在幫你打理東西了。」他抬頭看了一眼樓梯口,那個女人,自打來到這里之後就沒有跟他打過照面,大概知道他還在怒意中,所以做什麼事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定要走?」

「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我……我不想你走。」

「我有家人需要照顧……」家人和親朋好友,都在期盼著他能夠帶著她回去,他總不能讓他們太失望,城城,是他和她的心肝寶貝,讓那小子孤苦無依,她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如果她清醒之後知道他放著兒子不管,肯定會把他大罵一通吧,所以,他不得不回,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真的到了離別的時候,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痛,她低頭,說了自己認為最是理由的理由,「我和孩子也需要你照顧。」

「向惜,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跟著Elvira走,二是跟著我走!」

「許南川,別走!」

「向惜,對不起,我愛你……」

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他一根根掰開她握得太牢已經有些發白的手指,將他的胳膊從她懷里解放出來,轉身離開,慕向惜一步步的看著他遠離,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低聲哀怨,「許南川,我恨你!」

他身體一滯,僅僅只是一秒鐘而已,又提步向前。

慕向惜追上兩步,扶著門框支撐著身體,對著他的背影不停的說著那三個字,「許南川,許南川,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卻充滿了力量,他苦苦一笑,喃喃自語著,「那就快點好起來,回來找我,打我踢我踹我任你發泄,我樂意之至,我的向惜……」

鑽進車子,他吩咐那個看似有些猶豫的司機開車,拉下和前面的擋板,將他自己隔離在一個幽閉的空間里,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楮,任那淚水縱橫而下,他心痛如絞……

車外,肖奈站在另外一輛車旁,猶豫了幾下還是沖慕向惜點了點頭,上車離去。

他們都走了……

心里空落落的感覺實在讓她無法自持,胸口的痛意在那一刻差點將她擊倒,身旁有人來扶,她搖頭拒絕了,腳步一點點的往前邁出,淚水‘嘀嗒嘀嗒’的落在手背上,前面的道路已經模糊不清,腦海里卻有東西在漸趨清明。

曾經……曾經有多少次,他和她分別在即,他看著她離開,她看著他坐上飛機離開,飛速許轉的飛機螺許槳呼呼作響,吹散了她的衣服,吹落了她頭上那朵粉紅色的玫瑰花,對,玫瑰花,是新鮮的,是她當天從花房里折下來的,那隱沒在後花園里的花房……

「向惜,我許了你一個恆溫花房,需要你經常打理澆水施肥,我下班回來,看著你在里面忙碌的倩影,那是多麼享受的一件事情啊……」

是誰,誰的聲音在耳邊繚繞,那麼深厚那麼真切那麼幸福的語氣,阿川,是你嗎?

螺許槳的巨響還在震蕩著她的耳朵,花房的蹤影也被淹沒在了這巨大的聲波之後,那天,他說,他要回來了,所以,她在那草坪上等他,等他歸來,她想要在第一時間里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可是,從艙門口跳下來的黑衣男人……不是他,不是他,那是誰?

他不顧她的抗議將她攜走了,後面是爸爸媽媽在奔跑在呼喚,那個小男孩兒,他大聲的喊著‘媽咪媽咪’,他拼命的想要沖過來阻止她被擄去,但是,身小力薄的他卻無能為力,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他突然體力不支的跌倒了!痛哭聲讓她失了理智,那一瞬,她想要跳下飛機,「城城!城城!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車廂里,手機被人撥響,許南川按掉,然後那人又不屈不撓的撥打,他接起,是肖奈,「她在後面追。」

「是嗎?」

「要不要我下去勸她幾句?」

「不要!」

「阿川……」

「掛了。」

煩躁的將手機扔到角落里,他抱著頭想要把自己埋起來。

窗外,似乎為了應和這樣的離別氣氛,原本陰郁的天氣也開始飄起了雨滴,而且,雨勢似乎越來越大,敲打在窗戶上,悶悶的響個不停,這聲音這折磨,幾乎把他逼瘋,用力狠狠的捶了一下車窗,司機大概是誤解了,以為他要下車,所以,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許南川氣結的大吼,「停下來干嘛,繼續開,給我繼續開!」

「許少,她……她跌倒了。」弱弱的回了一句。

腦袋里轟隆一聲,許南川不等司機為他開門就兀自推開跑了出來,怔愣的看著那個癱在滿是泥水路邊縮成一團的小小身體,後面是那些追出來的手足無措的下人。

他們想要扶她起來,卻被她推開,執拗的脾氣展露無遺,但是,這些,他都已經顧不得了,他沖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像是對他的氣息熟悉到了骨子里,他一靠近,她便急切的攀上了他,緊緊的抱著他,用力想要把他按到她自己的懷里,他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檢查她的月復部,「向惜,向惜,你怎麼樣?肚子痛不痛?」

可憐的人兒紙一樣慘白的臉色,毫無血色的唇,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還有從地上沾上的點點泥巴,很是狼狽,羽翼般的睫毛吃力的眨動了兩次,最終還是無力睜開,只是,她的手,卻阻止了他要掀開她裙擺查看的大手,緩緩牽引著,按在了她自己的胸口,兩行清淚滾落下來,「這里痛。」

「向惜,你這是在逼我嗎?」

「帶我走吧!」

「想好了嗎?」

「帶我走,求你!」

他抬頭看向天空,眼圈紅紅的,悲切的低吼一聲,罷了罷了……

主意已定,他回頭吩咐,「去拿一條浴巾過來。」

「是。」

眾人散去,許南川抱著她起身,回頭往門口望了一眼,那個躲在暗處探頭焦急觀望的嬌俏身影立刻隱沒,他轉身向車子走去,沒走幾步肖奈就急慌慌的迎了過來,「小惜,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吧?」

「沒事。」許南川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沒事就好,要一起走是吧?嗯,嗯,嗯!這才對了嘛……」他點頭如搗蒜,喜色連連,話也多了起來,「人家都跟你走了,你不是該偷笑了嗎?」怎麼還拉著一張臉呢?

說話之間,跟著他來到車旁,卻被毫不留情的關在了車外,他敲了敲車窗,沒人應他,他再敲,還是沒人應。

他第三次敲的時候,黑色的車窗降下,一聲怒喝緊跟著肆虐了他的耳朵,「你給我回車里去……」米黃色的浴巾在他眼前晃了晃,也堵住了許南川的聲音,肖奈聳聳肩,「喏,趕緊把她月兌光光擦干淨吧。」

「滾!」

好吧,他再次成了多余的了!

有這樣的損友,真是他前世造孽太多所以上天在懲罰他,嘿嘿,懲罰就懲罰吧,又有什麼關系?

他低頭,露出滲人的JIAN笑,小心的握緊了手里的迷你錄像機,哼哼,看他以後把今天的錄像給公布出去能夠引起多麼大的轟動。

這個現場直播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向鐵骨錚錚的許美男,竟然流淚了,哇,這可是天字號的大新聞啊!封子勤他們肯定賊有興趣,哈哈,這下,他賺發了!對對對,拿回去公開拍賣競價去!

他仰天大笑,揚長而去……

鑽進車子之後還不忘記給Elvira發個短信,「小妞,你也別躲了,我們回家了,你等到他的解禁令下達了再過來賠罪吧。」

對方回了一個齜牙咧嘴和一個號啕大哭的表情,意思大概就是,終于和解了,我好開心啊,沒想到我一步走錯,竟然惹出這段悲劇,我哭,以後我怎麼回去見大家啊,我還哭。

窗外的雨依然下個不停,車內卻是暖氣開到了最大擋,如肖奈所說,他是真的要把她剝光了,然後用浴巾一裹,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顫抖的唇也染上了粉紅色澤,他的一顆心這才安下來,憤郁之氣悄然回升。

「這麼多年了,向惜,已經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的坎坷難道還不夠嗎?你為什麼不放我一條生路?這段日子,我真的是心力交瘁了,當我獨自一人在黑暗里合上眼楮的時候,都會向上天祈禱請他讓我在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忘了你,只要忘了你,我的心就不會再痛,你試過那種思念到痛不能抑的滋味嗎?你試過眼淚一直一直流從滾燙流成了冰冷的滋味嗎?你試過想一個人想到無法控制卻相見不相識的滋味嗎?你忘記了我,這是多麼讓人傷心的事情,而你,卻天真著臉不知道我的痛,看你笑得燦爛的面孔,我始終無法向你訴說任何心里的苦悶……」

他一字一句的指控讓她的淚水再次決堤而出,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有挺懂,總之,她哭得稀里嘩啦,指責他,「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沒有了記憶,所以你將我拋棄,但是我的心,依然在愛你,你沒有感受到嗎?」

他瞪大了眼楮,多少個日子以來,他就是想要听到這句話從她唇里吐出來,「我以為……是我的自作多情,是我的錯覺。」

肖奈說,她對他沒有免疫力,他以為,她是一時的沖動而已,但是今天,她卻如此真摯的表達了,竟然讓他手忙腳亂,「真的嗎?還愛著我嗎?不恨我了嗎?」

「你離開我,我就恨你!」

「好吧,我只要你那三個字。」

事到如今,已經不允許他再計較這麼多了,仔細想想,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讓人開心和興奮的事情。

雖然家里那些殷殷期待的眾人會因為她的失憶而被當作陌路人看待,但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猶豫之間,慕向惜微微皺眉,將胳膊從里面解散出來,不滿的埋怨道,「好熱。」

「這是暗示嗎?」

他俯首,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他獨特的氣息隨著說話淺淺拂過她的耳垂周圍,尤其當他專注在她一側的耳垂時,薄薄的唇瓣似乎輕蹭過她的耳廓邊緣,慕向惜只覺半邊臉連著頸上肌膚全都辣地發燙,一顆心控制不住的突突加速,她很確定,他肯定已經感覺到了,所以才這樣愜意的享受著她的緊張。

無措之下,她狠狠瞪他一眼,「許南川,你……你還真是讓人頭痛啊,你說我們都相處這麼多年了,老夫老妻了,你怎麼就改不了這個惡習呢?是不是要到人老珠黃的時候你才會有所收斂?我告訴你啊,我是孕婦!你就不能不要如此曖昧?」

「你……記起了什麼?」極其敏~感的男人狐疑的看著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眼楮,慕向惜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哦,沒有,沒有啊,你不是在我耳邊說過這些什麼‘老夫老妻’的話嗎?」

「這樣啊。」他暗自忖度著,那思量的眼神讓她心里有些發毛,「反正你別踫我就是了。」

他莫測高深的笑,「那還真是麻煩了……」頓了頓,撫了撫額頭,上下打量著她,「你裹成這樣子,一會兒要坐飛機,這中間你不讓人抱都不行,好吧,我不抱,讓給肖奈那小子抱好了,反正他覬覦你很久了。」

「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他懂!」

「色字當頭,相信我,只要你沖他拋一個媚眼,他就算懂也會爬到你腳下。」

「我干嘛要向他拋媚眼?我要拋也得向我心儀的對象拋啊。」

「那是誰?」他一凜,目光已變得冷沉,似警告她此刻最好不要說出惹他發怒的話。

但是,她現在的膽量似乎已經被他寵到了天上,說話根本毫不顧忌,「暗夜伯爵啊,啊,唔唔唔,痛,會痛的,許南川,你給我住口,啊……」

在YU火焚身之際,躺在角落的手機嗡嗡作響,恰好在慕向惜腳脖子處,嚇得她受驚趕緊直起身體,生生的打斷了許南川的索吻,帶著幾許怒意他瞄了幾眼,本來是打算掛掉了,左右想了一下又接了起來,閑涼的語氣說道,「夜魅痕,我們的約定,在今天劃上了完美的句號,你我兩人,以後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兩個女人,你帶走了一個。」

對方不緊不慢的陳述著這個事實,像是一個無聊又優雅的看戲中人,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但是什麼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

這種淡定這種悠閑,如同他身上有層稀有的特質,有磁鐵般的氣息,有厚重的凝積,有洞察世情的沉靜,看盡了世情的冷漠,有領導者的風範,不動聲色之間卻給人以壓迫感。

跟他有為數不多的照面卻讓許南川印象深刻,他深知,他們是同一種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有人願意不知死活的向前挑戰。

只是今天,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看著懷里好奇的翹起來的小腦袋,他呵呵一笑,「另外一個你看著辦吧。」

「你帶走的那個,恢復了記憶,是嗎?」

「一個人的記憶,失去了並不代表扔掉了,只是被壓在心底因為某種原因不願面對,真的想來的時候它自然會沖破障礙順利的回歸到你的大腦。」

「想來的時候?」許南川的措辭,讓夜魅痕嗤之以鼻,不敢苟同,「我看你是在用極端的手段刺激她不得不做出選擇!你就不怕她萬一走向另一個極端,然後與你分道揚鑣?哈哈,果然,你跟我一樣的狠厲無情!」

許南川笑著否定了他的用詞,「不!這恰恰是我的多情所致,愛一個人,沒有錯!用一種行之有效的途徑來得到她,也沒有錯!還有,如果我夠狠,我就不會等到最後這一天,你知道的,得到愛人的身體很容易,得到她的心,卻很艱難……」

說到這里,懷里的女人有了小動作,他頓住了,低頭與她相視一看,她出乎意料的拉下他的脖頸,在他臉頰上來了一個響響的濕吻……

這個獎勵,太突兀,太令他驚喜,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

對方如許聰明和老辣的人,肯定也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所以,電話兩端都兀自沉默了一會兒……

許南川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她,說出的話也含著幾分笑意,「你的打算落空了,她是心甘情願跟我走的,這個,我相信那些人肯定已經向你匯報過了。」

夜魅痕冷冷的說,「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和耳朵。」

「你在附近?」

「是!」

縱是再淡定的人,也因為這個有些震驚,如此神出鬼沒的男人,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想到他就在某人的監視之下行事,許南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在別人的地盤,在他已經抱得美人歸的大好局勢下,他還是忍了下來,岔開了話題,「Elvira告訴你的地方,听說,你已經去過了?」

「但是沒有找到我的人,所以,這個女人,她暫時不能走!」

這個決定,獲得了許南川的大力贊同,「我支持你!最好給她戴上腳鐐手銬暴曬在陽光下為你做苦力,反正你折磨人的手段遠近聞名,我記得你曾經把你的女人和一頭獅子關在一起,是嗎?哈哈,我真是期待的很啊,哦,對了,有一點你需要知道,她懷孕了,而且,那孩子是上官擎的,所以,你最好在她太過于勞累需要休息的時候給她一個狗窩睡睡,獅子的話她肯定無法承受。」

他的提議讓夜魅痕冷酷的一笑,「狗窩,好啊,我正有此意!」

電話掛斷,許南川心情大好……

卻很意外的發現,本來含情脈脈看著他的女人突然橫眉冷對,他心虛的模了模鼻子,「怎麼了,我就不能趁機報仇嗎?她把我折磨得這麼慘,我總不可能放任她繼續過好日子吧,再說了,她身在夜魅痕手里,又不是我說放就放的,是不是啊,老婆?」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也想一起陷害嗎?他是無辜的!」

「那你要我怎麼做,讓我再拿許氏去換回她的自由嗎?」

他似笑非笑的給了她一個難題,慕向惜一听就傻了眼,許氏啊,那是爸爸和他的心血,怎麼可以說送人就送人呢?Kingloy已經沒了,這個,堅決不能丟!所以,她悶頭不語了,良久,才訥訥的說,「你明知道她不可能輕易走開,還不阻止她來這里。」

「這是和夜魅痕的約定,她不得不來,而且,如果你留下了,和她的命運是一樣的!況且,事先我又沒有料到她提供給他的消息不管用,也沒有料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他的女人沒有找到,當然不會輕而易舉的放她走了,我想,他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又無惡不作的男人,肯定會拿Elvira做誘餌,來引他的女人自投羅網。」

許南川的話,又讓慕向惜想到了那個有著一顆神奇淚痣的妙齡女子,就是因為她,所以,夜魅痕才會這樣如此的痴狂嗎?

唉,又一對為情而傷的男女,她的幸福她已經尋到了,那女人的呢?她無力顧及了,也不想多問了,只是對許南川字里行間的意味有些不懂,她追問,「什麼命運?」

「和她一起淪為他的附屬品。」

「啊?你!你怎麼不早說?」

「說了也白說。」

「為什麼?」

她面色有些劫後重生的慘白,他自信的笑,「因為,事情的結果是,你已經在我身邊了。」

「萬一,你刺激我的結果是,我沒有跟你走,那你怎麼辦?你準備把我怎麼辦?」

「老婆,沒有萬一了。」

「萬一有呢?」

揮掉他爬到她胳膊上揉~捏的大掌,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萬一’之後會發生的事情,而另一個當事人,很顯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有逃避的嫌疑,左右端詳著她的臉,突然大驚小怪的‘咦’了一聲,「寶貝啊,這個地方髒了,是昨晚偷吃了什麼東西吧,來,我幫你舌忝掉。」

「滾開啊,許南川,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嘛!」

「好甜!」

「許南川……」她叫囂的聲音被他的唇一一吮去,車廂里,除了他粗野的喘息聲,她柔婉的呻~吟聲,外面雨水拍打玻璃傳進來的啪啪聲,混成一曲讓人耳紅心跳的樂章,她所要的回答,他終究還是沒有如她所願……

下山之後,本來是有充足的休息時間的,但是許南川卻行色匆匆,那心情似乎下一刻就想飛到家里,免得中途再有什麼變故。

于是,吩咐人為她買來衣服和食物就直接坐上了直達回國的私人飛機,看她一路興奮的樣子,絲毫不見半分忐忑,許南川想問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啟唇,他還是有些顧慮的。

比如,他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完全恢復了記憶,雖然他覺察到了什麼,但是這個女人卻矢口否認,而他,竟也抓不到她的半點紕漏,真是讓人無力得很。

事先已經跟家里聲明過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會有什麼意外,在看她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許南川用衛星電話撥通了家里的號碼,小聲的叮囑了一些事宜,無外乎一些少說話多做事的提議,一些敏~感的話題譬如她被綁架的經歷,譬如她過世的父母等等,都不要在見面的時候提出來,以免再次刺激到她,所有能夠想到的,許南川都已經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他是真的用心了,好不容易再次到手的幸福,他發誓,要用一生的真心來對待!

跟他同樣處于激動中的家人,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們都在等待她回來的那一天,特別是他們的兒子城城,在他要掛掉的時候,他強烈要求要跟他的媽咪講話,聲音太大,大概是驚到了半寐半醒的女人,她從後座探過身來,懶懶的伸了一只手,「給我。」

「是我們的兒子……」許南川只說了幾個字,就被話筒里高分貝的尖叫給打斷了,「媽咪啊,我是城城啊!快接快接!」

許南川想要警告他幾句,卻被慕向惜一把給奪了過去,還故意躲著他,縮在最角落里面,說話聲音小小的低低的,咕噥著什麼……

許南川和肖奈面面相覷,她在搞什麼飛機?有什麼話不能說給他們听的?他不滿了,湊過去一定要听個清楚,卻只見慕向惜已經嘀咕完了,折起了身體,收斂了燦爛的笑容,故作的清清嗓子,很正式跟對面的兒子打了招呼,「嗨,小家伙!」

「媽咪,你記得我嗎?」

「嗯,幾個小時前還不記得,但是就在這幾個小時里你大肖叔叔跟我說了你的事跡,所以,我知道你了,你叫城城,是吧,是我兒子,是吧,嘻嘻,你好啊!」

「你好啊,媽咪!」

他們在一陣你知我知的嘀嘀咕咕之後的開場對白,差點讓許南川當場吐血,這兩個人,在玩什麼勾當?

相比許南川的莫名其妙,肖奈卻很榮幸的成為了‘大肖叔叔’,他還在玩味著這個特殊的稱呼,嗯,听起來蠻不錯的感覺呢!

母子兩人一通你說我說你笑我笑的閑扯之後,慕向惜將電話扔給了許南川,心滿意足的靠到後面去,他微眯著眼楮想了一會兒之後笑得非常邪魅,偎過來,「老婆啊,家里那條狗生仔了。」

「真的?」

「是啊是啊,三胞胎呢,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哇,太好了!」

「意外的是,女兒竟然是黑色的小土狗。」

慕向惜一驚一乍的大叫,「天,怎麼可能?狗媽媽明明是黃白色的嘛!哦,我知道了,孩子他爸是黑色的土狗,是不是?」

她嘰嘰喳喳的猜測,讓肖奈早就笑趴了,抱著肚子爬不起身來,一邊狂笑一邊指著他們,「啊哈哈,啊哈哈,小惜,這下你真相了!」

「什麼真相不真相的?」

「記性蠻不錯的嘛,還知道它是黃白色的,哦?」許南川冷冷的斜睨著她。

慕向惜連頓都不頓一下,直著脖子說,「拉布拉多犬不都是那種顏色的嘛?」

「我告訴你是拉布拉多犬了嗎?」

她猶豫了一下,食指直指那笑得爽斃的男人,「……肖奈告訴我的。」

本來信心十足的許南川又蔫了,瞪向肖奈,而成為焦點的男人卻傻眼了,「我……說過?」

「你剛才替我惡補的內容之一,就有提到我們家的狗啊!」

慕向惜翹著嘴巴,得意的說,看看氣結懊惱的許南川,再看看冥思苦想的肖奈,她在心里使勁憋著笑。

于是,氣氛陷入了死寂一樣的沉默,實在被許南川質問的目光瞪得難受,肖奈攤攤手,「別這樣看我了,你知道我記性不好的。」

于是,許南川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只是她演技太逼真!二是她說的就是實話,而她失憶為真!

在凡塵俗世之中,他向來是游刃有余又進退自如,每個環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會隨著他的節奏起舞。

他幽默儒雅卻不失魄力,內斂中透著自信,介于近乎完美的魅力,他的存在更貼近于藝術的視角,而這雙擱置在藝術視角的眼楮看透了多少世間事,卻獨獨在現在,看不透這個胸無城府的女人……

是他法力減退了?還是她魔高一丈了?

這種猜測,一直伴隨著許南川……

一夜不停歇的旅行,一夜不同尋常的興奮,第二日,慕向惜又非常精神的早早醒來,問許南川是不是快到家了,她是不是需要換一身更為漂亮的衣服,當從他口中得知必須等到傍晚才行的時候,她終于蔫了臉色,體力不支的問道,「怎麼還要這麼久啊?」

「老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他還在傻傻的擔心她會怯生,遇到家人會不自在,現在看來,他是高枕無憂了,慕向惜頗有大將之風的擺擺手,「放心,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別多想,我和寶寶都很堅強,也很健康,倒是你,瘦了這麼多,爸媽看到了肯定心疼得不得了,都是我害的,老公,對不起。」

「沒關系,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我睡一會兒,到了的時候一定要叫醒我。」

「好。」

慕向惜睡了足夠大的‘一會兒’,沒有像她叮囑的那樣被叫醒,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身置那個思念已久夢寐已久的臥室了。

清新的花香,愉悅的鳥鳴從窗外飄進來,空氣里充滿了淡淡的甜美的味道,身下的床,虛軟得讓她不願意動彈一下,被褥和枕頭上面綴滿了大朵大朵的花瓣,就連她的鼻息之間都是陽光暖暖的味道。

四周的布置還是跟以往一樣的清新,不染一絲塵埃,身體酥酥麻麻的很是放松和愜意,抬起胳膊嗅了一下,他為她洗澡了……咦?對了,昨晚那個同床共枕的男人呢……一側的枕頭上還有皺褶,殘留著渺渺的余溫,顯然,他剛離開沒有多久……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一顆漂泊在外的心,終于找到了它的歸宿,他和她,歷經了這麼多年的愛戀,終于在今天劃上了完美的句號,阿川啊,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切,我們這個充滿了愛和溫暖的家庭,我們可愛的城城,還有我們尚未出世的寶寶,這一次,我們一起看著他孕育出生成長,再也不要留有遺憾了!

還有,逝去的人,爸爸媽媽,你們的愛,在另外一邊,也該有個了結了!下輩子,不要再如此的決絕,記得給對方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讓兩個人的愛情最終冰釋前嫌,如他如我……

在她感慨萬千,激動得快要落淚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她探了探身體,進來的,是羅安蓮,四目相對,都濕了眼眶,她的腳步略有踉蹌和踟躕,似乎在顧慮著什麼,慕向惜微微一笑,「媽,寶寶又長大了許多呢,您不想看一下嗎?」

對方忙不迭的點頭,三兩步走過來,「想,想寶寶,也想你了!」

「媽,讓爸爸和您操心了,對不起。」

抹了一把淚,羅安蓮趕緊搖頭,「操心沒關系,現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嗎?哦,對了,小惜,城城悄悄的告訴我,你恢復了所有的記憶,是不是真的,還是安慰他的?」慕向惜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媽媽覺得呢?」

「媽媽沒關系,重要的是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忘了就忘了,大家在一起就好。」

「我怎麼舍得忘掉呢?」

羅安蓮一愣,然後,淚珠終于嘩啦啦的滾落,語言已經喪失了它的功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抱著慕向惜低低的啜泣不已,「真好!真好!這輩子,我再也沒有什麼別的向往和追求了,只要你們幸福健康的生活,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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